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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自首

    和黄艳告别之后,我们一起离开了医院,边往回走边讨论着案情。

    ““我啊……我觉得这个梦玲肯定有问题。”我边回忆着刚才的那些对话边回答,我用手指了指车里的一份文件,那份文件是我们把侯队长发给我们的张梦玲的银行流水打印了出来,上面记录了她每个月往老家寄的钱,数额都很可观,远超过了她的收入水平。

    “哦?那你有些什么结论吗?”建革叔叔对于我的这个推理很感兴趣,他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个人认为,事故前一天晚上李施兰在房间里见的并且吵架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张梦玲,李明明和他父亲产生矛盾也一定是因为张梦玲。”我说出了我的猜想,我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是吗?继续说。”建革叔叔没有打断我,他想听听我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我觉得整个事件大概是这样子的:张梦玲应聘来到李家当保姆,时间长了,就和李明明相爱了。因为和富二代谈恋爱,所以李明明会时不时的私底下给她一些钱,这也就是咱们查到的她往老家寄的那些超出她收入范围的钱。然后在三个星期前发现自己怀孕了,李明明想要和她正式明确关系和她结婚,但是李施兰认为张梦玲不过是个小保姆,玩玩就可以了不必太认真,所以不同意,这造成了父子二人的矛盾。在事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张梦玲去见的李施兰,希望李施兰能够同意她和李明明在一起,但李施兰可能认为张梦玲是在拿肚子里的孩子在要挟他,这导致了矛盾进一步激化。最后的煤气爆炸事故其实是一场蓄意谋杀,可能是李明明和张梦玲合伙策划的,也可能是张梦玲单独实施的,为的是能和李明明在一起。”我把我的推理过程一一说了出来,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说的这些倒也有一定的道理,整个逻辑能串下来。”建革叔叔听了我的分析,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但是还是无法解释李家庄园里的那具流浪汉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以及为什么李施兰要买那个破旧的二手燃气灶。你上午分析说那个流浪汉可能是李施兰的替身,可是刚才这一轮分析完全没有替身什么事儿。”我也有些疑惑,我觉得我的推理还有很多漏洞,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

    “是的,你刚才讲的故事在逻辑上能够理顺一部分东西,但是还有很多疑点无法得到解答,更重要的是,咱们还没有找到证据,只有找到了证据才能够证明那些推理是不是对的。”建革叔叔说道,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我问他,我对他的经验和判断很信任。

    “我们要回到李家庄园,再仔细地检查一遍咱们所收集到的各种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张梦玲,她是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我们要弄清楚她和李明明的关系,以及她在事发当天晚上的行踪。我们还要继续调查一下那个流浪汉的身份,看看他和李施兰有没有什么联系,或者是不是有人故意把他的尸体放在那里,制造假象。”建革叔叔说出了他的计划,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决心和信心。

    “好的,我听你的。”我说道,我对他的计划没有异议,我觉得这是最合理的做法。

    “那我们赶紧动身吧,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找到真相。”建革叔叔说完,就让我加快了车速,向着李家庄园驶去。

    我看着前面的风景,心里也有些紧张和期待,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真相,也不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样子,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够破解这个谜团。

    我们快到李家庄园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何筱雅,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憔悴。她似乎也看到了我们的车,她迅速地跑到路中间,挥舞着双手,拼命地冲我们招手,像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们。

    建革叔叔一看到她,就踩了刹车,把车停在了她的身边。我也赶紧下了车,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我们。

    “听说李明明被抓了,是真的吗?”何筱雅一见到我们,就急切地问道,她的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焦急,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她和李明明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这么关心他?

