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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赴约接旨

    声声蝉鸣,响彻幽静的夜。湖,波光粼粼,亮暗相间,将亭中之影衬得格外瘆人。

    “大晚上的,选在这种地方见面,不嫌吓人啊。”或许是有了柳母的青睐,对陆语宁说话多了几分硬气:“说吧,想干什么?”

    “风凌婉,是不是柳伯母多瞧了你几眼,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捏死你,与我而言,轻而易举。”

    “要是只是来向我示威,我就先走了,这夜景,陆小姐慢慢赏吧。”

    “许是忘了这是哪儿吧?渊亭。只要我向商夜或是行祎随便开开口,你便锒铛入狱。”

    “总是用这个威胁我,有意思吗?有能力去告发我啊。有证据吗?”

    “证据的确没有,能力嘛,相信他们缺我一个人证,只要我想起些什么......”

    风凌婉忍无可忍,陆语宁的话相信商柳二人听得进,自己的就不行,要不然怎么会被监视这么久。她切入主题,询问陆语宁的目的,她实在不想听陆语宁的废话。

    陆语宁勉强接受她的态度:“商琳那儿,我相信柳伯母该有行动了,你暂时放下。还有一个人需要解决。”陆语宁冲她耳畔说出一个人名。

    “她?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干女儿,你不要命了。”

    “她也是我们路上的绊脚石不是吗?万一柳行祎放下商琳,你觉得我们三人谁可能性最大?”

    风凌婉开始斟酌:若是那样,以柳家父母的性子,定让柳行祎攀上高枝,哪还会记得陆语宁,更不用说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自己。

    “你想怎么做?”

    “只要她失贞,她还有这个脸嫁给柳行祎吗?”

    “可她也是定国侯之女,封锁消息了,也没人知道啊。”

    “愚蠢,你忘了商琳的事了?”

    风凌婉依旧没能跟上陆语宁的思维。

    “除了她们,我们也知情,将事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她堵得住悠悠众口吗?”

    风凌婉总算理清,肯定了她的计划,但怎么做,谁去做?

    “去找无家之人或是乞丐也行,只要让她无颜面对世人,把她和死人堆在一块都随你。”

    “我去做?”

    “不乐意?我去做的话,我就连你一块算计。”

    又是赤裸裸的威胁。

    “最毒妇人心。”

    “彼此彼此。没有你做盟友,我再毒,也成不了事。而你,却算计不了我。”

    风凌婉不得不承认,上了这条贼船,是自己自愿的。

    “这夜景还是留给风小姐独自赏吧。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等陆语宁离开,慕亭才敢上前,见到满目怒意的风凌婉,有些发怵:“小姐,你没事吧?”

    “我像没事吗?陆语宁这个毒妇,手上沾血还想做全城第一才女,等罪行暴露,我看你还能得意什么。回府。”

    主仆二人伴着月色和蝉鸣,毫不留恋地“逃离”这个骇人的地方。在离她们不远处,竟出现了一个不露一丝痕迹的身影。

    商夜接到李以勤的召令,来到他的大殿之上,听到他和亲之事,悲喜交加,为商琳喜,为储君悲。

    李以勤感受到了来自商夜的同情,同情自己嫁娶之事不能随心所欲。

    “本殿下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很为商琳庆幸吧?!”话语间透露出自嘲,自己曾为心上人据理力争,然而却成为了一场笑话:“我的事不劳费心。父皇命本殿下处理泅川三垒山匪寇之事,便由行狱司全权处理,并可从泅川兵营中调取,调兵令过几日交予你。”

    “泅川剿匪?是前年无罪释放的林修然吧。略有耳闻,离京后,落草为寇。可惜了这个名门之子。”

    “很熟?”

    “我们四人曾相处过,之后便不太联系,不过也算有交情。”

    “四人?”李以勤显然没有想起墨峰这个人。

    “是啊。”商夜似是沉浸在回忆中,嘴角竟有笑意,想必是不少美好之境。

    “商琳和柳行祎也算是青梅竹马,的确,我比不过。”李以勤言语间暴露着不爽。

    “殿下错了,商琳和柳行祎相识不到一年。而臣所提的四人没有商琳,而是墨峰。”

    李以勤的眸色舒缓开来,命令他安排择日出发。

    商夜领旨。

    “对了,柳行祎也叫上,将功折罪,此事完成,说不定他的官位便回来了。”

    “殿下不恨他?”

    “此事是公事,不徇私。本殿下承认他的能力,不代表不介意。”

    “那臣便替柳行祎多谢殿下。”

    “听说商府近日很是热闹,你们不在意?”

