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花总是会凋谢
时光如流水，缓慢而坚决，一往无前的涌动着。
人生又如一个沙漏，人从生下来那一天起就开始倒计时，缓慢的走向死亡。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向上天祈盼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但都未能如愿。生命对每个人而言依然是一视同仁的存在，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无法阻挡。
花总是会凋谢，而人总有离开的时候，丝毫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2051年4月5日，星期三，追梦国前SWDM张洋在阿尔卑斯山参加“世界最健康老年人登山比赛”的时候，不慎摔落山谷，享年75岁。
2056年3月7日，星期二，尉迟平从烈日大陆返回风云联邦，去司马泉所在的养老院探望，两个老兄弟一高兴瞒着保健医师喝了不少酒。第二天早晨，尉迟平从醉酒中醒来，左等右等都不见司马泉来吃早饭，叫了工作人员破门而入发现司马泉面带微笑一动不动，一摸鼻子才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
2058年6月23日，星期日，中午的时候，尉迟平和老伴说头有点晕，想去午睡一会儿。但尉迟平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没起床，老伴去叫他的时候才发现，尉迟平已经没有了心跳。
每次有前DM离世，其他的老DM都会到场参加吊唁，只是剩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当到了2066年苏珊死于突发性心脏病的时候，参加吊唁的老人只剩下了司徒敏、上官燕和慕容凡三人。
欧阳丹已经走了，现在苏珊也走了，司徒敏的心里一下子变空了。司徒敏的腿脚已经无力，眼睛已经昏花，他哪里也不想去，就一直呆在钢铁城堡的王室套房里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司徒敏的超级大脑似乎也慢慢有了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他老是对着墙壁在叫一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像“公孙凌、宇文玉、欧阳英”什么的。司徒雨轩对吴昊说，“老爸年纪大了，可能把很多人的名字都记混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明白的。”
有一天，追梦国最有权势的姐弟三人一起去看望父亲，刚好听到目光混沌的司徒敏在房间里对着墙壁在喊“上官燕”。
“上官燕，好熟悉的名字。”斯图亚特努力回忆这个名字。
“好像是追梦国的前PLDM，退休都有20多年了吧？”吴昊还依稀记得这位阿姨穿着制服英姿飒爽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上官阿姨是我父亲的高中同学，她来追梦国之前在南都工作。我上小学的时候，她还帮我母亲在南都买过几次药，对我家也算是有恩呢！”司徒雨轩一下子想起来了40多年前的往事。
“只是帮忙买药，不会让父亲对这个名字念念不忘吧，我觉得一定有故事。要不把上官阿姨请回来看看父亲吧，就说父亲身体不行了。”斯图亚特毕竟只有46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就他能往浪漫的方向去联想。
“不会吧，父亲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有了我妈妈和苏珊阿姨还不够吗？难道和上官阿姨还有什么瓜葛不成？我不相信。”司徒雨轩有点难以置信。
“你说岳父循规蹈矩，我不认同，循规蹈矩的人能建立追梦国？循规蹈矩的人能统一梦星吗？”吴昊一向顺着司徒雨轩，不会轻易反驳司徒雨轩的话，但这次他坚决不同意司徒雨轩把岳父归结为循规蹈矩的人。
“嗨，别推敲那么多。姐夫，你以官方名义邀请上官阿姨过来参加退休官员聚会不就好了。顺便把你母亲也请过来，你们娘俩也好久没见了吧？费用由我王室来出，不让你破费就是了。”斯图亚特说道。
“那就多谢国主了，你的钱，我不花白不花，嘿嘿！”吴昊坏笑道。
上官燕已经离开西荒帝国的养老院回到了风云联邦的家里，儿子张云哲帮她在南都的郊区买了一栋小别墅，还请了保姆照顾她的起居。自从张立方在几年前离世，上官燕觉得一下子孤单起来，再加上在西荒帝国养老院的老面孔也纷纷离世，新来的人又说不到一块去，于是她就有了叶落归根的念头。
同时代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每当回忆都觉往事如烟，上官燕的脑海里不断的飘过一些人，父亲上官林、母亲王美香和大姐上官芳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可是都已经阴阳相隔了；还有初恋情人方剑，想当年是多么的帅气啊！但听说十年前就已经死于肝癌了；又想到了在大学里和张立方初次见面的场景，上官燕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忽然上官燕想到了一个人，忍不住隔空骂道，“这小冤家，纠缠了我一辈子，怎么好久都不和我联系了呢？”
“妈妈，你在说哪个小冤家？”正好推门进来的张云哲听到了母亲的话。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上官燕赶紧否认，但表情却出卖了她。
