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奇怪的一对母子
“老师您好，您肯来我们家，真是太好了，真是没有想到。允智去帮我买东西了，他马上就回来。我给您倒杯茶，您先坐一下！”
林允智的母亲叫王明丽，今年四十五岁，长得娇小玲珑，皮肤也很白皙，年轻时应该有几分姿色。看到冯远辰来家访，她激动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林允智三岁时就和丈夫离了婚，至今未婚，一个人把林允智抚养到了十六岁。
由于婚姻不幸，她将生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岑小苒的出现，似乎成了压垮她生命的一座大山。
冯远辰的来访让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倒了一杯茶给他，在他面前拘谨地坐下，眼中充满了无助和哀伤。
冯远辰将房子四处打量了一番。一套不大的两居室，装饰虽然很简陋，但收拾得非常干净。
王明丽应该喜欢看书，客厅的书柜里摆了许多诸如《安娜.卡列尼娜》《红与黑》《简爱》之类的文学作品。
此外还有大量的书，都是林允智的学习资料，加起来可以装上两面包车。可见这位单身母亲在抚养儿子方面，可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和时间！
“他本来今天要去见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我死活没让他去。您知道吗？她也是您的学生。”
王明丽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您是说一个叫岑小苒的女学生吗？”冯远辰问。
“是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考上了您的那所学校。她的学习成绩可差了，允智应该是帮了她……”
冯远辰听到这里，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您是说，中考的时候，林允智帮助了岑小苒，让她和他一起考进高中，还跟他一个班？”
王明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不小心在老师面前出卖了儿子。她马上捂住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其实算不上什么帮忙，就是允智花了很多时间帮她补习而已。”
“哦！”冯远辰点了点头，“他们两个确实关系不错，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没有什么。我们做老师的也鼓励学习好的学生帮助差生，只要不影响到他们本人的学习就行。”
“谁说不影响？影响可大了。”王明丽咬了咬牙，又哭了起来，“我儿子这一生都被她毁了，她也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全部心血和希望。您知道吗？我一个人带大允智，可是付出了我所有的心血和时间，还包括金钱。”
冯远辰说：“看得出来，您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在林同学身上投入了许多。”
王明丽说：“怪我自己命不好，总是遇人不淑。先是遇到他爸爸，后来又遇到那个女人。这事要从允智八岁那年上小学二年级说起。我认识一个叫卢巧瑛的女人，她是开美容按摩店的。她曾经在经济上帮过我一点小忙，我很感激她……”
“您是说岑小苒的养母吗？”冯远辰问。
“是的。”王明丽说，“我这个人很单纯，人家只要帮过我一点小忙，我就总想着要报答人家，被人家知道了性格弱点，加以利用！”
冯远辰问：“您是说，卢巧瑛利用了您？”
“是的。她帮了我一点小忙，我就觉得她人不错，总想着要报答她。有一天，她带了一个小女孩到我面前，说是我儿子的同学，跟我儿子在一个班。她没有时间带那个孩子，我反正是一个人带儿子，就让我顺便帮她带一带，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从那时起，小女孩就在我家吃住。卢巧瑛每个月给我一千五百块钱，说是孩子家长给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孩子是她按摩店的妓女和嫖客的私生女。孩子被外婆带到八岁，外婆死了，妓女就把孩子丢到了她店里。”
冯远辰听到这里，脑子里“嗡嗡”响了起来。他想起岑小苒昨天说过的话，“如果是妓女和嫖客的私生子，你会看不起吗？”
天啦，越扯越乱，他开始有点后悔这次的家访行动了。这次行动其实是他的个人决定，没有通过学校。班主任有权在学校的教学基础上做出一些适当的改进，他想和往常一样，把教学工作做得更好，结果却……
王明丽继续说：“嫖客是个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妓女想把孩子生下来，找他要生活费。他同意把孩子抚养到十六岁，但条件是她不能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她和女儿也永远都不能去找他。她答应了，于是他每个月给她五千块生活费。后来妓女的妈妈死了，没人带孩子，她就把孩子丢在了卢巧瑛那里，那五千块钱也就给了卢巧瑛。卢巧瑛每个月拿了人家五千块钱，却利用我帮她带孩子，一个月给我一千五百块，她自己净赚三千五百块。”
“哦，然后呢？”冯远辰问。
“这孩子就在我家，和允智一起上学。我每天煮饭给他们吃，接送他们上学，辅导他们功课。允智能有个伴，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可就是，这孩子不怎么爱学习，教东西也教不会。好不容易教会的东西，她也很难记住。”
