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可以装作完全不知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还是英格兰人到你们的岛上太久了，让你们忘记了饥饿？”李鸣谦听说过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的恩怨，但是具体的细节和历史的长久争斗他并不十分清楚，故意提起这个只是为了激怒奎恩。
奎恩的爷爷、叔叔就死在几十年前的那场大饥荒中，如果没有那场饥荒，他现在肯定还在爱尔兰跟心爱的姑娘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现在李鸣谦提到了那件事，触到了他的逆鳞。
“该死的黄皮猪，去死吧！”
奎恩举起来的不是拳头，而是手里的铁锤。
“打死他，奎恩，放心，我们会把他的尸体扔到山谷里喂狼的，我们都会掩护你的。”所有的爱尔兰人都很愤怒。
但是很快，他们的声音就被生生掐断了。
他们看到奎恩刚刚举起锤子就突然一声惨叫，随后捂着下半身蜷缩在地上。
“居然敢动手，跟我一起教训他们！”坎贝尔提着铁锹冲向了李鸣谦，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但是他只顾着盯着李鸣谦，没有看到脚下伸出来的几根长棍，被长棍绊倒之后他依然毫不屈服，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几根棍子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落下来，很快就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拿下他们，我们找比尔讨个说法！”
随着李鸣谦一声吼，套索和棍棒一起从黑暗中向几个爱尔兰人身上招呼过来。
肖恩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随后脖子被套索锁住，给人带翻在地。
***
劳伦斯看到了被捆着的奎恩、肖恩、坎贝尔等人，心里嘀咕了一句：这种捆绑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这不浪费绳索吗……
“劳伦斯，上次查尔斯过来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李鸣谦盯着劳伦斯的眼睛说。
“当然，道森先生要求你们看管好自己的工地，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无辜的人给捆起来？”
劳伦斯明知故问。
“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可是违法的。”
“就是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工地，破坏了铁路。”龙平急的叫嚷了起来，然而虽然他的声音很大，可是劳伦斯一个字也听不懂。
“比尔在吗？我想他更关心自己的钱。”李鸣谦看到劳伦斯的样子就知道劳伦斯打算糊弄过去，与其为难一个打工人，还是直接找到老板更有效。
比尔叼着雪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了被捆着的奎恩几人，先是一愣。
这种暧昧的捆绑跟奎恩几人脸上的怒气似乎不怎么和谐。
这种捆绑的方式跟他熟悉的不太一样。
随即他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快意，他很想冲过去给李鸣谦一个拥抱。
如果李鸣谦是个白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
但是他想到了查尔斯的话。
该死的共和党，该死的斯坦，自己能力不够却让道森家族来顶。
“出什么事了？”他尽量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他们，就是破坏铁路的元凶！我们抓住他们了。”李鸣谦说。
“他们破坏了哪一段铁路？带我去看看。”
“……”李鸣谦说，“他们正要破坏铁路，被我们阻止了，并且抓获了。你说，应该这么处置？”
奎恩愤怒的吼道：“放开我，你们这些渣滓。该死的黄皮猪，你卑鄙，下流……比尔，罗恩正在等我们回去吃早餐呐。”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看到他们把铁路破坏了？铁路还是完好无损？”比尔没有理会奎恩，他很乐意看到曾经冲着他挥拳头的奎恩被捆着无法动弹。
李鸣谦心道：这是什么意思？非要等到他们破坏掉铁路？那个时候恐怕就晚了吧。
“我们出手很及时。”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奎恩也听出了比尔话的意思。
是啊，什么都没有做，也就没有证据。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破坏的并不是华工的铁路，而是你的铁路。”李鸣谦沉着脸提醒比尔，“人一定要有自己独立的判断。”
李鸣谦不是很明白，任何老板都不会对一个不听话的、本事有限的又时时搞幺蛾子的员工的。前世如此，在这个以资本为主的时代更应该如此。
