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石佛山
在石佛的脑袋里炼丹？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通天的大人物？能做出如此惊为天人的壮举？
邱七越想越后怕，因为此时此刻，佛头里的丹炉，已经被自己摔成了四分五裂的烂石头！而丹炉里用人练出的丹药，当下就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这要是被这位大人物知道了！
那下场……
心惊肉跳之中，小舟已掠过湖面，穿过一片芦苇荡之中。
由于水路狭窄，黑土和白云划得十分小心，两夫妻相互配合，让小舟以“之”字形前进。图奋左顾右盼，突然对着芦苇从一伸手，便抓住了一个黑嘴白身的水鸟，熟练的扭断它的脖子，拽下它的脑袋，又朝水中抖了抖血滴，塞进了怀里。
小舟慢悠悠的穿过芦苇荡，水面上突然拥挤起来。二十几条小船纵横交错，都挤在狭窄的木头码头前，像是锅里飘起满满登登的饺子。
打眼望去，每只小船上装载着不同的货物，有渔货、石料、山货或是鸭笼、猪仔等等，五花八门嘈杂鼎沸。
值得注意的是，每一艘船上，或在刻在船头，或刻在船尾，亦或缝制在帆上，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文字图样，和黑土船帆上的一模一样。
黑土撑住船桨，让小船停了下来，回头从仓里取出一个大沿的草帽，递给邱七。
“越国邱七，戴上这个吧！这人多嘴杂，省的解释。”黑土一脸忠厚的建议。
“就是！你那小脑袋太乍眼了！”图奋掩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邱七接过那搅拌着汗味和鱼腥的草帽，掩住了自己“格格不入”的小脑袋，黑土提醒的对，眼下，还是少有人注意为好。
随着小船和船队越来越近，黑土和熟人们大声交谈着。
“今天怎么样？捞了几条大鱼？”
“三大五小，还不够壶醋钱！”
“王老九！你家鸡在吃我的笋子！”
“你往西边去点，压我船头了！”
“本来我就在你旁边……”
一片喧哗之中，小船离码头越来越近，邱七把草帽沿微微抬起，看到码头那边更是热闹。
赤膊的码头工人从各艘小船上搬下货物，卖酒的妇女挤在岸边，争先恐后的把粗陶的酒碗，递给刚下船的男人，男人们则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然后从身上捏出一个铜板，准确的丢进妇女撑起的围裙上。
十几架人力独轮车、骡子车、马车挤在引桥的另一端，有的靠在车上乘凉，有的喝酒抽烟，还有的和经过的贩酒妇女打情骂俏。
码头前停靠着几艘特别的船，比货船稍大，还盖着二层小竹楼，每每有刚下船的男人经过，竹楼的小窗里就会有女人探出头，向他们笑着，嘻骂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红手帕。
黑土假装整理鱼舱，可眼睛一刻不停的向那红手帕望去，白云抄起一条活蹦乱跳的泥鳅，直接塞进了男人的裤裆里。
“哎呀！你个疯婆娘！呀呀呀呀！”
黑土又蹦又跳，大声叫骂着婆娘，引来旁边船夫们的一阵哄笑。
不一会儿，小船终于挤到了码头前，白云手忙脚乱的收起竹帆，黑土则紧紧盯着船头，等船轻轻靠在木墩上，他一个箭步穿上码头，费力的把绳子好。
邱七在图奋的掩护下，动作笨拙的上了岸，穿过人满为患的木板引桥。由于低着头，还带着草帽，他只能看到一双双泥泞的脚从眼前滑过。
引桥下，挤满了**身子的乞丐、游荡的风尘工作者还有收售渔货的贩子，人们拥挤在板车或鱼桶旁边，为鲢鱼、鲫鱼、田螺或河蚌讨价还价。
黑土用草绳拎着今天可怜的收获，从贩子那里换了10个铜板，又在白云的怒视下，从卖酒妇女那买了两碗浑浊的米酒，把最后剩余的钱，都塞进了老婆手里。
下了引桥，穿过运送货物的车队，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市场，人和人的距离也远了一些，邱七这才敢微微抬起头。
两边是连成整列的竹子搭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延伸百米开外。
搭棚下的商贩一家挨着一家，柴米油盐应有尽有，有算命的先生，卖风筝的老妇，推车买苹果的少年，摇着色子的赌桌，还有搭着火盆餐具的馄饨摊儿。
