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收徒
走在下山的道路上，回想起四年前刚入九剑门时的情景，在马车上颠簸半日方才到山门，而如今对于这崎岖难行的山路，秦大有走得却很轻松。
或许因为是下山的缘故，不似上山那般艰难。
秦大有跟随着孟师伯回到了寻鱼镇。
如今的小镇比起四年前更显繁华热闹，即便已是正午时分，街道上依旧是人流不断，路边的店铺还是曾经的名字，但店面多有修缮，里面也是客源不断。
在一家小馆草草吃过午饭后，便跟着孟师伯来到那处镇上的旧宅，这里与四年前相比更显破败，与小镇的鲜活气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院墙斑驳一片，门槛上布满苔藓。大门早已坏掉，庭院里杂草丛生，那一棵树早已枯死。
整个宅院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息，在这正午时分竟也有几分寒意，让人望而却步。
秦大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这地方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凶宅。
孟师伯神色淡然的走进了庭院，轻声说道：“大有，进来吧。”
秦大有眉头一挑，有些诧异，这还是孟师伯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虽不知是何缘故，心中居然生出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
便连忙跟了上来。
刚踏入庭院，便见孟师伯已经走进屋内，秦大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便从那枯树上折下一根枯枝，练起剑来。
依旧只是那入门剑法，没有半点长进。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秦大有已经演练了四五遍，顺带着也回顾了昨日与顾见新的切磋，将当时所施展的各种招式重新推敲了一遍，发现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破绽出现。
秦大有喟然长叹，心有不甘。
正当秦大有还在思索之时，却听见房门突然打开，不由得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孟师伯已从屋内走了出来，但是看着脸色有些潮红，眼睛里布满血丝，而头发更是全部花白，手中颤颤巍巍的拿着两柄长剑。
秦大有心中不由得大惊，不知道孟师伯刚刚在屋内经历了什么，竟然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却见孟师伯将其中一柄剑扔了过来，横插在地面上，微微摇晃。
说道：“我现在传给你几套剑法，至于你能学会多少便看你自己了！”
秦大有闻言心中一凛，又不禁喜形于色，不由得抬头看着孟师伯，满眼的感激。
他自觉往后应当是再难接触武学，却不想今日孟师伯竟然会亲自传他剑法，又想到孟师伯的武功在九剑门中都是大名鼎鼎，今日所授想来更是远胜藏经阁中的剑法。
又不免有些惶恐，害怕他所传剑法太过复杂，自己今日难以学会，而错过这个机缘，为此抱憾终生。
因此秦大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孟师伯。
只听孟师伯说道：“拿着剑，我演练一式，你跟着学。”
秦大有郑重的拱手说道：“是！孟师伯。”
说着便从土中拔出长剑，紧紧地握在手中，目光看向孟师伯。
只见孟师伯缓慢的舞动着长剑，剑上似有千钧之力，竟已是漫天大汗。
秦大有认真的看着，身体模仿着他的动作，试图将每一式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时间悄然而过，已是深夜，只是天上布满乌云，不似昨日那般月朗风清。
秦大有早已升起了火堆，照亮着整个庭院。
却见孟师伯坐在屋檐下，倚靠墙壁，手撑长剑，只有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身心。
他教完了秦大有四套剑法后便在这歇息，让秦大有自己练习。
这四套剑法有的飘逸灵动，有的气贯长虹，虽是各有不同，但无一不是精妙非常。
秦大有将每个剑法都演练了一遍，虽是有些磕磕绊绊，但终究还是记下了，只是其中的各种微妙之处，确实需要往后自己探索。
