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殊途
李清寒这般说着，却是没有了后话。
这让秦大有有些不解，便随即向她看去，见她神色颇为顾虑，便只得问道：“不过什么？”
李清寒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我曾在皇宫的藏宝阁中曾见过此物。”
又随即向秦大有比划了一下那‘火晶’的大小，大概几寸见方，不太肯定的说道：“应该足够秦公子锻造你的这两把飞剑吧？”
秦大有微眯双眼，看向李清寒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玩味，淡然的说道：“你直说吧？我怎样才能得到此物。”
这话说得倒是让李清寒脸色微微发烫，只得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秦公子此番助我良多，本就无以为报，在下自然不敢有太多非分之想。”
“只是此物颇为珍贵，想要将此物送给秦公子，恐怕还需我父皇的允许。”
李清寒虽是这般说着，但神色中却多了几分哀愁，只道：“当然，若是愿意多等些时日，我也可以亲自将此物赠给秦公子。”
“噢？这是为何？”秦大有不免有些疑惑。
“这……”
李清寒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向秦大有解释，但看着秦大有审视的目光，只得解释道：“父皇突然病重，只怕……”
只见李清寒眼中突然一阵湿润，又抿了抿嘴，低沉的说道：“所以我急忙赶回，如果一切顺遂的话……”
秦大有听着李清寒这断断续续的解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李清寒在外巡狩的时候，云国皇帝突发恶疾，命不久矣，便急召她回京继位，但路上遭遇了很多围追堵截，直至遇到自己。
他不禁笑了笑，接过李清寒尚未说完的话，说道：“如果一切顺遂，你便可以成为云国的女帝了？”
“嗯。”李清寒点了点头，但声音颇为低沉，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多了几分忧愁。
“这么说我只有护持着你成为女帝，才能得到那‘火晶’了？”
秦大有的话语颇为揶揄，似是对于给未来的云国女帝做护卫这种事情感到很有趣。
李清寒则显得很镇定，只是微微摇头。
“不必，秦公子只需在京城坐观这风云变幻即可。”她这般说着，观其神色，也有了几分长公主的模样，极为高傲和淡然。
李清寒又极为认真的看着秦大有，说道：“我会改变云国这糜烂的局势的。”
“随便吧！”秦大有摆了摆手，说道：“在我看来，你们的统治便是这百姓疾苦的根源，无所谓你个人的善恶。”
“这……”李清寒被秦大有的话说得有些懵了，想了一会，又觉得确实没办法反驳，只得说道：“但至少可以让那些百姓的生活稍微变好一些吧？”
“嗯，是的。”秦大有不置可否，“从十两银子的盘剥变成五两银子，确实会好一些。”
这话说得李清寒哑口无言，因为秦大有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也不是她一人可以改变的，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随即又听秦大有悠悠的说道。
“我曾听闻，有位王朝末代的君主见国内战火四起，百姓生灵涂炭，临死前说什么‘勿伤百姓一人’，实在可笑。”
“我等百姓自然是何等无辜，遭此屠戮，又何须他在那假惺惺的替百姓说话，说到底这一切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百姓无辜，统治者则必不无辜。”
李清寒见他这般说着，也只得是暗自叹息，仿佛也忘记了自己便是秦大有口中的统治者。
“是啊！我早些年读书时，那些故事里说得最多的便是圣君明主平反昭雪，再造乾坤。或是有个青天大老爷，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我也曾被这些故事感染，如今却发现这些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而如今寻访天下，在市井中听得最多的，却是希望能有一些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侠客，或是降下仙人，解苍生于倒悬等等。”
李清寒也觉得前路黯淡，又看了看秦大有，这位在她眼中真实存在的仙人，说道：“或许对于云国百姓而言，他们认为自己的困局只能通过这些手段才能解决，但我却想试试。”
她郑重的说道：“即使只有我一人。”
秦大有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说道：“但愿如此，这样我也没有白救你一场。”
李清寒也回以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见此，秦大有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开始运转着自己恢复的一些法力，驱使着长剑在地上切出足够掩埋枯瘦老者的尸身的坑。
