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呓语
她们顺着壕内信道前进，走了很久，走进一个水泥结构的居室，墙面残留着大幅斑驳的战略地图和一些日文标语，看起来像是战情指挥室，占地极广。
因为空旷，这里风声也特别大，刮得耳朵发疼。
李焕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好像在倾听什么。
余青莫名感到一阵恐惧，正想拖着李焕离开，李焕却突然捂住耳朵大声尖叫起来，手上的护符连同手机散落一地。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吓坏余青，顾不得地上的东西，赶忙拉着李焕，死命往外拖。
逃出防空洞之后，她就成了这副模样。前辈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竟能让自小习惯撞鬼的她吓到神志不清。
姜雨涵无法想像，叹了一口气，在病床边坐下，打开自己的笔电，开始工作。
时值深夜，四周非常寂静，只有细微的敲打键盘声不断响起。
蓦然，床上的李焕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姜雨涵转头一看，却见她依旧沉睡着。
听错了？
姜雨涵狐疑地皱了一下眉头，正想继续写作，李焕嘴唇开始微动，快速地说了一连串的话。
她连忙将耳朵凑过去细听。
李焕说梦话不稀奇，她知道前辈向来有梦中呓语的习惯，她就听过好几次了，有时候甚至还会念诵剧本台词，只是这次说的她一句也听不懂，甚至完全无法理解前辈此刻说的是什么语言，只觉得仿佛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她拿起手机想录下来，李焕却安静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冷不防震动起来，她吓得手一颤，手机滑落在地。
这支新手机是组长送给她的，因为她的旧手机在溶洞中遭到重摔，早已不堪使用，组长说是为了酬谢她这阵子为大家料理三餐的辛劳，于是她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她赶忙捡起还在震动的手机，看到组长来电。
“组长，这么晚打电话来，怎么了吗？”
自从回到这个村子，她好像变得很容易受到惊吓，连组长的来电都让她不安，深恐又出了什么事。
“抱歉，我打扰到你休息吗？”
成宇歉然地说。
“没事，我还没睡，在写稿。”
“辛苦了。我在医院停车场，我不放心你和李焕，去看看你们，顺便带点消夜给你。”
成宇很快就来到病房，手上还提着一袋香气四溢的汉堡套餐。
“组长你特地跑到市区去买的？”
她知道这家汉堡连锁店，在距离此处四十分钟车程的城市。
“这附近深夜买不到东西。”
“真谢谢你了，组长。”
“李焕最喜欢这家快餐店的汉堡，可惜她现在不能吃。”
成宇走到病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李焕，神情黯然。
“组长，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
“嗯？”
姜雨涵压低声音：“前辈会不会是中邪了？要不要带她去附近宫庙看看？”
“余青也是这么说。但是她前几天想帮李焕向医院请半天假，带去知名宫庙收惊，结果被医生念了半个多小时，她说她被念到怀疑人生，再也不敢提了。”
“那……那怎么办？”
“相信医生吧，既然……”
一语未完，熟睡的李焕又开始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细，但成宇和姜雨涵都听到了。
成宇先是一脸惊讶，继而俯身谛听。
低语断断续续、若有似无，姜雨涵依旧完全听不清。
几秒后，又归于无声。
“刚才前辈也是这样，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组长，你听得懂吗？”
成宇摇摇头，“声音太小，且不连贯，不过听起来有点像日语。”
“是吗？可是我觉得不太像……”
她虽不懂日语，但看过很多日文发音的动画，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像。
“你先吃东西吧，我留在这里陪你们，如果李焕待会又呓语，我再仔细听。”
“好。”她正觉得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组长愿意留下来，正是求之不得。
吃完消夜之后，两人各自用自己的笔电工作。
耀眼的朝阳从窗外直射，照在姜雨涵脸上。
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小心趴在笔电键盘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成宇的外套。
“组长？”
她连忙转头一看，发现成宇还在。
他坐在笔电前，戴着耳机，双眉微蹙，神情凝重。病床上的李焕仍安稳地沉睡。
“组长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没什么……”
成宇取下耳机，“我只是在听李焕的呓语。”
“咦？”
“昨天你睡着之后，我打开录音笔放在李焕枕上，想试试看能不能录到。”
“前辈后来又讲梦话了？”
成宇点点头，“天亮之前说了一句话，有录到，我试着把音量开到最大。”
姜雨涵连忙问：“听得清楚吗？她说什么？”
“太模糊了，还是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好像是日语的『かえる』。”
成宇不甚确定地说。“kaeru？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得满头雾水。“蛙，或者归る，『回去』的意思。”
“青蛙？回去？”
她越听越糊涂。
“也可能是我听错了，说不定那不是日语。”
姜雨涵愣了一下，“我问问看青姐。”
她传了信息给余青，“青姐，前辈会说日语吗？”
另头的答复立刻传回：“她会说的日语大概只有莎哟娜拉。”
紧接着打了电话过来。
“小涵问这个做什么？李焕怎么了吗？”
余青的语气有些焦急。
“前辈没事，只是昨晚一直讲梦话。”
“她讲什么？”
“呃，『kaeru』。”
“kaeru？”余青沉默片刻，“这又是哪一部的台词？”
“我想应该不是台词……”
众人聚在李焕的病房，讨论关于录音笔中的呓语。
虽然连续录了三天，也只录到寥寥几句，都是语意不连贯的只字片语，而且非常模糊。
即使透过喇叭将音量放到最大，仍然听不清楚。
其中只有几个音听起来稍微像句子，小鸿就不断重复播放那段录音。
“……mo……kaeritai……”小鸿模仿着那段发音。
