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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洛瑶

    所幸石大叔不像田英儿这么“机灵”,否则,她就要更多一层顾虑了。大人物并没有出屋子,只是让其手下出门来交涉。洛瑶隔着帘子都能感到那人的纠结,想谈又不想自己开口。这可比寨子里的人狡猾,非常的不慷慨。

    “娘!”女孩颤抖着,努力昂头,尽力躲避着脖子上的匕首。流着泪看向美妇。“你们不要伤害她,她只是个孩子。”夫人摇着双手,眼里含着泪珠,眼神在孩子和屋里人之间转换。“大人,救救嫣儿啊!”

    章楶并没有理会夫人,只是让人把她扯回屋内。

    “放下匕首,否则格杀勿论!”领头的侍卫吓唬两人。

    “章大人,你的女儿还是个孩子,你不希望她死,可是,我的寨子里也有好多这样的孩子,还有襁褓中的婴儿。他们也有父母!我也不希望他们死,所以我们都不想死人。对吧!”

    师爷走上前,“大人杀伐决断,与西夏战斗多年,从不接受威胁。如果想谈,先放下武器。”

    可以,洛瑶轻松的答应。“我的武器可不是匕首呃!”她心里想。但是她要离那个人越近越好。

    两人挟持着女孩到门口,已经可以了。她让田英儿收起匕首,放开女孩。她也看到了侍卫头领和师爷之间的眼神交流,她已经锁定章楶,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是她有把握那人不会行动。越是大人物越不容易冒险,因为他们会失去的更多。

    进门之后,却是有点失望,屋内坐着的是一个老头。个子不高,头发都白了,皮肤呈枣红色,就像晒了一个夏天的太阳。他摆摆手让夫人和仆从都下去,亲手倒了一杯茶。

    “姑娘,请坐吧!”声音沙哑而坚硬。就是这个声音,洛瑶记得。

    “好茶!”洛瑶呷了口茶,顿觉齿间留香,舌底生津。田英儿紧紧跟在她侧后。

    “呵呵,姑娘好眼力,可否说说好在哪里?”

    “此茶当是三月初所采,中间未通人气,含有一缕先天之清气,可谓早,从采到成茶不超一天,可谓快,而选材只取头层腋下芽尖,是谓新。好茶!”

    “好,果然是茶待有缘人啊,当浮一大白,姑娘请!”说完,小小的抿了一口,啧啧有声。“有此评语,当为此茶增色不少。”

    放下茶盏道“这是我家乡福建的茶。借鉴贡品小龙团茶制作技艺。十里茶山只得一两。二月二十八日采,不得多一日,不得少一日,由少女蒙青纱于清晨采摘,不经人气,用黄金碾碎之,细绢筛就,取二十里外的瞿塘峡江心水,用兔毫盏烹煮!因缘际会,方得一壶。”“以解我怀乡之情!”

    你用此茶怀乡,家乡的人不知道怎么骂你!我从江边来时,见江边煮盐的人衣衫褴褛,皮肤龟裂,小孩无衣蔽体。你在山顶看到山脚下的他们,还能喝得下去这茶吗?

    老头笑了笑,“姑娘寨子里有多少人?”见洛瑶没有回答,他继续说“三百还是一千,可是如果你寨子里有一万人,你该怎么管理,如果是十万人那,百万人,千万人,亿人呢?怎么管?”

    这老头在耍什么机灵?洛瑶心想,如果真有那么多人,她确实不知道怎么管。

    “人多的时候,就只能管所有人都关心的事情,对所有人都有益的事情。”

    “千人千面,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大家都有益的?”洛瑶反驳道。

    “国.家不打仗是不是对所有人有利,御敌于国门是不是对所有人有利!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安定就是最大的利益。所以大宋国用十之六七都在西北,与辽纳贡也是如此。”说到最后,老头音量越来越低,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缓缓昂起了头,看向窗外。

    姑娘,如果山外天天打仗,山内还能安稳吗?

    这个老头很狡猾,七绕八绕把自己快绕进去了。洛瑶不知道什么辽国,也不知道西夏,更不想再听他空谈,“你把兵开到别人的寨门外,还说要国家安定!一派强词夺理!”

    “打,是为了不打!姑娘有婆家了吗?”老头突然这样问她。

    “这是我们萨玛!”田英儿插话。

    “萨玛,不嫁人吗?可惜姑娘这么漂亮!”“哎,你如果有过男人,居家过日子后,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打,就是为了不打。”

    哼,故弄玄虚!洛瑶十分讨厌这个话题。他是不会有男人的!