鸡鸭鹅狗抢食着随处可见的鱼头或鱼内脏，光屁股的小孩成群结队，在大人们胯边窜来躲去。
“低头！别看了！”图奋突然拉了拉邱七的袖子，眼神向前方撇了一下。
邱七顺势一瞄，看到市场的尽头，有一座高大的木头牌楼，牌楼正中央，刻着一个黑底金色的大字，就是丹炉中，以及每条船上的，邱七不认识的那个字。
牌楼下是两道宽厚的黑漆木门，拴着胳膊粗的铁链子，硕大的金色门环一左一右垂在门上。两道门紧紧关闭，看不到门里是什么样子。
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纤瘦的黑衣人，带着有黑纱垂帘的草帽，把脸完全遮了起来。
再往两人旁边看，邱七倒抽了一口冷气！
门边矗立着一个两人高的木架，一根杆子搭在上面，像是个大号的单杠。
此时单杠上，竟赫然悬挂着三具尸体！两大一小，从腐败的程度来看，已经挂了有些时日了。死人肩上的骨头，都已经穿破皮肤露在日光下。
几只麻雀盘旋在半空中，时而俯冲而下，叼走尸体上肥腻的蛆虫。
更让邱七惊奇的是，仅隔着木架几十步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大碗茶摊。八九个男男女女或嬉笑怒骂，或打盹休憩，完全把旁边的尸体当成空气。
邱七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头低下。
“他们是谁？”
“别问！赶紧走！”
图奋拽着邱七的袖子，加快脚步绕过牌楼，钻进了巷子。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陡坡，蜿蜒曲折，两侧的建筑或新或旧，都是石块垒墙，竹排搭顶，烂泥铺地，四下漏风。空气中散发着潮湿，裹挟这粪便骚气的臭味。
见四下无人，图奋停下了脚步，又左右环顾确定安全，才把邱七拉到墙角，低声说道，
“越国人，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到我们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
邱七咂咂嘴，心说我哪知道啊？又不是我想来的！可如果实话实说，眼前这个小个子肯定理解不了，可编个什么理由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通天的大人物？能做出如此惊为天人的壮举？
邱七越想越后怕，因为此时此刻，佛头里的丹炉，已经被自己摔成了四分五裂的烂石头！而丹炉里用人练出的丹药，当下就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这要是被这位大人物知道了！
那下场……
心惊肉跳之中，小舟已掠过湖面，穿过一片芦苇荡之中。
由于水路狭窄，黑土和白云划得十分小心，两夫妻相互配合，让小舟以“之”字形前进。图奋左顾右盼，突然对着芦苇从一伸手，便抓住了一个黑嘴白身的水鸟，熟练的扭断它的脖子，拽下它的脑袋，又朝水中抖了抖血滴，塞进了怀里。
小舟慢悠悠的穿过芦苇荡，水面上突然拥挤起来。二十几条小船纵横交错，都挤在狭窄的木头码头前，像是锅里飘起满满登登的饺子。
打眼望去，每只小船上装载着不同的货物，有渔货、石料、山货或是鸭笼、猪仔等等，五花八门嘈杂鼎沸。
值得注意的是，每一艘船上，或在刻在船头，或刻在船尾，亦或缝制在帆上，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文字图样，和黑土船帆上的一模一样。
黑土撑住船桨，让小船停了下来，回头从仓里取出一个大沿的草帽，递给邱七。
“越国邱七，戴上这个吧！这人多嘴杂，省的解释。”黑土一脸忠厚的建议。
“就是！你那小脑袋太乍眼了！”图奋掩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邱七接过那搅拌着汗味和鱼腥的草帽，掩住了自己“格格不入”的小脑袋，黑土提醒的对，眼下，还是少有人注意为好。
随着小船和船队越来越近，黑土和熟人们大声交谈着。
“今天怎么样？捞了几条大鱼？”
“三大五小，还不够壶醋钱！”
“王老九！你家鸡在吃我的笋子！”
“你往西边去点，压我船头了！”
“本来我就在你旁边……”
一片喧哗之中，小船离码头越来越近，邱七把草帽沿微微抬起，看到码头那边更是热闹。
