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昆仑之高有积雪，蓬莱之远常遗寒
北纬72度，格陵兰海。
彻骨的寒风肆意刮过冰封着的海面，搜刮着所遇到的一切生灵身上的热量。整个天地间，入目满是萧然，所有一切——都被冷着脸的寒冰冻结。
一艘船突然来到了这里，撞开冰封的海面，深蓝色的海水翻涌上来。
倒不能说它渺小，那可是YAMAL号——世界上最大的破冰船，两台重水式核反应炉给它提供了几乎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动力，坚厚的装甲舰艏能够轻易地撞碎六米级别的冰山。全世界的破冰船中，除了少数不能公开身份的军用怪物，就只有YAMAL号曾经航行到北极点。
只是它在附近数十米高的冰川下显得极为渺小。
YAMAL号上灯火辉煌，暖气管里排出的暖气里夹杂着威士忌、手卷雪茄和高级香水的气息。在拉出的“MERRYCHRISTMAS”巨型横幅下，人们欢呼雀跃，显然玩得很是开心。
YAMAL号建造于上个世纪，最初是计划用作科考船的，后来却投入民用，改造成豪华赌船，终年在北冰洋上巡航。北冰洋是公海，公海是不禁赌的，顺便还能欣赏极地风光，所以即便船票价值不菲，这趟“圣诞之旅”的船票也是销售一空。
巨额财富生生地把这艘巨型科考船改造成了一个小拉斯维加斯。
船上的喧嚣与天地间的静谧格格不入，停留在冰川上的海鸟们沉默地看着这艘豪华船舶，而船上的人们依旧尽情享受着圣诞节的欢愉，YAMAL号也依旧向冰海深处驶去。
像是愚钝的凡人喧闹着误闯入神的殿堂。
……
“Hello，Hello，这里是YAMAL号，我们正航行在北纬72°线上，请问附近有亲爱的小伙伴能够聊聊天吗？我期待你是个欢乐的美国人，别是个只会讲冷笑话的英国佬！”驾驶舱里，中年的俄籍船长就瓶喝着伏特加酒，冲无线电系统嚷嚷，像是晚间广播节目的主持人。
船长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这么喊了，可是无线电系统依然保持着静默，只有些被极地磁场干扰的噪音。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冬季航行在北极圈里的船只寥寥无几，彼此间距都在上千公里，这远远超出了无线电系统的范围。
毕竟能和YAMAL号这种水平的破冰船相媲美的，真的没多少了。
总跑这样航线的船员自然是非常寂寞，患上抑郁症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船上治这病最好的药就是酒。船长无聊时就会打开无线电碰碰运气，要是碰巧能够呼叫到其他极地船舶，管他美国佬还是英国佬，都会蛮开心地聊上一会儿。
“嘿，我亲爱的伙计！看来今天是没人陪咱们聊天了？”大副叹了口气，显然有点失落。
说实话，如果能遇到附近的船只，那能聊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可以从晚餐一杯刚从冰柜里拿出还冒着寒气的伏特加，聊到沿途碰到的各国风情不同的女孩，聊到女孩时不论什么国家的水手都会有聊不完的话。
“确实令人惋惜，我去上面碰碰运气。”船长萨沙·雷巴尔科拿起座椅上的一件毛绒大衣披在肩上，斜眼看向拿着一瓶香槟的大副，“嘿我的大副，我可是把我的YAMAL号交给你驾驶了，你可别把它交给酒精。”
“放心，我熟悉这条航道的每条波纹。”大副耸耸肩，熟练地操纵着驾驶舱里的仪器，“再说，香槟这点酒精能干什么？我怀疑萨沙你在瞧不起我。”
“不用怀疑。”萨沙朝大副挤了挤眼，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了驾驶舱，“有可能我的大副对酒精就像对女孩那样毫无抵抗力。”
……
萨沙吹着口哨，大概是当年喜欢的调子，穿过热闹欢腾的人群，向着楼梯走去。
这时旁边的花炮轰然响起，萨沙突然意识到零点已经到了，一时步伐停顿下来。看着身边的人互相呼喊着“MERRYCHRISTMAS”，萨沙神情有些恍惚。
“萨沙船长这是想念家里人了么？”低沉的男声从萨沙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慵懒。
