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不翼而飞的档案回来了
尽管已经是九月底，天气依然十分炎热。冯远辰坐在办公室，一边吹着风扇，一边批改作业。
风扇经常把试卷和桌上的资料吹的到处飞舞，让他烦不胜烦。他干脆关掉它，将空调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打量了一眼斜对面的棕色文件柜。
柜子重新装了锁，锁是新的，和柜子的颜色有些不协调，看着有点扎眼。
岑小苒的档案不翼而飞后过了两天，又自己回来了，就在柜子里，和其它档案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并且在以前一片空白的家属栏上，用中性笔写了几个字：卢巧瑛，养母，电话xxxx……
难道岑小苒是被人抱养的孤儿？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之前明明家属栏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填，为什么失踪两天后，上面多了几个字？
柜子一直锁着，是谁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把锁打开把里面的档案偷走了？
难道是白莉？除了白莉经常进入他的办公室，其他人很少进来。档案丢失那天，她曾给他送体检表过来，见他不在办公室，给他放在了办公桌上。
但是白莉并没有档案柜的钥匙，也没有他任何柜子抽屉的钥匙，她是怎么将档案柜打开的呢？再说，她偷岑小苒的档案有什么用？她和岑小苒八竿子打不着，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平常连一句话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偷岑小苒的档案？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把档案偷出去在上面写几个字的意义是什么？看字迹不是岑小苒写的，写那几个字有什么用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冯远辰站起来，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下课时间了，再休息二十分钟，就轮到他上数学课。
他把那些作业收集起来，又检查了一遍，装进功课栏里，准备一会去教室派发给学生。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穿着一身浅紫色连衣裙脸上略施粉黛的白莉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穿着黑色休闲服的陌生男子，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
“两位是？”
“他们是警察，说找你有点事。”白莉说完转身就走了。
冯远辰惊了一下，警察找上门，这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办理出国签证和户口本身份证护照的时候和警察打过交道，平时一直离他们远远的，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再说自己一直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为什么会有警察找上门呢？难道是前妻在搞鬼？
刘昱明从公文包里掏出证件，说：“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警务处重案五组刑事侦查队队长，刘昱明，编号为C4357。这是我的助理侦查员陆远。”
陆远拿出证件晃了晃：“您好。”
“哦，你们好，有什么事吗？”冯远辰问。
刘昱明说：“我们有一点事情想咨询一下，是关于一位学生的。”
听到和自己无关，冯远辰松了一口气：“请，里面坐。”
刘昱明和陆远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冯远辰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在对面坐下来。
“两位请喝水。”
陆远说：“好的，您不用客气。我们今天来，是想调查一下您的一位学生。您是一（三）班班主任冯老师吗？”
冯远辰说：“是的，我姓冯。”
“冯老师您好。我们想了解一下，您班里有没有一位叫岑小苒的学生？”
听到这个名字，冯远辰的眉毛和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好几下。他沉住气，点了点头说：“有，有的，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情况您清楚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情况？”
刘昱明说：“比如她的家庭背景，在学校的大致情况，都可以说一下。”
冯远辰笑了一下：“你们说的这些问题，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这些学生都是从之前的初级中学升上来的，谁都不认识谁。所以，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刘昱明说：“你见过她的家人吗？”
