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家，百家
项坠中是何人，其实黎红缨也不十分肯定，不过他有如此口气，黎红缨还是信的。
很简单，半年前她还只是个普通人，现在则是文武一品，当然入一品很简单，算不得什么本事，重要的是她凭借神秘人的指点，拿到了文道三个派系的机缘。
“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再加入一方势力，然后专心修炼吗？”黎红缨是个内心很有主见的人，但还是询问了一下。
“专心修炼？红缨，你以后不要说这句话。”项坠中的声音有些低沉。
“是红缨哪里说错了吗？”黎红缨有些不解。
“天道功勋啊！”一声叹息，“我问你，武道这修炼进境，是你专心就能提上去的吗？”
“这……就算是破境的武圣转世，怕是也不敢保证。”想了想武道晋级的不确定性，黎红缨摇了摇头。
“那我再问你，文道之路，文采华章你是专心就能有的吗，教化治世之功，是你专心就能收获的吗？”
黎红缨沉默了片刻，“红缨知错了。”
“我并未怪你，至今人们还没能解开这渊界力量的来源，但上千年的努力，数以万计的先贤摸索，这才行程了文武两条成型的修炼体系，我们要尊重认可，但不要陷入想当然的误区。如果有一天你成为圣革或许会有这种感觉，之前的一切都是错的。”
神秘人的声音充满了疲倦，仿佛在一条无止境的道路上，望不到前方，寻不到来路。
黎红缨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对她还太过遥远，还难以理解。
“去体验吧，用你本来的样子，我也会把你身上假的气息撤掉，就在这安海府，立心！到时候我会把我的身份告诉你。”
“红樱，知道了！”
……
圣历一四零零年五月八日
“老板，这菜多少钱一斤啊？”
“一斤两文，您要是多买点，三斤收您五文。”
“好嘞，谢谢老板啊”
圣历一四零零年五月十三日
“来拉啊，扶好，你今天已经搬了二十袋了吧，真是年轻人有力气，好了走吧，下一个。”
“走嘞”
圣历一四零零年五月二十一日
“你这算的怎么快，而且还这么准，我柜里之前算的最快的账房，也没你这一分快，不行不行，马上转正定级，一个月十五两银子，不够？二十两。”
“老板，我只想当临时工啊！”
圣历一四零零年……
自从那天之后，颛孙若谷思考起了之后的路要怎么走，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百家之学，百家之言，根源还在百家之业。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从百家之业，品百家之味，申百家之不易，行百家之翘盼。
这半年多来，颛孙若谷卖过菜，杀过猪，剥过螃蟹做拌面；抄录员，会计员，码头肩上扛过面；压过镖，献过艺，茶楼酒楼常照面。你说为啥都是面，他就是要个，面、面、俱、到！
虽然每个工作的时间都不长，有的比如码头工人，搬一天货给一天钱，有的比如帮人记账，最后掌柜都给开到三十九两一个月，颛孙若谷差点就答应了，这可是他两辈子拿到的最高工资了。
但就是这种类似体验生活，可能是他人眼中的小打小闹，颛孙若谷却着实感觉自己收获良多。
夏至秋来，冬去迎春，转眼颛孙若谷在安海府已经快一年光景了，每天的生活就是打工、读书、炼体，单调却也充实。但他知道这样的日子马上就到头了，因为他定下的百行从业小目标，已经完成了九十八家。
咚咚咚，来人不待颛孙若谷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陈老弟，你托我的事已经办妥了。”
来人叫徐福来，专门帮人介绍工作的，他是没见过颛孙若谷这样的，三天两头换份工作，不过也无所谓，他从颛孙若谷一个人身上赚的钱，抵得上几十个人了。
这位可是他的财神爷，他要想换个新工作，别管前边排了多少人，妥妥的第一顺位安排，毕竟早一天给他找到满意的工作，他就能早一天不干，然后继续给钱找下一家不是。
“安海府下清苑县，前段时间因为抓捕江洋大盗，死了两个，重伤了七八个衙役，临时招人，我已经帮你报名并打点过了，三天后去报到就行了。”徐福来笑着搓了搓手。
颛孙若谷会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直接扔到他怀中。
徐福来掂了掂，本来就笑着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多谢了陈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老哥我。”
“一定一定”，客套了几句，颛孙若谷送走了徐福来。
“县衙差役吗，倒算是两世的第一份公职。”颛孙若谷喃喃自语，眼中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失落。