“再后来，她大一点了，总带着允智到处跑，有时候很晚都不回家。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她常常带允智去她妈妈那里。有一次我去找允智，找到了她妈妈的住处。她妈妈正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全然不顾两个孩子在旁边玩耍……”
“我快气疯了，要允智跟我回家。可这时已经晚了，允智根本不听我的话，他被那个小妖精完全控制了。这几年我们母子感情越来越淡薄，他整天围住那个小妖精转，连家都不想回。小妖精前段时间满了十六岁，她爸爸几个月前就不再给她钱。允智为了养活她，居然……”
王明丽说到这里，门口突然有个瘦小的黑影晃了一下，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追上去，打开门。
林允智正站在走廊上，一脸冰冷地看着她，眼里全是仇恨和怒气。
“允智，你去哪了？班主任来咱们家家访，赶紧进来吧！”
“您刚才不是要我去买酱油吗？怎么，您又忘记了？”
“哦，你买的酱油呢？”王明丽问。
林允智慢慢地将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这把刀大约有二十多公分长，是一把用来剔骨头的刀，十分锋利。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冯远辰的背脊突然感到一阵寒流袭过，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林允智的额头上有个鸡蛋大小的包，周围有大片淤青，像是遭到过硬物撞击。
难道他受伤了吗？
冯远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昨天在岑小苒的房间遭遇到歹徒袭击，不慎被打伤。林允智也受伤了，真是巧！
这时林允智抬起手中的刀，指向王明丽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字：“我说了你不可以再说小苒的事。”
王明丽拍着胸，大声哭喊起来。她应该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拿着凶器威胁，被如此锋利的刀指向胸前，居然毫无惧色。
“好啊，你杀了我，你这个畜生。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居然为了那个小妖精要杀你的娘。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畜生……”
林允智说：“我当然不希望杀自己的娘，但是你逼我的。我从小就每天被你逼着干这干啦，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幸好小苒来咱们家，让你把精力放了一些在她身上，否则我早被你逼死了。”
王明丽说：“你被那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变的一点都不像我最爱的小智了。她用她妈妈教她的迷魂术，给你下了迷魂汤，把你的魂给吸走了。我的小智再也回不来了，我的乖儿子宝贝。妈妈宁可死在你的刀下，也不想痛苦地看着你和那个小妖精在一起。你让妈妈每天万箭穿心啦……”
林允智哭了起来，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妈妈，对不起！”
王明丽一把将他拥在怀里：“我的乖儿子，乖宝贝，妈妈好爱你。你就是妈妈的命根子，妈妈不想看到你为了那个小妖精毁掉自己的一生……”
林允智说：“可是妈妈，小苒她好可怜。我只是想实现我以前的承诺，尽力去帮助她。我希望您能成全我，让我跟她在一起。”
“唉！”王明丽叹了一口气，“你还只是个孩子，是妈妈的宝贝，你能帮得了谁？你就是被那个小妖精迷住了，她会给男人下迷魂药，吸走他们的魂，我早看出来了。”
林允智说：“可我还是希望您能答应我，让我照顾她到十八岁。求求您了，就两年，两年，妈妈！”
“我知道我拗不过你，我找人看过了，这都是你命中的劫数，等过了二十岁就好了。但我希望你现在能每天回家，多和其他同学交往，好好用功念书，不要整天跟她在一起，更不要为了她去做违法的事。”
“我答应你。”林允智说完看了冯远辰一眼，“老师，我妈妈说了很多小苒的坏话，您会看不起她吗？”
冯远辰不自在地笑了笑：“不，不会。”
“那就好，再见。”林允智说完朝房间走去，把房间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冯远辰站在门口，离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尴尬极了。
这样的局面，和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这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社会问题，而他只是一个老师，老师只负责教学问题，管不了社会问题。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发，打算从这场混乱中解脱出来。
全班四十八个学生，绝大多数都是正常的优秀学生。他只需要在他们身上多投入一些时间和心血，把他们送进好的大学，就算尽到了最大的责任。他依然是教育界最优秀的金牌教师，也是数学界响当当的解题之王。
不要在烂人和烂事上浪费时间，因为时间很宝贵。这是他经历了血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一条社会经验。被前妻那样的烂人耗尽了近半生的精力，他实在不想再重蹈覆撤。
几分钟后，他从林允智家中走出来。
