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城门闲谈
都城，望江城。
传闻此地曾经仅有一座望江楼，在其上可以一览苍江的盛景，而正因为先有此楼，后有此城，故而此城被称为望江城。
数百年前，云国定都于此，使此城更为繁华。
只是，沧桑变幻，风雨飘摇，当年的望江楼早已坍塌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江流千古，江楼却难有千古。
……
清晨，秦大有与李清寒二人经过数日的颠簸，终于来到了望江城的城门。
经过这几日的同行，秦大有和李清寒渐渐熟稔了起来，关系倒也亲近了许多。
在这些天里，李清寒也对于秦大有多了些了解，只觉他内心旷达，而性格坚韧，倒也不似最初那般生人勿近。
而秦大有也逐渐理解了李清寒的满腔抱负，不失为一个奇女子，不过对于她的志向，还是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李清寒牵着那匹老马，找了棵树将其拴住，又转身在板车上推了推醉酒的秦大有，想要将其叫醒。
看着秦大有那烂醉如泥的样子，只觉一阵无语。
回想起昨日，两人在小镇上的酒馆里吃着酒菜，最初只是随意的闲谈，但说得兴起，自是酒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
而秦大有的酒量又实在不敢恭维，不过些时，便已醉得不成样子，李清寒本有意将其拖到驿馆里歇息，却不想秦大有非要跑到马厩里，说是要与这匹老马相依为命，共伴天涯，随即趴在草垛上就呼呼大睡。
而李清寒自是无可奈何。
这般摇晃了一会，秦大有呢喃了几句，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颇为茫然的看着周围。
“这是哪啊？”
“望江城！”李清寒淡淡的回答道。
“呀！已经到了啊？”秦大有颇为疑惑的说道。“我们不是应该在小河镇吗？”
李清寒无奈的说道：“你在草垛上睡了一夜，是我牵着马来到这的。”
听李清寒的解释，秦大有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经过，但看着李清寒的表情，想来也不是啥好事，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直呼喝酒误事。
李清寒摆了摆手，打趣道：“秦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平日里想来也压抑许久吧！”
秦大有也不回话，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惭愧，惭愧。”
又看向周围，见高大的城墙下，城门处的行人络绎不绝，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起来，这进城似乎也要交些银两。
便转移话题道：“这城门口有这么多人等着进城，何时轮到我们？”
李清寒耸了耸肩，说道：“只要我亮出身份，随时都可以进去。”
秦大有对此则有些无语，毕竟李清寒这样子摆明是不想亮出身份，那这就像一句废话。
李清寒抬头看了看天，又指了指城门口的茶摊，颇为随意的说道：“看这天色尚早，不妨到那去喝些茶水，可好给公子醒醒酒。”
“能不能别拿我醉酒这事一直说啊！这些年里我也就醉了这一次而已。”秦大有抱怨道。
“我其实很羡慕你，毕竟有些人，想醉也不敢醉啊……”李清寒有些黯然的说道。
这般说着，两人慢慢来到茶摊，在帐篷下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秦大有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说道：“这次我请客！”
李清寒见他这副豪迈的样子，也不禁掩嘴轻笑。
卖茶的老大娘见状，也有些尴尬的看着秦大有，说道：“还望这位公子见谅，这京城的茶水，比起外地还是要贵上一些的……”
“这……”
秦大有脸上不由一阵发烫，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问道：“这应该够了吧？”
见老大娘点头，秦大有也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现在怀里也没剩几两银子了……
老大娘收过银子，自是摆出一副笑脸，有拿出两个碗，给两人倒上了茶水，说道：“客官若是口渴，喝完了也可以叫老身，这的茶水管够。”
秦大有也点了点头，看着入城的人流，又不想挤入队伍，想来还需等待许久。
因为刚从醉意中醒来，也确实颇感口渴，便拿起碗对着李清寒敬了一下，尝了一口，有些甘甜，便又猛地灌了起来。
不多时，一碗茶水便喝了个精光，他舔了舔嘴唇，在老大娘诧异的目光下又接了一碗。
老大娘也不由得喃喃道：“这小子喝得这么猛，难道想赚回茶水钱？”倒是让秦大有听了个仔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清寒则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这茶虽是寻常，倒是比周员外府上要强上一些。”
