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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独闯龙潭,枪林弹雨

    不过很快华晨意识到叶讫言的这句话,话里有话,歪头一想,就明白了。

    所有的线索都搭上了,只剩下将罪犯绳之以法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报警?”华晨问。

    “不,我自己解决,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对待他。”叶讫言转身躺在床上,准备闭眼入睡,“明天别忘了给我点个到,我不去上课了。”

    “老大,你不去当警察,屈才了。”华晨满眼崇拜。

    “警察有什么好当的,朝九晚五,风里来雨里去的,哪有现在这么快活。”叶讫言嗤之以鼻。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判断出对方是在十七号跟十八号去盗取指纹的呢?”华晨歪着脑袋问道。

    “简单,提取我的指纹,说难也易,说易也难。寝室内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是男生,六个人挤在一起,东西都是乱拿乱用。外面的话,虽然也行,但是提取难度太大,往往一个疏忽就容易导致漏马脚,所以最万全的策略还是实验楼里的器皿上,这些做不了假,还能同时提取到握状态下的五个指纹印,简直为这场凶杀案量身定制的场所。”

    “你也知道,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器皿类往往又需要定时清理冲洗,所以我最近一次参与是十七号跟十八号,你侵入下那四个白痴的聊天系统,就知道这段时间,一定有个抠脚大汉在死命套取我的信息。”

    华晨自然知道叶讫言口中的白痴是杨教授带的那四个研究生,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人的聊天记录里发现了端倪,对方明里暗里,不着痕迹的用话在套叶讫言的信息,包括工位和习惯,林林总总一堆,头像是个很可爱的妮子,梳着马尾,是典型的宅男杀手,很对这些理科生的胃口。

    这种搭眼一看就是网上弄下来的图片,还指望泡美眉呢,背后指不定是个抠脚大汉。

    “把这些资料跟线索打包一下,用U盘拷下来,以备不时之需。”叶讫言想起了什么,吩咐道。

    有名有姓,想找到一个人不难,叶讫言躺在床上,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行动计划,然后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叶讫言在宾馆附近的早餐铺子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出门拦了辆出租车,朝着北郊驶去。

    不曾注意到,身后一辆白色高尔夫悄悄跟了上来。

    夏漪昨晚离开江大后并没有回去,而是猫在车里一晚上,幸亏刑警生涯常年颠沛,做足了准备,在后备箱里有御寒被褥,不然这么冷的天躲在车里有得罪受了。

    夏漪一直觉得叶讫言有问题,昨晚的事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没能弄明白原委,但不妨碍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的第七感告诉她,这次一定会有收获。

    栾伟栋辞掉了吉星科创项目经理的职务,这几天搬出了原来的公寓楼,住进了一家农村自建房,房子简陋得很,土坯墙,黑瓦顶,草草用隔热膜浇了顶,虽不至于漏水,但夏天酷热,冬天冰寒,人住在里面,算是受一茬罪咯。按理来说,像他这样有身份的人,不至于住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四野无人,都是荒地,要走出百步才有人家,一群老人扛着锄头,路过身畔打着招呼,都是附近村子的人,看到这边地荒着,开垦种上了些蔬菜瓜果。

    栾伟栋站在门口刷着牙,侧面是用门板,瓦楞纸和石棉瓦搭建的灶台,煤球炉上的乌黑斑驳的铝锅子上蒸汽腾腾,里面煮着两茶叶蛋和粽子。

    “老李头,这么早就过来施肥啊!”栾伟栋捧着陶瓷杯漱口。

    “地里的小菜好了,等会给你剃几株尝尝鲜,”陌道上,一老汉挑着两粪桶,老远招呼道。

    “那敢情好,今天都不用上市场买菜了,”栾伟栋笑着打招呼。

    “嗨,买啥呀,你直接去地里看,看上啥拿啥,现在的菜啊都是农药,哪有自家种的绿色健康。”老汉放下担子唠嗑,栾伟栋上去递上香烟,老汉笑笑没抽,夹在耳朵上,又聊了一会家长里短,扛起粪桶摆摆手走了。