王明丽将他送到电梯口，一路一直说着岑小苒的种种不是：“那个小妖精别看她年龄不大，对付男人可是很有一套的。她会不知不觉把他们的魂吸走，让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小智就为了她经常失魂落魄，一天不见到她全身都不舒服。她哪里学来的这种勾魂术，还不是她那个当了二十几年妓女的妈传授给她的。听卢巧瑛说，她妈妈可是房中术了得……”
林允智的母亲叫王明丽，今年四十五岁，长得娇小玲珑，皮肤也很白皙，年轻时应该有几分姿色。看到冯远辰来家访，她激动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在林允智三岁时就和丈夫离了婚，至今未婚，一个人把林允智抚养到了十六岁。
由于婚姻不幸，她将生活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儿子身上，含辛茹苦将他抚养长大。岑小苒的出现，似乎成了压垮她生命的一座大山。
冯远辰的来访让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倒了一杯茶给他，在他面前拘谨地坐下，眼中充满了无助和哀伤。
冯远辰将房子四处打量了一番。一套不大的两居室，装饰虽然很简陋，但收拾得非常干净。
王明丽应该喜欢看书，客厅的书柜里摆了许多诸如《安娜.卡列尼娜》《红与黑》《简爱》之类的文学作品。
此外还有大量的书，都是林允智的学习资料，加起来可以装上两面包车。可见这位单身母亲在抚养儿子方面，可是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和时间！
“他本来今天要去见那个贱女人的女儿，我死活没让他去。您知道吗？她也是您的学生。”
王明丽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您是说一个叫岑小苒的女学生吗？”冯远辰问。
“是的，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考上了您的那所学校。她的学习成绩可差了，允智应该是帮了她……”
冯远辰听到这里，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您是说，中考的时候，林允智帮助了岑小苒，让她和他一起考进高中，还跟他一个班？”
王明丽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不小心在老师面前出卖了儿子。她马上捂住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其实算不上什么帮忙，就是允智花了很多时间帮她补习而已。”
“哦！”冯远辰点了点头，“他们两个确实关系不错，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没有什么。我们做老师的也鼓励学习好的学生帮助差生，只要不影响到他们本人的学习就行。”
“谁说不影响？影响可大了。”王明丽咬了咬牙，又哭了起来，“我儿子这一生都被她毁了，她也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全部心血和希望。您知道吗？我一个人带大允智，可是付出了我所有的心血和时间，还包括金钱。”
冯远辰说：“看得出来，您是一位称职的母亲，在林同学身上投入了许多。”
王明丽说：“怪我自己命不好，总是遇人不淑。先是遇到他爸爸，后来又遇到那个女人。这事要从允智八岁那年上小学二年级说起。我认识一个叫卢巧瑛的女人，她是开美容按摩店的。她曾经在经济上帮过我一点小忙，我很感激她……”
“您是说岑小苒的养母吗？”冯远辰问。
“是的。”王明丽说，“我这个人很单纯，人家只要帮过我一点小忙，我就总想着要报答人家，被人家知道了性格弱点，加以利用！”
冯远辰问：“您是说，卢巧瑛利用了您？”
“是的。她帮了我一点小忙，我就觉得她人不错，总想着要报答她。有一天，她带了一个小女孩到我面前，说是我儿子的同学，跟我儿子在一个班。她没有时间带那个孩子，我反正是一个人带儿子，就让我顺便帮她带一带，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从那时起，小女孩就在我家吃住。卢巧瑛每个月给我一千五百块钱，说是孩子家长给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孩子是她按摩店的妓女和嫖客的私生女。孩子被外婆带到八岁，外婆死了，妓女就把孩子丢到了她店里。”
冯远辰听到这里，脑子里“嗡嗡”响了起来。他想起岑小苒昨天说过的话，“如果是妓女和嫖客的私生子，你会看不起吗？”
天啦，越扯越乱，他开始有点后悔这次的家访行动了。这次行动其实是他的个人决定，没有通过学校。班主任有权在学校的教学基础上做出一些适当的改进，他想和往常一样，把教学工作做得更好，结果却……
王明丽继续说：“嫖客是个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妓女想把孩子生下来，找他要生活费。他同意把孩子抚养到十六岁，但条件是她不能把他的名字说出来，她和女儿也永远都不能去找他。她答应了，于是他每个月给她五千块生活费。后来妓女的妈妈死了，没人带孩子，她就把孩子丢在了卢巧瑛那里，那五千块钱也就给了卢巧瑛。卢巧瑛每个月拿了人家五千块钱，却利用我帮她带孩子，一个月给我一千五百块，她自己净赚三千五百块。”
“哦，然后呢？”冯远辰问。
“这孩子就在我家，和允智一起上学。我每天煮饭给他们吃，接送他们上学，辅导他们功课。允智能有个伴，他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可就是，这孩子不怎么爱学习，教东西也教不会。好不容易教会的东西，她也很难记住。”
“再后来，她大一点了，总带着允智到处跑，有时候很晚都不回家。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她常常带允智去她妈妈那里。有一次我去找允智，找到了她妈妈的住处。她妈妈正坐在一个男人腿上，全然不顾两个孩子在旁边玩耍……”
