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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世纪婚礼

    上回说到,司徒敏在被窝里抱紧了上官燕“耍流氓”不松手,还厚颜的问道,“我们的90岁之约,你不会食言吧?”

    上官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停止了挣扎,“我可还记得呢,倒是你,什么都忘了一个干净,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了?挺吓人的。”

    “或许人老了,感情也就脆弱了,看到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走了,我感觉自己坠入了孤独的深渊。不知怎么的,脑子就迷糊了,感觉自己稀里糊涂的做了一个梦,然后醒过来发现你在我的床上,我都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花总是会凋谢,人总是会走的,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都还想不明白呢?再说你不会孤独,你至少还有我啊!”上官燕这回主动的抱住了司徒敏,因为在上官燕的心里,她又何尝不是很孤独,甚至有了一种和司徒敏相依为命的感觉。

    “我,我还以为年轻时候不经意的承诺,你不会当真呢!你在追梦国工作的那几年和我只谈工作不谈私事,可是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我心里没底啊!”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一个王后一个王妃左拥右抱,还有几个女DM对你也情意绵绵,你的那些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会去凑热闹呢。再说了那时你姐夫还健在,我可不想搞得身败名裂,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现在你是我一个人的了,不许你再爱上别的老太婆,否则我饶不过你。”上官燕在司徒敏的背上使劲一拧,不过只捏到一把瘦骨嶙峋的老骨头,把司徒敏疼得直咧嘴。

    “好,我答应你,那你也不许再爱上别的老头子,什么方剑圆剑立方平方的,你都得放下。”司徒敏的回答,哪里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国父,和一个小顽童何异?

    “唉,你还真是小心眼,比你姐夫差远了。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这个世界上除了云哲和你,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当身体康复的司徒敏厚着老脸、惴惴不安的和前来探望的儿女们说起准备明媒正娶上官燕过门的事情,原以为孩子们多少会有些不高兴,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没想到孩子们的反应是这样的,

    “爹地,那我们不是又可以有个新的妈咪了,不用做没妈的孩子了,真好!”斯图亚特回答得又快又自然,似乎根本没经过大脑的思考。

    “老爸,你这辈子太不容易,老来找个伴也好,至少不会再老年痴呆了。我们都要感谢上官阿姨让你又清醒过来了,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我想妈妈在天之灵也不会反对的,她只想你过得幸福。”司徒雨轩动情的说。

    “干爹,祝福你。你和上官阿姨只负责做新郎新娘就好了,其它的事情都由我来操办。不过这个岛上都是年轻人,就算让我这个快退休的首相来做你们的证婚人,资格恐怕都还不够。如果你不介意,我让我的母亲来给你们证婚,如何?”吴昊满脸笑容的说道。

    “什么,慕容也在这个岛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哎呦......”司徒敏听说慕容也在很惊喜,没经过大脑随口一答,却冷不防被身旁的上官燕给狠狠掐了一把,司徒敏的一声惨叫,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2067年10月5日,星期三,上午8:00,追梦国上空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追梦国从塔楼、钢铁城堡到五环(已经从三环扩建到了五环)上,到处彩旗飘飘;钢铁城堡的防雨顶棚已经全部打开,如果从追梦国上空巡逻的星际战舰往下看,钢铁城堡中间的草地上已经宾客满座;追梦国的各个防御阵地严阵以待,唯恐出什么意外,因为今天有太多的国家元首来到追梦国,万一被外星人偷袭可就要一锅端了;塔楼的大厅内,时空之门闪烁个不停,通过这种方式来到追梦国的都是具有指环的超级VIP,有的来自梦星的某个角落,有的甚至来自在星际征战的前线,例如司徒雨轩和吴昊的爱子司徒云(为进入王室随母姓)刚刚率领特战舰队剿灭了一个星际海盗组织的老巢,他把打扫战场的工作扔给了副手,自己匆匆忙忙赶来参加姥爷的大婚。

    世界各国的元首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很多元首根本就没见到过司徒敏,只是从他们的爷爷辈和父辈这里听到了很多有关司徒敏的传说,诸如梦星第一个具有超级大脑的人,科技大国--追梦国的国父,在星际大战中力挽狂澜的领导人,梦星大联盟的第一任盟主......他们实在很想一睹司徒敏的真容。再加上此事和梦星最有权势的三个人有关,他们再忙也不敢不来捧场。司徒敏的儿子斯图亚特已经成为梦星的资本大鳄,他的投资政策可以影响甚至决定很多国家的命运;司徒敏的女婿昊天王(一般没人敢当面叫他吴昊)是梦星大联盟的盟主,追梦国的首相,还是梦星联合舰队的统帅,其权势和威望无人敢望其项背;司徒敏的女儿司徒雨轩行事比较低调,但知道内幕的人都不敢小觑她,因为她是全梦星智能机器人的信仰。

