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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赵似

    刘瑗告诉他,礼仪其实很简单,作为王爷,会有人引导位置,然后跟着走就可以了。但是不能中途行私礼,不能失序,不能喧哗谈笑,不能拿笏不正,不能行立迟缓,不能行礼不正,不能穿行班列,不能廊下进食,是为八不能。否则就要被御史弹劾,罚扣俸禄。

    在三品及以下官员在殿前排班之后,宰相才带领着亲王、使相等一二品的官员从东阁门出来,由引赞引导到押班位,面向西站定。赵似谨守着规矩,不乱动,不乱看,只希望这繁琐的流程赶紧结束,他不到三更天就起床了,现在还在犯困那。赵似的前面是一个清瘦的老头,中等个子,穿着紫色的官袍,头戴翅帽,身体已经开始佝偻,看模样应该七十多岁了。

    老头捻着胡须,从阁门开始就开始打量他,似乎很纠结,胡子都捋细了,终于没忍住,慢慢踱步过来,“王爷,我看你面相应该是经历了一次大难!不知可否?”

    赵似见这老头动问,虽然不认识是两府里面的哪一个,但是也不敢得罪,恭敬的说“确实如此,前段时间不幸落马,大病了一场。”

    “嗯,这就对了,可是这寿相也不对啊!怪哉,怪哉!”又扭头揪起了胡子。赵似对这老爷子真是佩服,七十多岁了还能这么造,还这么爱管闲事,真是老当益壮了。

    走着的时候,老头又故意突然停步,故意让赵似碰上了,“这老头不会是想碰瓷吧!”赵似赶紧打起精神,伸出两手把老人搀住,旁边朝堂吏员看见之后,拱手对老人说:“苏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呃,没事,被王爷踩了一脚!”说完,老头状作无辜的看着他。

    我!嚓嚓嚓,这糟老头坏的很啊!不过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的,出于本能的反应道“老头,我可没钱啊!”

    “众人听到,一阵窃笑。”气氛一下开朗了起来。

    “呵呵,听说王爷在将作监折腾了不少东西,下午陪我去看看,可好!”苏颂也不由笑了。

    赵似反应过来,这人肯定不是苏辙,年龄对不上,那就是副宰相苏颂了。

    堂堂宰相要去将作监视察工作,他能说不吗?只好苦着脸说,“欢迎指导!”

    另外一个人带着闽南口音的官话说:“呵呵,王爷,别的不好说,这工艺将作之事苏先生可是真的能指导你的。”朝廷引导官见几个相公闲谈,也不敢管,瞪了赵似一眼,讪讪离去。按照制度,这大宋的文官可是相当鄙视宗室的,刘瑗不止一次告诉他,不要惹这帮人。

    文德殿请安后,是一些引见、致谢、辞别的官员诏对,幸好今日只有于阗国的阿赫马德一人面见。而后宰相、枢密大臣、大学士、三司、翰林、学士等人才进入后殿奏事。

    这时,皇帝老哥已经换成了常服,赭黄袍,红束带,皂纹靴,头顶乌纱帽,腰里通犀金玉带。此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太皇太后坤宁节贺寿的事情,所幸礼部已经有成例,在一帮糟老头子之乎者也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确定了方案。关于他的,就是进献的舞曲和眼镜的进度,礼部需要提前确认,而现在地礼部尚书是苏轼,赵似相信也不会出现配合问题。之后,左右无事,赵似就进入了冥想状态。

    “臣签书枢密院事刘奉世奏:鄜延路都监李义,违背命令,主动出战,挑起战端,且战死一千二百多将士,请李义免职降罪!”

    “臣章惇奏:李义虽败,当时西夏兵已至城下,非主动挑衅,臣请将其调职,抚恤将士!”

    “宰相以为如何?”