突然，只听李清寒一声惊呼。
“呀！”
又见秦大有看向她，没有细想，便将刚捡起的物品递了过来。
这是枯瘦老者身上的物品，是两本书，被其贴身放着，李清寒在准备拖动尸体时意外掉落。
秦大有拿过来随意翻了翻，迎上李清寒好奇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这便是那本仙人赐给他的功法，以及他自己的手札。”
这本功法名叫《血魔功》，主要是淬炼自身，但颇为阴邪，修炼时身体会奇痒无比，内心也会生出邪念，需要通过喝人血才能缓解。
而看老者自己的笔记，他修炼五十余年，更是杀人无数，才勉强到底第五层的境界。
说完，便并指丢出一个青绿火苗，顷刻间将这两本书烧得一干二净。
“你不仔细看看吗？”李清寒见秦大有毁去这功法，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大有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每隔几天便要通过喝人血来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这话听得李清寒一阵恶寒，看着这老者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
秦大有也知道李清寒现在在想什么，便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是被这求仙之路所蒙蔽罢了。”
“再说，难道不是修仙之人，做的事情就会比他好多少吗？”
这般说着，秦大有也想到当初被他所杀的魏王世子，他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好不到哪去。
李清寒也只得黯然的点了点头，继续将老者拖入秦大有挖的土坑之中，又不禁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秦大有见她将老者尸体拖入了坑中，便用土将其掩埋在其中，也没有竖上什么墓碑，只是从附近的一棵柳树上攀折了一根枝条，随意的插在地面凸起的位置。
随后便牵起那匹在两人战斗时，跑到远处吃草的老马，又重新躺回草垛上，悠然的说道。
“走吧！长公主殿下！”
李清寒在心里撇了撇嘴，揶揄道：“是，秦大仙人。”
这让秦大有有些不解，便随即向她看去，见她神色颇为顾虑，便只得问道：“不过什么？”
李清寒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我曾在皇宫的藏宝阁中曾见过此物。”
又随即向秦大有比划了一下那‘火晶’的大小，大概几寸见方，不太肯定的说道：“应该足够秦公子锻造你的这两把飞剑吧？”
秦大有微眯双眼，看向李清寒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玩味，淡然的说道：“你直说吧？我怎样才能得到此物。”
这话说得倒是让李清寒脸色微微发烫，只得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秦公子此番助我良多，本就无以为报，在下自然不敢有太多非分之想。”
“只是此物颇为珍贵，想要将此物送给秦公子，恐怕还需我父皇的允许。”
李清寒虽是这般说着，但神色中却多了几分哀愁，只道：“当然，若是愿意多等些时日，我也可以亲自将此物赠给秦公子。”
“噢？这是为何？”秦大有不免有些疑惑。
“这……”
李清寒有些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向秦大有解释，但看着秦大有审视的目光，只得解释道：“父皇突然病重，只怕……”
只见李清寒眼中突然一阵湿润，又抿了抿嘴，低沉的说道：“所以我急忙赶回，如果一切顺遂的话……”
秦大有听着李清寒这断断续续的解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李清寒在外巡狩的时候，云国皇帝突发恶疾，命不久矣，便急召她回京继位，但路上遭遇了很多围追堵截，直至遇到自己。
他不禁笑了笑，接过李清寒尚未说完的话，说道：“如果一切顺遂，你便可以成为云国的女帝了？”
“嗯。”李清寒点了点头，但声音颇为低沉，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多了几分忧愁。
“这么说我只有护持着你成为女帝，才能得到那‘火晶’了？”
秦大有的话语颇为揶揄，似是对于给未来的云国女帝做护卫这种事情感到很有趣。
李清寒则显得很镇定，只是微微摇头。
“不必，秦公子只需在京城坐观这风云变幻即可。”她这般说着，观其神色，也有了几分长公主的模样，极为高傲和淡然。
李清寒又极为认真的看着秦大有，说道：“我会改变云国这糜烂的局势的。”