    好了,趁着婚礼还没开始,插入了这么多题外话,现在言归正传,继续回到司徒敏和上官燕的大婚现场。

    在钢铁城堡最中间的草地上搭设了一个临时舞台,在舞台的两侧各铺好了长长的红地毯,司徒敏在东侧的休息室等待,而上官燕在西侧的休息室等待,今天两人一身风云风格的盛装,并经过了精心的装扮,显得年轻而精神。

    婚礼的主持人是追梦国国主斯图亚特的女儿司徒雪,司徒雪年仅18岁,还在求学期间却已经是商界公认的金融奇才,她长得金发碧眼、亭亭玉立,颇有苏珊当年的风采。她看看指环上显示的吉时已到,于是大声的宣布,“请爷爷奶奶,哦不,是新郎新娘,脚踏红毯,千里相会。”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卖了一个破绽,惹得台下的人会心一笑。

    从休息室到舞台的红地毯非常之长,作为年过九旬的老人怎么有体力走完这么远的路呢?不过很快这种顾虑就可以打消了。司徒敏和司徒雨轩,上官燕和张云哲各乘坐了一架白色敞篷的小型飞行器从休息室门口紧贴着地面缓慢的飞向舞台;在钢铁城堡的上空两架经过“美容”的红色飞行器悬停在空中,不断的往下撒着粉红的花瓣、造雾机不断的喷着朦胧的雾气,天空中不重复的播放着由三维图像构成的各种烟花,一副人间仙境的景象,有心的人注意到,这些花瓣一到地面竟然就消失不见了,并没有造成污染。两架白色飞行器走完长长的红地毯,终于在舞台中间相遇,司徒雨轩扶着司徒敏走下飞行器,张云哲扶着上官燕走向司徒敏,并说了声,“司徒舅舅,我现在正式把妈妈交给你,请你善待她,祝你们欢度晚年。”

    司徒雨轩扶着颤颤巍巍的司徒敏走向上官燕,说了一句,“上官阿姨,我也正式把爸爸交给你,请你照顾好他,祝你们白头偕老。”

    当司徒敏和上官燕的双手终于握到了一起,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司徒雪少女老成的说道,“爱是战胜一切的力量,这一对新人相识于1992年,却直到2067年才走到了一起,75年的风风雨雨,二万七千个日日夜夜,都没能阻隔两颗相爱的心。下面有请慕容奶奶上台做证婚人,并介绍这一对新人的爱情故事。”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慕容凡在昊天王的搀扶下慢慢走上了舞台,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孩子们,不要以为你们年轻人才懂得爱情,我今天要在这里和大家一起见证一场世纪之恋,属于我们20世纪70后的爱恋,虽然我们的时代已经远去,但我们的青春永远不散场。75年的时光太漫长,我用语言难以表达他们的爱情历程,下面请大家随我一起看一个纪录片,这是我根据自己收集的资料,并借助智能电脑的帮助完成的。”机灵的司徒雪示意工作人员搬了几把椅子到舞台上,让几位老人坐着一起欣赏。

    在舞台和观众之间出现了一个三维的画面,一开始的场景是在风云联邦的某个中学,后来又不断切换到南都、北都和桂城,其中有一个镜头播放的是上官燕在一次小型同学会的时候当众宣布“司徒敏是我的第一男闺蜜”;还有一个镜头是上官林在重症病床上握着司徒敏的手说,“好儿子,这一辈子没能让你和姐姐在一起,我心里放不下啊!”司徒敏回答说,“爸爸,女婿不过是半个儿,我现在是你的一个儿子,这样不是更好吗?”下一个镜头,司徒敏陪着哭泣的上官燕在上官林的坟前上香,通过墓碑上的特写可以看到,司徒敏的名字赫然跟上官燕的名字并排放在一起。再接着的镜头让大家屏住了呼吸,司徒敏和上官燕在打电话,司徒敏用纳格兰语对上官燕说,“姐姐,这一辈子我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给我一点希望,如果我们都能活到90岁,如果那时候我们都是单身,请你嫁给我好不好?”上官燕沉默了一会儿,也用纳格兰语回答道,“好人应该有好报,你这么用心良苦,我又怎能拒绝?我已知道你的心意,但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此事,说了我也不会再承认,一切随缘”......