    “臣以为调职较为妥当!出战将士不抚恤,不追责,否则以后将不好调度。另泾源、环庆各选步兵三千,骑兵三千,赴鄜延策应。同时晓谕边关,严加守备,不得擅开边衅”吕大防不徐不疾的说。

    “准......”

    臣户部尚书李清臣奏:“两月连降大雨,黄河水涨,于东郡决口,幅员百里漂没房屋,百姓流离失所,臣请降旨开放粮仓,救济百姓。”

    “黄河数次改道,历年为患,已有救济定法,宰相可按成例执行!另外,安排朝中大臣延河巡视,不得再有疏漏。”

    “陛下圣明!”......

    刑部侍郎候蒙出班:“臣有奏,自丰乐楼事件之后,已近两月,然开封府章惇一直未有进展,未见案犯伏法,京中仍人心惊悸,臣请将案件交由刑部署理,相关案宗、疑犯一并交付刑部。”

    “章卿?”

    “臣惶恐,案件发生之后,捕快寻访,缇骑四出,抓捕疑犯二十多人,另据查探得知,或有西南夷苗人参与,臣已派人去夔州路,尽快查访以求捉拿凶犯。”

    “陛下,夔州路经略使章楶刚至奉节,但兵将已至恭州巴县,而枢密院却未知详情,此皆是章惇所为,养寇以开边,使未至却发兵,为私欲而乱国,臣请逐章惇。”

    右司谏邹浩唾沫乱飞,慷慨激昂,将赵似从冥想中拉了出来,他记得展过还在西南,不知现在什么状况。

    “军队自奉节至巴县乃正常夔州路疏通水道,缉拿盗匪,并不是为了攻打播州!”

    吕大防出班道“陛下,西南夷历来是羁縻为先,招诱为辅,未曾致刀兵,且西南部族众多,无法照管,蛮夷荒忽,语言未通,未易接纳,不能常保人人一心向汉,恐久必为患。况朝廷以四海之大,所不足者非地土,安用此荒远之地,且所产不能自养,变乱即致迁延,有害而无利。臣请以羁縻招抚为先。至于刺杀的贼人,待其归附,一纸可招来,何须靡费粮草,劳师远征。”

    “众卿以为如何?”

    吕大防及一众大臣:“臣等附议。”

    苏颂:“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章惇道:“陛下,即使采取羁縻政策,但是也要列兵布阵为先,如此才可威慑西南。另外,播州自唐朝就为中国郡县,梯田阡陌,茶山遍布,并不与其他部落等同。”

    苏辙出班奏道:“陛下,自元祐五年起来,西夏屡犯边境,茶、药、绢布等大部从蜀中调拨,而今如果夔州用兵,则费用自会从荆楚和川蜀输送,而荆楚远蜀中近,若再行征收,则蜀中更为疲敝,恐有不测之祸。”

    赵似看着被围在中央形单影只的章惇,不由感慨,太皇太后的势力还是无法撼动啊!自吕大防而下,重要职位几乎都是保守党控制,而没有宰相的支持,政令也下达不了的。即使下了手诏,能获得几分执行,也不好说啊。

    皇帝坐北朝南,脸色如常:“就依众位相公吧!”

    章惇对吕大防道:若招抚,则西南各部落都应宣慰旨意,但有内服,则羁縻之,天长日久,内服日多,久为中.国也。若有事,则可驱使相互攻伐,此消彼长,势力逐弱,则招抚更速。

    皇帝:“准,另外,让章楶整顿夔州军务,勤加练兵,莫使西南蛮夷侵掠!”

    ......

    大臣退去后,赵似被皇帝留下。

    “柔惠这几日可还好?”

    “回皇兄,柔惠很是快乐,天天蹴鞠取乐,只是饭量见长!”

    皇帝笑着说,“也不能太放纵了,该管束还是要管!”而后让内臣退下,收敛笑容说:“今日你上朝,有什么想法?”