“没有见过，这些学生都大了，我们平常工作比较忙，不会对他们进行家访。如果学生有事情，家长一般会主动和我们联络。”
“她的家人有和您联络过吗？”陆远问。
“没有。”冯远辰摇了摇头。
“其他家长呢？”陆远又问。
冯远辰说：“倒是有好几个热心的家长打电话给我，让我多关心他们孩子的学习情况。这其中不包括岑小苒的家长。她似乎……是个孤女，没有什么亲人，考进我们学校的方式也比较奇怪。”
“哦？”刘昱明耳根子竖了起来，“能具体说说吗？”
“这样，两位稍等一下。我让其他老师来跟你们聊聊，他现在正好下课了。”
冯远辰说完，给教历史的高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高老师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来不及用纸巾去擦汗渍渍的额头，自己倒了大杯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听说两位是警察，想打听一个叫岑小苒的学生？”高老师喝完水坐下来问。
“没错。”刘昱明说，“我们是……”
“行了，我都知道了，冯老师在电话里都告诉我了。你们想调查的学生是咱们班的岑小苒，我告诉你们，这个学生可是……”
高老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哦？”刘昱明饶有兴致地往前凑了凑。
高老师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所学校是一所省重点高中，排名一直很靠前。这里的学习强度非常大，学生的基础都比较扎实。今年高考，我们校有百分之八十多的学生都考进了大学，其中有一半的人考进了985高校，还有几名成绩特别优秀的学生被世界知名学府录取。”
“这个我们知道。”陆远笑着说，“这里有这么多和您一样优秀的老师，学生想不出色都难。”
高老师说：“可这个叫岑小苒的学生，在我们学校就很特别。她各科成绩都非常差，差得离谱。她的中考成绩那可是相当漂亮，几乎门门满分。所以呢，大伙都觉得很邪门。”
刘昱明和陆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次将身体向前倾了倾。
“她的人品修养，那简直是差的离谱。骂老师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我本来不想这样说自己的学生，可她前几天骂我。要不是冯老师拦着，我就要去向学校申请开除她了。”
“所以，您认为她是怎么进的学校？”陆远问。
高老师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就他和冯远辰还有两个警察，小声说：“我怀疑有人搞学术腐败。你们肯来调查这件事，真是太好了。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应该把他清除出去，以免他玷污了我们教育界的名声。”
“您是怀疑中考有人泄题给岑小苒吗？”陆远问。
“大概是吧！”高老师点了点头说。
“好的，这事我们回去会让相关的部门调查。我们今天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但两位对岑小苒的情况似乎知之甚少，就不便再继续打扰。今天就先这样，以后有需要再来拜访。”陆远说完站了起来。
“哦，再见。”高老师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身，和陆远还有刘昱明握了握手，“请两位一定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泄题给岑小苒，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好的。”刘昱明说，“如果有什么情况，请随时和我们联络，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不打搅了，再见。”
刘昱明说完和陆远出去了，高老师也随后跟着出去了。
冯远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刘昱明的名片，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警察为什么要来调查岑小苒？她做了什么坏事吗？
还有，他的档案柜锁到底是谁打开的？
一想到自己办公室的柜子能被人随便打开，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一股冷汗就顺着他的背脊流了下来……
刘昱明和陆远开着车驶出校园，为了不给冯远辰制造麻烦，他们是开着面包车穿着便衣来的。
这一趟似乎白跑了，学校刚刚开学，冯远辰和其他老师对学生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能提供的信息少之又少。
刘昱明皱着眉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做了个深呼吸动作。
陆远问：“怎么啦你，白跑一趟不甘心吗？”
“还好。”刘昱明说，“也不算白跑吧，不是有人举报学术不端吗？”
“可那不归咱们管。”陆远说。
