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勿谓言之不预也
“他是什么意思？”
比尔的到访让很多人都很意外，但是可惜的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听不懂。
李鸣谦简单的说了一下，总结道：“其实也只有两条，第一他可以装聋作哑，既不管爱尔兰人也不管我们。第二，我们需要靠自己的力量来捍卫我们的劳动成果。”
段宝说：“为什么？他们既要我们加快施工速度，又放任爱尔兰人搞破坏。这是他的铁路，他怎么可以和稀泥？”
比尔也没办法，在家族中，他只是一个只会吃吃喝喝，找找名媛的公子哥，在父亲和哥哥眼中，他还只是个孩子。
也正因为他从小就缺乏足够的历练，所以道森公司下面的人并不怎么认可他，他也当然得不到这些人的拥护了。
而在铁路上，虽然不过是相对简单的施工，但是他依然没有把工人们安抚好，有些矛盾直接反映到了查尔斯那里。这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声望。
李鸣谦却并不认为他就是一个草包。
至少他懂得借刀杀人不是。
如果工期延长，那么工人的薪水肯定会被克扣。
所以他相信李鸣谦会带着华工们主动出击的。
以前的华工或许只是任人欺压的闷葫芦，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能把爱尔兰人胖揍了。
至少在比尔看起来是这样。
老曹说：“我看，他是想要我们跟爱尔兰人内斗，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坐收渔人之利。”
“斗就斗，怕什么！”龙平站起来朝着天空连连出拳，他感受到了自己无穷的力量。
当然，也是这几次在李鸣谦谋定而后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攻击之下，就算是还在长身体的龙平也享受到了胜利的成果，这让他的信心爆棚。
李鸣谦说：“从今天起，大家晨练的量要加大。”
晨练是李鸣谦从前世带来的习惯。
体能拉练、力量训练、技巧掌握、器械操练等等。
说起来都是最基础动作的不断重复，但是李鸣谦是尝过甜头的。
真正的强大就是将最基本的东西做到极致。
当然，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到这里来的华工们大多数都是大清国最底层的农民，力气都有，但是思维固化，身体僵直，要学复杂的套路相对要困难得多。
在李鸣谦身体力行的示范作用下，每天都有上百人跟着他锻炼。
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相对于高大强壮的爱尔兰人，这些华工哪怕天天锻炼也弥补不了先天的差距。
所以在建立足够耐操的班底之前，李鸣谦并不想跟爱尔兰人直接冲突。
“至于爱尔兰人，我去跟他们谈谈。”
“你一个人去？”老黄吓了一跳，“那边可是有两百多人呵。”
“我又不是去跟他们打架。”
“我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龙平跃跃欲试。
“你又听不懂洋文，去了反而还要我分心照拂。放心吧，去之前我会找莱德作伴的。”
***
莱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劝你不要过去，你没有见到过罗恩，他就是一头野蛮的巨熊，他会把你撕碎的。”
莱德满脸胡须，身材高大，看上去其实并不比熊好看多少，而且也学过粗浅的拳击，这也是查尔斯让他来负责工地安保的原因所在。
但是他见过罗恩曾经把一个他认识的拳击手打得不能自理，那还是在战争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没有战争、没有工作，很多人都用拳头来发泄过剩的精力。
在旧金山的地下拳坛，罗恩的外号叫做红发魔鬼，因为他的头发是红色的，因为他的拳头会让人想到地狱的恶魔，不！就算是地狱的恶魔也没有那么残暴的拳头。
“你是安保队长，要是你负责的地方不安全，你也有责任。”
莱德很想告诉李鸣谦，只要没有白人出问题，那就是安全的。但是看到李鸣谦的眼神，响起李鸣谦对付吴松的手段，他犹豫了。
“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个证明就行了。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先礼后兵。”
李鸣谦不希望跟爱尔兰人兵戎相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李鸣谦害怕他们。如果注定要打一场，那么自己也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我并没有这个义务……”
“那好，如果你不过去，要是工地上的几百个华工跟爱尔兰人冲突起来，你能保证爱尔兰人毫发无伤？”
“好吧，但是我只会送你到门口，只到门口，我反正不会进去的。”
李鸣谦忍不住吐槽：“你是送牛奶的还是送报纸的？”
“什么意思？”
“你只到门口嘛……好了，这不重要，我们走吧。”跟不懂的人开玩笑让李鸣谦的快感大打折扣。
莱德显然还在思索李鸣谦的梗，在李鸣谦催促之下才快步跟上。
