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稀世，珍宝
要么靠蛮力，要么靠脑子。在无主之地，你总得有一样。
施夷光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没有扛起大锤的体力，只好琢磨些花招应付生存难题。比如快速融入群体抱团取暖，在偏僻的废墟寻找值钱的宝贝，又或者在黑市倒卖以换取当天的晚餐。
她人生首次倒卖的对象是一只捡来的小木偶，成交后木偶手上的炮筒却忽然走火，烧毁了黑市大片摊位。当然，那时的她还不知道那个小木偶就是鲁班大师的儿子七号。只是这个小木偶时不时地会发出几声“爸爸”的呢喃，反而会勾起她对妈妈的思念。
施夷光虽然凭此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枚银元，但也背上了远超这枚银元的债务。她在慌不择路地逃跑时误闯进郊外荒废的古祠堂，并发现了一条绘制着魔道纹路的轻纱。
冷雨洗过的穹顶缀满寒星。星光跋涉过幽暗的溪谷，钻进荒废已久的古祠，最终瑟缩在了布满灰尘的女神石像上。
不知名的女神手捧莲花，臂上绕着一条古旧的纱织。明明无风，纱却在冷冽的空气中飘动。浑身湿透的女孩施夷光放下了怀里的小木偶，哆哆嗦嗦地将纱织解了下来。冷水泡过的头发像贴在背上的蛇，尖锐的寒气就是蛇牙上的毒，从皮肤渗进心里去。她冷到牙齿都在打颤，几乎产生了幻觉，甚至看到女神像好像朝她笑了一下。
“我只借一晚上。”她裹着纱织蜷缩在女神像脚下，直到久违的暖意包裹上来。
她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不是无主之地的孤儿，没有挨饿受冻，也不用在冷雨之夜躲避债主。
她在一个古老安宁的村子长大，家人朋友陪伴左右。村外的溪谷夏夜可采莲，鱼戏莲叶间。面容模糊的妈妈在她手腕上系了一条轻纱，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飞出去，缠绕视野里所有的东西。于是有些鱼飞跃起来，有些鱼沉入湖底。她踩着溪边的软泥雀跃着向村外奔跑，轻纱带起的薄雾铺满了整个溪面。
“夷光。”
有人在后面叫她。可雾气遮断了过去的路，那边什么也没有。
“夷光，不必回头。走你自己想走的路就很好。”
第一束阳光从穹顶洒落时，女孩醒了过来。那个不知从哪捡来的小木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一枚银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女神像手捧莲花，眉目温柔，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纱织缩水了似的绕在她手腕上，还残留着暖意，女孩愣了许久。
“我想多借一阵子。”
她系紧了手腕上的纱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溪谷。
这条轻纱蕴含着来自神秘遥远的南洲的力量，和她的家族息息相关。许多追踪者终其一生也无法探寻，却在无主之地无人问津的废墟重新被施夷光发现。尽管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条轻纱就此成为她最珍贵的宝贝。它顺着夷光手指的方向飞去，束缚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想找麻烦的债主。
随后的几年，夷光比其他孩子更卖力地寻找值钱之物，不仅出于生存，还为了那笔怎么也还不清的债务。生活毫不留情，但也教会了她更多的把戏。她能更精准地判断宝物的价值，也会用人畜无害的笑容获得黑市买家的信任，甚至偶尔还能照顾起其他更小的孩子。
但“债主”却阴魂不散地烙印在她的生活里。无论她去哪，都有奇怪的目光追踪探寻。他们总想抓住她，仿佛明天她就逃跑了似的。
夷光锻炼出随时保持距离的警惕心，也凭那条神奇的轻纱躲过了一次次的麻烦。这力量虽然在随后几年多次保护她，但也引来了觊觎之人。把戏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值一提，她最终陷入一场预谋已久的诱捕。好在除了脑子，她还有运气。一位云游至此的学者在危机时刻出手相救，少女在蓝色能量场域的笼罩下逃出生天。
而在那位学者老师庄周的指引下，她跟随来到了稷下学院。
要么有天分，要么有个性。想留在稷下，你总得有一样。
夷光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她在魔道学院不分昼夜地研习，并将目光瞄向了各种大奖赛事。她希望在将来某天也能像那位学者一样，自由地行走大陆，帮助别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当然，她会还清那些债务。但是为了避免那些阴魂不散的追踪，她暂时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并以家乡的方向作为自己的姓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从此没有施夷光了。