    “是的,今天凌晨被带走的。”建革叔叔老老实实的回答她,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为什么被抓呢?为什么会这样?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才对啊!”何筱雅听了建革叔叔的话,就更加激动了,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她的眼泪也快要流出来了。她显然不相信李明明会是凶手,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他的不在场证明被拆穿了,案发当天他回来过永嘉。所以警方怀疑他谋杀了他的父亲。”建革叔叔简单地向她解释了一下案情的最新进展,他的表情很严肃。

    “这不是真的!”何筱雅气愤的喊道,“他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他是个好人,他爱他的父亲,他不会杀他的!”她的话里充满了坚定和信任,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李明明有过什么难忘的回忆,让她对他如此深信不疑?

    “很遗憾,目前警方是这么认为的。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建革叔叔停顿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神里没有动摇或迟疑。

    “不行,我要去把他救出来,这都是我的错!”何筱雅急急忙忙的跑走了,她的话里透露出了一种自责和愧疚,她是不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或者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李明明的事情?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我想知道她和李明明之间的真实关系,以及她为什么会说这都是她的错。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不是隐藏了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事情?

    回到李家庄园不久,我们又接到了侯队长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说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们,让我们赶紧听好。

    “什么?你说何筱雅跑去公安局自首了?说李施兰是她杀的?”建革叔叔说,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是这样的,何筱雅说李家庄园这起煤气爆炸事故是她一手策划的,因为李施兰不允许她和李明明在一起。”侯队长说,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种沉重和无奈,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这个李明明还真是香饽饽啊。”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我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李明明身边的女人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为他不惜一切。

    “看起来还真是这样,不过也好理解,谁叫他长得又帅又多金呢!”侯队长笑了笑。

    “你继续说。”建革叔叔说。

    “好的。据何筱雅所供述,她和李明明是大约不到一年前在他们家刚搬来的时候认识的,她对李明明算是一见钟情,然后不久他们就相爱了,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似乎李明明的父亲,也就是李施兰一直持反对态度,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态度很坚决。”侯队长说,他的声音里有些同情,或许觉得何筱雅和李明明是一对可怜的恋人。

    “后来呢?”建革叔叔问,他的声音里有些好奇,大概是想知道何筱雅是怎么从一个恋爱中的女孩变成一个杀人犯的。

    “何筱雅还说,她曾经在两周前的一个晚上,在李家庄园附近的时候无意中曾听见李施兰和刘晓静在花园里乘凉的时候讨论过遗嘱的事情,据说当时刘晓静跟李施兰说让他把遗嘱继承人和保险受益人都指定为刘晓静,李施兰当时答应说考虑考虑。”侯队长说。

    “啊哈,这是一个新情况,咱们之前一直没有了解到的。”我说,我觉得这个消息很有意思,这是不是说明李明明真有可能是凶手呢?

    “是的,这样一来,李明明的杀人动机就进一步强化了,但是何筱雅坚称李明明和这起案件没有关系。”侯队长说,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迷惑不解。

    “这是发生在李明明和李施兰那次吵架之后?”建革叔叔问,他的声音里有些疑惑,他想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

    “大概是的吧,何筱雅说具体日子记不太清了。当时她正想去路对面的公园里走走,经过李家庄园院墙的时候无意中听见的。”侯队长说,他的声音里有些无奈,觉得何筱雅的证词不够准确,但是何筱雅说自己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挺有意思的。”我说,我觉得这个细节很奇怪,何筱雅是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呢?

    “何筱雅还承认,事故发生前一晚在李家庄园别墅二楼见李施兰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当时李施兰说要给她大一笔钱,让他离开自己儿子,何筱雅拒绝了。”侯队长说,他的声音里有些佩服,可能是觉得何筱雅是个有骨气的女人吧。

    “这就是当时旧货市场那个摊主无意中听到的内容了,当时那个女人说‘你的钱我才不要呢!’”我说,我觉得这个证据很有力,这是不是证明了何筱雅的供述是真实的。

    “经历过这些,何筱雅就决定要除掉李施兰了,”侯队长继续说到,“开始听到说李施兰要把遗产都给刘晓静不留给李明明的时候,她觉得没什么,只要自己和李明明能在一起就好。但是后来李施兰说要给她一大笔钱让她离开李明明,她就想新债旧债一起算了。”