    随便吃了点早餐垫付肚子,他出门开车,往市区方向跑去。

    这几天,栾伟栋注册平台,当了专车司机,他跑车全凭心情,不像别人那样二十四小时开着平台等单子,他更多的则是兜圈子,熟悉这个城市的交通线路,顺手才接个单子。

    今天他去了师大附近,趴在马路牙子边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青春靓丽的女生们络绎不绝从车前经过,他眯缝着眼,半瞌半醒。忽然一道白色人影从一侧路过。

    女孩个子不高,偏小巧玲珑,梳着马尾,衣着朴素又简单,只见她眉头紧紧蹙着,一脸忧郁,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简直要把人的心儿给化了。

    栾伟栋不知不觉中坐直了身子,他拿出长焦摄像机,对着远处的丽影扣动了快门。

    “婉婷,等等我。”高个子女孩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挽住白衣女孩的手,两人并肩而行。

    高个子女孩衣着时尚奔放,峨眉淡扫,脸上妆容精致艳丽,看着不像是个大学生,更像是混社会的妈妈桑。

    两人进入一家快餐店,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各点了一份简餐后,高个子女孩打开话匣子,“怎么了?我的乖乖女,看你最近一直闷闷不乐的。”

    她是白婉婷的室友,叫王巧月,两人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但也不差。

    白婉婷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被室友逼问得急了,抿着嘴说:“可以不问吗?”

    “是不是你那个交大男朋友?”王巧月随口插了句,不想白婉婷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惊了起来。

    “果然被我猜中了,那个渣男。”王巧月撇了撇嘴,“不过也怪不得他,异地恋,二十啷当血气方刚,被那些如饥似渴的学姐一勾引,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怜了我们婉婷,傻傻等着他呢,结果一厢情愿换来如此凉薄的结局。”

    这番话说到白婉婷心里去了,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吐露心声。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王巧月说:“不过你也真是的,都21世纪了,还想着青梅竹马,娃娃亲呢,社会都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了。”

    王巧月吃吃笑着:“你的观念该改改,就该趁着年轻,多旅游,多交友,肆无忌惮玩耍,等步入社会了,才没那么多空闲呢,等结了婚,更是老公孩子两头跑,迟早熬成黄脸婆。”

    白婉婷没有做声。

    “晚上,姐带你去体验下生活。”王巧月对着她挤眉弄眼,“今晚,糖果酒吧,冷少包场,到时候,班上好多姐妹都要过去,你也一起吧,去体验下生活。”

    “我不去了。”白婉婷赶紧摆摆手,这类风月场所,对于她这种乖乖女,即渴望又胆怯。

    “别呀,去嘛去嘛,就当体验生活呗,你总得走出这一步吧。”王巧月循循善诱,“你想啊,以后走入社会,你得考编吧,你得择校吧,谁不想有个好的工作环境,到时候一干校领导组局让你去,你去不去?去了,啥都不会,是不是冷场了,那以后机会,是不是落不到自己头上了?”

    “这就好比打麻将,你不一定要沉迷,但你一定要会呀,这叫以备不时之需。”王巧月口若悬河,白婉婷有些心动了。

    本质上她娴静温婉的内心里还是有着一丝丝叛逆的。

    “你不是失恋了嘛,那地儿高质量的男生多得是,网上那句话怎么说的?治愈失恋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我考虑考虑吧,”白婉婷松动了。

    这时候简餐上来了,白婉婷拆了筷子吃了起来,王巧月假装随意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搞定。”

    远在市中心高档酒店推杯换盏的冷少偷瞄了眼正在震动的手机,心里有数了,于是敬酒敬得更殷勤了。

    栾伟栋跑了一圈,没挑到合适下手的猎物,又回了出租屋。

    门口有老李头放的一袋青菜,一个南瓜。

    他把东西提进屋里,锁上了门,自顾自朝着里屋的床上走去。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啊!”栾伟栋警觉了起来,这荒郊野岭的,谁会过来,除了村里几个关系颇好的老汉和老婶。

    “李强在吗?我是白树村派出所的,检查下暂住证。”门外是一个年轻的声音。

    李强是自己的化名,栾伟栋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放松警惕,他嘴里囔囔着来了来了,随手从旁边提了把菜刀藏在身后。