“成宇，你日文比我好，你觉得这句听起来像不像？”
“是有点像，但听不出音调起伏，不好判断。”成宇有些迟疑。
因为空旷，这里风声也特别大，刮得耳朵发疼。
李焕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好像在倾听什么。
余青莫名感到一阵恐惧，正想拖着李焕离开，李焕却突然捂住耳朵大声尖叫起来，手上的护符连同手机散落一地。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吓坏余青，顾不得地上的东西，赶忙拉着李焕，死命往外拖。
逃出防空洞之后，她就成了这副模样。前辈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竟能让自小习惯撞鬼的她吓到神志不清。
姜雨涵无法想像，叹了一口气，在病床边坐下，打开自己的笔电，开始工作。
时值深夜，四周非常寂静，只有细微的敲打键盘声不断响起。
蓦然，床上的李焕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姜雨涵转头一看，却见她依旧沉睡着。
听错了？
姜雨涵狐疑地皱了一下眉头，正想继续写作，李焕嘴唇开始微动，快速地说了一连串的话。
她连忙将耳朵凑过去细听。
李焕说梦话不稀奇，她知道前辈向来有梦中呓语的习惯，她就听过好几次了，有时候甚至还会念诵剧本台词，只是这次说的她一句也听不懂，甚至完全无法理解前辈此刻说的是什么语言，只觉得仿佛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她拿起手机想录下来，李焕却安静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冷不防震动起来，她吓得手一颤，手机滑落在地。
这支新手机是组长送给她的，因为她的旧手机在溶洞中遭到重摔，早已不堪使用，组长说是为了酬谢她这阵子为大家料理三餐的辛劳，于是她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她赶忙捡起还在震动的手机，看到组长来电。
“组长，这么晚打电话来，怎么了吗？”
自从回到这个村子，她好像变得很容易受到惊吓，连组长的来电都让她不安，深恐又出了什么事。
“抱歉，我打扰到你休息吗？”
成宇歉然地说。
“没事，我还没睡，在写稿。”
“辛苦了。我在医院停车场，我不放心你和李焕，去看看你们，顺便带点消夜给你。”
成宇很快就来到病房，手上还提着一袋香气四溢的汉堡套餐。
“组长你特地跑到市区去买的？”
她知道这家汉堡连锁店，在距离此处四十分钟车程的城市。
“这附近深夜买不到东西。”
“真谢谢你了，组长。”
“李焕最喜欢这家快餐店的汉堡，可惜她现在不能吃。”
成宇走到病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李焕，神情黯然。
“组长，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
“嗯？”
姜雨涵压低声音：“前辈会不会是中邪了？要不要带她去附近宫庙看看？”
“余青也是这么说。但是她前几天想帮李焕向医院请半天假，带去知名宫庙收惊，结果被医生念了半个多小时，她说她被念到怀疑人生，再也不敢提了。”
“那……那怎么办？”
“相信医生吧，既然……”
一语未完，熟睡的李焕又开始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细，但成宇和姜雨涵都听到了。
成宇先是一脸惊讶，继而俯身谛听。
低语断断续续、若有似无，姜雨涵依旧完全听不清。
几秒后，又归于无声。
“刚才前辈也是这样，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组长，你听得懂吗？”
成宇摇摇头，“声音太小，且不连贯，不过听起来有点像日语。”
“是吗？可是我觉得不太像……”
她虽不懂日语，但看过很多日文发音的动画，听起来似乎不是很像。
“你先吃东西吧，我留在这里陪你们，如果李焕待会又呓语，我再仔细听。”
“好。”她正觉得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害怕，组长愿意留下来，正是求之不得。
吃完消夜之后，两人各自用自己的笔电工作。
耀眼的朝阳从窗外直射，照在姜雨涵脸上。
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小心趴在笔电键盘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成宇的外套。
“组长？”
她连忙转头一看，发现成宇还在。
他坐在笔电前，戴着耳机，双眉微蹙，神情凝重。病床上的李焕仍安稳地沉睡。
“组长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没什么……”
成宇取下耳机，“我只是在听李焕的呓语。”
“咦？”
“昨天你睡着之后，我打开录音笔放在李焕枕上，想试试看能不能录到。”
“前辈后来又讲梦话了？”
成宇点点头，“天亮之前说了一句话，有录到，我试着把音量开到最大。”
姜雨涵连忙问：“听得清楚吗？她说什么？”
“太模糊了，还是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好像是日语的『かえる』。”
成宇不甚确定地说。“kaeru？这是什么意思？”
她听得满头雾水。“蛙，或者归る，『回去』的意思。”
“青蛙？回去？”
她越听越糊涂。
“也可能是我听错了，说不定那不是日语。”
姜雨涵愣了一下，“我问问看青姐。”
她传了信息给余青，“青姐，前辈会说日语吗？”
另头的答复立刻传回：“她会说的日语大概只有莎哟娜拉。”
紧接着打了电话过来。
“小涵问这个做什么？李焕怎么了吗？”
余青的语气有些焦急。
“前辈没事，只是昨晚一直讲梦话。”
“她讲什么？”
“呃，『kaeru』。”
“kaeru？”余青沉默片刻，“这又是哪一部的台词？”
“我想应该不是台词……”
众人聚在李焕的病房，讨论关于录音笔中的呓语。
虽然连续录了三天，也只录到寥寥几句，都是语意不连贯的只字片语，而且非常模糊。
即使透过喇叭将音量放到最大，仍然听不清楚。
其中只有几个音听起来稍微像句子，小鸿就不断重复播放那段录音。
“……mo……kaeritai……”小鸿模仿着那段发音。
“成宇，你日文比我好，你觉得这句听起来像不像？”
“是有点像，但听不出音调起伏，不好判断。”成宇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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