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手
第二天，岑小苒在离上课的最后一分钟才进入教室。
她看起来有点憔悴，脸也瘦了一圈，下巴变得尖尖的。但依然掩盖不了清丽之容颜，就像大病初愈的西子，别有一番动人的韵致。
冯远辰正在检查学生刚刚提交上来的功课，看到她，他停了下来。
“你不舒服吗？”他问。
岑小苒仓促地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走到书桌旁，打开书包，将所有的作业取出来，再拿到讲台边，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
“老师，这是我的功课。”
“哦。学校前几天就通知了，今天有秋游活动。等会我们会在操场集合，你能参加吗？”
“可以的。”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
“那好，去收拾一下行李，晚点到操场集合。”
“好的。”
秋游活动是分班举行，学校每次安排十个班的学生参加。学生加上老师，一共有五百多人，队伍十分庞大。
学校从运输公司租了十几辆大巴车，队伍在操场集合后，很快就出发了。
岑小苒和罗菁菁坐在一起，坐在她们后面的是周佳琪和李允智。
自从搬到学校居住后，让岑小苒少了和朋友们相处的机会，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形影不离。不过吃饭他们仍然在一起，晚上放学了也一起在学校的多功能自习室写功课。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罗菁菁看着岑小苒问。
“好多了。”岑小苒点了点头。她没有说出她和冯远辰之间发生的事，他们只知道她上周六去见了她妈妈，不知道她其他的事情。
“那就好。”罗菁菁说，“你一个人时要好好照顾自己。”
岑小苒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呢？你姨夫现在还有欺负你吗？”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了。”罗菁菁说完用手捂住嘴笑起来，岑小苒也跟着笑了起来。
秋游的地址在郊区的凤凰山公园，这里风景十分优美，有著名的枫树林和十二指山峰，还有真正的野生动物园林和露营地。
十二指山峰的形状就像人的十二个手指头，山势十分险峻。山脚下有一条常年清澈的河流，还有巨大的游泳池、医院、餐厅、打靶场，吸引了很多人来这里游玩参观。
大巴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在凤凰山的停车场陆续停了下来。岑小苒和罗菁菁牵着手走下车，和周佳琪林允智走在一起，跟在队伍后面。
带队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助教，年龄莫约二十七八岁。白莉和几名女教师在一起，手上拿着水壶和外套。
学校安排了露营活动，今天所有人都会在这里过夜。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凤凰山夜晚的气温只有十三度左右，会比较冷。不过学校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每间帐篷都配有干净温暖的垫子，和一张厚棉被，不会让学生感觉寒冷。
大伙排好队，跟着两名带队的助理从山脚下出发，准备向十二指山峰的首峰攀登。
岑小苒和罗菁菁周佳琪走在一起，林允智走在她们三个身后。他最近看起来很沉默，虽然以前也经常一言不发，但没有像现在这样，总是心事重重，连一句话都不肯说。如果仔细观察，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中，还隐藏着一丝焦虑和忧伤。
冯远辰帮岑小苒向学校申请了居住房和免费伙食，但这种天大的好事并没有让这位有勇有谋的高智商少年开心。他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冯远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让他整天忧心忡忡的主要因素。
但他又无法说服岑小苒不接受冯远辰的帮助，因为他最近找了几分网络兼职工作，人家都因为他未满十八岁拒绝了他。
他像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手，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随时都在观察岑小苒的一举一动。
和岑小苒整整八年的朝夕相处，他几乎了解她的一切。岑小苒虽然没有告诉他最近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她变了，变得跟以前不同。
从她搬到学校居住后，她就不再把心里所有的话告诉他。并且，她看冯远辰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同。那份痴迷和缠绵，让他几乎快不认识她了。