孟师伯见秦大有将这四门剑法都记得差不多了，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但也只是嘴角轻扯，看起来有些勉强，更显几分疲惫。
秦大有看着孟师伯现在的样子，也知晓他现在的状况很差，由不得有些揪心，便连忙跑了过来，半蹲在他的身旁。
问道：“孟师伯，您现在还好吧！”
孟师伯摇了摇头，说道：“你已尽得我之所学，我心甚慰，往后也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秦大有点了点头，只是听着此刻孟师伯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暗暗焦心。
却见孟师伯猛地站起身，向房间内的一把椅子里走去，脚步蹒跚，身体也在不断颤抖，最后几步已经是拿手中长剑作为拐杖支撑。
秦大有想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只见孟师伯靠在椅子上，不断的喘气，脸色也由潮红变得苍白。
他淡淡的说道：“我奉命去了一趟京城，又被一人所重伤，如今已是命不久矣了。”
秦大有不由得说道：“可是师伯上午还是好好的啊？”
“我用内力强行压制住了而已。”孟师伯解释道。
“那伤您的人是谁？”
“你想替我报仇？”孟师伯嘲讽道：“那人已被我杀了。”
秦大有一怔，他确有此意，但既然无法报仇，也有些茫然。
但见孟师伯重重地吸了口气，又轻呼了出来，说道：“我并不想着让你替我报仇，只是想告诉你，人活在这世间，总是身不由己而已！”
他咳了一口血，又拿衣服抹了抹，说道：“闲话少说，我今日传你剑法，你便给我磕个头，叫一声师傅吧！”
秦大有回想起与孟师伯的每一次见面，虽喜怒无常，对他也多有苛责，但也明白他的用意，如今见他重伤濒死，不由得心如刀绞。
当即重重地跪倒地上，道了声师傅，行稽首之礼。
一时间，竟是泪如雨下。
孟师伯见他行如此大礼，不由一怔，有些勉强的笑骂道：“小子！别跪了，我等江湖儿女，只需心到了便可。”
又见秦大有抬头时泪眼纵横，也是心下触动，便将手中的长剑扔向秦大有，说道：“小子，你把这把剑接着。”
秦大有跪着接过长剑，只见剑身银白，寒光凛冽，入手颇为沉重，想来此剑定是不凡。
孟师伯说道：“此剑名为无痕，你既是我的弟子，这剑便也送与你了。”
或许因为是下山的缘故，不似上山那般艰难。
秦大有跟随着孟师伯回到了寻鱼镇。
如今的小镇比起四年前更显繁华热闹，即便已是正午时分，街道上依旧是人流不断，路边的店铺还是曾经的名字，但店面多有修缮，里面也是客源不断。
在一家小馆草草吃过午饭后，便跟着孟师伯来到那处镇上的旧宅，这里与四年前相比更显破败，与小镇的鲜活气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院墙斑驳一片，门槛上布满苔藓。大门早已坏掉，庭院里杂草丛生，那一棵树早已枯死。
整个宅院弥漫着一股腐朽气息，在这正午时分竟也有几分寒意，让人望而却步。
秦大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这地方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座凶宅。
孟师伯神色淡然的走进了庭院，轻声说道：“大有，进来吧。”
秦大有眉头一挑，有些诧异，这还是孟师伯第一次称呼他的名字，虽不知是何缘故，心中居然生出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
便连忙跟了上来。
刚踏入庭院，便见孟师伯已经走进屋内，秦大有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便从那枯树上折下一根枯枝，练起剑来。
依旧只是那入门剑法，没有半点长进。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秦大有已经演练了四五遍，顺带着也回顾了昨日与顾见新的切磋，将当时所施展的各种招式重新推敲了一遍，发现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破绽出现。
秦大有喟然长叹，心有不甘。
正当秦大有还在思索之时，却听见房门突然打开，不由得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孟师伯已从屋内走了出来，但是看着脸色有些潮红，眼睛里布满血丝，而头发更是全部花白，手中颤颤巍巍的拿着两柄长剑。