只有西施。
无主之地虽然教会了她如何辨别值钱之物，但她却从未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珍宝”。
······
次日，珠玑比赛开始。
“每个小队将珍宝投入湖中，鲲到时会将最珍贵的宝物托起。”庄周开始宣布规则：“不限投掷的珍宝数量，只是有的珍宝会沉入湖底，能不能拿回来就不好说了。所以各位参赛人员，要慎重。我们都想看看究竟什么是最珍贵的。”
“其实大家可以不吝惜多丢一些进去。”老夫子乐呵道：“毕竟丢得越多，机会越大嘛。”“咳咳。”庄周一听这话，连忙补充道：“未被托起的宝物，时间过长，将会被消解在湖中。”
镜看着钟雅和苏秦不住地把准备好的值钱的东西给丢进湖中，另一边的田冲和庞涓也是如此，她心里不禁暗暗冷笑：“如果这样子搞，除了浪费钱外，能有什么作用呢？”想到这，她突然开启镜像分身，将分身往前一突，便落入到湖内。
湖内各种各样的宝物尽数往湖底沉去，但是镜都未发现有鲲的出现，看起来已经被扔进湖里的东西都算不上什么珍宝。即便是镜的分身，也被排除在外。
镜像分身就此消解于湖中，在岸上的镜也已经确认了此次竞赛的结局：“继续无谓的挣扎，都是没有效果的。”便叫钟雅和苏秦停止再继续浪费值钱的东西。
另一边，蒙犽看着众人将无数值钱的宝物都丢进湖里，不觉目瞪口呆：“宗师之力、霸者重装、暗影战斧，哇！破军！这些人实在是太有钱了吧？”对此，他实在是不忍心将自己的浑天也扔下去。
“呵呵，各位，你们继续争夺第二名吧！”曜似乎是自信满满地纵身一跃，便直接坠入湖中。蒙犽和孙膑根本来不及阻拦，庄周见此，只得又提示了一番：“各位不要忘了，未被鲲托起的宝物，是会消解在湖中的。”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西施和孙膑看着曜的身躯继续往湖内潜下，根本不知他去了哪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大活人的，又不是旱鸭子，能有什么事？”蒙犽道：“这小子肯定成不了，我们还是想想怎样能够通过这一关吧。”
这时候庞涓看着己方宝物全扔下去了，但却没有任何反应，估摸着是没什么希望了，于是便摸到了星之队这边，对着孙膑嘲笑道：“怎么？你们为了这小小的胜利，未免也太拼了吧？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才至于把人丢下去啊？”
孙膑一看是他，顿时涨红了脸，犹豫再三这才把田忌留给自己的表捧出来给西施：“这个······可以试试吗？”
“可以是可以······”西施仔细一想，突然又把表推了回去：“不行！坚决不行！这东西对你太重要了。”
旁边鲁班大师沉思良久，似乎还处于心里斗争当中，但他还是将那个原本为七号准备的机关翼再度拿了出来。蒙犽一看顿时愣住了：“班叔，你这······”鲁班大师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便不再犹豫将机关翼也放入了湖中。
“欸，机关翼！”孙膑一看，不禁惊叫出声。只见机关翼落入湖中之后，湖里瞬间绽放出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鲁班大师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愿再面对湖面。西施看着他这一副落寞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纵身一跃也潜入湖中。
“喂喂！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都跳湖啊？”蒙犽一看，赶紧拦住孙膑道：“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别再跳下去了。”
西施努力一路下潜，一路上看着无数值钱的东西浮在水中，而机关翼则散发着光芒继续往下沉。
“珍宝对于每个主人都是至高无上的，每个人的心爱之物，不该就这么消失掉！”想到这，她的潜力也就此爆发出来，下潜的速度也加快几分，终于在湖中将机关翼抓住。
曜此时几乎是沉到了所有宝物都未能达到的深度，这里的湖内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突然从下方有一阵水流向上涌来，曜仔细一看，果然是巨大的鲲向上游来。曜心里大喜：“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本天才终于······”他正欲去迎上鲲，岂料鲲却直接略过了他，继续往上游去。