    刚走到房门后面,锁孔里钻出一枚白色铝条样式的东西,突然一阵剧烈刺目的白光闪烁,整个锁芯瞬间熔化,单薄的木板门顷刻被烧出一个大洞,哐当一声,有人用力一脚踹着大门上,房门被踹开,打开的瞬间将后面的栾伟栋撞了个正着。

    门板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他也被惯性撞得一下摔倒在地,刚翻身起来,外面一个带着黑色头罩的年轻人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一个漂亮的扭转,两人再次摔倒在地。

    年轻人骑在他身上,哐哐哐的一顿老拳,打得七晕八素。

    栾伟栋惨叫连连,手却在四处踅摸,抓起过道上摆放多肉植物和盆景的架子,那架子是铝和塑料质地,很轻,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抡圆了砸在入侵者身上。

    架子啪的一声碎裂,也阻挡了对方再次进攻。

    栾伟栋趁着间隙,一把起身将身上之人推倒。没想到对方手一撑地,整个人就起来了,两只手铁钩般一把攥住他的衣服,一个漂亮的背摔。

    后背与不远处的茶几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渣子飞溅。

    寻常人这样一记重摔,基本得瘫着了,栾伟栋疼得眼前金光直冒,龇牙咧嘴,但他意志力极其顽强,强压下浑身的酸痛,一个侧身滚过去,一下来到沙发边上,只见手往沙发下一掏,掏出一件黑色沉甸甸的玩意儿。

    面罩男目光一凝,头皮发麻,瞬间做出判断,头也不回朝着一侧的窗户跑去。

    他越跑越快,起身跳跃,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身后砰砰砰的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玻璃在与他身体接触的刹那,瞬间化作碎屑。

    那家伙落地一个翻滚,身上带起一捧玻璃碎渣,好在时下气候较寒冷,身上衣服穿得多。他头也不回朝着远处跑去,距离房子不到五十步外有一辆皮卡车。

    等栾伟栋起身追击的时候,皮卡已经跑远了,只见排气管里窜出一溜烟的黑色尾气。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栾伟栋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后怕。

    对方的身手比自己高太多,尤其近身搏击,招招都是朝着要害去的,好在对方只是想打废自己,留下活口问话,不然一见面可能就被人家给咔嚓了。

    搏击方面栾伟栋还是有点自信的,他街头打架出身,单挑群殴都不怂,但是这次深深的怕了,因为对方的套路是军体搏击的路子,那种招招致命的架势,虽然朴实无华,但是杀机盎然。

    那家伙什么来头?看着不像是体系内的人。

    栾伟栋知道来人是谁,但是不知道对方路子竟然这么野。

    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自己怎么暴露的。

    ........

    几分钟后,110报案中心接到了一起路人的电话,声称听到了枪击声。

    最近凶案频频,所有一线人员都绞着一根筋,听到报案,立马通知了刑警队,刑警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开往现场。

    但是比他们更快的是消防中队。

    呜哇呜哇呼啸着三辆消防车风驰电掣的前往案发现场,只见那自建房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烟袅袅直冲天际。

    火势太大,根本不可能自然起火,民房内能烧的东西不多,这架势看着就是添了化学助燃剂的。

    好不容易压制下了火势,房子也被烧成了架子。

    技术人员冒着坍塌的风险进场搜罗,果不其然,发现了一面墙上有弹孔和几枚烧变形的九毫米手枪弹。

    时队长等人头皮炸裂。

    又是命案,又是枪案,这是要闹哪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与此同时,夏漪正晕头转向的在五金城里茫然的寻找着叶讫言。一开始开着车,跟着叶讫言绕着圈子并没有发现异常,只见他在五金城下车后,买了些东西,上了个厕所,然后整个人消失了。

    夏漪蹲守在门口,很快发觉异常,因为时间太久了没出来,于是冲了进去,忍着男同胞诧异和惊骇的眼神,一个坑一个坑的找,然后逮着一个正在小解的男人问有没有看到一个一米七五,穿着灰色兜头衫的大学生。

    男子回了一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