刘昱明说：“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那女孩身上的气味不对。还有她那双眼睛，里面有太多内容了。”
“你是说岑小苒？我觉得没有什么呀，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女孩，寄养在别人家。现在养母死了，怪可怜的。”
“事情就出在这里。”刘昱明说，“她是唯一在现场的人，和死者关系密切，作案的机会可太多了。”
陆远说：“可她为什么要杀死卢巧瑛呢？卢巧瑛活着，她至少有地方吃住。卢巧瑛死了，她就要被赶出去睡大街了。我昨天监听了他们家的家庭会议，卢巧瑛的丈夫打算把那套房子卖了，把美容店盘给别人。刘慧只能得到极少的遗产，因为卢巧瑛的老公才是第一继承人。至于岑小苒，原本就和他们家没任何关系，都不是正常的领养关系，她现在已经满十六岁，不能再继续住他们家了。”
“那她去哪里住呢？”刘昱明皱着眉头问。
陆远说：“你问我，我哪知道，总不能你跟我收留她吧！”
刘昱明又问：“假如你是她，你会去哪里住？”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陆远说。
“你会不会恩将仇报对卢巧瑛下手？”
陆远大笑起来：“有毛病吧你，杀了她我被赶出去睡大街吗？我才没那么傻。”
“你猜岑小苒的爸爸妈妈是谁？”刘昱明问。
陆远说：“她妈是在夜总会干那种营生的，你不是给我看过她的出生证明吗？至于她爸，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你想去调查她妈妈吗？”
刘昱明摇了摇头：“那种女人能问出什么？卢巧瑛店里的员工说，她已经很久没去看望过岑小苒了，她们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你还是觉得岑小苒有谋杀卢巧瑛的嫌疑吗？”陆远问。
刘昱明说：“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嫌疑不能完全解除。还有她那几个同学，尤其是那个叫林允智的男生，姿态太诡异了。”
刘昱明话音刚落，前面一条大街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破声，一时间浓烟滚滚，四周都被烟雾弥漫。
行人从楼道里拼命往外跑，尖叫声、哭喊声、喇叭声响成一片，街上乱哄哄的，好像世界末日来临。
刘昱明的电话迅速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了听语音，对陆远说：“前面有间化工厂出事了，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亡，咱们要马上赶过去。”
“我的天！”陆远马上从后座箱取出两个防毒面罩，以及两把左轮手枪，递了一个防毒面罩和一把左轮手枪给刘昱明，“先别想小女孩的事了，这是个大案子，搞不好咱们三个月都不能休息了。”
陆远说完快速戴好防毒面罩，将左轮手枪别好，载着刘昱明快速向出事的大街开过去。
风扇经常把试卷和桌上的资料吹的到处飞舞，让他烦不胜烦。他干脆关掉它，将空调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打量了一眼斜对面的棕色文件柜。
柜子重新装了锁，锁是新的，和柜子的颜色有些不协调，看着有点扎眼。
岑小苒的档案不翼而飞后过了两天，又自己回来了，就在柜子里，和其它档案整齐地摆放在一起。并且在以前一片空白的家属栏上，用中性笔写了几个字：卢巧瑛，养母，电话xxxx……
难道岑小苒是被人抱养的孤儿？事情越来越蹊跷了，之前明明家属栏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填，为什么失踪两天后，上面多了几个字？
柜子一直锁着，是谁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把锁打开把里面的档案偷走了？
难道是白莉？除了白莉经常进入他的办公室，其他人很少进来。档案丢失那天，她曾给他送体检表过来，见他不在办公室，给他放在了办公桌上。
但是白莉并没有档案柜的钥匙，也没有他任何柜子抽屉的钥匙，她是怎么将档案柜打开的呢？再说，她偷岑小苒的档案有什么用？她和岑小苒八竿子打不着，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平常连一句话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偷岑小苒的档案？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把档案偷出去在上面写几个字的意义是什么？看字迹不是岑小苒写的，写那几个字有什么用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冯远辰站起来，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下课时间了，再休息二十分钟，就轮到他上数学课。
他把那些作业收集起来，又检查了一遍，装进功课栏里，准备一会去教室派发给学生。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他走过去把门打开，穿着一身浅紫色连衣裙脸上略施粉黛的白莉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穿着黑色休闲服的陌生男子，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
