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绯刀
暴雨接连不断地打在一人一兽身上，发出沉重的拍打声。
林洛和绯刀皆身负重伤，蝎足和手臂流出的血液被雨水冲落，和地面的泥土化为一体。
两者都没有贸然先攻，而是举目观察对面的行动。
待雨声响至最大，老猎人先动手了。
“——！”
将最后一瓶怪力药饮入，绯刀发出了战斗以来仅次于居合斩的强大斩击。
林洛以炎尾对抗，以同样的怪力敲打在赤色刀刃之上。
绯刀心中一震，使用最终手段的自己竟还没能压制住林洛。
——！——！
双方快速展开攻势，无数猛烈的刺击再次带给了绯刀谐振的机会。
而这一次，绯刀却惊愕的发现，并不是自己在承接林洛的攻击，待对方精疲力尽后展开反击，主导战斗的节奏。
随着燃烧火焰的蝎尾不断提速，竟然是林洛一再突破自己的上限，逼绯刀以更快的速度加以面对！
面对超越自己应对极限速度的林洛，绯刀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谐振的间隔开始固定不变，苍蓝色龙鳞铸成的护甲被尾刺划裂。
绯刀无心分出精力控制斩击，身躯猛地爆发出一股气势，赤刃横斩，擦着林洛的蝎尾挥空。
这次，光是释放出的剑气，就切割开了据点周边的铁栅。
“…！”
老猎人心里清楚，那并非是自己恢复好了状态，而是太刀上承接的力量增强了。
——不能再依赖连续谐振…！
绯刀退后一步，面对林洛毫无停顿的突刺，即刻纳刀闭眼，准备释放居合斩。
就在闭眼的瞬间，绯刀突然明白了林洛的攻击会变得如此夸张的原因。
立刻放弃居合斩，绯刀勉强弹开刺击，接连后退。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麻木感，一抹汗珠浮现在绯刀额头。
刚才，在闭眼准备释放居合斩的瞬间，老猎人所感知到自己的内心——正如同海啸一般泛起巨浪。
心如止水，是释放强大居合斩的前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子的生死存亡、众猎人的期待、战友死去的悲愤，绯刀将一切都背负在心中，随着和林洛的战斗展开，变得逐渐失控。
恍惚之中，绯刀想起了很久之前，某个猎人前辈对自己发出的告诫。
——狩猎就是为了活命，夺走对方的性命，就这么简单。
将过多的想法代入战斗，会拖慢猎人的行动。
而身为怪兽的林洛，是荒野中的孤身一人，在厮杀中仅仅为了自己存活而战斗，不带有其他杂念，没有所谓的同伴，亦不会产生动摇。
战斗越是延长，林洛在濒临死境的状态中，就越能激发出更强大的求生欲。
想到这里，绯刀继续向后撤退，像是要逃遁一样，一边与林洛兵刃交接，一边撤离至据点外面。
能否狩猎掉林洛，绯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有陷阱？”
林洛注意到，自己来到了那架车轮被打烂的大炮旁边。
记得，这里是有栅栏机关的困兽场。
绯刀将林洛引至此地，是因为还有什么杀伤力强大的猎具埋伏于此吗？
林洛停止移动，看着旁边的装载着炮弹的弹药箱，一时陷入了思考。
出于谨慎，林洛不再追逐绯刀，而是回身散播鳞粉，蝎尾点火，准备远距离打倒猎人。
“…！”
察觉到林洛的迟疑，绯刀停下脚步，面对来袭的粉尘大幅挥动赤刃，刮起的剑风将鳞粉顷刻吹散。
本以为林洛会继续保持距离，或是用鳞粉作无用功的攻击，绯刀收刀的速度放慢了一点，脑海中开始为下一步计划作打算。
可就在漫天的黄色鳞粉之后，一个黑色的球体笔直地冲出了粉尘。
在绯刀惊愕的眼神中，鳞片带着火焰命中了眼前的炮弹。
——！
困兽场内升起一片火海，将近地的雨点全部烧至蒸发升腾。
绯刀在近距离被炮弹爆炸波及，身上苍蓝色的龙鳞防具近乎碎裂，露出千殇百孔的躯体。
老猎人伏倒在地，双臂用力地试图将自己撑起，而回应的只是腹部喷出的大量血液。
破碎的鳞甲被灼烧至高温，刺入绯刀的胸膛，无人知道后者此刻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绯刀仅是牢握太刀，艰难地将武器抵在地面，起身面对林洛。
“…原来是这样。”