“我快气疯了，要允智跟我回家。可这时已经晚了，允智根本不听我的话，他被那个小妖精完全控制了。这几年我们母子感情越来越淡薄，他整天围住那个小妖精转，连家都不想回。小妖精前段时间满了十六岁，她爸爸几个月前就不再给她钱。允智为了养活她，居然……”
王明丽说到这里，门口突然有个瘦小的黑影晃了一下，一下子就不见了。
她追上去，打开门。
林允智正站在走廊上，一脸冰冷地看着她，眼里全是仇恨和怒气。
“允智，你去哪了？班主任来咱们家家访，赶紧进来吧！”
“您刚才不是要我去买酱油吗？怎么，您又忘记了？”
“哦，你买的酱油呢？”王明丽问。
林允智慢慢地将放在背后的手伸出来，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
这把刀大约有二十多公分长，是一把用来剔骨头的刀，十分锋利。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冯远辰的背脊突然感到一阵寒流袭过，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林允智的额头上有个鸡蛋大小的包，周围有大片淤青，像是遭到过硬物撞击。
难道他受伤了吗？
冯远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昨天在岑小苒的房间遭遇到歹徒袭击，不慎被打伤。林允智也受伤了，真是巧！
这时林允智抬起手中的刀，指向王明丽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迸出几个字：“我说了你不可以再说小苒的事。”
王明丽拍着胸，大声哭喊起来。她应该不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拿着凶器威胁，被如此锋利的刀指向胸前，居然毫无惧色。
“好啊，你杀了我，你这个畜生。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居然为了那个小妖精要杀你的娘。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畜生……”
林允智说：“我当然不希望杀自己的娘，但是你逼我的。我从小就每天被你逼着干这干啦，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幸好小苒来咱们家，让你把精力放了一些在她身上，否则我早被你逼死了。”
王明丽说：“你被那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变的一点都不像我最爱的小智了。她用她妈妈教她的迷魂术，给你下了迷魂汤，把你的魂给吸走了。我的小智再也回不来了，我的乖儿子宝贝。妈妈宁可死在你的刀下，也不想痛苦地看着你和那个小妖精在一起。你让妈妈每天万箭穿心啦……”
林允智哭了起来，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妈妈，对不起！”
王明丽一把将他拥在怀里：“我的乖儿子，乖宝贝，妈妈好爱你。你就是妈妈的命根子，妈妈不想看到你为了那个小妖精毁掉自己的一生……”
林允智说：“可是妈妈，小苒她好可怜。我只是想实现我以前的承诺，尽力去帮助她。我希望您能成全我，让我跟她在一起。”
“唉！”王明丽叹了一口气，“你还只是个孩子，是妈妈的宝贝，你能帮得了谁？你就是被那个小妖精迷住了，她会给男人下迷魂药，吸走他们的魂，我早看出来了。”
林允智说：“可我还是希望您能答应我，让我照顾她到十八岁。求求您了，就两年，两年，妈妈！”
“我知道我拗不过你，我找人看过了，这都是你命中的劫数，等过了二十岁就好了。但我希望你现在能每天回家，多和其他同学交往，好好用功念书，不要整天跟她在一起，更不要为了她去做违法的事。”
“我答应你。”林允智说完看了冯远辰一眼，“老师，我妈妈说了很多小苒的坏话，您会看不起她吗？”
冯远辰不自在地笑了笑：“不，不会。”
“那就好，再见。”林允智说完朝房间走去，把房间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冯远辰站在门口，离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尴尬极了。
这样的局面，和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这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社会问题，而他只是一个老师，老师只负责教学问题，管不了社会问题。
他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发，打算从这场混乱中解脱出来。
全班四十八个学生，绝大多数都是正常的优秀学生。他只需要在他们身上多投入一些时间和心血，把他们送进好的大学，就算尽到了最大的责任。他依然是教育界最优秀的金牌教师，也是数学界响当当的解题之王。
不要在烂人和烂事上浪费时间，因为时间很宝贵。这是他经历了血的教训后，总结出来的一条社会经验。被前妻那样的烂人耗尽了近半生的精力，他实在不想再重蹈覆撤。
几分钟后，他从林允智家中走出来。
王明丽将他送到电梯口，一路一直说着岑小苒的种种不是：“那个小妖精别看她年龄不大，对付男人可是很有一套的。她会不知不觉把他们的魂吸走，让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小智就为了她经常失魂落魄，一天不见到她全身都不舒服。她哪里学来的这种勾魂术，还不是她那个当了二十几年妓女的妈传授给她的。听卢巧瑛说，她妈妈可是房中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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