    “这倒也说得通。”建革叔叔说,他的声音里有些理解。

    “是的,她供述称这样就可以一举两得,既除掉了障碍让自己能和李明明在一起,又说不定可以阻止李施兰修改遗嘱和保险受益人。”侯队长说,他的声音里有些惊叹,“这样一个年轻又有心机的女人还真少见。”

    “这些李明明一定是不知道的了。”建革叔叔猜测说。

    “是的。何筱雅说这些她都没有告诉李明明,李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侯队长说。

    “那么,关于李明明在案发当天回到永嘉来这件事情,她又是怎么解释的呢?”

    “她说李明明因为要去美国了,要在美国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特意赶回来看自己的,然后她就把她劝走了。这些事情都跟李明明没有关系。”

    “俩小情人在一起见面,难道不应该腻腻歪歪的吗?怎么就把他劝走了呢?”

    “何筱雅需要时间作案,她说所以她就编造了个要去面试的理由把人家劝走了。”

    “那么她有供述自己是如何作案的吗?”

    “有的。她说自己有注意到李施兰家的旧煤气灶,就在案发当天趁刘晓静和张梦玲都出门的时候溜进了他们家的房子,用的是从李明明身上偷偷拿到的钥匙开的门,然后割开了煤气管道。”

    “但是之前咱们去她家询问的时候,她和她母亲一致作证当时两人都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现在看来,她们俩就是在做伪证了。”

    “那么,她们俩为什么要做伪证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俩都知道何筱雅是杀了李施兰的,他们俩都想保护何筱雅,他们俩都不想让何筱雅进监狱。”

    “没有别的了?”

    “没有别的了。我们把何筱雅也拘留起来了,当然李明明也还没有释放,因为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的疑点。”

    “是的,我也觉得里面有很多疑点。我想,你们可能需要再讯问一下李明明。”

    “这是肯定的,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过来和我们一起讯问。”

    “好的。”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我们还是决定过去一趟。

    在审讯室,我们在一起见到了已经被羁押十几个小时的李明明。虽然他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是看起来精神已经萎靡了很多,明显的一脸憔悴。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倔强和不屈,仿佛在挑战我们的底线。

    “我们想再跟你核实一下,你是否有制造煤气爆炸案,杀死你父亲的行为?”侯队长问李明明。侯队长是个老油条,他知道李明明不是那么容易服软的,所以他一直在用软硬兼施的方式逼问他,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真相。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我很爱我爸爸,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李明明大声反驳,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让人感觉他有些激动。他的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杀了他?

    “但是你已经承认,就在你父亲死亡前一周,你和他曾经发生过争吵,你当时说,等他死了你就可以爱干嘛干嘛。”侯队长继续追问,他的眼神锐利,像是要看穿李明明的心思。

    “那只是我的一时气话,当时我在跟他吵架,所以说话没过脑子,但是那并不是认真的。”李明明解释,他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悔恨,他后悔当时说了那样的话,如果他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也许他们的关系就不会恶化到这个地步。

    “另外,你上午也承认了在案发当天,你曾经偷偷回来过永嘉。”侯队长又提出了一个关键的证据,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他觉得李明明就快要崩溃了。

    “但我并不是回来杀他的,我并不知道他那天中午又应酬喝醉了酒。”李明明辩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他不敢直视侯队长的目光。他回来永嘉或许是有另外一个目的的,一个他不愿意说出来的目的。

    “或许你本来打算是用其他的方式下手的,但是看见他正好喝醉了酒,就将计就计制造了一起假的煤气爆炸意外事件。”侯队长步步紧逼,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刺向李明明的心脏。他想要让李明明承认自己的罪行,或者至少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并不是这样的!”李明明否认,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不是杀人犯,他不想承认自己做了一件他没有做的事情。