“莱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带了黄种人？”正在喝酒的马丁看到了莱德，也看到了李鸣谦。他一声叫喊，很多爱尔兰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李鸣谦，恨不得把李鸣谦生吞活剥了一般，其中有好几个就是吃过李鸣谦的亏的人。
“快滚吧，黄种人，这里不欢迎你。”马丁很不客气。
“对，快滚，趁我们还没有发怒，不然你会后悔来到这里的，我发誓。”
“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当夜壶，你这该死的猴子。”
“……”
“别这样，是他要我陪他过来的，好了，我将你带到了，现在我得走了。”莱德并不喜欢跟爱尔兰人打交道，他只想赶紧离开。
“别急，还没见到罗恩呢。”李鸣谦抓住了莱德的胳膊，手指捏住了莱德手肘上的麻筋，莱德吃过这个亏，上一次李鸣谦捏住他的经脉让他动弹不得，浑身酸麻，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见罗恩？这小子疯了吗？还是他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罗恩会把你的脑袋捏爆，就像是在捏一枚鸡蛋！”
“你没资格在这里指东道西！”
……
很多时候，李鸣谦对这些人做法有些费解，这些洋人都喜欢打嘴炮的吗？难怪小电影里，他们的口活儿都不错。
“是你们可以代表他，还是他是个软蛋不敢露面？”
莱德一惊，“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小子，你要为你的话负责！”
罗恩挤开人群走了出来，身后的奎恩瞪视着李鸣谦，不住的用中指来问候李鸣谦。
“我是为你们负责，我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关于工地的事。”李鸣谦没打算拖延和寒暄，作为一个军人，他也不喜欢搞弯弯绕这些花花肠子。
“哦？你们打算撤离了？那很好，很好。”
“撤离？不，我是想说，既然我们都是打工人，都是来修铁路的，我们用不着互相作对，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
“敌人？不，你们当然不是敌人，你们没资格当我们的敌人，你们顶多算是一个小偷，偷走我们工作的小偷。告诉他，我们爱尔兰人是怎么对付小偷的！”
“偷东西者，我们会砍断他的手；造谣生事者，我们会剪掉他的舌头……”罗恩身后的爱尔兰人高声叫喊了起来。
“听明白了吗，趁我们砍断你的双手之前赶紧滚蛋。”
李鸣谦听出来了，也知道结果了。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们，合则生，斗则死。既然你们听不进意见，那就怨不得我们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比尔的到访让很多人都很意外，但是可惜的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听不懂。
李鸣谦简单的说了一下，总结道：“其实也只有两条，第一他可以装聋作哑，既不管爱尔兰人也不管我们。第二，我们需要靠自己的力量来捍卫我们的劳动成果。”
段宝说：“为什么？他们既要我们加快施工速度，又放任爱尔兰人搞破坏。这是他的铁路，他怎么可以和稀泥？”
比尔也没办法，在家族中，他只是一个只会吃吃喝喝，找找名媛的公子哥，在父亲和哥哥眼中，他还只是个孩子。
也正因为他从小就缺乏足够的历练，所以道森公司下面的人并不怎么认可他，他也当然得不到这些人的拥护了。
而在铁路上，虽然不过是相对简单的施工，但是他依然没有把工人们安抚好，有些矛盾直接反映到了查尔斯那里。这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声望。
李鸣谦却并不认为他就是一个草包。
至少他懂得借刀杀人不是。
如果工期延长，那么工人的薪水肯定会被克扣。
所以他相信李鸣谦会带着华工们主动出击的。
以前的华工或许只是任人欺压的闷葫芦，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能把爱尔兰人胖揍了。
至少在比尔看起来是这样。
老曹说：“我看，他是想要我们跟爱尔兰人内斗，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坐收渔人之利。”
“斗就斗，怕什么！”龙平站起来朝着天空连连出拳，他感受到了自己无穷的力量。
当然，也是这几次在李鸣谦谋定而后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攻击之下，就算是还在长身体的龙平也享受到了胜利的成果，这让他的信心爆棚。
李鸣谦说：“从今天起，大家晨练的量要加大。”
晨练是李鸣谦从前世带来的习惯。
体能拉练、力量训练、技巧掌握、器械操练等等。
说起来都是最基础动作的不断重复，但是李鸣谦是尝过甜头的。
真正的强大就是将最基本的东西做到极致。
当然，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到这里来的华工们大多数都是大清国最底层的农民，力气都有，但是思维固化，身体僵直，要学复杂的套路相对要困难得多。
在李鸣谦身体力行的示范作用下，每天都有上百人跟着他锻炼。
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相对于高大强壮的爱尔兰人，这些华工哪怕天天锻炼也弥补不了先天的差距。
所以在建立足够耐操的班底之前，李鸣谦并不想跟爱尔兰人直接冲突。