“妈，你说的是司徒舅舅吧，其实你们俩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完全理解你们的这种感情。”张云哲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孩子，你瞎说些什么，也不看看你妈妈现在都老成什么模样了，哪里有资格谈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上官燕看着是在否认，但实际上却又像在肯定。
“好吧，就当我瞎说。我今天收到了追梦国驻风云联邦大使送来的一封信和一盒礼物，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张云哲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上官燕。
上官燕狐疑的接过一个首饰盒和一个信封，打开首饰盒发现是一个指环，这个东西上官燕并不陌生，以前也拥有过，只是在退休的时候根据规定被追梦国收回去了。但这个指环和以前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当上官燕戴上以后，也不需要滴血，指环就直接认主了，并跳出了一个真人大小的三维男孩，对指环的功能进行了介绍，原来这个指环是和司徒敏后来用的那个是同款的，价格可是高得离谱，但是功能很强大，可以瞬移到具有定位器的任何地方，也可以闪现在和你正在通电话的人面前。信封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张红色的折叠卡片，打开卡片里面还有一个小纸条，上官燕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楚，便递给张云哲，“你念给我听。”
张云哲也是60多岁的人了，眼神也没强到哪里去，不过好在他随身带了老花镜，于是就戴上眼镜先给上官燕念了卡片上的内容。卡片是追梦国官方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上官燕参加退休官员聚会。
“走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个个七老八十的，还搞什么聚会，不去不去。”上官燕想到以老迈的样子出现在以前的老同事或老部下面前，就打了退堂鼓。
“这个小纸条是昊天王写给你的亲笔信，他说邀请函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是老国主的身体不好，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张云哲看了小纸条后说道。
“这小混蛋，年纪比我还小，怎么身体就不行了？上次参加苏珊的葬礼时我看他还好好的呀！”上官燕一下子急了。
司徒敏还在房间里发呆，忽然手上的指环开始振动，他习惯性的一摸，电话就被接通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的三维图形，老太太关切的问，“司徒，你身体怎么样了？”
“你是谁呀？”司徒敏疑惑的问。
“我是上官燕呀，你的二姐，去年我们才刚见过，你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上官燕，你应该是上官燕的奶奶，还真别说，长得有点像，呵呵！”司徒敏像个小孩子那样吃吃而笑。
“靠，老东西，你老年痴呆了吧！你嫌我老，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还不是糟老头子一个，你以为你还是少年啊？”上官燕没好气的说。
“对，你说的对，我照照镜子，看看我是谁。”司徒敏竟然没听出来上官燕的调侃，真的就走到了苏珊留下的梳妆台前去照镜子，“咦，这个老头是谁，是我的爷爷吗？”
“司徒，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上官燕在电话的那头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雄心壮志的司徒敏哪去了？
当司徒敏还在努力思考自己是谁的时候，上官燕开启了指环的闪现功能，瞬间来到了司徒敏的面前，她泪眼婆娑的抱住了目光呆滞的司徒敏，“三弟，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等着你向我求婚呢！”
“求婚？”司徒敏听到这两个字，心如止水的眼神似乎出现了一丝闪亮。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慕容凡和吴昊也流着泪抱在了一起。
“大米，你都有白头发了，你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慕容凡心疼的说。
“妈妈，我今年都59岁了，再过6年就退休了，有几根白头发很正常。对了，干爹和上官阿姨，他们俩什么关系？为什么干爹虽然神智不清了，却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呢？”
慕容凡想了想说道，“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有时间听吗？”
“我很好奇，如果妈妈你觉得方便，就讲给我听”。
于是慕容凡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司徒敏和上官燕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吴昊听，吴昊的眼睛都瞪圆了，“竟然还有这种事，妈妈你不是在编小说吧？”
吴昊觉得把这些故事放在心里憋得难受，于是又忍不住告诉了司徒雨轩和斯图亚特，他们两人也是一样被震惊了。
“我苦命的妈妈呀，她原以为只是和苏珊阿姨分享爸爸的爱情，谁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情敌呀！”司徒雨轩悲叹道。