    “你侮辱我们萨玛!”田英儿又要拔出她的匕首。洛瑶用手制止了她,她知道门外、窗外,有十几只箭指着两人。

    “我们苗寨只想过自己的日子,你如果想进山,也要流够了血才行。”

    “你们刺杀了我们的皇帝,按照你们寨子的规矩,这是血仇,血仇也要血来偿。”章楶收起了笑容,他下巴收了起来,两侧的法令纹立了起来,一股森严的气势扑过来,让身旁的田英儿后退了两步。

    这人当是从尸山血海里历练过的,否则没有这么浓重的杀气。她修炼蛊虫经,对血气分外敏感,孟雨二舅彭吉安身上杀气算重的,却不及此人十之一二。洛瑶忙运转神功,心神逐渐平复。

    “呵呵,姑娘能在我的气势下不乱心神,难能可贵啊!”章楶重又恢复了笑容。重又上前的田英儿噘着嘴,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别人的气。

    “我们如果欠你们的血,自然会偿还,我会去京城亲自查看!在此期间,你不能进攻播州,也不能进攻三十六寨。”

    “呵呵,姑娘太幼稚了!老夫身系万千将士安危,岂会为此而乱命!”洛瑶有些生气,没有人这么给萨玛说话。

    “你会下同样的命令吗?”

    不会,洛瑶心里想,我当然不会下这样的决定。“那按照你们的规矩,怎么处理?”洛瑶缓慢运转神功,有仇立刻报,这是苗人的规矩。

    对面的老头面色开始潮红,呼吸开始急促,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稳稳的说:“臣服!

    “臣服?”洛瑶见老头手指发抖,额头也开始出汗。“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杀了他!”洛瑶犹豫着。

    “叮”一声脆响,打断了洛瑶的施法。“阿弥陀佛!菩提空性,佛法为善!施主本生佛心,又何必再生杀心!”从后门进来两个和尚,一个枯瘦的老者,,穿着一身红色的袍子,带着一顶双耳垂肩的帽子,脸色悲苦。一个年轻的和尚,也是一身红色的袍子,带着一个黄色的圆筒帽,脸色木讷。老和尚拿着一只铃铛,刚才的声音就是铃铛发出。

    “贤巴岭巴大师!多谢!”章楶脸色恢复了正常,对着老和尚施了一礼。

    “达布拉杰小师傅!”小和尚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对章楶施了一礼。

    从名字听,应该是吐蕃人,能打断自己的施法,洛瑶不由慎重起来。“和尚,不干你们的事情,何必多管闲事!”

    “出家人慈悲心,不愿看见仇怨相加。姑娘为了族人舍身犯险,本为保太平,何必伤太平。”

    “是他们挑起事端!”田英儿在旁边反驳道。

    和尚又转身对着章楶道:“记得施主当年在定西城失道,说要偿还老衲一愿,不知还算数吗?”

    “当年之事,确实多亏大师,自然算数。只要与皇命无碍,自当遵从!”

    “阿弥陀佛,不知道此事后延三个月,是否与贵国皇命有妨碍?”

    “这!”章楶拧起了眉。

    “大人,京城急报!”正在这时,师爷从门口进来,递给了章楶一本扎子。章楶拿起文书看了许久,展颜对贤巴岭巴说,“大师真是得道高僧,得佛祖护佑!所提之事合乎皇命,自当奉行。”

    “两位姑娘,我欠大师因果,今日还愿,三十六寨的事情可以延后三个月,只是你们寨子牵涉刺杀皇帝,还是早作打算。”

    洛瑶不知道这老和尚为什么坏了自己的事,却又为了自己求情。但既然能给出三个月的承诺,就为自己去京城查出师姐提供了时间。

    “章大人,刺杀皇帝与现在的三十六寨没有关系!三个月后,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如果你说话不算,福建章家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章楶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姑娘还真是......”

    客店内。

    洛瑶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绣着蝴蝶的排扣衣服,这让她舒服了很多。她要和石大叔商议一下,尽快启程,去往大宋京师。至于和尚的事情,有机会再问吧,山与山不可能相见,但人与人总会相见的。

    “石大叔,你去江边看看有没有出发的船,不管是否舒适大小,只要能出发就好。我们需要尽快赶往大宋京师。我们只有三个月。”

    “好,我这就去。”说外,石大叔匆忙离去。

    窗外是滔滔的江水,变幻的雾气隐藏了对岸的大山,江边煮盐的场地飘来阵阵的臭味。她突然想起章楶的话,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什么又是寨子所有人的利益那?好像也是安定的生活,没有战争。

    她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老头问她的话,“你不嫁人,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咀嚼着,踌躇着。师傅也没有嫁人,师姐,她离开寨子这么多年,不知道嫁人了没有。

    师姐为寨子惹下大麻烦,师傅让我找到她,杀了她。但是,从现在看来,即使要杀她,也要给大宋朝廷一个交待之后。可是,首先要找到她啊。

    京城,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这十几天的经历比她十几年的经历还多。出来之后她才知道,一直生活的地方在夔州路境内,播州是夔州路的一个点,三十六寨是播州旁边的一个点,而这样的路,大宋有二十三个。

    蟠龙寨有六百多人,是三十六寨里面人多的,整个三十六寨有一万多人,而整个大宋是九千多万人。她看着窗外的长江,听说这条江直通大海,所有的河流都去了大海,不知道大海有多大?大海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满?

