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襄阳王的大起大落
集英殿内。
随着后宫方向传来的一声“有刺客”，大殿内也瞬间陷入了喧哗。
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王钦若率先反应过来，抓住身旁的一名小黄门，语气严厉地问道:“宫中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喧嚣？”
“我......我不知道啊！”
可怜的小黄门像是鸡仔一样被王钦若抓在手上，神情惶恐地回道。
“哼！”
王钦若闻言，顿时冷哼了一声，将对方扔在了地上。
“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还不快去打探？”
“啊？是！是！”
小黄门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殿。
王钦若目送着小黄门消失在集英殿外，才转头望向惊慌失措的一众大臣，高声喊道：“眼下宫中形势
不明，太后和官家也没有消息，正需要我等来稳定局面。
列位臣工如此惶恐，成何体统！”
“......”
话音刚落，殿内群臣瞬间安静下来，转头望向了王钦若。
随即，又有一名大臣迅速反应过来，拱手朝王钦若行了一礼。
“值此之际，还望王相主持大局，下官程琳愿马首是瞻。”
话甫落，剩下的一众文臣也纷纷反应过来，对着王钦若拱手行礼道。
“请王相主持大局！”
当然，现场除了一众文臣外，还有武官、以及一众宗室勋贵。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肯定是不敢随便表态的，一个个站在旁边，保持了沉默。
王钦若显然也没有在意这些人的想法，望着殿内接近一半朝自己行礼的文臣，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各位同僚相请，那老夫自然是责无旁贷！”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先确认宫内的情况。
虽然老夫已经打发人去查看了，但是为了避免消息延误，还请各位随老夫一同前往昭应门，求见太后和官家！”
“王相说的在理，我等这就随王相同去。”
“同去同去！”
面对王钦若的提议，殿内一众文臣纷纷响应，簇拥着王钦若就朝集英殿外走去。
剩下的武官和勋贵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保持距离，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虽然大宋朝堂文武对立，但是现如今情况特殊，他们肯定是不敢直接出宫的，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至于继续留在集英殿内，等候消息，他们同样也不愿意。
思来想去，众人只能全部跟上去了。
襄阳王赵珏原本心情大好，只是配合着众人摆出慌乱失措的模样，现在看见王钦若一呼百应，心情又瞬间变得恶劣了起来。
然而，眼下大业未成，赵珏表面上也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呵呵！王钦若，看来本王要除掉的目标又多了一个啊！”
赵珏混在人群中，朝前方的王钦若投去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随即迅速低下头，将眼中的异色隐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昭应门外。
王钦若望着把手在门外的禁军，正准备上前叫门，就看见一名头发花白的内侍从门内走了出来。
“王相。”
来人刚一走出昭应门，就朝王钦若拱了拱手，语气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王钦若双眼微眯，主动来到对方面前，拱手回了一礼道：“不知是陈都知出面，老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王相客气了。”
陈琳微微侧过身，向王钦若点了点头。
随即，陈琳又径直从腰间取出一面令牌，站回原地，举到了自己头顶。
王钦若与现场众人看见令牌后，顿时脸色一变，纷纷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陈琳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奉太后口谕传话，今晚内苑之中的骚乱，全是宫人一时不慎，引起宫内走水所致。
各位爱卿无需担忧，直接散了吧。”
“......”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走水？
太后莫非把他们当作傻子不成？
就内苑传出来的动静，分明就是武道高手在激烈交战，哪里像是走水了？
不过，陈琳手上的金牌却是做不了假。
众人纵使有满头疑问，碍于刘娥的威势，也不敢当面提出质疑。
而在场唯一有资格发话的，只有......