“我觉得父亲挺可敬也挺可悲的，他一生得不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却默默的放在心里一辈子。凭心而论，父亲对欧阳阿姨和我母亲都是极为疼爱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渣男，相反他非常有责任感。爱一个人没有错，关健是控制自己的行为，反正我挺佩服父亲的。”斯图亚特却觉得非常理解父亲的感情。
“我也觉得干爹其实挺伟大的，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一定有发言权，但我还是建议，我们三人对干爹和上官阿姨的事情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如果干爹因为上官阿姨的到来而恢复清醒，这对我们和国家而言都是大好事啊！”
“我觉得姐夫说的没错，都是两个90多的老人了，就算在一起还能做什么？还能有多少时间？我们要是反对岂不是太残忍了。”斯图亚特说道。
“听你们俩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父亲其实挺可怜的，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的最爱违心的叫姐姐。因为飞机失事九死一生，得救以后丧失了记忆，在成立新家庭后恢复了记忆，虽然左右为难，但是他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女人。现在他老年痴呆了，才暴露出来他最爱的女人是上官阿姨。父亲其实真是个好男人，虽然有点花心，但他从来不愿意伤害别人，而宁可委屈自己。”司徒雨轩也终于想明白了。
自从上官燕来到了司徒敏的身边，原本疯疯癫癫、彻夜不眠的司徒敏似乎慢慢开始康复，他的眼神也慢慢从混沌变得清明。有一天晚上，当上官燕给司徒敏掖好被子，关上灯打算回到自己房间去的时候，司徒敏一把抓住了上官燕的手说，“姐姐，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上官燕先是本能的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因为她知道当司徒敏变回“脸皮厚”的本性的时候，就是他快要恢复的迹象。
“好，姐姐不走，姐姐陪着你”。上官燕合衣躺在司徒敏的身旁，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哄他入睡。当第二天早晨，上官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司徒敏的床上先是一惊，本能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异常，后来一想哑然失笑，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婆，还能做什么坏事不成？
终于有一天，上官燕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司徒敏的怀里，司徒敏的眼神已经清澈透明，还带着让自己脸红的爱意。
“司徒，你是不是苏醒了，快放开我”上官燕想要从司徒敏的怀抱里挣脱。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司徒敏却变回了“流氓”的样子，他抱紧了上官燕不松手，在上官燕的老脸上啃了一口，还厚颜的问道，“我们的90岁之约，你不会食言吧？”
人生又如一个沙漏，人从生下来那一天起就开始倒计时，缓慢的走向死亡。
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向上天祈盼长生不老或者延年益寿，但都未能如愿。生命对每个人而言依然是一视同仁的存在，生老病死、自然规律、无法阻挡。
花总是会凋谢，而人总有离开的时候，丝毫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2051年4月5日，星期三，追梦国前SWDM张洋在阿尔卑斯山参加“世界最健康老年人登山比赛”的时候，不慎摔落山谷，享年75岁。
2056年3月7日，星期二，尉迟平从烈日大陆返回风云联邦，去司马泉所在的养老院探望，两个老兄弟一高兴瞒着保健医师喝了不少酒。第二天早晨，尉迟平从醉酒中醒来，左等右等都不见司马泉来吃早饭，叫了工作人员破门而入发现司马泉面带微笑一动不动，一摸鼻子才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
2058年6月23日，星期日，中午的时候，尉迟平和老伴说头有点晕，想去午睡一会儿。但尉迟平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没起床，老伴去叫他的时候才发现，尉迟平已经没有了心跳。
每次有前DM离世，其他的老DM都会到场参加吊唁，只是剩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当到了2066年苏珊死于突发性心脏病的时候，参加吊唁的老人只剩下了司徒敏、上官燕和慕容凡三人。
欧阳丹已经走了，现在苏珊也走了，司徒敏的心里一下子变空了。司徒敏的腿脚已经无力，眼睛已经昏花，他哪里也不想去，就一直呆在钢铁城堡的王室套房里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司徒敏的超级大脑似乎也慢慢有了一些老年痴呆的症状，他老是对着墙壁在叫一些莫名其妙的名字，像“公孙凌、宇文玉、欧阳英”什么的。司徒雨轩对吴昊说，“老爸年纪大了，可能把很多人的名字都记混了，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明白的。”
有一天，追梦国最有权势的姐弟三人一起去看望父亲，刚好听到目光混沌的司徒敏在房间里对着墙壁在喊“上官燕”。
“上官燕，好熟悉的名字。”斯图亚特努力回忆这个名字。
“好像是追梦国的前PLDM，退休都有20多年了吧？”吴昊还依稀记得这位阿姨穿着制服英姿飒爽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上官阿姨是我父亲的高中同学，她来追梦国之前在南都工作。我上小学的时候，她还帮我母亲在南都买过几次药，对我家也算是有恩呢！”司徒雨轩一下子想起来了40多年前的往事。