萨沙扭过头去，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汉服的少年，黑眼黑发黄皮肤无不表现出男孩来自东方。他脸上的笑容自然随意，他身边的少女倒是好奇地打量着萨沙。
“出海这么久，不想念家里人是不可能的。”萨沙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郁。
“你先去玩，我等会过来找你。”少年对少女轻声地说，温柔的同时又似乎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
“伙计你的女伴似乎有些小情绪啊。”萨沙看着少女翻了个白眼离开的身影有些哑然失笑，“怎么称呼您？”
“我姓苏，苏思哲。那是我的朋友，苏晓樯。”少年看着萨沙，微微勾起嘴角。
“很好听的名字，虽然对我来说读起来有些拗口。”萨沙微微躬身，“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苏先生？”
“我想见见这艘船的船长，你可以代为引荐么？”
“那您可算找对人了。”萨沙哈哈笑道，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在下萨沙·雷巴尔科，正是这艘YAMAL号的船长，随时准备着为您服务！”
“不，不是你。”苏思哲摇了摇头，“我要见真正的船长。”
萨沙瞳孔里闪过一丝光芒，但转瞬即逝。
“一艘船上怎么会有两位船长呢？”萨沙耸耸肩，“只有我身体不适不能履行船长职责的时候，才会由大副接替我。可您也看到了，我壮实得像头牛！”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亚历山大·雷巴尔科先生。”苏思哲耸耸肩，说话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似乎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位船长的手臂已经暴起了青筋，“你的真名并不是萨沙·雷巴尔科，而是亚历山大·雷巴尔科。你曾是安全局阿尔法特种部队的少校，零一年退役后受雇于那位真正的船长，你的驾船技术其实非常糟糕，但你精通射击、徒手格斗，能熟练使用几乎所有军事装备。你曾经结过一次婚，现在离异，父母住在圣彼得堡，有个12岁的妹妹……”
萨沙下意识地膝盖微弯身体前倾，手缩进袖子里——这是试图抓住藏在里面的匕首。亚历山大·雷巴尔科少校，他当年穿着部队的作战服时，袖子里随时都藏着一柄匕首。
但他摸了个空，他有六年没在袖子里塞匕首了，也有六年没用过亚历山大这个名字了。
为了跟过去断绝关系，他可是煞费苦心。先是换了住址换了电话，跟所有老朋友都不再联系，然后雇黑客侵入部队的服务器，删除了自己的档案，还做了微小的面部整形……从此阿尔法精英亚历山大·雷巴尔科少校就像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资深船长萨沙·雷巴尔科。
如今那些被他亲手掩埋的过去都在眼前这个东方男子轻描淡写的讲述中被还原了，好像对方这些年一直隐藏在他的背后，亲眼看过了他的人生。
“一个人在世界上只要存在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苏思哲顿了顿，“对于我而言，这并不难。”
长久的沉默之后，萨沙绷紧如弓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他再度审视苏思哲：“你想见船长？”
萨沙当然不会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武，那种进攻姿态只是萨沙的应激反应。
“有些事情需要当面问清楚。”苏思哲斟酌着语句，“当然也就是见个面聊会天而已。”
“这条船上有个隐秘的规矩，赌客中赌得最大的人才有资格上去见船长。”萨沙看着苏思哲，耸了耸肩，“你来之前，带好资金了吗？”
“当然。”苏思哲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赌的最大的东西，在这里。”
萨沙一愣。