这时湖面之上光芒迸发，湖中心一棵黯淡的树也亮起了彩色的光芒。庄周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鲲已经找到了它所认可的珍宝了。”
鲁班大师也转过身来，和蒙犽、孙膑一起往湖面望去，只见鲲托着西施以及机关翼一起跃出湖面。她手上挽着的轻纱也随风而舞，在万道霞光照耀之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诶？曜那家伙怎么还没上来？”蒙犽一看，急忙道：“不会溺水了吧？我们得去把他捞上来？”
不远处观察的镜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正欲出手，只见鲁班大师开启后背机械臂，率先一跃，便迅速潜入湖中。
“怎么会这样？”曜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鲲······鲲怎么会不选择本天才呢？这······这一定是幻觉······”这时他也感受到了气息不畅，在湖内他仿佛又看到了星之队其他队友各自的高光表现：鲁班大师各种精密的机关仪器、孙膑能够短暂使部分空间的时间静止、蒙犽炮火威力强大、西施则能够被鲲视为珍宝。这时候他意识到，在这支队伍里，所谓的天才自己，似乎才是最普通的一个。
最后，镜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曜的面前，却依旧是冷酷轻蔑的神色：“你真是我们家族之耻！烂泥扶不上墙！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弟弟？”
“不······不可能······”最后这心理上沉重的一击，彻底让曜失去了意识，继续往黑暗的湖底沉去。亏得鲁班大师的机关在水下速度极快，这才及时将他捞了出来。
“这小子······在水里玩憋气吗？”镜远远望着曜被鲁班大师一起从湖中带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至少运气还不错，你的队友不至于抛弃你。”便转身离去。
“所谓珍宝，其实并不在于世俗的评价。而是在于其照入人心的光芒。有珍宝，不如有能够发现更多珍宝眼光。”庄周微笑道：“恭喜星之队，找到了属于你们的珍宝。”说着便将新的奖品颁给了西施，那是一根散发着光芒的树枝，平时不发光平平无奇，唯有在绽放光芒之后才会展现其无价之处。
施夷光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没有扛起大锤的体力，只好琢磨些花招应付生存难题。比如快速融入群体抱团取暖，在偏僻的废墟寻找值钱的宝贝，又或者在黑市倒卖以换取当天的晚餐。
她人生首次倒卖的对象是一只捡来的小木偶，成交后木偶手上的炮筒却忽然走火，烧毁了黑市大片摊位。当然，那时的她还不知道那个小木偶就是鲁班大师的儿子七号。只是这个小木偶时不时地会发出几声“爸爸”的呢喃，反而会勾起她对妈妈的思念。
施夷光虽然凭此获得了人生中第一枚银元，但也背上了远超这枚银元的债务。她在慌不择路地逃跑时误闯进郊外荒废的古祠堂，并发现了一条绘制着魔道纹路的轻纱。
冷雨洗过的穹顶缀满寒星。星光跋涉过幽暗的溪谷，钻进荒废已久的古祠，最终瑟缩在了布满灰尘的女神石像上。
不知名的女神手捧莲花，臂上绕着一条古旧的纱织。明明无风，纱却在冷冽的空气中飘动。浑身湿透的女孩施夷光放下了怀里的小木偶，哆哆嗦嗦地将纱织解了下来。冷水泡过的头发像贴在背上的蛇，尖锐的寒气就是蛇牙上的毒，从皮肤渗进心里去。她冷到牙齿都在打颤，几乎产生了幻觉，甚至看到女神像好像朝她笑了一下。
“我只借一晚上。”她裹着纱织蜷缩在女神像脚下，直到久违的暖意包裹上来。
她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不是无主之地的孤儿，没有挨饿受冻，也不用在冷雨之夜躲避债主。
她在一个古老安宁的村子长大，家人朋友陪伴左右。村外的溪谷夏夜可采莲，鱼戏莲叶间。面容模糊的妈妈在她手腕上系了一条轻纱，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飞出去，缠绕视野里所有的东西。于是有些鱼飞跃起来，有些鱼沉入湖底。她踩着溪边的软泥雀跃着向村外奔跑，轻纱带起的薄雾铺满了整个溪面。
“夷光。”
有人在后面叫她。可雾气遮断了过去的路，那边什么也没有。
“夷光，不必回头。走你自己想走的路就很好。”