“只是帮忙买药，不会让父亲对这个名字念念不忘吧，我觉得一定有故事。要不把上官阿姨请回来看看父亲吧，就说父亲身体不行了。”斯图亚特毕竟只有46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就他能往浪漫的方向去联想。
“不会吧，父亲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有了我妈妈和苏珊阿姨还不够吗？难道和上官阿姨还有什么瓜葛不成？我不相信。”司徒雨轩有点难以置信。
“你说岳父循规蹈矩，我不认同，循规蹈矩的人能建立追梦国？循规蹈矩的人能统一梦星吗？”吴昊一向顺着司徒雨轩，不会轻易反驳司徒雨轩的话，但这次他坚决不同意司徒雨轩把岳父归结为循规蹈矩的人。
“嗨，别推敲那么多。姐夫，你以官方名义邀请上官阿姨过来参加退休官员聚会不就好了。顺便把你母亲也请过来，你们娘俩也好久没见了吧？费用由我王室来出，不让你破费就是了。”斯图亚特说道。
“那就多谢国主了，你的钱，我不花白不花，嘿嘿！”吴昊坏笑道。
上官燕已经离开西荒帝国的养老院回到了风云联邦的家里，儿子张云哲帮她在南都的郊区买了一栋小别墅，还请了保姆照顾她的起居。自从张立方在几年前离世，上官燕觉得一下子孤单起来，再加上在西荒帝国养老院的老面孔也纷纷离世，新来的人又说不到一块去，于是她就有了叶落归根的念头。
同时代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每当回忆都觉往事如烟，上官燕的脑海里不断的飘过一些人，父亲上官林、母亲王美香和大姐上官芳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可是都已经阴阳相隔了；还有初恋情人方剑，想当年是多么的帅气啊！但听说十年前就已经死于肝癌了；又想到了在大学里和张立方初次见面的场景，上官燕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忽然上官燕想到了一个人，忍不住隔空骂道，“这小冤家，纠缠了我一辈子，怎么好久都不和我联系了呢？”
“妈妈，你在说哪个小冤家？”正好推门进来的张云哲听到了母亲的话。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上官燕赶紧否认，但表情却出卖了她。
“妈，你说的是司徒舅舅吧，其实你们俩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完全理解你们的这种感情。”张云哲毫不避讳的说道。
“这孩子，你瞎说些什么，也不看看你妈妈现在都老成什么模样了，哪里有资格谈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上官燕看着是在否认，但实际上却又像在肯定。
“好吧，就当我瞎说。我今天收到了追梦国驻风云联邦大使送来的一封信和一盒礼物，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张云哲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上官燕。
上官燕狐疑的接过一个首饰盒和一个信封，打开首饰盒发现是一个指环，这个东西上官燕并不陌生，以前也拥有过，只是在退休的时候根据规定被追梦国收回去了。但这个指环和以前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当上官燕戴上以后，也不需要滴血，指环就直接认主了，并跳出了一个真人大小的三维男孩，对指环的功能进行了介绍，原来这个指环是和司徒敏后来用的那个是同款的，价格可是高得离谱，但是功能很强大，可以瞬移到具有定位器的任何地方，也可以闪现在和你正在通电话的人面前。信封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张红色的折叠卡片，打开卡片里面还有一个小纸条，上官燕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楚，便递给张云哲，“你念给我听。”
张云哲也是60多岁的人了，眼神也没强到哪里去，不过好在他随身带了老花镜，于是就戴上眼镜先给上官燕念了卡片上的内容。卡片是追梦国官方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上官燕参加退休官员聚会。
“走都走得差不多了，一个个七老八十的，还搞什么聚会，不去不去。”上官燕想到以老迈的样子出现在以前的老同事或老部下面前，就打了退堂鼓。
“这个小纸条是昊天王写给你的亲笔信，他说邀请函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是老国主的身体不好，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张云哲看了小纸条后说道。
“这小混蛋，年纪比我还小，怎么身体就不行了？上次参加苏珊的葬礼时我看他还好好的呀！”上官燕一下子急了。
司徒敏还在房间里发呆，忽然手上的指环开始振动，他习惯性的一摸，电话就被接通了，眼前出现了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的三维图形，老太太关切的问，“司徒，你身体怎么样了？”
“你是谁呀？”司徒敏疑惑的问。
“我是上官燕呀，你的二姐，去年我们才刚见过，你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你不是上官燕，你应该是上官燕的奶奶，还真别说，长得有点像，呵呵！”司徒敏像个小孩子那样吃吃而笑。
“靠，老东西，你老年痴呆了吧！你嫌我老，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还不是糟老头子一个，你以为你还是少年啊？”上官燕没好气的说。