“YAMAL号六年来一直在这附近游弋，你们显然在找什么东西，而我，可能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这就是我的赌资。”苏思哲拍了拍萨沙的肩膀，“带我去见你们的船长吧，我相信他会很乐意赌一把的。”
“好吧，”萨沙叹了口气，“带你去见船长没问题，但我先得祝你好运。”
“祝我好运？”
“船长并不太喜欢见外人，他如果见到了外人而又不喜欢那家伙的话，是会把他洗脑的。洗脑那种事，你知道的，洗不好就会显得有点傻。”萨沙说，“我可不想你那么倒霉。”
……
苏晓樯看着萨沙带着苏思哲离去，有些闷闷不乐。
苏思哲是她三年前认识的，成功重塑了她的世界观。他是一条化形成人的东方龙，并且这个世界存在龙族和人族的混血种，这个世界之前是由龙族统领的。不过听苏思哲说，这个世界的龙都是像蜥蜴那样的西方龙，而东方龙就苏思哲他一个，所以他要发展他自己的眷属。
苏思哲赐予了苏晓樯和她父母血统，把她们拉为眷属后就以苏晓樯表哥的身份住在她家，还在仕兰中学念书，甚至还和苏晓樯一个班。
苏晓樯撇了撇嘴，她闷闷不乐倒不是苏思哲谈事情把自己这个眷属落下来了，毕竟苏思哲办正事的时候自己还是有大局观的。
真正让她不舒服的地方是苏思哲说这次去北极旅游之后回家待一会儿就要去京城上什么卡塞尔学院的预科班，但是自己以后听苏思哲安排也是要去哪个卡塞尔混血种学院的，干嘛上预科班不把她也带上？
“到时候学院会派人邀请你面试的，我去上预科班只是想去京城收点眷属，你去也没什么用。”苏思哲昨天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可能也意识到说的有些扎心，又补了一句，“明年正好办奥运会我拉你过来一起看。”
苏晓樯越想越糟心，索性不想了，向侍者要了一杯鸡尾酒。
算了，出来玩就先玩得开心，这些事回去再想吧，苏思哲又不是马上回去就要到京城，那时候自己再让他把自己带上。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背景音乐是那首熟悉的圣诞歌，苏晓樯跟着音乐哼哼。
她走出舱外，人群在甲板上欢闹，圣诞节的欢乐气氛甚至让人忘却了外面的寒风。
有风起于青萍之末，其声猎猎。
彻骨的寒风肆意刮过冰封着的海面，搜刮着所遇到的一切生灵身上的热量。整个天地间，入目满是萧然，所有一切——都被冷着脸的寒冰冻结。
一艘船突然来到了这里，撞开冰封的海面，深蓝色的海水翻涌上来。
倒不能说它渺小，那可是YAMAL号——世界上最大的破冰船，两台重水式核反应炉给它提供了几乎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动力，坚厚的装甲舰艏能够轻易地撞碎六米级别的冰山。全世界的破冰船中，除了少数不能公开身份的军用怪物，就只有YAMAL号曾经航行到北极点。
只是它在附近数十米高的冰川下显得极为渺小。
YAMAL号上灯火辉煌，暖气管里排出的暖气里夹杂着威士忌、手卷雪茄和高级香水的气息。在拉出的“MERRYCHRISTMAS”巨型横幅下，人们欢呼雀跃，显然玩得很是开心。
YAMAL号建造于上个世纪，最初是计划用作科考船的，后来却投入民用，改造成豪华赌船，终年在北冰洋上巡航。北冰洋是公海，公海是不禁赌的，顺便还能欣赏极地风光，所以即便船票价值不菲，这趟“圣诞之旅”的船票也是销售一空。
巨额财富生生地把这艘巨型科考船改造成了一个小拉斯维加斯。
船上的喧嚣与天地间的静谧格格不入，停留在冰川上的海鸟们沉默地看着这艘豪华船舶，而船上的人们依旧尽情享受着圣诞节的欢愉，YAMAL号也依旧向冰海深处驶去。
像是愚钝的凡人喧闹着误闯入神的殿堂。
……
“Hello，Hello，这里是YAMAL号，我们正航行在北纬72°线上，请问附近有亲爱的小伙伴能够聊聊天吗？我期待你是个欢乐的美国人，别是个只会讲冷笑话的英国佬！”驾驶舱里，中年的俄籍船长就瓶喝着伏特加酒，冲无线电系统嚷嚷，像是晚间广播节目的主持人。
船长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这么喊了，可是无线电系统依然保持着静默，只有些被极地磁场干扰的噪音。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冬季航行在北极圈里的船只寥寥无几，彼此间距都在上千公里，这远远超出了无线电系统的范围。
