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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脱胎换骨

    “老大,那小子睡了。”

    宿舍中,南山累地打起了呼噜。衣柜中的那盏老煤灯此时已经熄灭,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觉到这异常。

    阿四掐灭了手中的烟,压低着嗓音说了一句动手,就听这上下铺几大狗腿兴奋又克制地下了床,中间偶尔有几人手中家伙事磕碰到了对方,都只是暗骂一句“轻点!”或者“蠢货!”

    总之,熟睡的南山床前,以阿四为首的剩余七人,都聚了起来。

    一个小个狗腿在阿四授意下,拿起一捆厚布包着的破麻袋,就准备把南山套起来。

    “卟~”

    一声荡气回肠、悠然清脆的屁声清晰地在人群中响起,还非常调皮地拐了三个八度。

    一股恶臭也随之弥散开来,那种像是在阴沟里发酵了十几年的气味一下子便吓退了拿麻袋的小狗腿,连带着身后几人都被他给靠倒在地

    “草(一种植物),一个屁把你给吓得!”阿四踹了狗腿一脚,低着声骂道。

    “不是啊,四哥,这小子放毒!”狗腿冤枉道,还未说完,便又捏着鼻子干呕了起来,这边南山在他们说话时,股间一阵激荡,十几个连环大臭屁接连不觉,一股子腥风直接糊在了几人脸上。

    “狗日的,这屁有毒!辣眼睛啊!”众狗腿捂着自己眼睛纷纷后退,另一手捂着自己口鼻,没多久,不等阿四发话,便都夺门而出,趴在外面阳台上大口喘着粗气——再在里面多待一秒就要憋死了。

    “四哥,怎么办啊!”一狗腿问道趴在楼梯口干呕的阿四。

    阿四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怎……怎么办……走啊!这小子太特娘的今个太妖了,放的屁黏黏糊糊,老子像是吃了一口屎一样。”说着挥了挥手,身边几个狗腿便凑了上去扶住了他。

    拿手电照了照宿舍门,此时宿舍里居然烟雾缭绕,灯光都穿不透,只听屁声不觉。

    “妈的,晦气,都跟老子走,我哥在杰捷唱K,今晚一起去通宵。”

    一群狗腿一听能去KTV,刚才还蔫了吧唧的,一个个都又生龙活虎,知道今晚又能摸摸奈子了,簇拥着阿四便下了楼。

    宿舍中,南山其实早在老煤灯熄灭的时候便醒了。

    猜测是吃了地仙果的原因,南山醒来后第一秒便觉得脑子和肚子都快炸了,脑子里面就像有个高速旋转的旋涡,把他的意识不断地撕扯重组却能不让他痛晕过去,肚子里则是一阵翻江倒海疯狂抽搐,类似于急性肠胃炎却又比那疼上一千一万倍的痛。

    接着便是一通惊天泣地的臭屁,和一通平生未有的“大排空”,你们懂的……

    听到阿四他们远去的脚步声,南山一直在心中呼喊着赶紧回来,把我打死也好,太疼了之类的无言乱语。衣服和床单早就被汗水和污秽泡得发黑了,南山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臭水缸子里打滚。

    好在坚持了下来……

    窗外夜虫声兴许也被臭跑了,今晚格外宁静,感受到绞痛感如水般迅速流逝,南山尝试着动了动手指。

    确认身体能动后,他一个翻身下床,以从未有过的速度,风驰电逝般卷起铺盖,抄起洗漱用品就往楼梯口跑。

    “不能被人抓到屎拉裤裆!”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飞速从五楼下到一楼,又特地绕着小路跑到了垃圾房,做贼似的扔掉了铺盖,南山又赶紧冲向了洗浴间。

    12点以后,浴室只有冷水提供。龙头拧到最大,伸手直接把阻碍水流畅通的花洒拆了丢在一边,任凭冰冷的自来水从水管砸到头上,冲刷着全身,本身身子骨弱,畏凉的南山竟然丝毫感受不到龙头水的凉意,他只是庆幸着及时把自己社死的证据给扔了,就是可怜垃圾房大妈了……

    用了整整一瓶洗发露和一块硫磺皂后,南山关掉了水龙头,裤裆围着条毛巾便逃回了宿舍——妈的,走得太急,衣服忘拿了。

    不晓得是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还是应急照明换新了?回去路上,南山感觉整个生活区都清晰地照见在眼中,平时光照不到的死角,此时也能看到角落中那几根随意丢弃的烟头,甚至还能看到楼梯墙角裂缝中,冒出的杂草上,几只蚂蚁正忙碌着什么。

    晚风吹拂,南山逐渐停下了脚步,伸出双手陶醉地感受着此时此刻万事万物,他感觉——

    这个世界,不一样了。

    宿舍的臭味已经散去大半,勉强达到能够忍受的程度,南山从床底下拿了瓶六神,颇为豪气地挥霍光了,大半洒在了自己床板上,剩余的都便宜了另外七头牲口的床。

    “这就是老头子说的以德报怨吧,”南山还颇为自豪地嘲了一句,全然忘了这臭味的罪魁祸首是谁。

    再次躺在床上,屁味、酸臭味和花露水味混合的奇葩味道让南山此时压根睡不着觉,从仙乐园回来,这一通精神肉体的折磨和“毁尸灭迹”,真等静下来后,他才发觉自己如何都睡不着了,小肚子涨涨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跳一跳,想必这些都是老头子留下的地仙果的功效。