“陈都知难不成在说笑？”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开口之人并非众人寄予厚望的王钦若，而是襄阳王赵珏！
只见赵珏走到陈琳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就算真是宫中大火，我等也要亲眼看到太后和官家安然无恙，才能放心离开。”
虽然这些话从赵珏口中说出，给人的感觉有些微妙，但现场群臣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太后和官家的安危，自然要谨慎一些才行。
另一边，王钦若见赵珏抢了自己要说的话，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
赵珏难得享受一次万众瞩目的感觉，又见现场众人全都赞成自己的观点，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
在他看来，这将是自己获得成功的第一步。
只要能在今夜除掉刘娥跟赵益，再有手上的五万禁军压镇，自己就能凭借现在开始累积的人望，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小皇帝遇害，最大的嫌疑者就是楚王，而秦王又素来身体不好，膝下也没有后代......”
“到时候，还有谁能阻止本王登基？”
想到这里，赵珏的眼神不由变得愈发凌厉起来，调集起全身的气势，压向了对面的陈琳。
只可惜，以陈琳的实力，赵珏的威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襄阳王想要夜闯后宫？”
陈琳望着赵珏，语气平静地问道。
赵珏自然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只是想确认一下，赵益和刘娥死了没有而已。
要是没死的话，自己再趁乱捅对方一刀。
于是，赵珏拱了拱手，义正言辞地回道：“本王不过是挂念官家，想要确认官家的安危罢了，自然没有夜闯宫禁的想法。”
说罢，赵珏又向前踏出了半步。
“陈都知有意阻拦，又不为我等通传，莫非是想阻塞圣听不成？”
“襄阳王言重了，咱家不过就是奉太后之命，前来传达旨意而已，何时阻止过各位求见官家和太后？”
陈琳丝毫不怵赵珏，淡淡地回道。
“只是外臣不得踏入后宫的规矩，想必襄阳王也清楚，岂可明知故犯？”
赵珏听到前半句，还以为陈琳是害怕了，心中不由一喜。
然而，等到陈琳后半句出口，瞬间就被“外臣”两个字给刺激到了，脸色顿时一沉。
“说到底，陈都知还是打算阻拦我等了？”
陈琳直视着赵珏，摇了摇头道：“非是阻拦，而是未经通传，襄阳王不得踏入后宫半步。”
话是这么说，可是陈琳却没有丝毫离开原地，转身回后宫通传的意思。
赵珏见状，脸上愈发不快。
然而，就在心底下，赵珏却忍不住大呼“天意”！
如果陈琳真的转身去通报，赵珏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跟众人一起，在昭应门外乖乖等候刘娥和赵益的接见。
相反，陈琳摆明态度想要阻拦众人，赵珏能发挥的余地就大了。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陈琳不让众人见刘娥和赵益，是不是因为后两者真的发生了意外，所以才没办法露面？
虽然赵珏一遍遍地在心底告诫自己，现在还没有接到宫外五万禁军的消息，不宜直接跟陈琳和昭应门的宫中禁卫发生冲突。
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梦寐以求的皇位只差一步，赵珏还是忍不住激动地颤抖起来。
而在外界看来，襄阳王则是因为被陈琳顶撞了，所以气到发抖了。
“好！好！好！”
赵珏死死地盯着陈琳，接连说了三声意义不明的“好”字。
随后，直接背负双手，挺身站在了昭应门外。
“本王今晚就在昭应门候着，除非亲眼确认太后和官家的安危，否则哪里也不去！”
配合上一脸坚决的神色，此刻的赵珏还真有一丝正气凛然的风范。
然而，只有赵珏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在等“禁军造反”的消息传入宫内，再趁机以“护驾”的名义闯入后宫，彻底奠定局势！
“......”