    赵似见皇帝脸色悲苦,知道只有亲兄弟才会这样,“哎,皇兄稍安勿躁,目前可先拣选敢言御史,以备未来。太皇太后也没有坏心,只是政见不同而已。”

    “杨王最近是否安稳?”

    “据刘瑗汇报,目前没有发现,但是现在人少,也许对方防守严密也未可知。”“只是皇兄明面上还是要优待,让太皇太后安心。”

    “还有,政事方面还是以宰执意见为主,宰执心安朝堂就安,若上下一个声音,久之,太皇太后必生疑惑,老臣们自然会心向皇兄,则朝堂也会顺遂。”赵似见皇兄默默无语,听了进去。见他脸色灰暗,忍不住还是劝道:“皇兄还请保重身体,现在正是气血方刚,春秋鼎盛,但伤气莫过于情欲,还请稍加节慎!”

    皇帝转过脸笑道:“你这猴子,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和老相公一个口气。”“我可是听说你天天带着曹家女子成双入对啊!要不要现在就给你把婚事办了,闹出什么丑闻被韩王打了,我可不好给你做主。”

    “皇兄,我可是洁身自爱的很啊!”

    “呵呵,听说京中伶人社送了你个小妾,李师师,艳丽冠绝京城,乐器无不精通,你还洁身自爱!”

    “皇兄,那只不过还是个十四五的孩子。”

    “啧啧,你还真是不像十六岁的人啊,外面都传言你是玄奘法师转世,我看还真有点可能,但是可别真出家了哈,否则,母妃非得训斥。”说完自己呵呵笑了。

    赵似又把举行蹴鞠联赛的事情讲给皇帝,引得皇帝向往不已,下次也要到场观看。两人谈笑了一阵,赵似故意趁皇帝不备,顺了书案上的两个玉狮子镇纸塞入怀中,皇帝转过头,笑着说,现在有了点孩子样了。

    见皇帝心情开朗,赵似才告辞离去。

    午饭后,赵似将曲目排演延迟,去将作监迎接苏颂。目前将作监各项研发已经有了很多进展。

    比如玻璃烧制虽然还不十分通透,仍有斑点,但是作为房屋窗户玻璃已经可以使用,少数精品也可以磨制眼镜了。只是现在产量十分少,一窑玻璃也就能磨制出两三副眼镜。

    另外,麦秸造纸也基本完成,纸白如雪,坚硬耐用,只是不着墨,只能作为硬笔速记使用。残次品却是发挥了大用,软和吸水,擦屁股正好。目前,已经在京城开始销售。并开始在其他州郡招募合伙人,开设纸厂。只是价格仍然略显昂贵,只能在州郡县城销售。

    其他的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是车床,这是从玉匠钻架获得的灵感,把钻架改成横放,用脚踏带动钢钻转动,放大后,可以进行木制品、铁器的加工,效率比原来增加了几十倍。

    木工作的一些手工雕刻,现在已经改用车床制造,家具的制造成本降低了三成。目前已经大范围开始售卖家具,加之赵似提供的纹样和制图,生意非常火爆。

    太平车的车轴也由车床制作,相信会降低成本,从而使家家都可以买得起,从而增加整个社会的物品流动速度。

    车床发明人李宏正在研发如何将车床的应用范围更广,并计划在车床上设计标尺,使车床的加工精度更高。同时还计划将车床和轧棉机结合起来,这样原来因为人工去籽而居高不下的棉纱价格降低至少一半,从而带动整个棉布价格降低二成。

    相信明年就会有更多的种植棉花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很少人种植,认为不得利。

    赵似一一向苏颂做着介绍。而苏颂也早已收起了轻视的心,不断点头,捻须。

    “甚好,甚好,棉花喜阳光,抗旱,抗碱,不挑地,可以在山坡丘陵干旱地方栽种,这样百姓可以多一份收入。福建山多地少,也可以种的。”苏颂籍贯福建路,自然想到了家乡的百姓。

    “这样冬天就会少死很多人啊!王爷,功德无量啊!”