他为她感到心痛，一个成熟富有经验的男人，会很懂得如何俘获未成年少女的心。何况冯远辰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在学校和班级有着绝对权威的男人。
像岑小苒这样的女孩，被全世界抛弃，长期生活在绝望和自卑中，很容易受到引诱。即便对方无心引诱，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可以不惜献出自己的一切。
林允智明显感觉到岑小苒受到了冯远辰的引诱。冯远辰有着不错的外型，有绝对的权威地位和偶像身份，以及不错的经济条件。这其中的任何一项，对岑小苒都是致命的诱惑。
冯远辰还不像其他老师，他喜欢了解学生，关心学生，将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不仅懂物理学、数学、经济学，对心理学和社会学也颇有研究。曾经在一次高级教师资格考试中，心理学部分拿到了满分。
他还不像其他男人，总是色眯眯地看着岑小苒这类漂亮女孩。他看起来很正派，就像个正人君子，温文有礼，让人毫不设防。如果他想俘获岑小苒，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岑小苒是深深陷进去了，整天患得患失，像游魂一样精神恍惚。
林允智是既心痛又担心，同时又很恨自己。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在几天之内就将心交给了别人。
队伍在中午十二点时抵达了半山腰，准备停下来在这里午餐和休息。
这里的风景非常优美，宽敞的平台，和周围漂亮的围栏，把大伙围在中间，就像泡在一个漂亮的空中花园里面。
平台上有巨大的餐厅，可以容纳两千人。还有漂亮的亭台楼阁，以及休憩场所。
林允智排队上完厕所，继续跟在岑小苒罗菁菁周佳琪身后。
这时他看到冯远辰和几位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走了上来。他们刚才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好像在商讨着什么计划。
岑小苒看到冯远辰，立即被他吸引过去了，此时正躲在罗菁菁背后痴痴地看着他，眼神朦胧得像三月份的雨天。
林允智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他想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喉。
最后他站到了周佳琪身边，继续默默地关注着一切。周佳琪的身高是个优势，可以帮他挡住别人的视线。
接下来是用餐时间，每个人按照拿到的号码排位，这样岑小苒就被排到了其他人中间。
她的同桌有李沐阳，还有班里的几个男生。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除了大献殷勤，还约她下午跟他们去附近的枫树林合影。
岑小苒努力地对他们微笑着，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冯远辰。她看到他和校长侯耀方坐在一起，白莉坐在他旁边的一桌。她一会儿给他拿外套，一会儿送瓶装水给他，一会儿又给他和其他几位校长以及教导主任斟茶，远远超过了一个教学助理所应该做的。她似乎想极力表明她是冯远辰未来的夫人，而非普通的助理。
“岑同学，年假有什么安排吗？”一个叫程希宇的男生问道。他就坐在岑小苒旁边，虽然长得尖嘴猴腮，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可是据说家里超级有钱。他爸爸有几家上市公司，已经把他读完高中出国的路铺好了。
岑小苒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哦，我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首先会去日本旅行一趟，然后会飞往澳洲，在那里度过一个星期。最后会飞往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在那里和家人度过新年。”
岑小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内容。
程希宇继续说：“我们交换手机号吧，这是我出国用的漫游号码，你可以随时随地打给我。另外这是我的微信号，我会和你分享一些我出国游玩的图片和视频。”
岑小苒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钟，突然大骂起来：“走开，不要烦我。你在显摆什么？仗着你有个有钱的老爸是吧？我没去过日本和澳洲，也没去过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所以你跟我显摆有什么用？”
程希宇被骂懵了，一时变得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分享……”
岑小苒继续大骂起来：“分享你妈个头啊，像个弱智，谁对你有兴趣？”
其他人见她发这么大的火，都懵了。
冯远辰正在和候耀方聊天，见这边很吵闹，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问。