毕竟能和YAMAL号这种水平的破冰船相媲美的，真的没多少了。
总跑这样航线的船员自然是非常寂寞，患上抑郁症也是常有的事情，而船上治这病最好的药就是酒。船长无聊时就会打开无线电碰碰运气，要是碰巧能够呼叫到其他极地船舶，管他美国佬还是英国佬，都会蛮开心地聊上一会儿。
“嘿，我亲爱的伙计！看来今天是没人陪咱们聊天了？”大副叹了口气，显然有点失落。
说实话，如果能遇到附近的船只，那能聊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可以从晚餐一杯刚从冰柜里拿出还冒着寒气的伏特加，聊到沿途碰到的各国风情不同的女孩，聊到女孩时不论什么国家的水手都会有聊不完的话。
“确实令人惋惜，我去上面碰碰运气。”船长萨沙·雷巴尔科拿起座椅上的一件毛绒大衣披在肩上，斜眼看向拿着一瓶香槟的大副，“嘿我的大副，我可是把我的YAMAL号交给你驾驶了，你可别把它交给酒精。”
“放心，我熟悉这条航道的每条波纹。”大副耸耸肩，熟练地操纵着驾驶舱里的仪器，“再说，香槟这点酒精能干什么？我怀疑萨沙你在瞧不起我。”
“不用怀疑。”萨沙朝大副挤了挤眼，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了驾驶舱，“有可能我的大副对酒精就像对女孩那样毫无抵抗力。”
……
萨沙吹着口哨，大概是当年喜欢的调子，穿过热闹欢腾的人群，向着楼梯走去。
这时旁边的花炮轰然响起，萨沙突然意识到零点已经到了，一时步伐停顿下来。看着身边的人互相呼喊着“MERRYCHRISTMAS”，萨沙神情有些恍惚。
“萨沙船长这是想念家里人了么？”低沉的男声从萨沙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慵懒。
萨沙扭过头去，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汉服的少年，黑眼黑发黄皮肤无不表现出男孩来自东方。他脸上的笑容自然随意，他身边的少女倒是好奇地打量着萨沙。
“出海这么久，不想念家里人是不可能的。”萨沙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郁。
“你先去玩，我等会过来找你。”少年对少女轻声地说，温柔的同时又似乎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
“伙计你的女伴似乎有些小情绪啊。”萨沙看着少女翻了个白眼离开的身影有些哑然失笑，“怎么称呼您？”
“我姓苏，苏思哲。那是我的朋友，苏晓樯。”少年看着萨沙，微微勾起嘴角。
“很好听的名字，虽然对我来说读起来有些拗口。”萨沙微微躬身，“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苏先生？”
“我想见见这艘船的船长，你可以代为引荐么？”
“那您可算找对人了。”萨沙哈哈笑道，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在下萨沙·雷巴尔科，正是这艘YAMAL号的船长，随时准备着为您服务！”
“不，不是你。”苏思哲摇了摇头，“我要见真正的船长。”
萨沙瞳孔里闪过一丝光芒，但转瞬即逝。
“一艘船上怎么会有两位船长呢？”萨沙耸耸肩，“只有我身体不适不能履行船长职责的时候，才会由大副接替我。可您也看到了，我壮实得像头牛！”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亚历山大·雷巴尔科先生。”苏思哲耸耸肩，说话的语气依旧轻描淡写，似乎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位船长的手臂已经暴起了青筋，“你的真名并不是萨沙·雷巴尔科，而是亚历山大·雷巴尔科。你曾是安全局阿尔法特种部队的少校，零一年退役后受雇于那位真正的船长，你的驾船技术其实非常糟糕，但你精通射击、徒手格斗，能熟练使用几乎所有军事装备。你曾经结过一次婚，现在离异，父母住在圣彼得堡，有个12岁的妹妹……”