    第二天一早,她们上了一艘楼船,船高三层。船头刷着金漆,雕刻着鳞片,洛瑶目视,应该比寨子里的鼓楼还高。她不止一次撞到前面的田英儿,小姑娘总往上看,忘记了走路。显然,这鼓楼震撼到了她。

    一楼开着十几个窗户,每个窗户好像都是一个房间。二层三层都有护栏,听到莺莺燕燕的女子嬉闹声音传来,应该是女子房间。继续往前走,船头放着一个野猪大小的铁锭,旁边的缆绳比大象腿还要粗。

    转过角,两人进入下层,穿过一个黑暗的通道,便是厨房。她们现在是石大叔的两个女儿,去京城投亲,而石大叔贿赂了船上的厨子,才一起被安排到厨房帮忙。

    船的下层是隔舱,每个舱里都放满了大银元宝形状的大铁锭,每个都有桌子那么大,正是靠铁锭压舱,大船才平稳前行,不会晃动。

    洛瑶运转蛊神经,在自己的脸上化妆了两片胎记,衣服也换成了汉人服装,不过,这次她选了有排扣的对襟上衣,而田英儿这次终于穿上了紫色的对襟抹胸装,只是狭窄的船舱,昏暗的灯光不能完全展示她的美丽。

    “这是蜀中孟家的船,听说还是皇后的亲戚。”田英儿一边洗萝卜,一边将搜集到的信息说给洛瑶听。“快,快,快,贵人要萝卜顺气汤!你们两个好了没有?”大胖厨师急吼吼的喊着。

    田英儿赶紧端了过去,这贵人也忒能吃了,一个人要吃一盆萝卜。大胖厨师一边切,一边卖弄:“小姑娘,你知道什么啊!你以为贵人是......和你一样啊!告诉你吧,这贵人只吃一碗,备一碗,只要两碗。但是,这萝卜只要萝卜心,先用醋泡,留下酸味,然后再用香油炸了,最后再用鸡汤淋了才可以上桌。”说完,还不忘拿刀上下比划。

    “这也太浪费了,我从小还没吃过香油炸过的东西呢!胖大哥....”

    厨子见左右没人,“嘿嘿,没问题,就冲你这句大哥,一会我多做点,给你尝尝。”洛瑶听他说过,小时候,他的家乡遭了瘟疫,妹妹、父母还有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只有他自己独自活了下来。所以喜欢田英儿叫他大哥。

    汤好了之后,洛瑶也尝了尝,果然酸爽鲜香,清脆可口,美味无比。三人正吃的时候,上面的丫鬟彩云下来催,可能不适应里面的黑暗,摔了一脚。两人只好扶着她休息一下,丫鬟痛苦的揉着脚踝,懊恼无比。田英儿自告奋勇的说:“彩云妹妹,我去帮你去送吧!”她已经在这个厨房小空间里呆腻了,想趁机去外面喘口气。

    彩云看了下她,见她生的俏丽,穿着抹胸对襟,梳着两个角辫,身形窈窕。说道:“还是让田汁帮忙去送吧!”田英儿撅起了嘴,只得作罢,嘀咕的看着洛瑶。

    对啊,我现在的名字叫田汁儿。洛瑶只好带着托盘去上面送汤。穿过通道,爬上楼梯,江面的风吹起她的发梢,确实舒畅了好多。船底的两边各有六个大船桨,哗哗声搅动江水,楼船像飞一样前进。

    二层是一个宽阔的大厅,门口站着四个丫鬟。见是她上来,都说,“彩云哪?”洛瑶只好把情况告诉几人,其中一个说,跟我进来吧。

    厅内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坐在桌旁。桌子后面是宽大的木榻,上面斜躺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夫人,慈眉善目,眯着眼,脸色憔悴,头发挽着髻,右手三个指头上各戴着宝石戒指。

    “太夫人,顺气汤好了。将就用些吧!”前面的丫鬟悄悄在夫人耳边说。说完,扶着榻上的夫人坐正。

    “哎,这老话说的好啊,在家百般好,出门一日难!真的不假啊!”说完,才皱眉喝了口汤。“可是不去不行啊,娘娘再三写信让我这老婆子走一趟,我也就舍了这把老命吧!”

