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夕阳沉沉，霞光晚照，校园里的麻雀停落在教室窗边。学校基本已人去楼空了，姚安拧干抹布上的水，从水房走出来，专心地将手里的抹布叠成整齐的方块。橘色的阳光照进每一个教室，溜出教室门，铺陈至走廊的另一边的白墙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松了口气，扭头拐进自班教室。教室里还逗留着一个学生，正在整理门后的清洁工具。两人目光相接，姚安抿了抿嘴，低头不语。
“还这么防备吗。”肖望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转过身对姚安说。姚安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窗边的麻雀机灵地扭动脑袋，腾空而起。
“这样最好，能给我省去不少麻烦。”他走到教室后排，将课本整好收进桌兜，背起放在凳子上的书包，再将椅子反倒过来架到课桌上。接着他又走到窗边，把窗户都打开。姚安看着窗外碧澄的天空，舒了口气，背起书包，迟疑了几秒之后，她仍向肖望轻轻摆摆手，之后便径直走出教室。她安静地走下楼梯，余光里一个身影朝楼上走来。姚安动了动嘴唇，想了想还是别过头去。
“姚安？”结果来者先向她打了招呼，姚安看到魏易轩站在斑驳的阳光里，带着和往常相同的明朗笑容。
“下午好。”姚安笑了笑，轻声说。
“......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魏易轩看着姚安淡淡的笑脸，魏易轩露出歉疚的表情，声音更加温和。姚安再次笑了，她的笑容宛如一条清澈的溪流，只是这纯净的溪水中没有鱼儿欢腾。姚安礼貌地应了一声，就向楼下走了，魏易轩则转身上楼。
姚安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看着宽阔的路上车流不息，人来人往。但是做的事情还是一样，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可以看见吧。姚安想着，耳边忽然传来“叮”的一声，她下意识地望向不远处的学校：啊，已经开始了。
姚安回过头来，手指头摩擦着书包带上的线头。街上，路灯亮起来了，店铺的招牌也都闪烁着光芒，同时，十几根红线刺痛了她的双眼。路上神色匆忙的，不都是行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东西。虽然在小学时就已经习惯了，但每每看到，还是能感到自己的古怪。她伸手握住左手腕上的红色手链，手指移动到手链上缀着的一颗光滑的不规则的小石头上。这颗石头的棱角已被打磨得圆滑，指尖触及便有丝丝凉意传来，却释放出一种强大的力量安慰着她。
等到车时，太阳还未沉下去。车上人不多，姚安坐到窗边去，那车窗玻璃上映出了一根细细的红线，很刺眼。姚安默默撑起下巴，打量起红线一端的男人：身形矮胖，面容枯槁，昏昏欲睡。姚安转过头，她在男人的眼里只看到无尽的疲惫，而红线另一端的那团东西早已浑浑噩噩一片混沌，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就像一团黑色的烟气。那团东西离男人很近了。
姚安还是不禁看向那团东西的眼睛，就在它的上部，两个黑色的洞。它晃动几下，似乎也看到了姚安。
正此时，车靠站，一个女人上了车。她上来后没有找座位坐下，而是径直来到这个男人旁边。接下来的几秒钟内，在姚安感觉到异样的同时，在女人扭头笑着看向那团黑色的东西的同时，夕阳刺眼的光穿过车厢，红色的光爬满地面，血色的光芒在金属扶手上一闪而过。那团东西消失了。
姚安睁大了双眼，急忙掩住嘴佯装咳嗽，借机别过脸去，方才的景象在眼前一遍遍地重复，她的心跳得飞快。她又听到了，那团黑色的东西好像在说着什么。
傍晚七点一刻，姚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便利店买罐装牛奶，她心急如焚地跑回家，开家门时钥匙扣和钥匙“叮叮当当”地撞击在一起。家里没有人。空荡的客厅令姚安不禁打了个寒颤。母亲不在，留下晚餐和一张便条。
“姚平！”她急呼。无人应答。“姚平！”姚安摘下眼镜，使劲揉揉眼睛，又喊了一次。从阳台传来脚步声，姚安听到后激动不已。姚平穿着宽松的白短袖和浅色卡其裤来到客厅，笑着冲姚安眨眨眼：“难得你这么着急地喊我，怎么了？”看到姚平，姚安微微舒展眉头：“吃饭吧，菜都凉了。”姚平点点头，把手中的喷壶放回阳台。
两人坐在饭桌前，姚平慢条斯理地咀嚼，在他看来，姚安今天一反常态，先是进门就喊自己的名字，现在又不停地夹菜到自己碗里，说着“多吃点”之类的话。
“你怎么了？”姚平放下筷子，一本正经。
姚安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然后缩回去。姚安看向姚平，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之色。
“你最近没有出去吧，嗯？最近千万不要出去......外面，不安全。”
姚平怔怔地看她，半晌，他咧嘴一笑，双臂抱胸：“我以为是什么事，这么多年，从你第一次看到我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这次不一样！我真怕——”
“不怕不怕。”姚平微笑着给姚安添菜，显得漫不经心。姚安只得作罢。
“总之你最近可别乱跑。”
