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长袖善舞者
翡云宫，聚仙楼
陈若谷等人在曾远山的帮助下安顿好住处，便来到这座享誉翡云宫的酒楼。
不得不说，能在望京开一家酒楼是不容易的，开在修士汇集的翡翠宫，则更是不易。因为修士对菜的要求比平常人要多一样，元气。
元气其实存在一切事物之中，只是形态、多少、利用率的区别。
就拿修士所吃的灵米来说，成色最普通的一斗灵米也能换一车普通大米，至于原因。
一是种植不易，成活率低且这种灵米更容易招来野兽。
二是成本高，最次等的灵米也要三年的熟期，这期间其它成本的增加也不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
三是，修士作为最富裕的群体，可以为了三成元气的增加付出一倍的价格，换句话说，有钱就可以为了少量的增值服务而接受更低的性价比。
一桌酒菜就要五十两银子，抵得上陈若谷之前从业百家时小半年的收入了。
聚仙楼作为翡云宫，甚至是望京数得上的酒楼，自然不简单只是吃饭而已。
聚仙楼共七层，第一二层招待普通人，三层以上只招待修士或者有背景的大人物，第七层据说只招待第五境或帝王，当然大部分人都把这当做酒楼的噱头，并不当真。
曾远山作为玄国儒家第一天骄，第三境的修为，被安排在五层的一间雅间，不说其他，单说这第五层除了吃饭的雅间，另外还有一间乐阁、一间棋茶室、一座赌坊。
乐阁，顾名思义不多做解释。
饭后闲时品品茶，手谈一局也不失为雅事。
至于赌坊则是常年开盘，不是摇色子比大小那种，对修士而言作弊的方式太多，修士间的赌局大多类似于潜龙汇时众多第四境那种。
聚仙楼五层的赌坊现在就开了七个赌盘，陈若谷一行上楼时也去看了一下。
“谁是人族下一位第五境？这也是可以赌的？”当时看到这个赌盘，陈若谷愣了一下。
“自然可以，若谷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当时从迁县刚走，后脚那些第四境们就开了赌盘，你的赔率还不低呢。”明月夜轻摇折扇笑着说道。
“是啊，只不过因为妖圣出手，包括诸位在内不少人受了重伤，错过了最后的争夺，这赌盘也就草草收场了。”曾远山补充到。
陈若谷继续看下去，其中大部分赌的内容他缺少深入了解，赌都没法赌，不禁感慨，这年头没文化赌都不知道怎么下注。
等看到最后一条陈若谷目光一凝。
潜龙汇之后，天骄辈出，四道三墨一纵横，刀剑霄云九小疯已成过去，谁将是玄国新的年轻一代第一梯队天骄？
后面是包括乾无咎等一代天骄在内的三十多个名字，曾远山、陈若谷两个名字赫然在列。
明月夜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君莫书看向陈若谷，“以求己境剑指顶级天骄，若谷兄弟不下自己几注？”
陈若谷双手一摊，“我也想啊，只是囊中羞涩，要不君兄借我千八百两，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哈哈哈”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若谷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响”明月夜调侃了一句，随后叫来小二，“下注”
……
陈若谷是双眼失神走出赌坊的，倒不是因为明月夜等人纷纷下注他将成为玄国新的第一梯队天骄，倒不是他自傲，他是真有这个潜力和战绩，而是他们拿出的金额。
回想自己走出青龙山脉时怀揣的一百两银票加五十两银子，陈若谷忍不住感慨。
父亲啊，禅让一脉隐居太久，不知外界的通货膨胀已经到了何等丧心病狂的地步。
众人回屋落座，有侍女端上菜品。
“曾兄，之前不见你点菜啊，难道是事先就安排好了？”
看着面容姣好的侍女有序走菜，陈若谷内心想的却是，该不会是包桌吧？
曾远山不知陈若谷内心所想，他也知道陈若谷横空出世，之前应该是潜心修炼或者隐居避世，对当下中上层修士的一些东西还不了解。
曾远山对此并未有轻视的念头，倒不只是身为儒家传人的涵养，而是因不懂饮食潮流而轻视一位击败妖圣分身的天骄，那得是多脑残。
“若谷你有所不知，这富含元气的菜品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拿这道小烤牛肉来说，这牛可不是家养的那种，而是差一步诞生灵智的野牛甚至就是灵修。”
“简单来说，这种食材的供应是不稳定的，随机性很强。”
“可能今天有个修士斩杀一头灵牛随手就扔给聚仙楼了，明天谁遇见一株灵草，自己用不上就卖了，转手就到了聚仙楼。所以店家定好各个档次标准，最后顾客吃到什么，则由当日的食材和大厨决定。”
这么一说陈若谷听懂了，这不就是修士版的omakase吗！
陈若谷低头看了看腰带，想着什么时候要不要试试凉拌噬煌草。