秦大有心中不由得大惊，不知道孟师伯刚刚在屋内经历了什么，竟然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
却见孟师伯将其中一柄剑扔了过来，横插在地面上，微微摇晃。
说道：“我现在传给你几套剑法，至于你能学会多少便看你自己了！”
秦大有闻言心中一凛，又不禁喜形于色，不由得抬头看着孟师伯，满眼的感激。
他自觉往后应当是再难接触武学，却不想今日孟师伯竟然会亲自传他剑法，又想到孟师伯的武功在九剑门中都是大名鼎鼎，今日所授想来更是远胜藏经阁中的剑法。
又不免有些惶恐，害怕他所传剑法太过复杂，自己今日难以学会，而错过这个机缘，为此抱憾终生。
因此秦大有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孟师伯。
只听孟师伯说道：“拿着剑，我演练一式，你跟着学。”
秦大有郑重的拱手说道：“是！孟师伯。”
说着便从土中拔出长剑，紧紧地握在手中，目光看向孟师伯。
只见孟师伯缓慢的舞动着长剑，剑上似有千钧之力，竟已是漫天大汗。
秦大有认真的看着，身体模仿着他的动作，试图将每一式都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时间悄然而过，已是深夜，只是天上布满乌云，不似昨日那般月朗风清。
秦大有早已升起了火堆，照亮着整个庭院。
却见孟师伯坐在屋檐下，倚靠墙壁，手撑长剑，只有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静的身心。
他教完了秦大有四套剑法后便在这歇息，让秦大有自己练习。
这四套剑法有的飘逸灵动，有的气贯长虹，虽是各有不同，但无一不是精妙非常。
秦大有将每个剑法都演练了一遍，虽是有些磕磕绊绊，但终究还是记下了，只是其中的各种微妙之处，确实需要往后自己探索。
孟师伯见秦大有将这四门剑法都记得差不多了，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但也只是嘴角轻扯，看起来有些勉强，更显几分疲惫。
秦大有看着孟师伯现在的样子，也知晓他现在的状况很差，由不得有些揪心，便连忙跑了过来，半蹲在他的身旁。
问道：“孟师伯，您现在还好吧！”
孟师伯摇了摇头，说道：“你已尽得我之所学，我心甚慰，往后也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秦大有点了点头，只是听着此刻孟师伯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暗暗焦心。
却见孟师伯猛地站起身，向房间内的一把椅子里走去，脚步蹒跚，身体也在不断颤抖，最后几步已经是拿手中长剑作为拐杖支撑。
秦大有想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只见孟师伯靠在椅子上，不断的喘气，脸色也由潮红变得苍白。
他淡淡的说道：“我奉命去了一趟京城，又被一人所重伤，如今已是命不久矣了。”
秦大有不由得说道：“可是师伯上午还是好好的啊？”
“我用内力强行压制住了而已。”孟师伯解释道。
“那伤您的人是谁？”
“你想替我报仇？”孟师伯嘲讽道：“那人已被我杀了。”
秦大有一怔，他确有此意，但既然无法报仇，也有些茫然。
但见孟师伯重重地吸了口气，又轻呼了出来，说道：“我并不想着让你替我报仇，只是想告诉你，人活在这世间，总是身不由己而已！”
他咳了一口血，又拿衣服抹了抹，说道：“闲话少说，我今日传你剑法，你便给我磕个头，叫一声师傅吧！”
秦大有回想起与孟师伯的每一次见面，虽喜怒无常，对他也多有苛责，但也明白他的用意，如今见他重伤濒死，不由得心如刀绞。
当即重重地跪倒地上，道了声师傅，行稽首之礼。
一时间，竟是泪如雨下。
孟师伯见他行如此大礼，不由一怔，有些勉强的笑骂道：“小子！别跪了，我等江湖儿女，只需心到了便可。”
又见秦大有抬头时泪眼纵横，也是心下触动，便将手中的长剑扔向秦大有，说道：“小子，你把这把剑接着。”
秦大有跪着接过长剑，只见剑身银白，寒光凛冽，入手颇为沉重，想来此剑定是不凡。
孟师伯说道：“此剑名为无痕，你既是我的弟子，这剑便也送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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