“两位是？”
“他们是警察，说找你有点事。”白莉说完转身就走了。
冯远辰惊了一下，警察找上门，这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办理出国签证和户口本身份证护照的时候和警察打过交道，平时一直离他们远远的，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再说自己一直循规蹈矩，遵纪守法，为什么会有警察找上门呢？难道是前妻在搞鬼？
刘昱明从公文包里掏出证件，说：“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警务处重案五组刑事侦查队队长，刘昱明，编号为C4357。这是我的助理侦查员陆远。”
陆远拿出证件晃了晃：“您好。”
“哦，你们好，有什么事吗？”冯远辰问。
刘昱明说：“我们有一点事情想咨询一下，是关于一位学生的。”
听到和自己无关，冯远辰松了一口气：“请，里面坐。”
刘昱明和陆远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冯远辰倒了两杯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在对面坐下来。
“两位请喝水。”
陆远说：“好的，您不用客气。我们今天来，是想调查一下您的一位学生。您是一（三）班班主任冯老师吗？”
冯远辰说：“是的，我姓冯。”
“冯老师您好。我们想了解一下，您班里有没有一位叫岑小苒的学生？”
听到这个名字，冯远辰的眉毛和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好几下。他沉住气，点了点头说：“有，有的，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情况您清楚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情况？”
刘昱明说：“比如她的家庭背景，在学校的大致情况，都可以说一下。”
冯远辰笑了一下：“你们说的这些问题，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才开学不到一个月，这些学生都是从之前的初级中学升上来的，谁都不认识谁。所以，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刘昱明说：“你见过她的家人吗？”
“没有见过，这些学生都大了，我们平常工作比较忙，不会对他们进行家访。如果学生有事情，家长一般会主动和我们联络。”
“她的家人有和您联络过吗？”陆远问。
“没有。”冯远辰摇了摇头。
“其他家长呢？”陆远又问。
冯远辰说：“倒是有好几个热心的家长打电话给我，让我多关心他们孩子的学习情况。这其中不包括岑小苒的家长。她似乎……是个孤女，没有什么亲人，考进我们学校的方式也比较奇怪。”
“哦？”刘昱明耳根子竖了起来，“能具体说说吗？”
“这样，两位稍等一下。我让其他老师来跟你们聊聊，他现在正好下课了。”
冯远辰说完，给教历史的高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高老师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来不及用纸巾去擦汗渍渍的额头，自己倒了大杯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听说两位是警察，想打听一个叫岑小苒的学生？”高老师喝完水坐下来问。
“没错。”刘昱明说，“我们是……”
“行了，我都知道了，冯老师在电话里都告诉我了。你们想调查的学生是咱们班的岑小苒，我告诉你们，这个学生可是……”
高老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哦？”刘昱明饶有兴致地往前凑了凑。
高老师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这所学校是一所省重点高中，排名一直很靠前。这里的学习强度非常大，学生的基础都比较扎实。今年高考，我们校有百分之八十多的学生都考进了大学，其中有一半的人考进了985高校，还有几名成绩特别优秀的学生被世界知名学府录取。”
“这个我们知道。”陆远笑着说，“这里有这么多和您一样优秀的老师，学生想不出色都难。”
高老师说：“可这个叫岑小苒的学生，在我们学校就很特别。她各科成绩都非常差，差得离谱。她的中考成绩那可是相当漂亮，几乎门门满分。所以呢，大伙都觉得很邪门。”
刘昱明和陆远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次将身体向前倾了倾。
“她的人品修养，那简直是差的离谱。骂老师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我本来不想这样说自己的学生，可她前几天骂我。要不是冯老师拦着，我就要去向学校申请开除她了。”
“所以，您认为她是怎么进的学校？”陆远问。