似是觉察到了陈若谷不怀好意的目光，噬煌草不动声色的缩紧了一圈，勒的陈若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此时乐阁缓缓流出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沁红袖，你别给脸不要，你可不是之前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了，现在你不过是住在废人巷的废人，我不嫌弃你是你的福气，还在这给我装什么清高。”
陈若谷等人放下酒杯，虽然不清楚情况，但只凭这句话，联系之前曾远山所说的废人巷，就不难猜出一二。
明月泪目光冷冽，正要起身被曾远山阻止。
“明姑娘稍安勿躁”
曾远山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响彻五层，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响声。
几秒后另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打扰了大家雅兴，在此赔罪，稍后将赠送各桌一份菜品，一壶碧云天，聊表歉意。”
“曾兄似乎知道有人会出手？”明月泪看向曾远山。
“诸位可曾听过沁红袖？”
曾远山没有直接回答明月泪，而是反问了众人。
“难道是纵横家的那位一袖云？”
君莫书年长陈若谷等人几岁，见闻经历也是丰富许多。
“此女是纵横家这一代的大师姐，五六年前谢羽还未崭露头角，纵横家年轻一代就属她风头最盛。”
“君兄所言不错，正是纵横家一袖云，沁红袖。”
“此等天骄也沦落到废人巷？”
明月夜忍不住唏嘘，纵横家曾经的大师姐，就算不是四道三墨一纵横，刀剑霄云九小疯一级别的天骄，那也应该是万人敬仰的天才。
“唉，学如逆水行舟，修行又何尝不是。纵横家历来讲究入世，纵横于各派势力之间，沁红袖七年前来到望京，因一次失误致使纵横之心蒙尘，如今只剩明志境的修为。”
曾远山说到这话音一转，本来略显落寞的表情也变得凌厉起来，“但就算虎落平阳，也不是随便一条野狗就能咬两口的。”
陈若谷闻言点了点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永远不要轻视一个处在低谷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曾处高位。
《君主论》中有这么一个表述，要么奉承一个人，要么就击垮他，因为人们遭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委屈就会进行报复，而对致命的损害却无能为力。因此，要打击一个人，出手必须重到再也不必担心遭到报复。
现实中也是，真正居高位有远见的人，很少会去专门挖苦嘲讽那些暂时失意的人。
人人都知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其实做到落井不下石、冰上不覆雪更为重要。
曾远山继续说，“一袖云这个名号，说的就是沁红袖长袖善舞，在望京的头两年，她结交了不少权贵和天才，哪怕后来修为跌落，依旧有人看好她，甚至仰慕她，来这聚仙楼弹琴也并非迫于生计，还真有蠢货喝高了去找麻烦。”
经过这么一闹多少对心情有些影响，会让人不自主的将自己代入沁红袖的角色，不过在座的都是心智坚定之辈，不一会儿就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而且对废人巷更加感兴趣。
接下来数日，曾远山一尽地主之谊，带领陈若谷一行在望京游玩了一番。
……
“望京还真是繁华啊”
陈若谷倚着栏杆，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此刻僻静之地，他独自一人，放空自己，让思绪飞。
“可望京终究不是长居之地，我看这里的人各个行色匆匆，看着都替他们感觉累。”左右无人，噬煌草仰着草头同样搭在栏杆间的铁链上。
“你口中倒是难得吐出一番正经话。”陈若谷笑着拍了拍腰带。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草那也是天下唯一一株噬煌草，也是读过几个月书的文化草。”噬煌草不满的抱怨。
“是是是”
也似乎是习惯了对方的敷衍，噬煌草没有接茬。
沉默片刻后，“陈若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在望京再停留一段时间，至少下次的翡翠殿授课交流要去。”陈若谷思考了一下，望京只是顺道过来见识一下，他并未有在此常住的想法。
“不，不是问你这个，是更远以后。”
“你想百草源了？”陈若谷敏锐的感觉到噬煌草的情绪。
“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虽然那地方别说亲人，连个朋友都没有，但我的根是从那里生长的。”噬煌草一改往日的语气。