程希宇说：“老师，我好心跟她分享，她却骂我，还用粗口骂我……”
“是不是这样？”冯远辰问岑小苒。
“哼！”岑小苒气咻咻地看了他一眼，把脸别了过去。
冯远辰说：“出去吧，去那里面壁十分钟再回来。”
坐在旁边一桌的周佳琪走了过来，说：“老师，小苒姐她还没有吃饭，让她先吃了饭再去罚站行吗？
“不吃就不吃，哼！”岑小苒气呼呼地站起来，往冯远辰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这里种了很多植物，有蕨类，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植物。其中有几种岑小苒认识，一种是朝天椒，一种是茄瓜，还有一种类似藤蔓类的，叫通菜。
岑小苒小的时候和外婆住在一起，北方冬天的天气很冷，外婆通常在待雪融化后用铁锹去翻那些冰冷的泥土，在泥土里埋上肥料。待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再把种子洒进去，很快就长出了嫩绿的小幼苗。小幼苗长大后，开了花，各种时令蔬菜就长出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它们，又去看脚下的悬崖峭壁和对面的崇山峻岭。假如能长出一对翅膀，从这里飞出去该多好啊！就像鸟儿那样，飞向天空，飞向更遥远的未来……这个世界不属于她，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冯远辰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小声对白莉说：“去看住她，不要让她想不开。”
“好的。”白莉起身走过去，说，“你也别难过了，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岑小苒没有理她，继续看着面前的崇山峻岭发呆。
白莉说：“你不用火气这么大，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冯老师对你够好了，人要学会感恩和知足。”
岑小苒还是没有理她，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一下手机。
还有五分钟，这时间可真是难熬！
好不容易到时间了，她站起来，拉了拉岑小苒的手：“时间到了，回去吧！”
岑小苒跟着她走回去，发现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桌子上还剩下一堆残汤剩羹。
这时罗菁菁和周佳琪走了过来，她们给她留了饭菜。
“吃吧，小苒。”
“小苒姐，快吃。”
“哦！”岑小苒感激地看了她俩一眼，鼻子一酸，差点哭起来。
闯祸的程希宇此时已经不跟她坐在一起，跑到其他桌去吃了。
冯远辰朝这边看了一眼，对走到他身边的白莉说：“她没事吧？”
“没事。”
“你待会去买点吃的喝的给她。”他说。
白莉白了他一眼，她想发作，可又有其他人在场，只好作罢。
她看起来有点憔悴，脸也瘦了一圈，下巴变得尖尖的。但依然掩盖不了清丽之容颜，就像大病初愈的西子，别有一番动人的韵致。
冯远辰正在检查学生刚刚提交上来的功课，看到她，他停了下来。
“你不舒服吗？”他问。
岑小苒仓促地点了点头，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走到书桌旁，打开书包，将所有的作业取出来，再拿到讲台边，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
“老师，这是我的功课。”
“哦。学校前几天就通知了，今天有秋游活动。等会我们会在操场集合，你能参加吗？”
“可以的。”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
“那好，去收拾一下行李，晚点到操场集合。”
“好的。”
秋游活动是分班举行，学校每次安排十个班的学生参加。学生加上老师，一共有五百多人，队伍十分庞大。
学校从运输公司租了十几辆大巴车，队伍在操场集合后，很快就出发了。
岑小苒和罗菁菁坐在一起，坐在她们后面的是周佳琪和李允智。
自从搬到学校居住后，让岑小苒少了和朋友们相处的机会，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形影不离。不过吃饭他们仍然在一起，晚上放学了也一起在学校的多功能自习室写功课。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罗菁菁看着岑小苒问。
“好多了。”岑小苒点了点头。她没有说出她和冯远辰之间发生的事，他们只知道她上周六去见了她妈妈，不知道她其他的事情。
“那就好。”罗菁菁说，“你一个人时要好好照顾自己。”
岑小苒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呢？你姨夫现在还有欺负你吗？”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了。”罗菁菁说完用手捂住嘴笑起来，岑小苒也跟着笑了起来。
秋游的地址在郊区的凤凰山公园，这里风景十分优美，有著名的枫树林和十二指山峰，还有真正的野生动物园林和露营地。