三天后，颛孙若谷来到清苑县衙报到，很顺利的一套流程下来，成为了一名见习衙役。
跟之前想象中的差不多，除非有大案要案，否则就是日常办公，去大街上维持下治安，没有多清闲，但也没什么用他操心的事。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七天，颛孙若谷打算干满十天就辞职。
正在与几名同僚闲聊，突然一阵击鼓声传来，几人相视一眼，起身熟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庭仗，快步走到大堂。
颛孙若谷站在两排差役的最后，只见一个差役带着一男一女，待二人陈述缘由，颛孙若谷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起因。
男人叫郭有钱，妻子张氏，二人经营了一家绸缎庄，一次染布的时候，也不知怎的操作失误，染出了一匹色泽奇艳的布。可之后几经尝试，却无法再染出。
二人寻思，虽然好看但也没法复制，左右卖个高价就行了，哪想到前脚刚上架，后脚就被人买走。
关键也不知是福是祸，几天后，这伙计又误打误撞染出了第二匹，当时郭有钱在外与客商商谈，张氏回了趟娘家，看店的伙计就自己做主给上架卖了。
但坏就坏在这上了，当时第一匹卖的时候，说的就是天公作美，机缘巧合只此一份，这才卖出的高价，这才十天不到就有了第二匹。
第一位顾客知道后自然不干，到了店里大闹一通，郭有钱说可以全额退钱都不买账，非要他们把第二匹布回来，并销毁，且以后不能再出这个布。
这第一位顾客姓花，也不是善茬，她的丈夫是县里有名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都有关系，郭有钱自知惹不起，便去寻人，还好当时对方因为不便，登记了住址，让把布送过去。
之后自然是一番失败的沟通，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气？一个扬言要去砸他们家招牌，一个说要去拆了他家店面，都把气撒到了郭有钱身上。
郭有钱是惹得一身骚，但自知理亏，也没法多说什么，只希望时间拖长点，两位姑奶奶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也不知怎么走漏的消息，花姓顾客自己找到了地方，而且当时第二个顾客正穿着那匹布料做的衣服。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也可能是出于嫉妒，她竟直接让家丁去扒人衣服给烧了。
可谁能想到那么漂亮的姑娘，竟是个武道第二境的修士，三两下就把家丁打趴下，而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扒了花姓顾客的衣服，绑在了门前的柱子上。
花姓女子哪受过这种羞辱，当场气晕了过去，回去自是对着丈夫一番要死要活的哭诉，但当男人领着找来的武道二境高手一块找来时，人家早就不在了，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个外来人，刚在这住不到一个月。
安海府人海茫茫，去哪找，而且对方现在还在不在安海府都不一定。于是，气便都撒在了郭有钱身上。
郭有钱也是这半个月来被这地头蛇各种找茬，逼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报官，虽然以对方清苑县地头蛇的身份，报官多半也没用，但好歹引起一些注视，别再那么猖狂就行了。
堂上，清苑县县令方山听完陈诉，也是眉毛皱起，花姓女子的丈夫姓房，他也认识，因为这么件小事闹得这么大，他作为地方官也有些挂不住脸面。
“事情经过我已知晓，现在主要是找到那名女子，你可知除了住址外的其他信息？”
方山问完，还不待郭有钱回话，一声轻笑从堂外传来。“呵呵，想不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伴着话音，一位女子款款而来，身形修长，头发简单盘起，面略施粉黛，只觉得将原本就姣好的容颜衬的更加明媚。
“大人，在下姓慕，名红缨，这位掌柜方才说的第二位顾客就是小女子了。”说完朝着方山一礼。
颛孙若谷看着对方，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对方似有所感，也向颛孙若谷这边看了过来，看到他后明显一愣，然后朝着颛孙若谷一笑。
这个笑容，难道是她？颛孙若谷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救下的黎红缨，很像她的那种迷之微笑。
“既然如此，去把另一位当事人叫来吧。”
两刻钟后，一男一女快步而来，不用说就是房花二人。