“家吗？我也不知道我的家现在在哪……”
陈若谷等人在曾远山的帮助下安顿好住处，便来到这座享誉翡云宫的酒楼。
不得不说，能在望京开一家酒楼是不容易的，开在修士汇集的翡翠宫，则更是不易。因为修士对菜的要求比平常人要多一样，元气。
元气其实存在一切事物之中，只是形态、多少、利用率的区别。
就拿修士所吃的灵米来说，成色最普通的一斗灵米也能换一车普通大米，至于原因。
一是种植不易，成活率低且这种灵米更容易招来野兽。
二是成本高，最次等的灵米也要三年的熟期，这期间其它成本的增加也不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那么简单。
三是，修士作为最富裕的群体，可以为了三成元气的增加付出一倍的价格，换句话说，有钱就可以为了少量的增值服务而接受更低的性价比。
一桌酒菜就要五十两银子，抵得上陈若谷之前从业百家时小半年的收入了。
聚仙楼作为翡云宫，甚至是望京数得上的酒楼，自然不简单只是吃饭而已。
聚仙楼共七层，第一二层招待普通人，三层以上只招待修士或者有背景的大人物，第七层据说只招待第五境或帝王，当然大部分人都把这当做酒楼的噱头，并不当真。
曾远山作为玄国儒家第一天骄，第三境的修为，被安排在五层的一间雅间，不说其他，单说这第五层除了吃饭的雅间，另外还有一间乐阁、一间棋茶室、一座赌坊。
乐阁，顾名思义不多做解释。
饭后闲时品品茶，手谈一局也不失为雅事。
至于赌坊则是常年开盘，不是摇色子比大小那种，对修士而言作弊的方式太多，修士间的赌局大多类似于潜龙汇时众多第四境那种。
聚仙楼五层的赌坊现在就开了七个赌盘，陈若谷一行上楼时也去看了一下。
“谁是人族下一位第五境？这也是可以赌的？”当时看到这个赌盘，陈若谷愣了一下。
“自然可以，若谷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当时从迁县刚走，后脚那些第四境们就开了赌盘，你的赔率还不低呢。”明月夜轻摇折扇笑着说道。
“是啊，只不过因为妖圣出手，包括诸位在内不少人受了重伤，错过了最后的争夺，这赌盘也就草草收场了。”曾远山补充到。
陈若谷继续看下去，其中大部分赌的内容他缺少深入了解，赌都没法赌，不禁感慨，这年头没文化赌都不知道怎么下注。
等看到最后一条陈若谷目光一凝。
潜龙汇之后，天骄辈出，四道三墨一纵横，刀剑霄云九小疯已成过去，谁将是玄国新的年轻一代第一梯队天骄？
后面是包括乾无咎等一代天骄在内的三十多个名字，曾远山、陈若谷两个名字赫然在列。
明月夜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君莫书看向陈若谷，“以求己境剑指顶级天骄，若谷兄弟不下自己几注？”
陈若谷双手一摊，“我也想啊，只是囊中羞涩，要不君兄借我千八百两，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怎么样？”
“哈哈哈”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若谷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响”明月夜调侃了一句，随后叫来小二，“下注”
……
陈若谷是双眼失神走出赌坊的，倒不是因为明月夜等人纷纷下注他将成为玄国新的第一梯队天骄，倒不是他自傲，他是真有这个潜力和战绩，而是他们拿出的金额。
回想自己走出青龙山脉时怀揣的一百两银票加五十两银子，陈若谷忍不住感慨。
父亲啊，禅让一脉隐居太久，不知外界的通货膨胀已经到了何等丧心病狂的地步。
众人回屋落座，有侍女端上菜品。
“曾兄，之前不见你点菜啊，难道是事先就安排好了？”
看着面容姣好的侍女有序走菜，陈若谷内心想的却是，该不会是包桌吧？
曾远山不知陈若谷内心所想，他也知道陈若谷横空出世，之前应该是潜心修炼或者隐居避世，对当下中上层修士的一些东西还不了解。
曾远山对此并未有轻视的念头，倒不只是身为儒家传人的涵养，而是因不懂饮食潮流而轻视一位击败妖圣分身的天骄，那得是多脑残。
“若谷你有所不知，这富含元气的菜品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拿这道小烤牛肉来说，这牛可不是家养的那种，而是差一步诞生灵智的野牛甚至就是灵修。”
“简单来说，这种食材的供应是不稳定的，随机性很强。”
“可能今天有个修士斩杀一头灵牛随手就扔给聚仙楼了，明天谁遇见一株灵草，自己用不上就卖了，转手就到了聚仙楼。所以店家定好各个档次标准，最后顾客吃到什么，则由当日的食材和大厨决定。”
这么一说陈若谷听懂了，这不就是修士版的omakase吗！
陈若谷低头看了看腰带，想着什么时候要不要试试凉拌噬煌草。