在刚才林洛把炮弹丢过来的时候，绯刀终于察觉到了，除了绯刀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到的真相。
“你…能看穿【猎人】吗。”
林洛听不懂绯刀在说什么，但在老者直视自己的眼神中，林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和之前遇到喵鲁的时候很像。
——这个猎人，能看出林洛拥有智识。
看到林洛短暂犹豫的样子，绯刀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咳！”
眼前的这个怪兽，更加危险了。
胸腔中涌动着大量鲜血，绯刀手持剑刃，单手将狩猎小刀掷出，准确命中在控制栅栏的拉杆机关上。
林洛以分毫差距避开升起的栅栏，稍作思索，最后还是选择和绯刀一起留在困兽场中。
“这样就…咳！”
怪力药的效果消失，暂时麻痹的痛觉重新席卷绯刀全身。
精神被剧痛所压迫，绯刀心中却萌生出了一股释然。
——这样就没有顾虑了。
远处，蛋叔正全力拉扯幸存者，把为数不多的伤员拉至运输车上。
像是刻意回避绯刀的视线，蛋叔一直背着身，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在林洛攻击中存活的猎人们忘记了言语，用通红的双眼注视绯刀，似乎仍想拖动重伤的躯体下来助战。
但看到老猎人雨中和林洛对峙的身影，猎人们都明白了。
绯刀将林洛引入困兽场的那一刻，就不再为了狩猎战斗，而是为了留出机会给其他猎人撤退。
林洛充满敌意地回身打量了困兽场的栅栏。
虽不是十分坚硬，但失去一只前螯的林洛，也无法通过钻地离开。
再加上……
“呼…”
眼前，老者闭眼吐纳，太刀纳入漆黑的刀鞘，在雨夜中投射出明亮的红光。
纵使绯刀不为自己求活而战，也不会放任林洛活着离去。
那为了守护其他性命而闪烁的赤刃，比每一次都闪烁得更为耀眼。
面对近乎实体化成斩击的杀意，林洛二次点燃鳞火，正面迎击。
居合斩，炎尾贯穿，刀刃和毒刺最后一次交错。
两人抱着彻底灭杀对方的目的，全力一击！
——！
林洛的整条蝎尾被横向斩断，摔落在地。
而断裂的尾刺，沾染着致命剧毒，刺穿了绯刀的胸膛。
林洛和绯刀皆身负重伤，蝎足和手臂流出的血液被雨水冲落，和地面的泥土化为一体。
两者都没有贸然先攻，而是举目观察对面的行动。
待雨声响至最大，老猎人先动手了。
“——！”
将最后一瓶怪力药饮入，绯刀发出了战斗以来仅次于居合斩的强大斩击。
林洛以炎尾对抗，以同样的怪力敲打在赤色刀刃之上。
绯刀心中一震，使用最终手段的自己竟还没能压制住林洛。
——！——！
双方快速展开攻势，无数猛烈的刺击再次带给了绯刀谐振的机会。
而这一次，绯刀却惊愕的发现，并不是自己在承接林洛的攻击，待对方精疲力尽后展开反击，主导战斗的节奏。
随着燃烧火焰的蝎尾不断提速，竟然是林洛一再突破自己的上限，逼绯刀以更快的速度加以面对！
面对超越自己应对极限速度的林洛，绯刀逐渐感到力不从心。
谐振的间隔开始固定不变，苍蓝色龙鳞铸成的护甲被尾刺划裂。
绯刀无心分出精力控制斩击，身躯猛地爆发出一股气势，赤刃横斩，擦着林洛的蝎尾挥空。
这次，光是释放出的剑气，就切割开了据点周边的铁栅。
“…！”
老猎人心里清楚，那并非是自己恢复好了状态，而是太刀上承接的力量增强了。
——不能再依赖连续谐振…！
绯刀退后一步，面对林洛毫无停顿的突刺，即刻纳刀闭眼，准备释放居合斩。
就在闭眼的瞬间，绯刀突然明白了林洛的攻击会变得如此夸张的原因。
立刻放弃居合斩，绯刀勉强弹开刺击，接连后退。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麻木感，一抹汗珠浮现在绯刀额头。
刚才，在闭眼准备释放居合斩的瞬间，老猎人所感知到自己的内心——正如同海啸一般泛起巨浪。
心如止水，是释放强大居合斩的前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子的生死存亡、众猎人的期待、战友死去的悲愤，绯刀将一切都背负在心中，随着和林洛的战斗展开，变得逐渐失控。
恍惚之中，绯刀想起了很久之前，某个猎人前辈对自己发出的告诫。
——狩猎就是为了活命，夺走对方的性命，就这么简单。
将过多的想法代入战斗，会拖慢猎人的行动。