听到此话，秦大有不由得会心一笑，他自然知道此事，而且李清寒在与他谈到仙人时，也专门提起过此事，为周员外的待客之道极为不满，茶是好茶，却那般难以下咽。
如今想来，倒也确实是一件趣事。
“看两位是从外地赶来的吧？真如一对神仙眷侣啊！”
一道颇显沧桑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语气似乎有几分嘲讽，听着颇为刺耳，秦大有沿着声音看了过去，见说话之人是一位在不远处独坐的老者。
他虽是坐在茶摊，身旁却有仆从为其添着茶水，不远处更有人在专心煮茶，仅看桌面上铺着绸缎，摆放着精致的茶杯，便不是一般人等。
秦大有见他这般养尊处优的模样，心下有几分厌恶，淡淡的说道。
“在下只是一个山野闲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承蒙这位姑娘不弃，做个护卫罢了！”
李清寒看向老者，眼神微眯，又轻轻按下秦大有，示意由自己处理。
她站起身子，对着老者行了个礼，淡然的说道：“不知老师有何指教？”
“看姑娘风尘仆仆，想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吧？不过老朽在此等候多时，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在此听几句废话呢？”
老者并没有对李清寒所谓老师的称谓有所表示，只是吹了吹茶水，微抿一口，自顾自的说道。
李清寒见状也坐回长椅，说道：“还望老师直言。”
老者看着李清寒，带着质问的态度问道：“弗慎厥德，虽悔可追？”
李清寒见状眉头一皱，淡淡道：“视远惟明，听德惟聪。”
老者叹息了一声，说道：“其难其慎，惟和惟一。”
李清寒顿了顿，看了秦大有一眼，露出一丝笑意，让秦大有只觉莫名，他也听不懂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随即镇定的说道：“惟德动天，无远弗届！”
老者见状，神色也多了几分疲惫，对着李清寒拱了拱手，说道：“罢了，老朽言尽于此。”
说完便招呼仆从准备离去。
李清寒行了一礼，说道：“等过些时日，清寒会携舍妹亲往府上拜会，聆听老师的教诲。”
老者并不答话，只是缓缓往城门而去，又见其仆人掏出一块令牌，门口的守卫便自觉的让开道路。
李清寒看着老者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传闻此地曾经仅有一座望江楼，在其上可以一览苍江的盛景，而正因为先有此楼，后有此城，故而此城被称为望江城。
数百年前，云国定都于此，使此城更为繁华。
只是，沧桑变幻，风雨飘摇，当年的望江楼早已坍塌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江流千古，江楼却难有千古。
……
清晨，秦大有与李清寒二人经过数日的颠簸，终于来到了望江城的城门。
经过这几日的同行，秦大有和李清寒渐渐熟稔了起来，关系倒也亲近了许多。
在这些天里，李清寒也对于秦大有多了些了解，只觉他内心旷达，而性格坚韧，倒也不似最初那般生人勿近。
而秦大有也逐渐理解了李清寒的满腔抱负，不失为一个奇女子，不过对于她的志向，还是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李清寒牵着那匹老马，找了棵树将其拴住，又转身在板车上推了推醉酒的秦大有，想要将其叫醒。
看着秦大有那烂醉如泥的样子，只觉一阵无语。
回想起昨日，两人在小镇上的酒馆里吃着酒菜，最初只是随意的闲谈，但说得兴起，自是酒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
而秦大有的酒量又实在不敢恭维，不过些时，便已醉得不成样子，李清寒本有意将其拖到驿馆里歇息，却不想秦大有非要跑到马厩里，说是要与这匹老马相依为命，共伴天涯，随即趴在草垛上就呼呼大睡。
而李清寒自是无可奈何。
这般摇晃了一会，秦大有呢喃了几句，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颇为茫然的看着周围。
“这是哪啊？”
“望江城！”李清寒淡淡的回答道。
“呀！已经到了啊？”秦大有颇为疑惑的说道。“我们不是应该在小河镇吗？”
李清寒无奈的说道：“你在草垛上睡了一夜，是我牵着马来到这的。”
听李清寒的解释，秦大有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经过，但看着李清寒的表情，想来也不是啥好事，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直呼喝酒误事。
李清寒摆了摆手，打趣道：“秦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平日里想来也压抑许久吧！”
秦大有也不回话，只是拱了拱手，说道：“惭愧，惭愧。”