高老师朝四周看了看，见周围就他和冯远辰还有两个警察，小声说：“我怀疑有人搞学术腐败。你们肯来调查这件事，真是太好了。像这样的害群之马，应该把他清除出去，以免他玷污了我们教育界的名声。”
“您是怀疑中考有人泄题给岑小苒吗？”陆远问。
“大概是吧！”高老师点了点头说。
“好的，这事我们回去会让相关的部门调查。我们今天来，是因为另外一件事。但两位对岑小苒的情况似乎知之甚少，就不便再继续打扰。今天就先这样，以后有需要再来拜访。”陆远说完站了起来。
“哦，再见。”高老师有些意犹未尽地站起身，和陆远还有刘昱明握了握手，“请两位一定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泄题给岑小苒，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好的。”刘昱明说，“如果有什么情况，请随时和我们联络，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不打搅了，再见。”
刘昱明说完和陆远出去了，高老师也随后跟着出去了。
冯远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刘昱明的名片，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警察为什么要来调查岑小苒？她做了什么坏事吗？
还有，他的档案柜锁到底是谁打开的？
一想到自己办公室的柜子能被人随便打开，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一股冷汗就顺着他的背脊流了下来……
刘昱明和陆远开着车驶出校园，为了不给冯远辰制造麻烦，他们是开着面包车穿着便衣来的。
这一趟似乎白跑了，学校刚刚开学，冯远辰和其他老师对学生的家庭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能提供的信息少之又少。
刘昱明皱着眉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做了个深呼吸动作。
陆远问：“怎么啦你，白跑一趟不甘心吗？”
“还好。”刘昱明说，“也不算白跑吧，不是有人举报学术不端吗？”
“可那不归咱们管。”陆远说。
刘昱明说：“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那女孩身上的气味不对。还有她那双眼睛，里面有太多内容了。”
“你是说岑小苒？我觉得没有什么呀，就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女孩，寄养在别人家。现在养母死了，怪可怜的。”
“事情就出在这里。”刘昱明说，“她是唯一在现场的人，和死者关系密切，作案的机会可太多了。”
陆远说：“可她为什么要杀死卢巧瑛呢？卢巧瑛活着，她至少有地方吃住。卢巧瑛死了，她就要被赶出去睡大街了。我昨天监听了他们家的家庭会议，卢巧瑛的丈夫打算把那套房子卖了，把美容店盘给别人。刘慧只能得到极少的遗产，因为卢巧瑛的老公才是第一继承人。至于岑小苒，原本就和他们家没任何关系，都不是正常的领养关系，她现在已经满十六岁，不能再继续住他们家了。”
“那她去哪里住呢？”刘昱明皱着眉头问。
陆远说：“你问我，我哪知道，总不能你跟我收留她吧！”
刘昱明又问：“假如你是她，你会去哪里住？”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陆远说。
“你会不会恩将仇报对卢巧瑛下手？”
陆远大笑起来：“有毛病吧你，杀了她我被赶出去睡大街吗？我才没那么傻。”
“你猜岑小苒的爸爸妈妈是谁？”刘昱明问。
陆远说：“她妈是在夜总会干那种营生的，你不是给我看过她的出生证明吗？至于她爸，我还真不知道是谁。你想去调查她妈妈吗？”
刘昱明摇了摇头：“那种女人能问出什么？卢巧瑛店里的员工说，她已经很久没去看望过岑小苒了，她们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你还是觉得岑小苒有谋杀卢巧瑛的嫌疑吗？”陆远问。
刘昱明说：“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嫌疑不能完全解除。还有她那几个同学，尤其是那个叫林允智的男生，姿态太诡异了。”
刘昱明话音刚落，前面一条大街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破声，一时间浓烟滚滚，四周都被烟雾弥漫。
行人从楼道里拼命往外跑，尖叫声、哭喊声、喇叭声响成一片，街上乱哄哄的，好像世界末日来临。
刘昱明的电话迅速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听了听语音，对陆远说：“前面有间化工厂出事了，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亡，咱们要马上赶过去。”
“我的天！”陆远马上从后座箱取出两个防毒面罩，以及两把左轮手枪，递了一个防毒面罩和一把左轮手枪给刘昱明，“先别想小女孩的事了，这是个大案子，搞不好咱们三个月都不能休息了。”
陆远说完快速戴好防毒面罩，将左轮手枪别好，载着刘昱明快速向出事的大街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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