而身为怪兽的林洛，是荒野中的孤身一人，在厮杀中仅仅为了自己存活而战斗，不带有其他杂念，没有所谓的同伴，亦不会产生动摇。
战斗越是延长，林洛在濒临死境的状态中，就越能激发出更强大的求生欲。
想到这里，绯刀继续向后撤退，像是要逃遁一样，一边与林洛兵刃交接，一边撤离至据点外面。
能否狩猎掉林洛，绯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有陷阱？”
林洛注意到，自己来到了那架车轮被打烂的大炮旁边。
记得，这里是有栅栏机关的困兽场。
绯刀将林洛引至此地，是因为还有什么杀伤力强大的猎具埋伏于此吗？
林洛停止移动，看着旁边的装载着炮弹的弹药箱，一时陷入了思考。
出于谨慎，林洛不再追逐绯刀，而是回身散播鳞粉，蝎尾点火，准备远距离打倒猎人。
“…！”
察觉到林洛的迟疑，绯刀停下脚步，面对来袭的粉尘大幅挥动赤刃，刮起的剑风将鳞粉顷刻吹散。
本以为林洛会继续保持距离，或是用鳞粉作无用功的攻击，绯刀收刀的速度放慢了一点，脑海中开始为下一步计划作打算。
可就在漫天的黄色鳞粉之后，一个黑色的球体笔直地冲出了粉尘。
在绯刀惊愕的眼神中，鳞片带着火焰命中了眼前的炮弹。
——！
困兽场内升起一片火海，将近地的雨点全部烧至蒸发升腾。
绯刀在近距离被炮弹爆炸波及，身上苍蓝色的龙鳞防具近乎碎裂，露出千殇百孔的躯体。
老猎人伏倒在地，双臂用力地试图将自己撑起，而回应的只是腹部喷出的大量血液。
破碎的鳞甲被灼烧至高温，刺入绯刀的胸膛，无人知道后者此刻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绯刀仅是牢握太刀，艰难地将武器抵在地面，起身面对林洛。
“…原来是这样。”
在刚才林洛把炮弹丢过来的时候，绯刀终于察觉到了，除了绯刀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了解到的真相。
“你…能看穿【猎人】吗。”
林洛听不懂绯刀在说什么，但在老者直视自己的眼神中，林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和之前遇到喵鲁的时候很像。
——这个猎人，能看出林洛拥有智识。
看到林洛短暂犹豫的样子，绯刀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咳！”
眼前的这个怪兽，更加危险了。
胸腔中涌动着大量鲜血，绯刀手持剑刃，单手将狩猎小刀掷出，准确命中在控制栅栏的拉杆机关上。
林洛以分毫差距避开升起的栅栏，稍作思索，最后还是选择和绯刀一起留在困兽场中。
“这样就…咳！”
怪力药的效果消失，暂时麻痹的痛觉重新席卷绯刀全身。
精神被剧痛所压迫，绯刀心中却萌生出了一股释然。
——这样就没有顾虑了。
远处，蛋叔正全力拉扯幸存者，把为数不多的伤员拉至运输车上。
像是刻意回避绯刀的视线，蛋叔一直背着身，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在林洛攻击中存活的猎人们忘记了言语，用通红的双眼注视绯刀，似乎仍想拖动重伤的躯体下来助战。
但看到老猎人雨中和林洛对峙的身影，猎人们都明白了。
绯刀将林洛引入困兽场的那一刻，就不再为了狩猎战斗，而是为了留出机会给其他猎人撤退。
林洛充满敌意地回身打量了困兽场的栅栏。
虽不是十分坚硬，但失去一只前螯的林洛，也无法通过钻地离开。
再加上……
“呼…”
眼前，老者闭眼吐纳，太刀纳入漆黑的刀鞘，在雨夜中投射出明亮的红光。
纵使绯刀不为自己求活而战，也不会放任林洛活着离去。
那为了守护其他性命而闪烁的赤刃，比每一次都闪烁得更为耀眼。
面对近乎实体化成斩击的杀意，林洛二次点燃鳞火，正面迎击。
居合斩，炎尾贯穿，刀刃和毒刺最后一次交错。
两人抱着彻底灭杀对方的目的，全力一击！
——！
林洛的整条蝎尾被横向斩断，摔落在地。
而断裂的尾刺，沾染着致命剧毒，刺穿了绯刀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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