花姓女子见到慕红缨的一瞬间就作势要冲上去，但也许是明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对付一个二境武者是痴心妄想，也许是知道这公堂之上，自己这样做无异于自找麻烦，最终还是老实的跟在丈夫后面。
“当事人已经到齐，你们各有什么诉求，现在可以说了。”
方山话音刚落，“大人，小民要状告郭有钱与这女子盗窃我家祖传秘方。”
很简单，半年前她还只是个普通人，现在则是文武一品，当然入一品很简单，算不得什么本事，重要的是她凭借神秘人的指点，拿到了文道三个派系的机缘。
“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再加入一方势力，然后专心修炼吗？”黎红缨是个内心很有主见的人，但还是询问了一下。
“专心修炼？红缨，你以后不要说这句话。”项坠中的声音有些低沉。
“是红缨哪里说错了吗？”黎红缨有些不解。
“天道功勋啊！”一声叹息，“我问你，武道这修炼进境，是你专心就能提上去的吗？”
“这……就算是破境的武圣转世，怕是也不敢保证。”想了想武道晋级的不确定性，黎红缨摇了摇头。
“那我再问你，文道之路，文采华章你是专心就能有的吗，教化治世之功，是你专心就能收获的吗？”
黎红缨沉默了片刻，“红缨知错了。”
“我并未怪你，至今人们还没能解开这渊界力量的来源，但上千年的努力，数以万计的先贤摸索，这才行程了文武两条成型的修炼体系，我们要尊重认可，但不要陷入想当然的误区。如果有一天你成为圣革或许会有这种感觉，之前的一切都是错的。”
神秘人的声音充满了疲倦，仿佛在一条无止境的道路上，望不到前方，寻不到来路。
黎红缨只是静静的听着，这些对她还太过遥远，还难以理解。
“去体验吧，用你本来的样子，我也会把你身上假的气息撤掉，就在这安海府，立心！到时候我会把我的身份告诉你。”
“红樱，知道了！”
……
圣历一四零零年五月八日
“老板，这菜多少钱一斤啊？”
“一斤两文，您要是多买点，三斤收您五文。”
“好嘞，谢谢老板啊”
圣历一四零零年五月十三日
“来拉啊，扶好，你今天已经搬了二十袋了吧，真是年轻人有力气，好了走吧，下一个。”
“走嘞”
圣历一四零零年五月二十一日
“你这算的怎么快，而且还这么准，我柜里之前算的最快的账房，也没你这一分快，不行不行，马上转正定级，一个月十五两银子，不够？二十两。”
“老板，我只想当临时工啊！”
圣历一四零零年……
自从那天之后，颛孙若谷思考起了之后的路要怎么走，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百家之学，百家之言，根源还在百家之业。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从百家之业，品百家之味，申百家之不易，行百家之翘盼。
这半年多来，颛孙若谷卖过菜，杀过猪，剥过螃蟹做拌面；抄录员，会计员，码头肩上扛过面；压过镖，献过艺，茶楼酒楼常照面。你说为啥都是面，他就是要个，面、面、俱、到！
虽然每个工作的时间都不长，有的比如码头工人，搬一天货给一天钱，有的比如帮人记账，最后掌柜都给开到三十九两一个月，颛孙若谷差点就答应了，这可是他两辈子拿到的最高工资了。
但就是这种类似体验生活，可能是他人眼中的小打小闹，颛孙若谷却着实感觉自己收获良多。
夏至秋来，冬去迎春，转眼颛孙若谷在安海府已经快一年光景了，每天的生活就是打工、读书、炼体，单调却也充实。但他知道这样的日子马上就到头了，因为他定下的百行从业小目标，已经完成了九十八家。
咚咚咚，来人不待颛孙若谷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陈老弟，你托我的事已经办妥了。”
来人叫徐福来，专门帮人介绍工作的，他是没见过颛孙若谷这样的，三天两头换份工作，不过也无所谓，他从颛孙若谷一个人身上赚的钱，抵得上几十个人了。
这位可是他的财神爷，他要想换个新工作，别管前边排了多少人，妥妥的第一顺位安排，毕竟早一天给他找到满意的工作，他就能早一天不干，然后继续给钱找下一家不是。
“安海府下清苑县，前段时间因为抓捕江洋大盗，死了两个，重伤了七八个衙役，临时招人，我已经帮你报名并打点过了，三天后去报到就行了。”徐福来笑着搓了搓手。
颛孙若谷会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直接扔到他怀中。
徐福来掂了掂，本来就笑着的眼睛眯的更小了，“多谢了陈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老哥我。”
“一定一定”，客套了几句，颛孙若谷送走了徐福来。
“县衙差役吗，倒算是两世的第一份公职。”颛孙若谷喃喃自语，眼中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失落。
三天后，颛孙若谷来到清苑县衙报到，很顺利的一套流程下来，成为了一名见习衙役。