    “奶奶,皇后姑姑是请你去京城享福的!再说,也是皇后姑姑离不开您啊!”桌子旁边的胖子讪笑着说。喜形于色,一笑之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嘿,你这猴崽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你想去京城风流吧!”两人光顾着说话,正巧船晃了一下,拿汤的丫鬟一下没拿住,整个就要盖到老妇人身上。洛瑶眼疾手快,暗运蛊神功,抄起碗,把一碗汤又接了回来。

    哎呀,老太太才反应了过来。看着洛瑶说,“多亏了这孩子。”旁边的丫鬟赶紧跪下请罪。老妇人说,“没事,以后当心点就是了,你下去吧!”

    说完,拉着洛瑶的手,上下打量。“孩子,多亏了你。”

    洛瑶悄悄抽回手,她冷清的性子实在不习惯。老妇人见她不怎么说话,更高兴了,“老爷常说,木讷近乎仁!一看这孩子就是好的。”

    洛瑶见她亲近自己,也不好拂了对方面子。只好说,“老人家可是晕了船,我知道一手按摩手法,可否我给您试试。”

    “好,好,好孩子,按吧。”洛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给老人按摩,这让她想起了师傅。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孟雨是否每晚给师傅按摩,她老人家颈椎天冷容易疼,不知可好些了。

    老人问她的身世。洛瑶只好把去京师投亲的话说了,又引得老人一阵感慨,这么淡薄的身体,几千里奔波,又没有母亲,真是可怜。人和人的缘分真是玄妙,有些人真的可以一见如故。下午的时候,洛瑶已经可以带着田英儿在甲板上玩了。

    当在江陵下船的时候,老人一直流泪挽留她,让洛瑶跟她走水路,虽然慢,但是胜在舒服。洛瑶为了赶路,只好婉言谢绝。又引得老人一阵唏嘘,不仅给了银子,还给了洛瑶一个孟府的腰牌,让她可以利用朝廷的驿站,还再三叮嘱,到了京师一定要去看她。

    洛瑶知道,老人是当今孟皇后的养母,被封为听圣夫人,那个年轻的小胖子,是皇后娘娘兄长的儿子,名叫孟忠厚。

    “萨玛,我们要不要?”石大叔知道之后,问道。

    “不要,不能借助皇后的势力,我们对皇后一点都不了解,谁知道她知道了之后,是把我们交给官府,还是怎么,毕竟她和皇帝是夫妻,我们不能冒险!”

    一下船,就闻到浓郁的烤鱼味道。从江边到城门三里多地,两侧挤满了各种商贩,以卖烤鱼的居多,还有柑橘、萝卜、苹果、花瓜,以及各种油饼,沙包、油圈、炸糕,各种熟食,牛肉、羊肉、猪杂碎等等不一而足。

    洛瑶见天色已晚,不便赶路,便陪着田英儿尽情闲逛。

    田英儿一路尝,一路走,一路买,糖人、轮盘、糖葫芦还有各种小孩玩具爱不释手。最是一种叫做磨喝乐的小孩玩偶,最为逼真,头顶荷叶,头和胳膊能活动,上紧发条之后,还可以摇头晃脑,叮咚有声。

    不知不觉,抬头处,已经走到城墙,这才发现,从西到东一溜二十几里全是城墙,墙有三层楼高,在高高的城门楼上,又有两层阁楼,此时正值傍晚,夕阳斜照,金辉洒落,更显得金碧辉煌,气势恢宏。

    “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城了!”田英儿一边拿着玩偶,一边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城市,这要需要多少人工才能完成啊!”

    “没有十万兵马,不可能攻下如此坚城。”石大叔在身后说。

    三人随着车马进入城门洞,里面更为热闹。还有一些带着挑子唱皮影戏的,唱词配合着皮影活动,抬手投足之间,分外逼真,更能模仿男女老少各种声音,掀开帘子看,才知道只有一个老人。

    忽然之间,谁喊了一声,当街众人少了多半,呼啦拥到一个彩楼前,一个女子坐在二楼高凳上,临窗而立,弹起了琵琶,楼下一片人头,寂寂无声,连旁边咳嗽的老人,都住了嗓子。直到琵琶声停,楼下及周边众人才热烈鼓掌叫好。

    “今日得闻,死而无憾尔!”前面的书生摇头晃脑。

    田英儿也跟着拍手叫好,洛瑶只得帮她拿着各种吃的玩的。

    “这是封四娘演奏的王爷的《赛马》!”今日江陵丰乐楼开张首演,我们真是赶着了啊!议论纷纷,一个说王爷的曲子好,一个说封四娘是京城魁首封宜奴的徒弟,演奏的好。

    洛瑶觉得曲子和名字的确很配,活灵活现,丝丝入扣,让她想起寨子里冬季的赛马,激动人心,紧张激烈。一个人是怎样的灵觉,才能将各种声音化成如此栩栩如生的画面的呢。也许只有瞎子才有这样的听觉吧,或者是个养马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