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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险境

    蒋临风独自穿过浓密的丛林,向着远处稀疏的灯光弯腰前行。

    夜幕下的九头山,透露着阴森与诡异。西风掠过丛林,发出哗哗的响声。

    好似老天爷有意要助他们一臂之力,阴云渐渐遮住了天上的星月,雨水打在脸上,带来冰冰凉凉的寒意。

    不消片刻,他已距离青城帮山寨不过数十丈远。

    与山下不同,山坳处的大寨别有一番景象。

    在其四周,不时有巡逻的几人匆匆走过,或许是长时间没遇到官兵围剿,又或许是着急喝酒吃肉,那几拨人根本没有发现藏身树丛中的蒋临风,只是大致看了几眼,便匆匆返回。

    十来座房屋坐落当中,每间房屋形状都不尽相同。

    其中一间土楼有三层之高,灯火通明,里面不时传出哄堂大笑,有男有女,也不知是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使得他们如此兴奋。

    而相距此处不远的另一间木屋内,借助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几人忙碌的身影,不时端着酒肉走向刚才那间土楼。

    蒋临风神色一凛,手伸进怀中摸了摸藏好的药包,确认还在后,看准时机,向着这间木屋轻身而去。

    他身法轻盈,轻松躲过哨塔的监视,就在他距离木屋不足三丈远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人的脚步声。

    他慌忙之下,急忙闪身躲入一侧的拖车之下。

    在这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蒋临风也不免心跳加速,差点慌了手脚。

    只见那人满脸酒气,脚下虚浮,趔趔趄趄向着蒋临风藏身的拖车走来。

    蒋临风屏息凝神,左手拇指按向袖中的机括,如果此人稍有异动,必定一箭结束了他的性命。

    而那人似乎根本没有留意车下蒋临风,而是缓缓解开腰带,找准方向,开始为车轮沐浴,口中不忘哼着小曲,似乎很满意自己放水神功。

    蒋临风看到眼前此景,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左臂缓缓高抬,瞄准了那人的要害之处,就在他按下机栝的瞬间,似乎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不想节外生枝,以至于前功尽弃,毕竟自己的行为关系重大,一想到此,这一幕也就无足轻重了。

    出生便含着金钥匙的蒋临风,何时受过这般欺辱,心道此事决计不能让第二人知道。

    他面露厌恶之色,暗道:“这人尿量怎么这么大?”

    在毫无保留的淋湿了车轮的每个角落后,那人似乎对自己的杰作极为满意,点点头,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似乎是在想,如果允许,能把另一侧的车轮也淋湿,就更完美了。

    想着还不忘往另一侧看了看,而也就是这么一看,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身朝着拖车这里再次趔趄着走来。

    蒋临风此刻也才看清,这人自己见过,正是那夜站在大汉身旁,长得尖嘴猴腮,满脸麻子的男子。

    看着他脚步越来越近,蒋临风强自镇定心神,左臂再次缓缓抬起。

    洪义正也似乎发现了车下的异常,但他此时喝的烂醉如泥,视线本就模糊,再加上蒋临风一身黑衣,在夜幕茫茫之下,便很难看清。

    他径直走到车旁,弯腰蹲下来,想要看清车下的情况。

    嗖!

    还未等洪义正反应过来,一把利箭直插入他的眉心,只听他轻嗯了一声,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随之身体软绵绵的就要倒了下来。

    蒋临风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拖入车下。

    濒临死亡的洪义正此时满脸惊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但哪还有半分力气,刚张开嘴,便一把被蒋临风用手死死按住,只见他瞪大双眼,直视着眼前的黑衣人,在一脸惊愕中,一动不动了。

    可怜洪义正,临死还是处子之身,将积攒了三十五年的童子尿,一股脑全部淋在了车轮之上,而十六岁的蒋临风也没能幸免,被溅了一身。

    但他死得其所,死在了令他引以为傲的杰作一旁。

    蒋临风此时胸口剧烈起伏,回想刚才自己一连串动作,仍心有余悸。

    看着眼前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的洪义正,他脑中急闪,霍地眼神一亮,快速将洪义正的衣服褪下,穿到自己身上。

    由于洪义正尖嘴猴腮,身形瘦小,正与十六岁的蒋临风体型相差无几,所以蒋临风穿起他的衣服,倒也合身。

    只是洪义正皮肤黝黑,与他有所差别,他一咬牙,也顾不上那么多,抓起地上的一撮黑土,用双手搓了搓,便涂在了脸上。

    完事他皱起眉头,忍不住呸了一声。

    做好这一切,他快速从车下窜出,确认无人发现这里后,若无其事地向着小木屋走去。

    此时那间木屋内,只有一人忙碌的身影,可能由于是别人都在饮酒吃肉,仅有自己被留下干活的原因,做起活来重手重脚,他瞥见屋内走进一人,头也不回,只顾忙碌手中的活。

    蒋临风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人身后,在其后颈临空一掌,那人便无声无响地倒了下去。

    他迅速将此人拖入桌下,并将怀中预先准备好的药粉倒入桌上的数个酒壶中,为以防万一,他还不忘用力摇晃了几下,使其充分溶解。

    做好这一切,他迅速藏身于一处隐蔽的角落,等着他们将酒水端走。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取酒,他心中好大疑惑,只听见那土楼中传来肆意的欢笑声,莫非他们已酒足饭饱?

    又过了半晌,也不见人影,纵使是他,也按捺不住。

    他一咬牙,从藏身处走出来,端起酒水,便向土楼走去。

    而此时躲在树丛中的数人也满是焦急的神色。

    “二哥,大哥怎么到现在还无动静,要不咱杀进去吧。”

    “是啊二哥,拼了吧。”

    他们众口纷纭,都在为深入险境的蒋临风担心不已。

    高朗此刻也是面露难色,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想起临别时蒋临风要其听哨声为号的话,便道:“大家不可鲁莽,说好以哨声为号,那我们就在这等着,谁也不许节外生枝。”

    众人一听,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