“随便吧！”秦大有摆了摆手，说道：“在我看来，你们的统治便是这百姓疾苦的根源，无所谓你个人的善恶。”
“这……”李清寒被秦大有的话说得有些懵了，想了一会，又觉得确实没办法反驳，只得说道：“但至少可以让那些百姓的生活稍微变好一些吧？”
“嗯，是的。”秦大有不置可否，“从十两银子的盘剥变成五两银子，确实会好一些。”
这话说得李清寒哑口无言，因为秦大有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也不是她一人可以改变的，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随即又听秦大有悠悠的说道。
“我曾听闻，有位王朝末代的君主见国内战火四起，百姓生灵涂炭，临死前说什么‘勿伤百姓一人’，实在可笑。”
“我等百姓自然是何等无辜，遭此屠戮，又何须他在那假惺惺的替百姓说话，说到底这一切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百姓无辜，统治者则必不无辜。”
李清寒见他这般说着，也只得是暗自叹息，仿佛也忘记了自己便是秦大有口中的统治者。
“是啊！我早些年读书时，那些故事里说得最多的便是圣君明主平反昭雪，再造乾坤。或是有个青天大老爷，两袖清风，一身正气。我也曾被这些故事感染，如今却发现这些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而如今寻访天下，在市井中听得最多的，却是希望能有一些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侠客，或是降下仙人，解苍生于倒悬等等。”
李清寒也觉得前路黯淡，又看了看秦大有，这位在她眼中真实存在的仙人，说道：“或许对于云国百姓而言，他们认为自己的困局只能通过这些手段才能解决，但我却想试试。”
她郑重的说道：“即使只有我一人。”
秦大有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说道：“但愿如此，这样我也没有白救你一场。”
李清寒也回以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见此，秦大有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开始运转着自己恢复的一些法力，驱使着长剑在地上切出足够掩埋枯瘦老者的尸身的坑。
突然，只听李清寒一声惊呼。
“呀！”
又见秦大有看向她，没有细想，便将刚捡起的物品递了过来。
这是枯瘦老者身上的物品，是两本书，被其贴身放着，李清寒在准备拖动尸体时意外掉落。
秦大有拿过来随意翻了翻，迎上李清寒好奇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这便是那本仙人赐给他的功法，以及他自己的手札。”
这本功法名叫《血魔功》，主要是淬炼自身，但颇为阴邪，修炼时身体会奇痒无比，内心也会生出邪念，需要通过喝人血才能缓解。
而看老者自己的笔记，他修炼五十余年，更是杀人无数，才勉强到底第五层的境界。
说完，便并指丢出一个青绿火苗，顷刻间将这两本书烧得一干二净。
“你不仔细看看吗？”李清寒见秦大有毁去这功法，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大有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每隔几天便要通过喝人血来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这话听得李清寒一阵恶寒，看着这老者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厌恶。
秦大有也知道李清寒现在在想什么，便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只是被这求仙之路所蒙蔽罢了。”
“再说，难道不是修仙之人，做的事情就会比他好多少吗？”
这般说着，秦大有也想到当初被他所杀的魏王世子，他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好不到哪去。
李清寒也只得黯然的点了点头，继续将老者拖入秦大有挖的土坑之中，又不禁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秦大有见她将老者尸体拖入了坑中，便用土将其掩埋在其中，也没有竖上什么墓碑，只是从附近的一棵柳树上攀折了一根枝条，随意的插在地面凸起的位置。
随后便牵起那匹在两人战斗时，跑到远处吃草的老马，又重新躺回草垛上，悠然的说道。
“走吧！长公主殿下！”
李清寒在心里撇了撇嘴，揶揄道：“是，秦大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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