“怎么你反倒教育起我来了，阿姨都放心地让我一个人在家，你还是太紧张了，放轻松，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姚安默默地嘀咕。
吃过晚饭，姚平一面将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一面平静地说：
“不过有一股力量让我很在意。”
姚安一惊，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在公交车上的那一幕，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姚平打开水龙头，水柱浇在白瓷碗上，姚安脑内的影像也随之消散。
“不是你的同学，”姚平洗着碗说，“而是，另一个人。”
姚安扭头，手里的书落到地上。姚平显然没有意料到姚安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关掉水龙头问：“怎么，你看到了什么吗？”姚安盘腿坐在沙发上，马尾辫松松垮垮地垂到肩头。她的目光在桌上的水果间游移，嘴巴张了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见到，那个人了？”姚平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住姚安。
“不要站在我身后，这样好恐怖。”
“哦。”姚平走到沙发旁，坐下来，一副“你说吧我听着呢”的表情。于是姚安将晚上的事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就是她。”姚平点点头，“所以，你那么匆忙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担心她能感应到你的存在。”
“你也太看不起我啦，我的伪装可是天衣无缝的。”姚平抓起一个苹果，一边咬一边说，“虽然这个人的确要比年初来的那两个人厉害，但是也就一丢丢啦，一丢丢。”
“一直维持这个样子，辛苦你了。”
“今天阿姨不在，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吧。”
“才没有！”
“哈哈，那你这算什么？”姚平揉揉姚安的头发，起身去洗碗。
姚平不是人类。或者说姚平和今天在公交车上见到的那一团黑色物质才是一类。妖怪是存在的，阴间的东西也是存在的。躺在床上，姚安抚摸着手腕上戴的石头。第一次看见他们是在四岁时，她像寻常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父亲看到她渐渐发红的右眼时惊恐的表情和“姚平”渐渐显现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后来姚安就一直用母亲求得的护身符压制着这双阴阳眼，带着平光眼镜装成和普通人一样。
这种感觉很糟糕。姚安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肖望的木剑刺穿那只可怜的“念灵”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只年幼的人形“念灵”，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到肖望的木剑时眼泪扑朔扑朔地滚下来，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那天她放学走晚了，正巧碰上这一幕，尽管已经意识到此时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才可能保住自己的秘密，但是姚平被木剑刺穿的画面突然冲上脑来。姚安冲过去，大喊“住手”。
肖望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剑尖已经从“念灵”后背刺出。
或者说，其实肖望根本没有打算收手。那“念灵”痛苦地扭曲起来，明明那么痛苦地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向她，下一秒就像沙子一样消散了。
姚安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板上。
“阴阳眼，”一个高大的男孩走过来，蹲下来想伸手扶她，“野生的？”姚安向后躲闪，这男孩叹了口气，摘下眼镜。姚安这才发现他的左眼是酒红色的。
“明明把整个陆区都排查了一遍，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冰冷的声音传来，姚安不禁打了个寒颤。肖望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甚至有点不耐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姚安浑身颤抖，她根本没有勇气将“杀”这个字说出口。
“什么？”肖望轻蔑的眼神投过来，“居然还是个认不清形势的‘阴阳眼’。”安静的走廊里，无形的压迫感涌来，彻底淹没了姚安的最后一点勇气。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把这双眼睛隐藏起来，但是最好不要来妨碍我们。”肖望面不改色地警告说。说罢转身离开。