    当长长的纪录片播放完了,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

    “慕容,你这都是靠智能电脑制作的吧?制作的就和偷拍的效果一样逼真,你都可以当导演了。”司徒敏和慕容凡是好朋友,他很多时候不经意透露了许多自己和上官燕的往事,却不料慕容凡都记下了,还给搬到了荧幕上,他怕上官燕责怪自己,于是想推说这一切都是慕容凡的想象。

    “都是你,什么都往外说,你让我在儿子、孙子面前怎么抬得起头?”上官燕嘴里说着责怪的话,但心里却并不生气,她停了一会儿说道,“司徒,你又何苦呢?我没能用自己的青春来陪伴你,只给了你一把老骨头。”

    司徒敏深情的握着上官燕的手说,“自从在高中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再也难以忘记你。或许别人爱慕的是你的容颜,可是我欣赏的是你的灵魂,和青春无关。不管在人生的旅途发生过什么,只要最后是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本来两人以为纪录片刚播放完,下面的仪式还没开始,偷偷说了几句悄悄话,却被古灵精怪的司徒雪藏在身后偷听了个遍,还用话筒把声音都传到了舞台下面的观众耳朵里,又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后面繁琐的结婚仪式便不再赘述,总之是把两个老人都累得够呛,仪式后两老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星期才有力气下床。由于参加此次婚礼的人员来自世界各地,除了各国元首还有其它陪同人员,通过这些人的传播,把司徒敏和上官燕的世纪之恋传遍了大江南北。

    追梦国毕竟是个小国,钢铁城堡更是个弹丸之地,司徒敏虽然身体远远不如上官燕硬朗,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觉得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房间里或病床上实在可惜,于是萌生了带新婚爱妻去全世界旅游的念头,但这对双方的孩子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两个老人在外面,又有谁能放心呢?可如果带着一大堆的随从一同出行,害得两老无法过二人世界,他们又不高兴。后来还是吴昊有办法,他给两老设计了一套外骨骼套装,只要穿上这样的衣服,智能型外骨骼就可以根据个人的意愿行动自如,即使登山或奔跑,对老人的体力损耗也非常小,这让司徒敏喜出望外。

    风云联邦,水州,水县,古镇,大坝上,傍晚,一对鹤发童颜的老人在江边散步,他们身手敏捷、健步如飞,两人手拉着手窃窃私语,一副非常恩爱的样子,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上官,我早就想牵着你的手在古镇江边散步了,一等就等了75年,今天终于实现了理想。”开口说话的老人赫然就是追梦国的前国主司徒敏。

    “司徒,你有没有发现古怪,古镇怎么会有这么多老外?”上官燕没理会司徒敏发的感叹,职业习惯让她注意到了古镇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两人正想着怎么回事情,忽然听到前边有个导游拿着喇叭在用蹩脚的纳格兰语大声招呼着旅行团的老外,“各位来自五湖四海的外国朋友,欢迎来到美丽的古镇。古镇自古人杰地灵,有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不知道出过多少英雄豪杰,不说远的,就说近的,梦星大联盟的前盟主司徒敏就在这个城市上过中学哦!”

    “司徒老盟主的家乡不是山镇的吗?和你这古镇的人杰地灵有什么关系呢?”有老外觉得导游的逻辑有一些问题。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司徒老盟主最爱的女人是谁?是上官燕,上官燕可是土生土长的古镇人啊!要不是古镇有倾国倾城的上官燕让司徒敏迷恋,从而产生了无穷的动力,他又怎么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呢?”导游狡辩道。

    “导游先生,听说司徒敏先生是在中学时代爱上上官燕女士的,明天你能带我们去看一看那所中学吗?我听说不仅司徒敏先生和上官燕女士是从那所中学毕业的,而且追梦国的大部分前DM都出自这所中学,这该是怎么样的一所可怕的中学啊?”有一个黑皮肤的女士操着一口流利的西荒帝国口音的纳格兰语说道。

    导游却显得有些面有难色,“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古镇高级中学不是每天都开放的,政府不允许旅客打扰学生们的学习和休息,只能在周末的上午10点和下午4点之间才能参观。明天不是周末,我还是带你们到上官燕父亲的坟墓上看一看吧,那里现在也是一个热门景点呢!”

    “去上官燕父亲的坟墓看什么?那里有文物还是风景?”有人问道。

    “你们又不知道了吧?司徒敏和上官燕虽然到了90岁才结为夫妻,但他们俩的感情早就有据可查,上官燕父亲的墓碑上竟然刻有司徒敏的名字,但这个秘密最近才被查实,引起了历史学家的好奇。”

    旅行团中有一位来自寒月联邦的女孩,她总是觉得在人群中有一对老夫妻看着有些眼熟,可是自己在风云联邦并没有亲戚或朋友,会是谁呢?忽然她眼睛一亮,想到了在网上看到过的追梦国前国主司徒敏和前DM上官燕大婚的视频,赶紧悄悄的问身旁的男朋友,“亲爱的,你往右前方看一看,那对老夫妻像不像司徒敏老先生和他的太太上官燕啊?”

    “你开什么玩笑,他们两个老人不在追梦国呆着,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男孩觉得自己的女朋友可能听了导游的话产生了幻觉,但是他还是依了女孩的话,定睛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可是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老夫妻。

    女孩抱怨说,“你什么眼神啊,就在那里啊!”于是她干脆用手指向刚才发现老夫妻的方向指去,可是她愣住了,因为老夫妻已经不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那么从空气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