跟之前想象中的差不多，除非有大案要案，否则就是日常办公，去大街上维持下治安，没有多清闲，但也没什么用他操心的事。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七天，颛孙若谷打算干满十天就辞职。
正在与几名同僚闲聊，突然一阵击鼓声传来，几人相视一眼，起身熟练的拿起放在一旁的庭仗，快步走到大堂。
颛孙若谷站在两排差役的最后，只见一个差役带着一男一女，待二人陈述缘由，颛孙若谷也大概弄明白了事情起因。
男人叫郭有钱，妻子张氏，二人经营了一家绸缎庄，一次染布的时候，也不知怎的操作失误，染出了一匹色泽奇艳的布。可之后几经尝试，却无法再染出。
二人寻思，虽然好看但也没法复制，左右卖个高价就行了，哪想到前脚刚上架，后脚就被人买走。
关键也不知是福是祸，几天后，这伙计又误打误撞染出了第二匹，当时郭有钱在外与客商商谈，张氏回了趟娘家，看店的伙计就自己做主给上架卖了。
但坏就坏在这上了，当时第一匹卖的时候，说的就是天公作美，机缘巧合只此一份，这才卖出的高价，这才十天不到就有了第二匹。
第一位顾客知道后自然不干，到了店里大闹一通，郭有钱说可以全额退钱都不买账，非要他们把第二匹布回来，并销毁，且以后不能再出这个布。
这第一位顾客姓花，也不是善茬，她的丈夫是县里有名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都有关系，郭有钱自知惹不起，便去寻人，还好当时对方因为不便，登记了住址，让把布送过去。
之后自然是一番失败的沟通，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气？一个扬言要去砸他们家招牌，一个说要去拆了他家店面，都把气撒到了郭有钱身上。
郭有钱是惹得一身骚，但自知理亏，也没法多说什么，只希望时间拖长点，两位姑奶奶把他当个屁，给放了。
也不知怎么走漏的消息，花姓顾客自己找到了地方，而且当时第二个顾客正穿着那匹布料做的衣服。也是养尊处优惯了，也可能是出于嫉妒，她竟直接让家丁去扒人衣服给烧了。
可谁能想到那么漂亮的姑娘，竟是个武道第二境的修士，三两下就把家丁打趴下，而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扒了花姓顾客的衣服，绑在了门前的柱子上。
花姓女子哪受过这种羞辱，当场气晕了过去，回去自是对着丈夫一番要死要活的哭诉，但当男人领着找来的武道二境高手一块找来时，人家早就不在了，一打听才知道，这是个外来人，刚在这住不到一个月。
安海府人海茫茫，去哪找，而且对方现在还在不在安海府都不一定。于是，气便都撒在了郭有钱身上。
郭有钱也是这半个月来被这地头蛇各种找茬，逼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报官，虽然以对方清苑县地头蛇的身份，报官多半也没用，但好歹引起一些注视，别再那么猖狂就行了。
堂上，清苑县县令方山听完陈诉，也是眉毛皱起，花姓女子的丈夫姓房，他也认识，因为这么件小事闹得这么大，他作为地方官也有些挂不住脸面。
“事情经过我已知晓，现在主要是找到那名女子，你可知除了住址外的其他信息？”
方山问完，还不待郭有钱回话，一声轻笑从堂外传来。“呵呵，想不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伴着话音，一位女子款款而来，身形修长，头发简单盘起，面略施粉黛，只觉得将原本就姣好的容颜衬的更加明媚。
“大人，在下姓慕，名红缨，这位掌柜方才说的第二位顾客就是小女子了。”说完朝着方山一礼。
颛孙若谷看着对方，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对方似有所感，也向颛孙若谷这边看了过来，看到他后明显一愣，然后朝着颛孙若谷一笑。
这个笑容，难道是她？颛孙若谷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救下的黎红缨，很像她的那种迷之微笑。
“既然如此，去把另一位当事人叫来吧。”
两刻钟后，一男一女快步而来，不用说就是房花二人。
花姓女子见到慕红缨的一瞬间就作势要冲上去，但也许是明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对付一个二境武者是痴心妄想，也许是知道这公堂之上，自己这样做无异于自找麻烦，最终还是老实的跟在丈夫后面。
“当事人已经到齐，你们各有什么诉求，现在可以说了。”
方山话音刚落，“大人，小民要状告郭有钱与这女子盗窃我家祖传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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