“对，你说的对，我照照镜子，看看我是谁。”司徒敏竟然没听出来上官燕的调侃，真的就走到了苏珊留下的梳妆台前去照镜子，“咦，这个老头是谁，是我的爷爷吗？”
“司徒，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上官燕在电话的那头已经忍不住哭出了声，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雄心壮志的司徒敏哪去了？
当司徒敏还在努力思考自己是谁的时候，上官燕开启了指环的闪现功能，瞬间来到了司徒敏的面前，她泪眼婆娑的抱住了目光呆滞的司徒敏，“三弟，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还等着你向我求婚呢！”
“求婚？”司徒敏听到这两个字，心如止水的眼神似乎出现了一丝闪亮。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慕容凡和吴昊也流着泪抱在了一起。
“大米，你都有白头发了，你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慕容凡心疼的说。
“妈妈，我今年都59岁了，再过6年就退休了，有几根白头发很正常。对了，干爹和上官阿姨，他们俩什么关系？为什么干爹虽然神智不清了，却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呢？”
慕容凡想了想说道，“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有时间听吗？”
“我很好奇，如果妈妈你觉得方便，就讲给我听”。
于是慕容凡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司徒敏和上官燕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吴昊听，吴昊的眼睛都瞪圆了，“竟然还有这种事，妈妈你不是在编小说吧？”
吴昊觉得把这些故事放在心里憋得难受，于是又忍不住告诉了司徒雨轩和斯图亚特，他们两人也是一样被震惊了。
“我苦命的妈妈呀，她原以为只是和苏珊阿姨分享爸爸的爱情，谁知道还有一个更大的情敌呀！”司徒雨轩悲叹道。
“我觉得父亲挺可敬也挺可悲的，他一生得不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却默默的放在心里一辈子。凭心而论，父亲对欧阳阿姨和我母亲都是极为疼爱的，他绝对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渣男，相反他非常有责任感。爱一个人没有错，关健是控制自己的行为，反正我挺佩服父亲的。”斯图亚特却觉得非常理解父亲的感情。
“我也觉得干爹其实挺伟大的，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一定有发言权，但我还是建议，我们三人对干爹和上官阿姨的事情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如果干爹因为上官阿姨的到来而恢复清醒，这对我们和国家而言都是大好事啊！”
“我觉得姐夫说的没错，都是两个90多的老人了，就算在一起还能做什么？还能有多少时间？我们要是反对岂不是太残忍了。”斯图亚特说道。
“听你们俩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父亲其实挺可怜的，为了掩人耳目把自己的最爱违心的叫姐姐。因为飞机失事九死一生，得救以后丧失了记忆，在成立新家庭后恢复了记忆，虽然左右为难，但是他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女人。现在他老年痴呆了，才暴露出来他最爱的女人是上官阿姨。父亲其实真是个好男人，虽然有点花心，但他从来不愿意伤害别人，而宁可委屈自己。”司徒雨轩也终于想明白了。
自从上官燕来到了司徒敏的身边，原本疯疯癫癫、彻夜不眠的司徒敏似乎慢慢开始康复，他的眼神也慢慢从混沌变得清明。有一天晚上，当上官燕给司徒敏掖好被子，关上灯打算回到自己房间去的时候，司徒敏一把抓住了上官燕的手说，“姐姐，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上官燕先是本能的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因为她知道当司徒敏变回“脸皮厚”的本性的时候，就是他快要恢复的迹象。
“好，姐姐不走，姐姐陪着你”。上官燕合衣躺在司徒敏的身旁，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哄他入睡。当第二天早晨，上官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司徒敏的床上先是一惊，本能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异常，后来一想哑然失笑，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婆，还能做什么坏事不成？
终于有一天，上官燕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司徒敏的怀里，司徒敏的眼神已经清澈透明，还带着让自己脸红的爱意。
“司徒，你是不是苏醒了，快放开我”上官燕想要从司徒敏的怀抱里挣脱。
“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司徒敏却变回了“流氓”的样子，他抱紧了上官燕不松手，在上官燕的老脸上啃了一口，还厚颜的问道，“我们的90岁之约，你不会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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