昭应门外再次陷入了安静。
包括王钦若等文臣，以及一众武将勋贵在内，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陈琳。
只不过，就在众人以为，陈琳会继续拿出“外臣不得夜宿皇宫”的规矩，来驱赶襄阳王时，却发现陈琳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了昭应门内。
“既然襄阳王想要候着，那就在此等待好了。”
“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就失陪了。”
话音刚落，陈琳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王钦若等人见状，瞬间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色。
“这就走了？”
“不是，我们是来求见太后和官家的。
太后让我们散了，可襄阳王又带头表示要继续等下去，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
赵珏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依旧身形挺直地站在原地，并且关注着不时从后宫中传出来的动静。
随着宗师高手交锋的声响越来越激烈，赵珏也忍不住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双手。
“就差一点，只要等到宫外的消息传过来，本王就能彻底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因为心情激动的缘故，所以赵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除了一众文武群臣的议论声外，还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影上。
转眼间，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后宫中传来的交战声竟是越来越小，而且明显朝着宫外的方向转移了过去。
赵珏还以为是天机门的宗师高手已经得手了，正在撤离皇宫，心情瞬间变得愈发激动起来。
与此同时，更加令赵珏精神振奋的是，一名神色慌张的宫中禁军突然出现在远处，径直冲向了昭应门。
“我有急报传达，要面见太后和官家！”
“来了！”
赵珏听到来人高呼，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不等昭应门内的禁军和现场群臣反应过来，赵珏就抢先一步迎向来人，伸手抓住了对方。
“快说！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禁军造反了不成？”
“啊？”
来人突然被抓住，顿时愣了一下。
等看清赵珏的相貌后，来人才重新回过神，语气紧张地回道：“不是造反，是开封府大牢和刑部大牢同时遭遇了歹徒的冲击，需要太后和官家下旨，即刻调兵前去支援。”
“什么？”
话音未落，赵珏顿时感觉有一盆凉水浇在了自己头上，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同时，又见一群人从昭应门内缓缓走出，出现在了赵珏等人面前。
王钦若等文武群臣见状，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对着为首的两道身影拱手行了一礼。
“参见官家！参见太后！”
赵珏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松开手掌，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昭应门的方向。
只见刘娥和赵益二人，毫发无伤地站在了门外。
这一刻，赵珏的心底突然沉了下去。
随着后宫方向传来的一声“有刺客”，大殿内也瞬间陷入了喧哗。
在经历了短暂的慌乱后，王钦若率先反应过来，抓住身旁的一名小黄门，语气严厉地问道:“宫中发生何事？为何如此喧嚣？”
“我......我不知道啊！”
可怜的小黄门像是鸡仔一样被王钦若抓在手上，神情惶恐地回道。
“哼！”
王钦若闻言，顿时冷哼了一声，将对方扔在了地上。
“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还不快去打探？”
“啊？是！是！”
小黄门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殿。
王钦若目送着小黄门消失在集英殿外，才转头望向惊慌失措的一众大臣，高声喊道：“眼下宫中形势
不明，太后和官家也没有消息，正需要我等来稳定局面。
列位臣工如此惶恐，成何体统！”
“......”
话音刚落，殿内群臣瞬间安静下来，转头望向了王钦若。
随即，又有一名大臣迅速反应过来，拱手朝王钦若行了一礼。
“值此之际，还望王相主持大局，下官程琳愿马首是瞻。”
话甫落，剩下的一众文臣也纷纷反应过来，对着王钦若拱手行礼道。
“请王相主持大局！”
当然，现场除了一众文臣外，还有武官、以及一众宗室勋贵。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肯定是不敢随便表态的，一个个站在旁边，保持了沉默。