可是这个比尔的表现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任何破坏工地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谢谢你，布鲁斯，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比尔吩咐莱德将奎恩几人押到了一边。
李鸣谦等人见状只好先行离开。
走到山岗的时候，龙平突然叫道：“他们为什么把人放了？”
李鸣谦回头一看，刚好看到了奎恩几人洋洋得意的冲着自己比划了中指。
“小子，我会让你尝尝爱尔兰铁拳的味道的，我发誓！”奎恩咆哮着吼道。
但是他说完却走向了爱尔兰营地。
龙平怒道：“TMD，官官相护，果然如此，我们还干个锤子。这不是明摆着坑我们吗？”
合约里规定了施工的计划，如果一直有爱尔兰人破坏阻挠，他们是不可能如期完工的。
“回去再商量对策。”
李鸣谦分析资本家是不可能任由爱尔兰工人骑脖子拉屎的，肯定有什么是比尔不得不顾及到爱尔兰人的面子。
难道是旧金山城里的工人？
他害怕爱尔兰人大罢工影响到整个生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很难办了。
华工虽然人多，可是在旧金山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也很难动摇白人工人的根基。
***
龙平带回来的消息很不理想，失望笼罩了大半个工地。
“我不会打扰你们开会吧。”
“比尔？”
李鸣谦很意外，比尔居然会主动过来找他。但是一想到比尔和稀泥的态度和对爱尔兰人的容忍，李鸣谦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是打算告诉我向爱尔兰人低头吗？不，我们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爱尔兰人粗鲁野蛮，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比尔说：“不不不，布鲁斯，你误会了。我是来告诉你，以后你抓住了破坏铁路的人不用送到我那里去，你最好自己出手教训他们，嗯，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我很不喜欢那个罗恩，我更喜欢跟你们打交道。”
“爱尔兰人喜欢喝酒，一喝酒就闹事，喝醉了又不上工，还喜欢动不动就要求涨工资。我已经受够了他们了。如果我能做主，我真想把铁路全部交给你们来做，真的。”
“为什么？”李鸣谦很想知道原因。
“还不是为了我妹夫的票仓，他想要连任，想要竞选州长，还想要竞选总统。该死的，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胖的跟猪一样，没人会傻到选一头猪当总统的。但是我还是不能明着跟他们闹矛盾。”比尔有些沮丧。
李鸣谦这才明白了原因。
选票。
该死的选票。
“所以，我可以装作完全不知道。请你，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吧。”
“听不懂吗？还是英格兰人到你们的岛上太久了，让你们忘记了饥饿？”李鸣谦听说过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的恩怨，但是具体的细节和历史的长久争斗他并不十分清楚，故意提起这个只是为了激怒奎恩。
奎恩的爷爷、叔叔就死在几十年前的那场大饥荒中，如果没有那场饥荒，他现在肯定还在爱尔兰跟心爱的姑娘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现在李鸣谦提到了那件事，触到了他的逆鳞。
“该死的黄皮猪，去死吧！”
奎恩举起来的不是拳头，而是手里的铁锤。
“打死他，奎恩，放心，我们会把他的尸体扔到山谷里喂狼的，我们都会掩护你的。”所有的爱尔兰人都很愤怒。
但是很快，他们的声音就被生生掐断了。
他们看到奎恩刚刚举起锤子就突然一声惨叫，随后捂着下半身蜷缩在地上。
“居然敢动手，跟我一起教训他们！”坎贝尔提着铁锹冲向了李鸣谦，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但是他只顾着盯着李鸣谦，没有看到脚下伸出来的几根长棍，被长棍绊倒之后他依然毫不屈服，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几根棍子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落下来，很快就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拿下他们，我们找比尔讨个说法！”
随着李鸣谦一声吼，套索和棍棒一起从黑暗中向几个爱尔兰人身上招呼过来。
肖恩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随后脖子被套索锁住，给人带翻在地。
***
劳伦斯看到了被捆着的奎恩、肖恩、坎贝尔等人，心里嘀咕了一句：这种捆绑的方式还真是独特啊，这不浪费绳索吗……
“劳伦斯，上次查尔斯过来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李鸣谦盯着劳伦斯的眼睛说。
“当然，道森先生要求你们看管好自己的工地，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无辜的人给捆起来？”
劳伦斯明知故问。
“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可是违法的。”