    “苏相言重了。这是朝廷、百姓、商户三方得利的事情,对我个人也有利,我计划在蔡河边上开设一家轧棉作坊,用水力驱动,会更快。”

    “到时候就是千家万户织布忙了,甚好,甚好!王爷能将这些机械应用于民生,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自愧不如啊!”

    随后,两人又参观了赵似的水泥研发,只是进展缓慢,现在的配方后,水泥一捏就碎,根本无法使用。但是已经投入将近一万贯,苏颂看了也不由摇头,一万贯换来这一堆碎渣,实在浪费啊!

    然后是木版印刷,只是这个印刷不像一般印刷术,采用的是多个木版堆叠印刷,颜色由浅到深,由平淡到鲜艳,由平面到立体,非常艳丽,目前已经可以十几层颜色堆叠了,需要匠人逐步改变刻版的线条,让每层套色更精准。

    苏颂看了不由摇头,“书籍之妙在于文字,何须如此靡费哪。”

    赵似笑着说,“大人,听说朝廷的交引多有人冒充,是否有此事?”

    “确实如此,所以朝廷才严苛立法,凡有仿刻者,绞刑!使用者,劳役十年,充三千里。”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可以避免交引的冒充问题?”

    “呵呵,当然不能了,不过却可以减少七八成吧,如果用这个印刷交引再结合原来的密字,则冒充起来的难度就会非常大,不仅要刻版十几个,还要明了每个刻版之间的细微差别。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冒充的了!”

    “好,好,好啊,王爷真是心思机敏啊!”“你尽快研究,我让三司再拨付五万贯给你。让枢密院给你调两营兵马专职护卫,另外所有将作人员录入军器监,无故不得外出。”

    “艹,这是把我的人调走的节奏啊”赵似心想。

    苏颂知道他误会了,说,“编制属于军器监,但仍然属于将作监管理。只是服从军器监的军规。”

    赵似知道干系重大,也只能如此。

    “哎,枉我杞人忧天,敝帚自珍。”苏颂似有很多感触。“今日才知道,技用之于民,方为大道。”说完,示意赵似跟上他。

    两人又重新返回皇宫,这次是皇宫西南角的太史局,“这老头,不会是又要害我吧!”皇室宗亲和大臣无故来这里可是要杀头的。“呵呵,王爷不要忧虑,太史局隶属秘书省,正在老夫治下。”

    两人刚进去,就有一个大汉迎了出来,“宰相大人,您怎么来了?”苏颂笑呵呵的指着赵似说:“我来领王爷转装!”又对赵似介绍道:“这位是太史局司天丞韩公廉,专司浑天仪制作。”

    进门之后,赵似就被对面的三层小楼吸引了,或者不是小楼,而是一个庞大的设备。

    苏颂示意韩公廉来介绍,“王爷,这就是宰相大人主持建造的水运仪象台!今年刚刚完工!前后历时七年。”

    “仪象台高12米,宽7米,分为三层......”

    赵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个全部由黄铜制成的庞大设备。一层为水力驱动的转盘,而且有一天的刻度,上面立着绿色的人偶。

    韩公廉介绍道:“一层是全台报时装置,由600个齿轮驱动,水25秒落水一次,每刻钟转一圈,一昼夜转96圈,分为五阁:一阁是正衙钟鼓楼,到了每个时辰的开始时,就有一个穿红衣服的木人在左门里摇铃;到了每个时辰的正中,有一个穿紫色衣服的木人在右门里扣钟;每过一刻钟,一个穿绿衣的木人在中门击鼓。这层木人动作由昼时钟鼓轮控制。”