王钦若显然也没有在意这些人的想法，望着殿内接近一半朝自己行礼的文臣，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各位同僚相请，那老夫自然是责无旁贷！”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先确认宫内的情况。
虽然老夫已经打发人去查看了，但是为了避免消息延误，还请各位随老夫一同前往昭应门，求见太后和官家！”
“王相说的在理，我等这就随王相同去。”
“同去同去！”
面对王钦若的提议，殿内一众文臣纷纷响应，簇拥着王钦若就朝集英殿外走去。
剩下的武官和勋贵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保持距离，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虽然大宋朝堂文武对立，但是现如今情况特殊，他们肯定是不敢直接出宫的，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至于继续留在集英殿内，等候消息，他们同样也不愿意。
思来想去，众人只能全部跟上去了。
襄阳王赵珏原本心情大好，只是配合着众人摆出慌乱失措的模样，现在看见王钦若一呼百应，心情又瞬间变得恶劣了起来。
然而，眼下大业未成，赵珏表面上也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呵呵！王钦若，看来本王要除掉的目标又多了一个啊！”
赵珏混在人群中，朝前方的王钦若投去了一道冰冷的目光，随即迅速低下头，将眼中的异色隐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昭应门外。
王钦若望着把手在门外的禁军，正准备上前叫门，就看见一名头发花白的内侍从门内走了出来。
“王相。”
来人刚一走出昭应门，就朝王钦若拱了拱手，语气温和地打了个招呼。
王钦若双眼微眯，主动来到对方面前，拱手回了一礼道：“不知是陈都知出面，老夫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王相客气了。”
陈琳微微侧过身，向王钦若点了点头。
随即，陈琳又径直从腰间取出一面令牌，站回原地，举到了自己头顶。
王钦若与现场众人看见令牌后，顿时脸色一变，纷纷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陈琳的声音传遍了全场。
“奉太后口谕传话，今晚内苑之中的骚乱，全是宫人一时不慎，引起宫内走水所致。
各位爱卿无需担忧，直接散了吧。”
“......”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走水？
太后莫非把他们当作傻子不成？
就内苑传出来的动静，分明就是武道高手在激烈交战，哪里像是走水了？
不过，陈琳手上的金牌却是做不了假。
众人纵使有满头疑问，碍于刘娥的威势，也不敢当面提出质疑。
而在场唯一有资格发话的，只有......
“陈都知难不成在说笑？”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开口之人并非众人寄予厚望的王钦若，而是襄阳王赵珏！
只见赵珏走到陈琳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就算真是宫中大火，我等也要亲眼看到太后和官家安然无恙，才能放心离开。”
虽然这些话从赵珏口中说出，给人的感觉有些微妙，但现场群臣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太后和官家的安危，自然要谨慎一些才行。
另一边，王钦若见赵珏抢了自己要说的话，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对方，并没有多说什么。
赵珏难得享受一次万众瞩目的感觉，又见现场众人全都赞成自己的观点，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
在他看来，这将是自己获得成功的第一步。
只要能在今夜除掉刘娥跟赵益，再有手上的五万禁军压镇，自己就能凭借现在开始累积的人望，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小皇帝遇害，最大的嫌疑者就是楚王，而秦王又素来身体不好，膝下也没有后代......”
“到时候，还有谁能阻止本王登基？”
想到这里，赵珏的眼神不由变得愈发凌厉起来，调集起全身的气势，压向了对面的陈琳。
只可惜，以陈琳的实力，赵珏的威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襄阳王想要夜闯后宫？”
陈琳望着赵珏，语气平静地问道。
赵珏自然不会傻到承认，自己只是想确认一下，赵益和刘娥死了没有而已。
要是没死的话，自己再趁乱捅对方一刀。
于是，赵珏拱了拱手，义正言辞地回道：“本王不过是挂念官家，想要确认官家的安危罢了，自然没有夜闯宫禁的想法。”
说罢，赵珏又向前踏出了半步。
“陈都知有意阻拦，又不为我等通传，莫非是想阻塞圣听不成？”
“襄阳王言重了，咱家不过就是奉太后之命，前来传达旨意而已，何时阻止过各位求见官家和太后？”
陈琳丝毫不怵赵珏，淡淡地回道。
“只是外臣不得踏入后宫的规矩，想必襄阳王也清楚，岂可明知故犯？”
赵珏听到前半句，还以为陈琳是害怕了，心中不由一喜。
然而，等到陈琳后半句出口，瞬间就被“外臣”两个字给刺激到了，脸色顿时一沉。
“说到底，陈都知还是打算阻拦我等了？”