    “那么应该是哪样的呢?你告诉我你回来永嘉是来做什么的?”侯队长追问,他的话语像是一把锤子,敲打着李明明的心灵。他想要让李明明说出真相,或者至少给出一个可信的理由。

    “。。。我要见我的律师,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李明明终于崩溃了,他的声音像是一声哀嚎,他的眼泪像是一道瀑布,他的身体像是一具木偶,他不想再说任何话了。他只想见到一个能够保护他的人,一个能够相信他的人,一个能够救他的人。

    这时,建革叔叔开口了:“你回来是为了何筱雅的吧?她刚才来自首了,她承认你父亲是她杀死的。”

    建革叔叔是个老侦探,他一直在旁边观察李明明的反应,他发现李明明的眼神里有一丝不为人知的爱意,他猜测李明明和何筱雅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他想要用这个消息来试探李明明的真实想法。

    “这不可能!这整件事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好吧,我招,我全都说,人是我杀的!是我制造了这起意外事故,杀死了我父亲!”李明明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如同被雷劈,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的嘴里只剩下一个字:招。

    “那么,请你完整的描述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

    侯筱雅的自首,似乎一下击溃了李明明的防线,原来的那些抗拒和沉默都消失不见了,李明明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悔恨。

    “我和筱雅的相识是在半年多以前,那个时候我们家刚刚搬过来,然后我就遇见了她,第一次见她我就对她一见钟情,我觉得我这辈子就是她了。她对我也很好,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和话题,很快,我们就恋爱了。后来我就带她见了我爸爸,一开始的时候我爸爸并没有反对,还对筱雅她挺好的,给她买了礼物,请她来家里吃饭。可是从大概三四个月前开始,他的态度突然就变了,开始激烈的反对我和筱雅的事。可是问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说,只是让我离筱雅远远的。为此我和我爸爸他发生了多次争吵,最激烈的一次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一次了,他当时说如果我不和筱雅分手他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不再给我一分钱,让我什么都得不到。我当时脑子很不清醒,一激动就说出来了‘等你死了我想干嘛就干嘛!’,然后我爸爸他就把我打发到杭州去了。为了能和筱雅在一起,我就开始策划打算杀死我父亲。我买了一把匕首,那天发现我那趟飞往美国的航班要推辞起飞,我心想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就坐大巴回来了,本来打算用匕首刺死我爸爸,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杭州去,然后坐飞机去美国,这样我就有不在场证明了。可是等到了之后我发现我爸爸他喝得烂醉如泥,而小妈和刘梦玲都出去了,这就是更好的机会了,于是我割断了厨房的煤气管道,然后把我爸爸扶到了厨房,用他的打火机点燃了煤气。看到火燃起来之后,我就离开了,悄悄去了杭州,正好赶上我要搭乘的那趟航班。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他说完,低下了头,不敢看建革叔叔的眼睛。

    “那么你所说的那把匕首呢?”建革叔叔问。

    “我回杭州去的时候把它扔到了河里。”李明明回答。“你是在哪个河里扔的?你是怎么扔的?有没有人看见你?”建革叔叔追问。

    “我是在钱塘江里扔的,我是在大桥上扔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我,我当时很急,就随手一扔。”李明明说。

    “你是用什么打火机点燃的厨房煤气?”建革叔叔又问。

    “我爸爸的Zippo。”李明明说。

    “你从哪里拿的?又扔到哪去了?”建革叔叔继续问。

    “我当时从客厅里拿的,点燃后我就把它扔到了厨房里。”李明明说。

    “你扔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打火机上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或者刻字?”建革叔叔问。“没有,我没仔细看,我只记得它是银色的,有点旧。”李明明说。

    “你知道你爸爸的Zippo是从哪里来的吗?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它的故事?”建革叔叔问。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李明明说。

    “那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突然反对你和侯筱雅的事吗?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有什么隐情或者秘密?”建革叔叔问。

    “不知道,我也没想过,我只觉得他是不理解我,不尊重我的选择,不支持我的幸福。”李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