第一束阳光从穹顶洒落时，女孩醒了过来。那个不知从哪捡来的小木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一枚银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女神像手捧莲花，眉目温柔，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纱织缩水了似的绕在她手腕上，还残留着暖意，女孩愣了许久。
“我想多借一阵子。”
她系紧了手腕上的纱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溪谷。
这条轻纱蕴含着来自神秘遥远的南洲的力量，和她的家族息息相关。许多追踪者终其一生也无法探寻，却在无主之地无人问津的废墟重新被施夷光发现。尽管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条轻纱就此成为她最珍贵的宝贝。它顺着夷光手指的方向飞去，束缚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想找麻烦的债主。
随后的几年，夷光比其他孩子更卖力地寻找值钱之物，不仅出于生存，还为了那笔怎么也还不清的债务。生活毫不留情，但也教会了她更多的把戏。她能更精准地判断宝物的价值，也会用人畜无害的笑容获得黑市买家的信任，甚至偶尔还能照顾起其他更小的孩子。
但“债主”却阴魂不散地烙印在她的生活里。无论她去哪，都有奇怪的目光追踪探寻。他们总想抓住她，仿佛明天她就逃跑了似的。
夷光锻炼出随时保持距离的警惕心，也凭那条神奇的轻纱躲过了一次次的麻烦。这力量虽然在随后几年多次保护她，但也引来了觊觎之人。把戏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值一提，她最终陷入一场预谋已久的诱捕。好在除了脑子，她还有运气。一位云游至此的学者在危机时刻出手相救，少女在蓝色能量场域的笼罩下逃出生天。
而在那位学者老师庄周的指引下，她跟随来到了稷下学院。
要么有天分，要么有个性。想留在稷下，你总得有一样。
夷光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她在魔道学院不分昼夜地研习，并将目光瞄向了各种大奖赛事。她希望在将来某天也能像那位学者一样，自由地行走大陆，帮助别人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当然，她会还清那些债务。但是为了避免那些阴魂不散的追踪，她暂时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并以家乡的方向作为自己的姓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从此没有施夷光了。
只有西施。
无主之地虽然教会了她如何辨别值钱之物，但她却从未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珍宝”。
······
次日，珠玑比赛开始。
“每个小队将珍宝投入湖中，鲲到时会将最珍贵的宝物托起。”庄周开始宣布规则：“不限投掷的珍宝数量，只是有的珍宝会沉入湖底，能不能拿回来就不好说了。所以各位参赛人员，要慎重。我们都想看看究竟什么是最珍贵的。”
“其实大家可以不吝惜多丢一些进去。”老夫子乐呵道：“毕竟丢得越多，机会越大嘛。”“咳咳。”庄周一听这话，连忙补充道：“未被托起的宝物，时间过长，将会被消解在湖中。”
镜看着钟雅和苏秦不住地把准备好的值钱的东西给丢进湖中，另一边的田冲和庞涓也是如此，她心里不禁暗暗冷笑：“如果这样子搞，除了浪费钱外，能有什么作用呢？”想到这，她突然开启镜像分身，将分身往前一突，便落入到湖内。
湖内各种各样的宝物尽数往湖底沉去，但是镜都未发现有鲲的出现，看起来已经被扔进湖里的东西都算不上什么珍宝。即便是镜的分身，也被排除在外。
镜像分身就此消解于湖中，在岸上的镜也已经确认了此次竞赛的结局：“继续无谓的挣扎，都是没有效果的。”便叫钟雅和苏秦停止再继续浪费值钱的东西。
另一边，蒙犽看着众人将无数值钱的宝物都丢进湖里，不觉目瞪口呆：“宗师之力、霸者重装、暗影战斧，哇！破军！这些人实在是太有钱了吧？”对此，他实在是不忍心将自己的浑天也扔下去。
“呵呵，各位，你们继续争夺第二名吧！”曜似乎是自信满满地纵身一跃，便直接坠入湖中。蒙犽和孙膑根本来不及阻拦，庄周见此，只得又提示了一番：“各位不要忘了，未被鲲托起的宝物，是会消解在湖中的。”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西施和孙膑看着曜的身躯继续往湖内潜下，根本不知他去了哪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大活人的，又不是旱鸭子，能有什么事？”蒙犽道：“这小子肯定成不了，我们还是想想怎样能够通过这一关吧。”