萨沙下意识地膝盖微弯身体前倾，手缩进袖子里——这是试图抓住藏在里面的匕首。亚历山大·雷巴尔科少校，他当年穿着部队的作战服时，袖子里随时都藏着一柄匕首。
但他摸了个空，他有六年没在袖子里塞匕首了，也有六年没用过亚历山大这个名字了。
为了跟过去断绝关系，他可是煞费苦心。先是换了住址换了电话，跟所有老朋友都不再联系，然后雇黑客侵入部队的服务器，删除了自己的档案，还做了微小的面部整形……从此阿尔法精英亚历山大·雷巴尔科少校就像从来没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资深船长萨沙·雷巴尔科。
如今那些被他亲手掩埋的过去都在眼前这个东方男子轻描淡写的讲述中被还原了，好像对方这些年一直隐藏在他的背后，亲眼看过了他的人生。
“一个人在世界上只要存在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苏思哲顿了顿，“对于我而言，这并不难。”
长久的沉默之后，萨沙绷紧如弓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他再度审视苏思哲：“你想见船长？”
萨沙当然不会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武，那种进攻姿态只是萨沙的应激反应。
“有些事情需要当面问清楚。”苏思哲斟酌着语句，“当然也就是见个面聊会天而已。”
“这条船上有个隐秘的规矩，赌客中赌得最大的人才有资格上去见船长。”萨沙看着苏思哲，耸了耸肩，“你来之前，带好资金了吗？”
“当然。”苏思哲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赌的最大的东西，在这里。”
萨沙一愣。
“YAMAL号六年来一直在这附近游弋，你们显然在找什么东西，而我，可能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这就是我的赌资。”苏思哲拍了拍萨沙的肩膀，“带我去见你们的船长吧，我相信他会很乐意赌一把的。”
“好吧，”萨沙叹了口气，“带你去见船长没问题，但我先得祝你好运。”
“祝我好运？”
“船长并不太喜欢见外人，他如果见到了外人而又不喜欢那家伙的话，是会把他洗脑的。洗脑那种事，你知道的，洗不好就会显得有点傻。”萨沙说，“我可不想你那么倒霉。”
……
苏晓樯看着萨沙带着苏思哲离去，有些闷闷不乐。
苏思哲是她三年前认识的，成功重塑了她的世界观。他是一条化形成人的东方龙，并且这个世界存在龙族和人族的混血种，这个世界之前是由龙族统领的。不过听苏思哲说，这个世界的龙都是像蜥蜴那样的西方龙，而东方龙就苏思哲他一个，所以他要发展他自己的眷属。
苏思哲赐予了苏晓樯和她父母血统，把她们拉为眷属后就以苏晓樯表哥的身份住在她家，还在仕兰中学念书，甚至还和苏晓樯一个班。
苏晓樯撇了撇嘴，她闷闷不乐倒不是苏思哲谈事情把自己这个眷属落下来了，毕竟苏思哲办正事的时候自己还是有大局观的。
真正让她不舒服的地方是苏思哲说这次去北极旅游之后回家待一会儿就要去京城上什么卡塞尔学院的预科班，但是自己以后听苏思哲安排也是要去哪个卡塞尔混血种学院的，干嘛上预科班不把她也带上？
“到时候学院会派人邀请你面试的，我去上预科班只是想去京城收点眷属，你去也没什么用。”苏思哲昨天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可能也意识到说的有些扎心，又补了一句，“明年正好办奥运会我拉你过来一起看。”
苏晓樯越想越糟心，索性不想了，向侍者要了一杯鸡尾酒。
算了，出来玩就先玩得开心，这些事回去再想吧，苏思哲又不是马上回去就要到京城，那时候自己再让他把自己带上。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背景音乐是那首熟悉的圣诞歌，苏晓樯跟着音乐哼哼。
她走出舱外，人群在甲板上欢闹，圣诞节的欢乐气氛甚至让人忘却了外面的寒风。
有风起于青萍之末，其声猎猎。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