“以后，早点回家。”另一个男孩无奈地笑笑，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拉起来。后来姚安得知这个人叫魏易轩，虽然和肖望搭档，但平时不在学校里活动。
一个是拥有“念灵”的阴阳眼，一个是斩杀“念灵”的除妖师，姚安和肖望的梁子从此结下了。
姚平也会被发现吗？也会被除掉吗？
即使是姚安，和“念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如何产生，为什么会成为除妖师的眼中钉。
“还这么防备吗。”肖望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转过身对姚安说。姚安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窗边的麻雀机灵地扭动脑袋，腾空而起。
“这样最好，能给我省去不少麻烦。”他走到教室后排，将课本整好收进桌兜，背起放在凳子上的书包，再将椅子反倒过来架到课桌上。接着他又走到窗边，把窗户都打开。姚安看着窗外碧澄的天空，舒了口气，背起书包，迟疑了几秒之后，她仍向肖望轻轻摆摆手，之后便径直走出教室。她安静地走下楼梯，余光里一个身影朝楼上走来。姚安动了动嘴唇，想了想还是别过头去。
“姚安？”结果来者先向她打了招呼，姚安看到魏易轩站在斑驳的阳光里，带着和往常相同的明朗笑容。
“下午好。”姚安笑了笑，轻声说。
“......回家路上，注意安全。”魏易轩看着姚安淡淡的笑脸，魏易轩露出歉疚的表情，声音更加温和。姚安再次笑了，她的笑容宛如一条清澈的溪流，只是这纯净的溪水中没有鱼儿欢腾。姚安礼貌地应了一声，就向楼下走了，魏易轩则转身上楼。
姚安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看着宽阔的路上车流不息，人来人往。但是做的事情还是一样，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可以看见吧。姚安想着，耳边忽然传来“叮”的一声，她下意识地望向不远处的学校：啊，已经开始了。
姚安回过头来，手指头摩擦着书包带上的线头。街上，路灯亮起来了，店铺的招牌也都闪烁着光芒，同时，十几根红线刺痛了她的双眼。路上神色匆忙的，不都是行人，还有跟在他们身后的东西。虽然在小学时就已经习惯了，但每每看到，还是能感到自己的古怪。她伸手握住左手腕上的红色手链，手指移动到手链上缀着的一颗光滑的不规则的小石头上。这颗石头的棱角已被打磨得圆滑，指尖触及便有丝丝凉意传来，却释放出一种强大的力量安慰着她。
等到车时，太阳还未沉下去。车上人不多，姚安坐到窗边去，那车窗玻璃上映出了一根细细的红线，很刺眼。姚安默默撑起下巴，打量起红线一端的男人：身形矮胖，面容枯槁，昏昏欲睡。姚安转过头，她在男人的眼里只看到无尽的疲惫，而红线另一端的那团东西早已浑浑噩噩一片混沌，无法控制自己的形态，就像一团黑色的烟气。那团东西离男人很近了。
姚安还是不禁看向那团东西的眼睛，就在它的上部，两个黑色的洞。它晃动几下，似乎也看到了姚安。
正此时，车靠站，一个女人上了车。她上来后没有找座位坐下，而是径直来到这个男人旁边。接下来的几秒钟内，在姚安感觉到异样的同时，在女人扭头笑着看向那团黑色的东西的同时，夕阳刺眼的光穿过车厢，红色的光爬满地面，血色的光芒在金属扶手上一闪而过。那团东西消失了。
姚安睁大了双眼，急忙掩住嘴佯装咳嗽，借机别过脸去，方才的景象在眼前一遍遍地重复，她的心跳得飞快。她又听到了，那团黑色的东西好像在说着什么。
傍晚七点一刻，姚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便利店买罐装牛奶，她心急如焚地跑回家，开家门时钥匙扣和钥匙“叮叮当当”地撞击在一起。家里没有人。空荡的客厅令姚安不禁打了个寒颤。母亲不在，留下晚餐和一张便条。
“姚平！”她急呼。无人应答。“姚平！”姚安摘下眼镜，使劲揉揉眼睛，又喊了一次。从阳台传来脚步声，姚安听到后激动不已。姚平穿着宽松的白短袖和浅色卡其裤来到客厅，笑着冲姚安眨眨眼：“难得你这么着急地喊我，怎么了？”看到姚平，姚安微微舒展眉头：“吃饭吧，菜都凉了。”姚平点点头，把手中的喷壶放回阳台。
两人坐在饭桌前，姚平慢条斯理地咀嚼，在他看来，姚安今天一反常态，先是进门就喊自己的名字，现在又不停地夹菜到自己碗里，说着“多吃点”之类的话。
“你怎么了？”姚平放下筷子，一本正经。
姚安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然后缩回去。姚安看向姚平，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之色。
“你最近没有出去吧，嗯？最近千万不要出去......外面，不安全。”
姚平怔怔地看她，半晌，他咧嘴一笑，双臂抱胸：“我以为是什么事，这么多年，从你第一次看到我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吗。”
“这次不一样！我真怕——”
“不怕不怕。”姚平微笑着给姚安添菜，显得漫不经心。姚安只得作罢。
“总之你最近可别乱跑。”
“怎么你反倒教育起我来了，阿姨都放心地让我一个人在家，你还是太紧张了，放轻松，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姚安默默地嘀咕。
吃过晚饭，姚平一面将碗筷收拾到洗碗池里，一面平静地说：
“不过有一股力量让我很在意。”