陈琳直视着赵珏，摇了摇头道：“非是阻拦，而是未经通传，襄阳王不得踏入后宫半步。”
话是这么说，可是陈琳却没有丝毫离开原地，转身回后宫通传的意思。
赵珏见状，脸上愈发不快。
然而，就在心底下，赵珏却忍不住大呼“天意”！
如果陈琳真的转身去通报，赵珏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跟众人一起，在昭应门外乖乖等候刘娥和赵益的接见。
相反，陈琳摆明态度想要阻拦众人，赵珏能发挥的余地就大了。
更为关键的一点是，陈琳不让众人见刘娥和赵益，是不是因为后两者真的发生了意外，所以才没办法露面？
虽然赵珏一遍遍地在心底告诫自己，现在还没有接到宫外五万禁军的消息，不宜直接跟陈琳和昭应门的宫中禁卫发生冲突。
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梦寐以求的皇位只差一步，赵珏还是忍不住激动地颤抖起来。
而在外界看来，襄阳王则是因为被陈琳顶撞了，所以气到发抖了。
“好！好！好！”
赵珏死死地盯着陈琳，接连说了三声意义不明的“好”字。
随后，直接背负双手，挺身站在了昭应门外。
“本王今晚就在昭应门候着，除非亲眼确认太后和官家的安危，否则哪里也不去！”
配合上一脸坚决的神色，此刻的赵珏还真有一丝正气凛然的风范。
然而，只有赵珏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在等“禁军造反”的消息传入宫内，再趁机以“护驾”的名义闯入后宫，彻底奠定局势！
“......”
昭应门外再次陷入了安静。
包括王钦若等文臣，以及一众武将勋贵在内，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陈琳。
只不过，就在众人以为，陈琳会继续拿出“外臣不得夜宿皇宫”的规矩，来驱赶襄阳王时，却发现陈琳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了昭应门内。
“既然襄阳王想要候着，那就在此等待好了。”
“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就失陪了。”
话音刚落，陈琳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王钦若等人见状，瞬间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色。
“这就走了？”
“不是，我们是来求见太后和官家的。
太后让我们散了，可襄阳王又带头表示要继续等下去，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
赵珏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依旧身形挺直地站在原地，并且关注着不时从后宫中传出来的动静。
随着宗师高手交锋的声响越来越激烈，赵珏也忍不住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双手。
“就差一点，只要等到宫外的消息传过来，本王就能彻底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因为心情激动的缘故，所以赵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除了一众文武群臣的议论声外，还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影上。
转眼间，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后宫中传来的交战声竟是越来越小，而且明显朝着宫外的方向转移了过去。
赵珏还以为是天机门的宗师高手已经得手了，正在撤离皇宫，心情瞬间变得愈发激动起来。
与此同时，更加令赵珏精神振奋的是，一名神色慌张的宫中禁军突然出现在远处，径直冲向了昭应门。
“我有急报传达，要面见太后和官家！”
“来了！”
赵珏听到来人高呼，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不等昭应门内的禁军和现场群臣反应过来，赵珏就抢先一步迎向来人，伸手抓住了对方。
“快说！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禁军造反了不成？”
“啊？”
来人突然被抓住，顿时愣了一下。
等看清赵珏的相貌后，来人才重新回过神，语气紧张地回道：“不是造反，是开封府大牢和刑部大牢同时遭遇了歹徒的冲击，需要太后和官家下旨，即刻调兵前去支援。”
“什么？”
话音未落，赵珏顿时感觉有一盆凉水浇在了自己头上，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同时，又见一群人从昭应门内缓缓走出，出现在了赵珏等人面前。
王钦若等文武群臣见状，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对着为首的两道身影拱手行了一礼。
“参见官家！参见太后！”
赵珏听到动静，下意识地松开手掌，难以置信地望向了昭应门的方向。
只见刘娥和赵益二人，毫发无伤地站在了门外。
这一刻，赵珏的心底突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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