    辗转无眠,南山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才1点钟。

    他记得在仙乐园和村长起码扯了有一个小时的蛋,外加回来这一通忙活,少说2个小时过去了,而自己躺下时才12点啊……

    “时间流速有问题。”南山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再想想地仙果只隔了一天便长成果实,这更加让他坚信了这一点。

    某个思考片刻,南山稍许一愣。黑暗中,床边的仪容镜里,坐着一个脸色秀白,身材修长的英朗少年。

    “卧槽?”潜意识以为闹鬼的他跳了起来,而镜中少年却和他做出了相同的动作,站起身,足有一米八几的身高,镜子压根照不下来。南山弯下腰,镜中少年那帅气的脸庞再次出现,挥了挥手,颤抖着手缓缓触摸着镜面,和镜中少年的动作如出一辙。

    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老子他娘的整容了!”

    用力抓了一把原本稀疏的头发,此时这拥有一头浓密头发的大帅哥居然是南山本人,仔细一瞧,眉眼间依旧有着过去的轮廓!

    扑通一声,南山重重地朝着衣柜磕了七个响头。

    “老头子,原来你是疼我的!”南山特别真诚地说道:“你放心,就冲这张脸蛋,我们南家不会绝种啦!”

    说着,南山又跑出了宿舍。

    “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要努力!要奋斗!”脱胎换骨的小黑鸡就在刚才明白过来老头对他从小的安排肯定都是有深意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那练了十年的庄稼把式。

    来到生活区内的操场,在这月光下,南山静下心来重新耍起了那庄稼把式,没有农具,南山便空手佯装着练。

    就见原本那些诡异僵硬的招式在他手中突然变得行云流水,身姿如舞蹈般让人赏心悦目。动作是在种田吗?有点农家经验的普通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种田,但你说他是在跳舞,若是有旁人的话也是会相信的。

    “真特娘的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种田亦复如是,老头子诚不欺我。”

    “清凉的水”再次在南山的四肢百骸中流淌起来,相比于仙乐园中的感受,这流水并没有那般湍急,但南山发觉在流过全身后,会有那么一丢丢的水留在自己的小腹位置,看不到,但是感觉非常清晰,小腹中央,有个小米粒大小的地方清清凉凉。

    而在仙乐园中,“清凉的水”并不能留在身体里。

    不清楚具体情况,但南山知道肯定对自己有益处,等着回头再到仙乐园问个自己看:“想来这就是村长那老帮菜说的灵气了。”

    仔细体会着灵气在体内的流转,复杂而不可预测,但多次庄稼把式练下来,南山依旧发现这种灵气的流转方式,是存在一定规律的,但实在是太复杂了,只能察觉到身体几个节点会有规律地流淌到。

    南山就这么在操场上如痴如醉地练习着。

    四点左右,太阳升起,夏天的太阳总是升得那么早,流淌的灵气中,涌进了一丝暖意,南山舞得飞快的动作也稍许慢了下来,看着就像是普通人在打拳,但依旧很出彩。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操场上,一边大声喝着口令,一边绕着操场跑圈,跑了十来圈后,太阳已经整个挂在了天上,兴许是太热了,老人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里面的迷彩短袖,两只精瘦的胳膊挥舞间肌肉线条分明,足足跑了二十多圈也没见气息怎么起伏过,一看就是有常年运动习惯的老人。

    大概跑了十公里后,老人走到了离南山不远的一处地方,摆开架势,也练了起来,这是一套典型的军体操,动作简洁干练,招招制敌,配合着初生朝阳,老人舞起来气势十足,一股子精气神跃然而出,像是要透着这股子气就能取敌将首级!

    南山是在老人快跑完时才发现他的,看到他的装束,猜到应该是隔壁海军宿舍里的某位首长之类的,也不知道怎么跑到这生活区操场来晨练了。

    没有半分攀交情的冲动,南山还是自顾自地练习着,开玩笑,以为自己偶尔来个早锻炼,就能被首长欣赏的愚蠢念头,南山是不可能会有的,很简单,双方的身份不对等,尬聊根本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好好顾好自己,扮演一个八风不动的稳重少年来得稳妥。

    “老子就是个拿扳手的点工而已。”

    反观老人,在跑圈中看到南山那身独特的招式,也仅仅是表示了赞赏,对这个第一次看到的年轻人基本功的赞赏,这套架子如此行云流水,少说也得苦练个十年。

    “不错的小伙子。”老人心中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仅此而已。

    这对操场上唯二早起的一老一少,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锻炼中。

    可是——

    “咦?!”打完一套军体拳的老者惊讶地砸了咂嘴,情绪以惊喜为多。对面这个小年轻,居然在练自己的军体拳!?动作从生疏到熟练,竟然有自己三分威势!

    “好小子!”

    搞不清楚状况的南山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他只是耍庄稼把式的时候被老人军体操的那股子精气神所吸引,动作自然而然便模仿了起来,自己都没有发觉。

    只觉自己腹中那点可怜的灵气居然随着这招式破体而出,招招带出拳风,但招招消耗灵气,不久不多的存量一下子就没了。

    “叮铃铃。”闹钟响了起来,南山吃力地掏出来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五十了,该收拾收拾上班去了。

    而周围,迷彩老人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