“至于爱尔兰人，我去跟他们谈谈。”
“你一个人去？”老黄吓了一跳，“那边可是有两百多人呵。”
“我又不是去跟他们打架。”
“我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龙平跃跃欲试。
“你又听不懂洋文，去了反而还要我分心照拂。放心吧，去之前我会找莱德作伴的。”
***
莱德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劝你不要过去，你没有见到过罗恩，他就是一头野蛮的巨熊，他会把你撕碎的。”
莱德满脸胡须，身材高大，看上去其实并不比熊好看多少，而且也学过粗浅的拳击，这也是查尔斯让他来负责工地安保的原因所在。
但是他见过罗恩曾经把一个他认识的拳击手打得不能自理，那还是在战争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没有战争、没有工作，很多人都用拳头来发泄过剩的精力。
在旧金山的地下拳坛，罗恩的外号叫做红发魔鬼，因为他的头发是红色的，因为他的拳头会让人想到地狱的恶魔，不！就算是地狱的恶魔也没有那么残暴的拳头。
“你是安保队长，要是你负责的地方不安全，你也有责任。”
莱德很想告诉李鸣谦，只要没有白人出问题，那就是安全的。但是看到李鸣谦的眼神，响起李鸣谦对付吴松的手段，他犹豫了。
“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个证明就行了。在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先礼后兵。”
李鸣谦不希望跟爱尔兰人兵戎相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李鸣谦害怕他们。如果注定要打一场，那么自己也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我并没有这个义务……”
“那好，如果你不过去，要是工地上的几百个华工跟爱尔兰人冲突起来，你能保证爱尔兰人毫发无伤？”
“好吧，但是我只会送你到门口，只到门口，我反正不会进去的。”
李鸣谦忍不住吐槽：“你是送牛奶的还是送报纸的？”
“什么意思？”
“你只到门口嘛……好了，这不重要，我们走吧。”跟不懂的人开玩笑让李鸣谦的快感大打折扣。
莱德显然还在思索李鸣谦的梗，在李鸣谦催促之下才快步跟上。
“莱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带了黄种人？”正在喝酒的马丁看到了莱德，也看到了李鸣谦。他一声叫喊，很多爱尔兰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李鸣谦，恨不得把李鸣谦生吞活剥了一般，其中有好几个就是吃过李鸣谦的亏的人。
“快滚吧，黄种人，这里不欢迎你。”马丁很不客气。
“对，快滚，趁我们还没有发怒，不然你会后悔来到这里的，我发誓。”
“小心我拧下你的脑袋当夜壶，你这该死的猴子。”
“……”
“别这样，是他要我陪他过来的，好了，我将你带到了，现在我得走了。”莱德并不喜欢跟爱尔兰人打交道，他只想赶紧离开。
“别急，还没见到罗恩呢。”李鸣谦抓住了莱德的胳膊，手指捏住了莱德手肘上的麻筋，莱德吃过这个亏，上一次李鸣谦捏住他的经脉让他动弹不得，浑身酸麻，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见罗恩？这小子疯了吗？还是他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罗恩会把你的脑袋捏爆，就像是在捏一枚鸡蛋！”
“你没资格在这里指东道西！”
……
很多时候，李鸣谦对这些人做法有些费解，这些洋人都喜欢打嘴炮的吗？难怪小电影里，他们的口活儿都不错。
“是你们可以代表他，还是他是个软蛋不敢露面？”
莱德一惊，“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小子，你要为你的话负责！”
罗恩挤开人群走了出来，身后的奎恩瞪视着李鸣谦，不住的用中指来问候李鸣谦。
“我是为你们负责，我希望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关于工地的事。”李鸣谦没打算拖延和寒暄，作为一个军人，他也不喜欢搞弯弯绕这些花花肠子。
“哦？你们打算撤离了？那很好，很好。”
“撤离？不，我是想说，既然我们都是打工人，都是来修铁路的，我们用不着互相作对，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
“敌人？不，你们当然不是敌人，你们没资格当我们的敌人，你们顶多算是一个小偷，偷走我们工作的小偷。告诉他，我们爱尔兰人是怎么对付小偷的！”
“偷东西者，我们会砍断他的手；造谣生事者，我们会剪掉他的舌头……”罗恩身后的爱尔兰人高声叫喊了起来。
“听明白了吗，趁我们砍断你的双手之前赶紧滚蛋。”
李鸣谦听出来了，也知道结果了。
“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们，合则生，斗则死。既然你们听不进意见，那就怨不得我们了。勿谓言之不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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