十二指山峰的形状就像人的十二个手指头，山势十分险峻。山脚下有一条常年清澈的河流，还有巨大的游泳池、医院、餐厅、打靶场，吸引了很多人来这里游玩参观。
大巴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在凤凰山的停车场陆续停了下来。岑小苒和罗菁菁牵着手走下车，和周佳琪林允智走在一起，跟在队伍后面。
带队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助教，年龄莫约二十七八岁。白莉和几名女教师在一起，手上拿着水壶和外套。
学校安排了露营活动，今天所有人都会在这里过夜。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凤凰山夜晚的气温只有十三度左右，会比较冷。不过学校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每间帐篷都配有干净温暖的垫子，和一张厚棉被，不会让学生感觉寒冷。
大伙排好队，跟着两名带队的助理从山脚下出发，准备向十二指山峰的首峰攀登。
岑小苒和罗菁菁周佳琪走在一起，林允智走在她们三个身后。他最近看起来很沉默，虽然以前也经常一言不发，但没有像现在这样，总是心事重重，连一句话都不肯说。如果仔细观察，那双镜片后面的眼睛中，还隐藏着一丝焦虑和忧伤。
冯远辰帮岑小苒向学校申请了居住房和免费伙食，但这种天大的好事并没有让这位有勇有谋的高智商少年开心。他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冯远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让他整天忧心忡忡的主要因素。
但他又无法说服岑小苒不接受冯远辰的帮助，因为他最近找了几分网络兼职工作，人家都因为他未满十八岁拒绝了他。
他像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手，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随时都在观察岑小苒的一举一动。
和岑小苒整整八年的朝夕相处，他几乎了解她的一切。岑小苒虽然没有告诉他最近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她变了，变得跟以前不同。
从她搬到学校居住后，她就不再把心里所有的话告诉他。并且，她看冯远辰的眼神也跟以前不同。那份痴迷和缠绵，让他几乎快不认识她了。
他为她感到心痛，一个成熟富有经验的男人，会很懂得如何俘获未成年少女的心。何况冯远辰是有一定社会地位、在学校和班级有着绝对权威的男人。
像岑小苒这样的女孩，被全世界抛弃，长期生活在绝望和自卑中，很容易受到引诱。即便对方无心引诱，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可以不惜献出自己的一切。
林允智明显感觉到岑小苒受到了冯远辰的引诱。冯远辰有着不错的外型，有绝对的权威地位和偶像身份，以及不错的经济条件。这其中的任何一项，对岑小苒都是致命的诱惑。
冯远辰还不像其他老师，他喜欢了解学生，关心学生，将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他不仅懂物理学、数学、经济学，对心理学和社会学也颇有研究。曾经在一次高级教师资格考试中，心理学部分拿到了满分。
他还不像其他男人，总是色眯眯地看着岑小苒这类漂亮女孩。他看起来很正派，就像个正人君子，温文有礼，让人毫不设防。如果他想俘获岑小苒，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岑小苒是深深陷进去了，整天患得患失，像游魂一样精神恍惚。
林允智是既心痛又担心，同时又很恨自己。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在几天之内就将心交给了别人。
队伍在中午十二点时抵达了半山腰，准备停下来在这里午餐和休息。
这里的风景非常优美，宽敞的平台，和周围漂亮的围栏，把大伙围在中间，就像泡在一个漂亮的空中花园里面。
平台上有巨大的餐厅，可以容纳两千人。还有漂亮的亭台楼阁，以及休憩场所。
林允智排队上完厕所，继续跟在岑小苒罗菁菁周佳琪身后。
这时他看到冯远辰和几位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走了上来。他们刚才一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好像在商讨着什么计划。
岑小苒看到冯远辰，立即被他吸引过去了，此时正躲在罗菁菁背后痴痴地看着他，眼神朦胧得像三月份的雨天。
林允智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他想说点什么，却如鲠在喉。
最后他站到了周佳琪身边，继续默默地关注着一切。周佳琪的身高是个优势，可以帮他挡住别人的视线。
接下来是用餐时间，每个人按照拿到的号码排位，这样岑小苒就被排到了其他人中间。
她的同桌有李沐阳，还有班里的几个男生。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除了大献殷勤，还约她下午跟他们去附近的枫树林合影。