姚安一惊，脑海中浮现出方才在公交车上的那一幕，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姚平打开水龙头，水柱浇在白瓷碗上，姚安脑内的影像也随之消散。
“不是你的同学，”姚平洗着碗说，“而是，另一个人。”
姚安扭头，手里的书落到地上。姚平显然没有意料到姚安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关掉水龙头问：“怎么，你看到了什么吗？”姚安盘腿坐在沙发上，马尾辫松松垮垮地垂到肩头。她的目光在桌上的水果间游移，嘴巴张了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见到，那个人了？”姚平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住姚安。
“不要站在我身后，这样好恐怖。”
“哦。”姚平走到沙发旁，坐下来，一副“你说吧我听着呢”的表情。于是姚安将晚上的事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就是她。”姚平点点头，“所以，你那么匆忙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我担心她能感应到你的存在。”
“你也太看不起我啦，我的伪装可是天衣无缝的。”姚平抓起一个苹果，一边咬一边说，“虽然这个人的确要比年初来的那两个人厉害，但是也就一丢丢啦，一丢丢。”
“一直维持这个样子，辛苦你了。”
“今天阿姨不在，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吧。”
“才没有！”
“哈哈，那你这算什么？”姚平揉揉姚安的头发，起身去洗碗。
姚平不是人类。或者说姚平和今天在公交车上见到的那一团黑色物质才是一类。妖怪是存在的，阴间的东西也是存在的。躺在床上，姚安抚摸着手腕上戴的石头。第一次看见他们是在四岁时，她像寻常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父亲看到她渐渐发红的右眼时惊恐的表情和“姚平”渐渐显现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后来姚安就一直用母亲求得的护身符压制着这双阴阳眼，带着平光眼镜装成和普通人一样。
这种感觉很糟糕。姚安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肖望的木剑刺穿那只可怜的“念灵”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那是一只年幼的人形“念灵”，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到肖望的木剑时眼泪扑朔扑朔地滚下来，丝毫没有还手之力。那天她放学走晚了，正巧碰上这一幕，尽管已经意识到此时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才可能保住自己的秘密，但是姚平被木剑刺穿的画面突然冲上脑来。姚安冲过去，大喊“住手”。
肖望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剑尖已经从“念灵”后背刺出。
或者说，其实肖望根本没有打算收手。那“念灵”痛苦地扭曲起来，明明那么痛苦地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向她，下一秒就像沙子一样消散了。
姚安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板上。
“阴阳眼，”一个高大的男孩走过来，蹲下来想伸手扶她，“野生的？”姚安向后躲闪，这男孩叹了口气，摘下眼镜。姚安这才发现他的左眼是酒红色的。
“明明把整个陆区都排查了一遍，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冰冷的声音传来，姚安不禁打了个寒颤。肖望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甚至有点不耐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姚安浑身颤抖，她根本没有勇气将“杀”这个字说出口。
“什么？”肖望轻蔑的眼神投过来，“居然还是个认不清形势的‘阴阳眼’。”安静的走廊里，无形的压迫感涌来，彻底淹没了姚安的最后一点勇气。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把这双眼睛隐藏起来，但是最好不要来妨碍我们。”肖望面不改色地警告说。说罢转身离开。
“以后，早点回家。”另一个男孩无奈地笑笑，最后还是伸手把她拉起来。后来姚安得知这个人叫魏易轩，虽然和肖望搭档，但平时不在学校里活动。
一个是拥有“念灵”的阴阳眼，一个是斩杀“念灵”的除妖师，姚安和肖望的梁子从此结下了。
姚平也会被发现吗？也会被除掉吗？
即使是姚安，和“念灵”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如何产生，为什么会成为除妖师的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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