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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团队,皆在

    “其实,你也没必要觉得落寞的。”曜又开始自以为是的安慰起蒙犽:“就连本天才的天赋,都没能减免学费,你也没法减免学费,也是说得过去的。”蒙犽呵了一声:“等你这所谓的天选之子什么时候真帮忙过一关再说吧。”

    “呵呵,还没到最后时刻,天才无需出手呢。”曜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过你们这些队员还算给力了,接下来就靠本天才带飞你们吧。”

    这时候看起来有些睡眼惺忪的庄周骑着鲲也来到了比赛现场:“珠玑将会在明日开始。这场比赛考验的不再是高强度的团战,而是最珍贵的宝物。”至此,所有继续晋级的队伍都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时间,和特定的休息室。

    钟雅和苏秦躺赢了两场,也都想着在接下来的比赛当中发挥一点作用,于是便商量着接下来该找什么最珍贵的宝物。镜则是思索着其他比赛中她所观察到的情况,毕竟她是最早结束比赛的,也能够有空闲去观察其他队伍。令镜最感到诧异的还是田家队,他们获胜的速度仅次于镜队。田冲也没有出手,光靠出手狠辣的庞涓和手段高强的田纯便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对手的五人队。在镜看来,这个田家队或许会是个难缠的对手。田冲和庞涓她还算了解,并不算什么强敌,但唯有那个来路不明的田纯实力高强,远超各位学子,若是和他正面对抗,镜也保不准是否能够将他拿下。

    “镜同学,对于这个最珍贵的宝物,你有没有什么看法?”钟雅和苏秦商量了半天,但最后还是打算来咨询镜的意见。

    “不重要。”镜淡淡道:“珠玑考验就算没能通过也不会淘汰,你们能找到什么物件,就都拿去试试吧。在珠玑之后的环中梦,才是最重要的。”钟雅和苏秦一看,难得有自己发挥还没有后顾之忧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当即便去寻找那些有价值的物件。

    镜则停留在屋内,不由得念叨起来:“最珍贵的宝物?呵······总不能真把曜抓过来丢进去吧?看来这次的竞赛,我是只能认栽了。”

    星之队的休息室内,五人也在思索那最珍贵的宝物究竟是什么。蒙犽忍不住吐槽道:“这珠玑是什么比赛啊?让我们找东西?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嘞。”

    “嘿嘿,最珍贵的宝物······”曜忍不住又耍起帅来,指着自己道:“那不就是本天才我吗?”

    西施倒是把鲁班大师搬来的一大堆机关都翻了半天,有些无奈道:“唉······什么都没有······肯定都谈不上······你们倒是都来出出主意啊。”

    鲁班大师一直在思索孙膑在这些时间里的变化:“这小鬼,内心封闭的程度也是愈发严重了。总得想个办法才行,不然这一代机关天才不就要毁了吗?”

    蒙犽听着西施的询问,又掏出了自己写的《蒙氏兵法》道:“这本兵法可是价值连城啊。若是没有它,我们可赢不了之前的战斗。”

    “可惜啊,那只是你自己写的。”西施不以为然地否决了蒙犽的想法:“如果是你爸爸写的,那确实还挺有价值的。”蒙犽一听顿时大为不服:“是我写的又怎么样?可不比那个不动变通的老顽固差。”

    “那······这个······”鲁班大师沉思良久,这才将一对闪耀着光芒的机关翼拿了出来。西施一看,当即两眼放光:“啊,这个就可以了!如果是这个的话,肯定能够通过明天的比赛。”

    鲁班大师却摇了摇头:“不行,这个是给那小鬼······”

    “咦?孙膑跑哪去了?”曜率先发现了不对,孙膑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悄悄溜走了,于是他道:“你们先找着,本天才去找找看。”便也走了出去。

    虽然经过了两场混乱而侥幸的胜利,但孙膑并没有寻到任何破解古老机关的启发,这不禁让他更加沮丧。而且他听闻了珠玑的要求之后,感觉到会要求自己交出那块最宝贝的钟表,这下他更加害怕起来。再加上他察觉得到鲁班大师时常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让本就不喜欢跟人太接近的孙膑再也不想要参加比赛,只一心想悄悄离开。

    趁着其他人都在思考什么是最珍贵的宝物,孙膑悄悄溜走,并回到古老机关的废墟处,继续一个人研究寻回田忌的办法。没想到,相似的意外竟再次来临,也许是受归虚梦演梦境之力的影响,那架曾“吞噬”了田忌的古老机关在孙膑进行实验时,竟不受控制发出“沙沙”的低吼声,错乱的时空波动让独身一人的孙膑被困在了废墟之下,他苦苦支撑着,本就爱哭的他很快便红了双眼,紧攥着手中那块静止的钟表,那是田忌师兄消失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这一次,再不会有师兄冒死前来相救了。

    可怕的废墟中只剩下沉重的寂静和孙膑的哭声,死亡的气息来自未知的恐惧,伴随着孙膑的机关翼即将被卷入黑暗的漩涡之中,黑暗,愈发深不见底的黑暗······直到一束光明将其打破——队长曜的脸出现在了废墟之上,原来是被他的哭声吸引了过来。