似是觉察到了陈若谷不怀好意的目光，噬煌草不动声色的缩紧了一圈，勒的陈若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此时乐阁缓缓流出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沁红袖，你别给脸不要，你可不是之前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了，现在你不过是住在废人巷的废人，我不嫌弃你是你的福气，还在这给我装什么清高。”
陈若谷等人放下酒杯，虽然不清楚情况，但只凭这句话，联系之前曾远山所说的废人巷，就不难猜出一二。
明月泪目光冷冽，正要起身被曾远山阻止。
“明姑娘稍安勿躁”
曾远山话音未落，一声惨叫响彻五层，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响声。
几秒后另一个浑厚的声音传出，“打扰了大家雅兴，在此赔罪，稍后将赠送各桌一份菜品，一壶碧云天，聊表歉意。”
“曾兄似乎知道有人会出手？”明月泪看向曾远山。
“诸位可曾听过沁红袖？”
曾远山没有直接回答明月泪，而是反问了众人。
“难道是纵横家的那位一袖云？”
君莫书年长陈若谷等人几岁，见闻经历也是丰富许多。
“此女是纵横家这一代的大师姐，五六年前谢羽还未崭露头角，纵横家年轻一代就属她风头最盛。”
“君兄所言不错，正是纵横家一袖云，沁红袖。”
“此等天骄也沦落到废人巷？”
明月夜忍不住唏嘘，纵横家曾经的大师姐，就算不是四道三墨一纵横，刀剑霄云九小疯一级别的天骄，那也应该是万人敬仰的天才。
“唉，学如逆水行舟，修行又何尝不是。纵横家历来讲究入世，纵横于各派势力之间，沁红袖七年前来到望京，因一次失误致使纵横之心蒙尘，如今只剩明志境的修为。”
曾远山说到这话音一转，本来略显落寞的表情也变得凌厉起来，“但就算虎落平阳，也不是随便一条野狗就能咬两口的。”
陈若谷闻言点了点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永远不要轻视一个处在低谷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曾处高位。
《君主论》中有这么一个表述，要么奉承一个人，要么就击垮他，因为人们遭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委屈就会进行报复，而对致命的损害却无能为力。因此，要打击一个人，出手必须重到再也不必担心遭到报复。
现实中也是，真正居高位有远见的人，很少会去专门挖苦嘲讽那些暂时失意的人。
人人都知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其实做到落井不下石、冰上不覆雪更为重要。
曾远山继续说，“一袖云这个名号，说的就是沁红袖长袖善舞，在望京的头两年，她结交了不少权贵和天才，哪怕后来修为跌落，依旧有人看好她，甚至仰慕她，来这聚仙楼弹琴也并非迫于生计，还真有蠢货喝高了去找麻烦。”
经过这么一闹多少对心情有些影响，会让人不自主的将自己代入沁红袖的角色，不过在座的都是心智坚定之辈，不一会儿就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而且对废人巷更加感兴趣。
接下来数日，曾远山一尽地主之谊，带领陈若谷一行在望京游玩了一番。
……
“望京还真是繁华啊”
陈若谷倚着栏杆，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此刻僻静之地，他独自一人，放空自己，让思绪飞。
“可望京终究不是长居之地，我看这里的人各个行色匆匆，看着都替他们感觉累。”左右无人，噬煌草仰着草头同样搭在栏杆间的铁链上。
“你口中倒是难得吐出一番正经话。”陈若谷笑着拍了拍腰带。
“你这话什么意思，本草那也是天下唯一一株噬煌草，也是读过几个月书的文化草。”噬煌草不满的抱怨。
“是是是”
也似乎是习惯了对方的敷衍，噬煌草没有接茬。
沉默片刻后，“陈若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在望京再停留一段时间，至少下次的翡翠殿授课交流要去。”陈若谷思考了一下，望京只是顺道过来见识一下，他并未有在此常住的想法。
“不，不是问你这个，是更远以后。”
“你想百草源了？”陈若谷敏锐的感觉到噬煌草的情绪。
“毕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虽然那地方别说亲人，连个朋友都没有，但我的根是从那里生长的。”噬煌草一改往日的语气。
“家吗？我也不知道我的家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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