这时候庞涓看着己方宝物全扔下去了，但却没有任何反应，估摸着是没什么希望了，于是便摸到了星之队这边，对着孙膑嘲笑道：“怎么？你们为了这小小的胜利，未免也太拼了吧？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才至于把人丢下去啊？”
孙膑一看是他，顿时涨红了脸，犹豫再三这才把田忌留给自己的表捧出来给西施：“这个······可以试试吗？”
“可以是可以······”西施仔细一想，突然又把表推了回去：“不行！坚决不行！这东西对你太重要了。”
旁边鲁班大师沉思良久，似乎还处于心里斗争当中，但他还是将那个原本为七号准备的机关翼再度拿了出来。蒙犽一看顿时愣住了：“班叔，你这······”鲁班大师扫了他们三人一眼，便不再犹豫将机关翼也放入了湖中。
“欸，机关翼！”孙膑一看，不禁惊叫出声。只见机关翼落入湖中之后，湖里瞬间绽放出金色的光芒，笼罩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鲁班大师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不愿再面对湖面。西施看着他这一副落寞的样子，再也忍耐不住，纵身一跃也潜入湖中。
“喂喂！你们干什么啊？怎么都跳湖啊？”蒙犽一看，赶紧拦住孙膑道：“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别再跳下去了。”
西施努力一路下潜，一路上看着无数值钱的东西浮在水中，而机关翼则散发着光芒继续往下沉。
“珍宝对于每个主人都是至高无上的，每个人的心爱之物，不该就这么消失掉！”想到这，她的潜力也就此爆发出来，下潜的速度也加快几分，终于在湖中将机关翼抓住。
曜此时几乎是沉到了所有宝物都未能达到的深度，这里的湖内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突然从下方有一阵水流向上涌来，曜仔细一看，果然是巨大的鲲向上游来。曜心里大喜：“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本天才终于······”他正欲去迎上鲲，岂料鲲却直接略过了他，继续往上游去。
这时湖面之上光芒迸发，湖中心一棵黯淡的树也亮起了彩色的光芒。庄周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鲲已经找到了它所认可的珍宝了。”
鲁班大师也转过身来，和蒙犽、孙膑一起往湖面望去，只见鲲托着西施以及机关翼一起跃出湖面。她手上挽着的轻纱也随风而舞，在万道霞光照耀之下，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诶？曜那家伙怎么还没上来？”蒙犽一看，急忙道：“不会溺水了吧？我们得去把他捞上来？”
不远处观察的镜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正欲出手，只见鲁班大师开启后背机械臂，率先一跃，便迅速潜入湖中。
“怎么会这样？”曜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鲲······鲲怎么会不选择本天才呢？这······这一定是幻觉······”这时他也感受到了气息不畅，在湖内他仿佛又看到了星之队其他队友各自的高光表现：鲁班大师各种精密的机关仪器、孙膑能够短暂使部分空间的时间静止、蒙犽炮火威力强大、西施则能够被鲲视为珍宝。这时候他意识到，在这支队伍里，所谓的天才自己，似乎才是最普通的一个。
最后，镜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曜的面前，却依旧是冷酷轻蔑的神色：“你真是我们家族之耻！烂泥扶不上墙！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弟弟？”
“不······不可能······”最后这心理上沉重的一击，彻底让曜失去了意识，继续往黑暗的湖底沉去。亏得鲁班大师的机关在水下速度极快，这才及时将他捞了出来。
“这小子······在水里玩憋气吗？”镜远远望着曜被鲁班大师一起从湖中带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至少运气还不错，你的队友不至于抛弃你。”便转身离去。
“所谓珍宝，其实并不在于世俗的评价。而是在于其照入人心的光芒。有珍宝，不如有能够发现更多珍宝眼光。”庄周微笑道：“恭喜星之队，找到了属于你们的珍宝。”说着便将新的奖品颁给了西施，那是一根散发着光芒的树枝，平时不发光平平无奇，唯有在绽放光芒之后才会展现其无价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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