    “爱哭鬼,发······发生了什么?”曜也被眼前骇人的情形惊得有些结巴。相似的画面唤起了孙膑痛苦的记忆,曾经师兄田忌就是这样出现在那里,然后为了救自己而牺牲。来不及多想,孙膑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走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根本帮不了什么忙,快走开!”他恳求的语气中带着哭腔,没想到曜真的乖乖听话,甚至什么也没说,便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深地失落瞬间袭来,的确,谁都不敢再来,不会了,不会有人再来了,可怕的废墟中只剩下孙膑一个人和落单的绝望,以及渐渐逼近的死亡,时间的概念逐渐变得模糊,孤独像是滚落的巨石轰然作响。黑暗的深渊将孙膑的机关翼一点点吞噬,挣扎的哭声和孙膑手中遏制机关的时空之力都渐渐微弱下去,像是风中消逝的萤火。突然,一丝响动宛若利剑穿透了厚重的黑暗,孙膑抬眼看去,“星之队”四人竟齐刷刷出现在了废墟之上,仿佛有星光在他们身后澎湃地闪烁,穿透了黑暗。

    “别害怕,爱哭鬼,我们都来了”曜隔着黑暗向孙膑挥手道,带着一贯臭屁的爽朗笑容。后面紧跟着的是“怪大叔”鲁班、笑起来很好看的西施姐姐和暴躁小子“火炮犽”。他们的身影在一瞬间竟与记忆中田忌师兄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汹涌的泪水顷刻间如浪涛般夺眶而出,伴随着眼泪,孙膑尘封的心扉仿佛被某种温暖的感觉叩开,力量和希望灌注入他的灵魂和躯壳,他在恐惧面前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时空之力,顽强对抗着黑暗深渊的力量。

    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孙膑的绝地爆发和星之队另外四人的合力援救下,孙膑从时空波动造成的黑暗漩涡中脱离出来,无数的巨石开始落下,众人齐心协力逃出了废墟,尽管狼狈不堪,但这一次谁都没有消失,也没有谁因此而离开。

    蒙犽暴怒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响起,曜开始在一旁自信满满的夸耀作为天才的自己刚才的神勇表现,西施在旁边开心地为大家鼓掌,只有鲁班大叔,仍然用热切无比的眼神看着孙膑和他背后有些残损的机关翼,但显得比过去更为笃定和认真,孙膑用刚刚哭完还挂着泪水痕迹的脸偷偷望向鲁班大叔,鼓起勇气问道:“班叔,你······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哈哈哈哈哈······”鲁班大师笑了笑,也算终于解答了孙膑心中的疑惑:“爱哭的小鬼,你这副机关翼虽然精良,但经年累月,被我发现它早有问题了,今天遭此一劫,恐怕更是勉强,我实验室里,因为你的缘故,一直在研究更耐用和更智能的机关翼装置,你愿意来接受我的改造么?”

    孙膑透过这“怪大叔”热切的眼神,竟捕捉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它们竟同师兄曾给过的帮助一般温暖而诚恳。孙膑又不争气地哭了起来,这一次除了眼泪,脸上还挂着害羞的傻笑。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鲁班大师说着:“那个······那个······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孙膑重新看向手中停摆的钟表,他终于开始相信,旧的东西也总会迎来新生的那一天,如同斑驳残破的机关翼,如同那段痛苦的回忆,如同友情和爱,而停摆的钟表,总有一天也会再次发出“嘀嗒”的声响,指向新的未来。

    如果不是星之队,恐怕孙膑还日日沉浸在机关典籍之中,想要探索出时间的奥秘,独自一人承受着失去的痛苦,也独自一人坚守着寻回田忌的信念。如若他无法完成,他便将始终困于这梦魇般的轮回,始终无法自拔。

    田忌给了孙膑新生,而星之队亦是如此。

    时间只是变幻万端,但却从未带走什么。

    星之队五人回到了原本的休息室,蒙犽看着鲁班大师小心翼翼地将新的机关翼收好,忍不住道:“班叔,这个······本来是发明给七号的吧?”

    “看来五年前的事情,你记得还是比我清楚些,有些事情,你父亲应该也告诉过你。”鲁班大师叹了口气,却没再过多言语。所以由蒙犽说明了一切,当初玄雍和稷下学院联手对抗血族,玄雍大军将血族西线主力逼至几个主要区域进行决战,但同样也缺乏军力和火力,尤其缺乏攻击性机关和使用者。但墨子所制作的多半都是防御型机关,于是墨子找到潜心机关道研究的鲁班大师,请求他提供攻击型机关相助。为此,鲁班大师甚至派出了他如儿子般的珍贵心血七号。虽然墨子答应了会保护好七号,但在前往玄雍途中,七号便因为突然遭遇的战乱而走丢。从那之后,鲁班大师便与墨子几乎断了来往。

    “可是班叔一直后悔没有给七号设计出翅膀。”蒙犽叹道:“若是这样,七号肯定也不会受难了。”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啊!”西施阴沉着脸道:“不能参加明日珠玑价值竞争的东西,和废品有什么两样?”说着指着孙膑道:“你!只活在过去走不出来!当然现在可能走出来了些,但还差点意思。”又指着曜:“你!只擅长吹牛!什么时候那出过真本事帮助大家?”最后指着蒙犽:“你!兵法根本不实用,靠着乱打侥幸胜利而已。”

    “全都没用!都是废品而已!”

    “那你呢?”曜听了这话显然是大受刺激,当即反唇相讥道:“你的东西不也都是来自于别人吗?你根本也没有过属于自己的珍宝吧?”

    西施涨红了脸,但还是报以肯定的大声反驳道:“我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