岑小苒努力地对他们微笑着，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冯远辰。她看到他和校长侯耀方坐在一起，白莉坐在他旁边的一桌。她一会儿给他拿外套，一会儿送瓶装水给他，一会儿又给他和其他几位校长以及教导主任斟茶，远远超过了一个教学助理所应该做的。她似乎想极力表明她是冯远辰未来的夫人，而非普通的助理。
“岑同学，年假有什么安排吗？”一个叫程希宇的男生问道。他就坐在岑小苒旁边，虽然长得尖嘴猴腮，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可是据说家里超级有钱。他爸爸有几家上市公司，已经把他读完高中出国的路铺好了。
岑小苒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哦，我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首先会去日本旅行一趟，然后会飞往澳洲，在那里度过一个星期。最后会飞往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在那里和家人度过新年。”
岑小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内容。
程希宇继续说：“我们交换手机号吧，这是我出国用的漫游号码，你可以随时随地打给我。另外这是我的微信号，我会和你分享一些我出国游玩的图片和视频。”
岑小苒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钟，突然大骂起来：“走开，不要烦我。你在显摆什么？仗着你有个有钱的老爸是吧？我没去过日本和澳洲，也没去过新加坡和马来西亚。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所以你跟我显摆有什么用？”
程希宇被骂懵了，一时变得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分享……”
岑小苒继续大骂起来：“分享你妈个头啊，像个弱智，谁对你有兴趣？”
其他人见她发这么大的火，都懵了。
冯远辰正在和候耀方聊天，见这边很吵闹，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问。
程希宇说：“老师，我好心跟她分享，她却骂我，还用粗口骂我……”
“是不是这样？”冯远辰问岑小苒。
“哼！”岑小苒气咻咻地看了他一眼，把脸别了过去。
冯远辰说：“出去吧，去那里面壁十分钟再回来。”
坐在旁边一桌的周佳琪走了过来，说：“老师，小苒姐她还没有吃饭，让她先吃了饭再去罚站行吗？
“不吃就不吃，哼！”岑小苒气呼呼地站起来，往冯远辰所指的方向走过去。
这里种了很多植物，有蕨类，还有各种不知名的植物。其中有几种岑小苒认识，一种是朝天椒，一种是茄瓜，还有一种类似藤蔓类的，叫通菜。
岑小苒小的时候和外婆住在一起，北方冬天的天气很冷，外婆通常在待雪融化后用铁锹去翻那些冰冷的泥土，在泥土里埋上肥料。待到春暖花开的时节，再把种子洒进去，很快就长出了嫩绿的小幼苗。小幼苗长大后，开了花，各种时令蔬菜就长出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它们，又去看脚下的悬崖峭壁和对面的崇山峻岭。假如能长出一对翅膀，从这里飞出去该多好啊！就像鸟儿那样，飞向天空，飞向更遥远的未来……这个世界不属于她，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冯远辰看到她站在那里发呆，小声对白莉说：“去看住她，不要让她想不开。”
“好的。”白莉起身走过去，说，“你也别难过了，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岑小苒没有理她，继续看着面前的崇山峻岭发呆。
白莉说：“你不用火气这么大，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一样。冯老师对你够好了，人要学会感恩和知足。”
岑小苒还是没有理她，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看了一下手机。
还有五分钟，这时间可真是难熬！
好不容易到时间了，她站起来，拉了拉岑小苒的手：“时间到了，回去吧！”
岑小苒跟着她走回去，发现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桌子上还剩下一堆残汤剩羹。
这时罗菁菁和周佳琪走了过来，她们给她留了饭菜。
“吃吧，小苒。”
“小苒姐，快吃。”
“哦！”岑小苒感激地看了她俩一眼，鼻子一酸，差点哭起来。
闯祸的程希宇此时已经不跟她坐在一起，跑到其他桌去吃了。
冯远辰朝这边看了一眼，对走到他身边的白莉说：“她没事吧？”
“没事。”
“你待会去买点吃的喝的给她。”他说。
白莉白了他一眼，她想发作，可又有其他人在场，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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