“就是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工地，破坏了铁路。”龙平急的叫嚷了起来，然而虽然他的声音很大，可是劳伦斯一个字也听不懂。
“比尔在吗？我想他更关心自己的钱。”李鸣谦看到劳伦斯的样子就知道劳伦斯打算糊弄过去，与其为难一个打工人，还是直接找到老板更有效。
比尔叼着雪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看到了被捆着的奎恩几人，先是一愣。
这种暧昧的捆绑跟奎恩几人脸上的怒气似乎不怎么和谐。
这种捆绑的方式跟他熟悉的不太一样。
随即他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快意，他很想冲过去给李鸣谦一个拥抱。
如果李鸣谦是个白人，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
但是他想到了查尔斯的话。
该死的共和党，该死的斯坦，自己能力不够却让道森家族来顶。
“出什么事了？”他尽量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他们，就是破坏铁路的元凶！我们抓住他们了。”李鸣谦说。
“他们破坏了哪一段铁路？带我去看看。”
“……”李鸣谦说，“他们正要破坏铁路，被我们阻止了，并且抓获了。你说，应该这么处置？”
奎恩愤怒的吼道：“放开我，你们这些渣滓。该死的黄皮猪，你卑鄙，下流……比尔，罗恩正在等我们回去吃早餐呐。”
“也就是说，你们并没有看到他们把铁路破坏了？铁路还是完好无损？”比尔没有理会奎恩，他很乐意看到曾经冲着他挥拳头的奎恩被捆着无法动弹。
李鸣谦心道：这是什么意思？非要等到他们破坏掉铁路？那个时候恐怕就晚了吧。
“我们出手很及时。”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奎恩也听出了比尔话的意思。
是啊，什么都没有做，也就没有证据。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破坏的并不是华工的铁路，而是你的铁路。”李鸣谦沉着脸提醒比尔，“人一定要有自己独立的判断。”
李鸣谦不是很明白，任何老板都不会对一个不听话的、本事有限的又时时搞幺蛾子的员工的。前世如此，在这个以资本为主的时代更应该如此。
可是这个比尔的表现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任何破坏工地的人都要受到惩罚。谢谢你，布鲁斯，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的。”比尔吩咐莱德将奎恩几人押到了一边。
李鸣谦等人见状只好先行离开。
走到山岗的时候，龙平突然叫道：“他们为什么把人放了？”
李鸣谦回头一看，刚好看到了奎恩几人洋洋得意的冲着自己比划了中指。
“小子，我会让你尝尝爱尔兰铁拳的味道的，我发誓！”奎恩咆哮着吼道。
但是他说完却走向了爱尔兰营地。
龙平怒道：“TMD，官官相护，果然如此，我们还干个锤子。这不是明摆着坑我们吗？”
合约里规定了施工的计划，如果一直有爱尔兰人破坏阻挠，他们是不可能如期完工的。
“回去再商量对策。”
李鸣谦分析资本家是不可能任由爱尔兰工人骑脖子拉屎的，肯定有什么是比尔不得不顾及到爱尔兰人的面子。
难道是旧金山城里的工人？
他害怕爱尔兰人大罢工影响到整个生意？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很难办了。
华工虽然人多，可是在旧金山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也很难动摇白人工人的根基。
***
龙平带回来的消息很不理想，失望笼罩了大半个工地。
“我不会打扰你们开会吧。”
“比尔？”
李鸣谦很意外，比尔居然会主动过来找他。但是一想到比尔和稀泥的态度和对爱尔兰人的容忍，李鸣谦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是打算告诉我向爱尔兰人低头吗？不，我们从来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爱尔兰人粗鲁野蛮，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比尔说：“不不不，布鲁斯，你误会了。我是来告诉你，以后你抓住了破坏铁路的人不用送到我那里去，你最好自己出手教训他们，嗯，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我很不喜欢那个罗恩，我更喜欢跟你们打交道。”
“爱尔兰人喜欢喝酒，一喝酒就闹事，喝醉了又不上工，还喜欢动不动就要求涨工资。我已经受够了他们了。如果我能做主，我真想把铁路全部交给你们来做，真的。”
“为什么？”李鸣谦很想知道原因。
“还不是为了我妹夫的票仓，他想要连任，想要竞选州长，还想要竞选总统。该死的，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胖的跟猪一样，没人会傻到选一头猪当总统的。但是我还是不能明着跟他们闹矛盾。”比尔有些沮丧。
李鸣谦这才明白了原因。
选票。
该死的选票。
“所以，我可以装作完全不知道。请你，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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