又看向周围，见高大的城墙下，城门处的行人络绎不绝，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看起来，这进城似乎也要交些银两。
便转移话题道：“这城门口有这么多人等着进城，何时轮到我们？”
李清寒耸了耸肩，说道：“只要我亮出身份，随时都可以进去。”
秦大有对此则有些无语，毕竟李清寒这样子摆明是不想亮出身份，那这就像一句废话。
李清寒抬头看了看天，又指了指城门口的茶摊，颇为随意的说道：“看这天色尚早，不妨到那去喝些茶水，可好给公子醒醒酒。”
“能不能别拿我醉酒这事一直说啊！这些年里我也就醉了这一次而已。”秦大有抱怨道。
“我其实很羡慕你，毕竟有些人，想醉也不敢醉啊……”李清寒有些黯然的说道。
这般说着，两人慢慢来到茶摊，在帐篷下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秦大有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说道：“这次我请客！”
李清寒见他这副豪迈的样子，也不禁掩嘴轻笑。
卖茶的老大娘见状，也有些尴尬的看着秦大有，说道：“还望这位公子见谅，这京城的茶水，比起外地还是要贵上一些的……”
“这……”
秦大有脸上不由一阵发烫，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问道：“这应该够了吧？”
见老大娘点头，秦大有也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现在怀里也没剩几两银子了……
老大娘收过银子，自是摆出一副笑脸，有拿出两个碗，给两人倒上了茶水，说道：“客官若是口渴，喝完了也可以叫老身，这的茶水管够。”
秦大有也点了点头，看着入城的人流，又不想挤入队伍，想来还需等待许久。
因为刚从醉意中醒来，也确实颇感口渴，便拿起碗对着李清寒敬了一下，尝了一口，有些甘甜，便又猛地灌了起来。
不多时，一碗茶水便喝了个精光，他舔了舔嘴唇，在老大娘诧异的目光下又接了一碗。
老大娘也不由得喃喃道：“这小子喝得这么猛，难道想赚回茶水钱？”倒是让秦大有听了个仔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清寒则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这茶虽是寻常，倒是比周员外府上要强上一些。”
听到此话，秦大有不由得会心一笑，他自然知道此事，而且李清寒在与他谈到仙人时，也专门提起过此事，为周员外的待客之道极为不满，茶是好茶，却那般难以下咽。
如今想来，倒也确实是一件趣事。
“看两位是从外地赶来的吧？真如一对神仙眷侣啊！”
一道颇显沧桑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语气似乎有几分嘲讽，听着颇为刺耳，秦大有沿着声音看了过去，见说话之人是一位在不远处独坐的老者。
他虽是坐在茶摊，身旁却有仆从为其添着茶水，不远处更有人在专心煮茶，仅看桌面上铺着绸缎，摆放着精致的茶杯，便不是一般人等。
秦大有见他这般养尊处优的模样，心下有几分厌恶，淡淡的说道。
“在下只是一个山野闲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承蒙这位姑娘不弃，做个护卫罢了！”
李清寒看向老者，眼神微眯，又轻轻按下秦大有，示意由自己处理。
她站起身子，对着老者行了个礼，淡然的说道：“不知老师有何指教？”
“看姑娘风尘仆仆，想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吧？不过老朽在此等候多时，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在此听几句废话呢？”
老者并没有对李清寒所谓老师的称谓有所表示，只是吹了吹茶水，微抿一口，自顾自的说道。
李清寒见状也坐回长椅，说道：“还望老师直言。”
老者看着李清寒，带着质问的态度问道：“弗慎厥德，虽悔可追？”
李清寒见状眉头一皱，淡淡道：“视远惟明，听德惟聪。”
老者叹息了一声，说道：“其难其慎，惟和惟一。”
李清寒顿了顿，看了秦大有一眼，露出一丝笑意，让秦大有只觉莫名，他也听不懂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随即镇定的说道：“惟德动天，无远弗届！”
老者见状，神色也多了几分疲惫，对着李清寒拱了拱手，说道：“罢了，老朽言尽于此。”
说完便招呼仆从准备离去。
李清寒行了一礼，说道：“等过些时日，清寒会携舍妹亲往府上拜会，聆听老师的教诲。”
老者并不答话，只是缓缓往城门而去，又见其仆人掏出一块令牌，门口的守卫便自觉的让开道路。
李清寒看着老者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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