    第二木阁负责报告时初、时正。第三木阁负责报告时刻。第四木阁负责晚上的报时辰。第五木阁负责报告晚上的时刻。

    五层木阁共有12个紫衣小木人、23个红衣小木人、126个绿衣小木人、1个击钲小木人,累计162个小木人。每到时辰,则用拨牙拨动门口木人手臂敲打乐器。

    “二层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里面放置浑象。天球的一半隐没在“地平”之下,另一半露在“地平”的上面,靠机轮带动旋转,一昼夜转动一圈,真实地再现了星辰的起落等天象的变化。”

    三层是一个露天的平台,设有浑仪一座,用龙柱支持,下面有水槽以定水平。浑仪上面覆盖有遮蔽日晒雨淋的木板屋顶,为了便于观测,屋顶可以随意开闭,构思比较巧妙。露台到仪象台的台基有七米多高。

    ......

    用赵似的话说,就是一个集中时刻报时、天体观测、记录日出日落、测量维度经度的天文设备,而且三层由中间一个轮轴联动,动力来源于水力驱动。这是一个自动钟表,它已经有了擒纵器控制时刻关系。

    这是一个天文台,他可以观测天象,并随着时刻变动,浑仪进行时刻旋转。这还是一个转仪钟,并且还设计调整到使太阳经常在望筒的视场中。这样,只要在黄昏把望筒对准了太阳,日落星现后,就可以直接测读出太阳和恒星之间的赤经差或似黄经差。

    此时,赵似的脑子轰轰乱响,斑杂的记忆纷至沓来,他记起来了。苏颂,一个被后世称作“中国古代和中世纪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和科学家之一”的人,或者在科学家方面可以把“之一”两字去掉,起码往后六百年无人能比。

    他还发明了浑天象,将地球分成南北半球,在内部镂空表示星象,记录了1464颗星星。

    他还是药物学家,他在任职校正医书官时,编著插图的《本草图经》,是涉及药学,生物、矿学、冶金等的标本本草书。

    他还是诗人。

    也是宰相。赵似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活人,只能高山仰止,顶礼膜拜。然后,认认真真给苏颂鞠躬致礼。“老人家,您是一个伟人!你们都是伟人!”又恭恭敬敬给韩公廉也鞠了一躬,吓得韩公廉忙躲开。看到周围没有旁人才心安了许多。

    苏颂从袖口里拿出一本书:“这是制造水运仪的资料,今天就交给你了!”

    赵似郑重的接过。有了这本书,有了运转的水运仪,他只需要把模型变小,几个月就可以制造出座钟,而且是带音乐的那种,手表设计也不会超过两三年。

    苏颂:“水运仪是在我的主持下修建的,前后历时七年。它用到了很多机械的设计,具体你可以问韩大人,他通晓《九章算术》,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隐隐觉得,这些制作的道理,还可以用在更多的地方。今天我去了将作监,这让我相信,你可以发挥它更大的作用。”

    “希望你像对待将作监一样,把这里面的窍门用到民生方面。为天下生民立命!”

    “是,先生!”他恭敬的鞠躬,赵似知道,苏颂是把水运仪的衣钵传给了自己。

    “还有一事,则是水运仪的主轴联接三层,靠齿轮联动,天长日久,就会出现误差。本来我今天过去,看你是否能短时间制作出主轴,看了你的车床,我放心了。上次做这个东西可是用了两年多!”

    韩公廉接过话头,“根据我的计算,三年之后会出现五十瞬的误差,所以最长三年就要换一根主轴。”他身形高大,大嘴巴,宽脸庞,嗓门粗大,像是一个将军。

    “这个没问题,只要有刻度图样,三个月就能造好。我会让将作监先做出一个备用。”赵似给他们两个保证。

    “先生,我想把本书刻印,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

    “如此甚好。”苏颂说。

    今天真是收获满满,不仅能看到千年内最牛叉的发明,还在脑子轰隆之中,收获了几首曲子。他现在也总结出规律了,曲子的出现必须要特定的场景,尤其是对他震动大的事件或者人。

    只要知道了原因,以后需要的就是不断的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