赤膊的码头工人从各艘小船上搬下货物，卖酒的妇女挤在岸边，争先恐后的把粗陶的酒碗，递给刚下船的男人，男人们则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然后从身上捏出一个铜板，准确的丢进妇女撑起的围裙上。
十几架人力独轮车、骡子车、马车挤在引桥的另一端，有的靠在车上乘凉，有的喝酒抽烟，还有的和经过的贩酒妇女打情骂俏。
码头前停靠着几艘特别的船，比货船稍大，还盖着二层小竹楼，每每有刚下船的男人经过，竹楼的小窗里就会有女人探出头，向他们笑着，嘻骂着，用力挥舞着手中的红手帕。
黑土假装整理鱼舱，可眼睛一刻不停的向那红手帕望去，白云抄起一条活蹦乱跳的泥鳅，直接塞进了男人的裤裆里。
“哎呀！你个疯婆娘！呀呀呀呀！”
黑土又蹦又跳，大声叫骂着婆娘，引来旁边船夫们的一阵哄笑。
不一会儿，小船终于挤到了码头前，白云手忙脚乱的收起竹帆，黑土则紧紧盯着船头，等船轻轻靠在木墩上，他一个箭步穿上码头，费力的把绳子好。
邱七在图奋的掩护下，动作笨拙的上了岸，穿过人满为患的木板引桥。由于低着头，还带着草帽，他只能看到一双双泥泞的脚从眼前滑过。
引桥下，挤满了**身子的乞丐、游荡的风尘工作者还有收售渔货的贩子，人们拥挤在板车或鱼桶旁边，为鲢鱼、鲫鱼、田螺或河蚌讨价还价。
黑土用草绳拎着今天可怜的收获，从贩子那里换了10个铜板，又在白云的怒视下，从卖酒妇女那买了两碗浑浊的米酒，把最后剩余的钱，都塞进了老婆手里。
下了引桥，穿过运送货物的车队，前面是一片开阔的市场，人和人的距离也远了一些，邱七这才敢微微抬起头。
两边是连成整列的竹子搭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延伸百米开外。
搭棚下的商贩一家挨着一家，柴米油盐应有尽有，有算命的先生，卖风筝的老妇，推车买苹果的少年，摇着色子的赌桌，还有搭着火盆餐具的馄饨摊儿。
鸡鸭鹅狗抢食着随处可见的鱼头或鱼内脏，光屁股的小孩成群结队，在大人们胯边窜来躲去。
“低头！别看了！”图奋突然拉了拉邱七的袖子，眼神向前方撇了一下。
邱七顺势一瞄，看到市场的尽头，有一座高大的木头牌楼，牌楼正中央，刻着一个黑底金色的大字，就是丹炉中，以及每条船上的，邱七不认识的那个字。
牌楼下是两道宽厚的黑漆木门，拴着胳膊粗的铁链子，硕大的金色门环一左一右垂在门上。两道门紧紧关闭，看不到门里是什么样子。
门外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纤瘦的黑衣人，带着有黑纱垂帘的草帽，把脸完全遮了起来。
再往两人旁边看，邱七倒抽了一口冷气！
门边矗立着一个两人高的木架，一根杆子搭在上面，像是个大号的单杠。
此时单杠上，竟赫然悬挂着三具尸体！两大一小，从腐败的程度来看，已经挂了有些时日了。死人肩上的骨头，都已经穿破皮肤露在日光下。
几只麻雀盘旋在半空中，时而俯冲而下，叼走尸体上肥腻的蛆虫。
更让邱七惊奇的是，仅隔着木架几十步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大碗茶摊。八九个男男女女或嬉笑怒骂，或打盹休憩，完全把旁边的尸体当成空气。
邱七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头低下。
“他们是谁？”
“别问！赶紧走！”
图奋拽着邱七的袖子，加快脚步绕过牌楼，钻进了巷子。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陡坡，蜿蜒曲折，两侧的建筑或新或旧，都是石块垒墙，竹排搭顶，烂泥铺地，四下漏风。空气中散发着潮湿，裹挟这粪便骚气的臭味。
见四下无人，图奋停下了脚步，又左右环顾确定安全，才把邱七拉到墙角，低声说道，
“越国人，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你到我们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
邱七咂咂嘴，心说我哪知道啊？又不是我想来的！可如果实话实说，眼前这个小个子肯定理解不了，可编个什么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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