    “只是不希望商琳太过内疚。”

    “她怎么样了?”

    “喜欢胡思乱想罢了。”

    “没去柳府?”

    “没那胆。”

    没胆?真是难得她会胆小,怕见柳行祎还是柳父柳母?凌台之上,商琳眼中虽看不到任何感动,但担忧和心疼溢于言表。她明明一直退却柳行祎的靠近,就如柳行祎所言,她在拒绝,可任谁都看得出她的情至深,意之切。

    李以勤懒懒地回应了一声,便结束了这个不该开始的话题,让商夜退下,自己则在殿中独酌。

    笠日,商琳前往醉心楼赴约。为了防止被认出,商琳特地戴上斗笠。随小二上楼,打开包间的木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柳行祎的母亲。难怪,语气如此之强硬。商琳一句话都说不出,一个步子都抬不动。

    “还不进门,等着我来请你不成?”柳母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优雅是商琳脑中唯一的词。“还不进来。如此不识大体,行祎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商琳但凡提到柳行祎,就像是踩到引线,刹那间便将神思拉回,对柳母不卑不亢地致歉:“的确是我失礼了,但柳公子的事自然是您清楚。”说着,摘下斗笠。

    “你这是在教训我这个做母亲的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柳母相当不满意商琳的冷情冷性,即便与自己的儿子相似,可好歹,也该表现出一些歉疚,不仅仅是因为柳行祎为她受刑,导致官职丢失,还差点连累整个柳家,所幸皇帝并未提及。

    “不敢。”商琳走进,关上木门,向柳母靠近:“所以,伯母是来和我谈谈柳公子,还是来教我做人?”

    “一口一个柳公子,可真够疏离的,若真能离我们行祎远远的,倒也省事。”

    “只可惜他不会,所以你才会来找我,只要我真真正正离他远远的,不仅我和他没有可能,还不会离间母子关系,是吗?”

    “不得不承认,我很欣赏并且喜欢你的聪明,倘若你真能做到,我不会找你麻烦。”

    “您还打算让我做什么,一起说了吧。这类场面话,我个人不爱听。您应该了解过我的性格,比较直接。”

    “好,既然要合作,我不会损害你的利益,只要他自己给不了自己希望,他会放弃你。”

    “自己给不了自己希望?什么意思?”

    “你我心里清楚,行祎不会高攀,他太傲了,你同样知道,我很中意陆语宁。所以,若他俩可以修成正果,我会酬谢与你。”

    “您还是没有告诉我那句话什么意思?”

    “若是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行祎自然会接受语宁,但我希望此事能让他恨上你。”

    商琳不敢相信,柳母竟会这样设计柳行祎。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柳行祎永远原谅自己,更何况,自己不是别人,和柳行祎可是两情相悦。

    商琳不能答应:“我不同意。你们想借此束缚他的一生。他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即使他恨上我,他也不会善待陆语宁。对不起,我不会这么做。”

    “既然这么在意他的感受,为什么一直不答应,不接受他?”

    “他明白我的苦衷。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您放心,今日在这个包间内发生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鞠了一躬,重新戴回斗笠,打开木门,下楼去。

    柳母没有动怒,反而认为,若柳行祎生于普通人家,有这样的妻子,或许对他而言,不是坏事。

    回到商府后,商琳还没从柳母的话中回过神来。又因易蓝的“河东狮吼”叫回了思绪。

    “易蓝,别大吼大叫地,多影响别人,不知道的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可等到她刚说完,一众人涌上了来。

    “怎么了?小姐出什么事了?”

    易蓝很抱歉地看着他们,吐吐舌头。

    商琳目光瞥了眼易蓝,好似在说“看吧”。

    “没什么事,易蓝大惊小怪,吓到你们了,我代她向各位道歉。别往心里去,散了吧。”大家一哄而来,一哄而去。

    易蓝知晓商琳出去赴约,担心她的安危,看到她的脸色和状态,易蓝变得害怕:“小姐,你没怎么样吧?”

    “当然有。”

    易蓝被吓得惊慌失措,在商琳身上左看右看:“小姐伤哪儿了?告诉易蓝,易蓝不饶他。”

    “好啊。我是被你吓傻了。”

    “小姐!”易蓝盯着她的笑颜,便是知道她又拿自己开玩笑:“您又拿我打趣,我说的是正事儿。”

    “我也是啊。”见易蓝实在着急,商琳不好再打闹:“好啦,我没事。喝了杯茶,吃了点糕点,磕了些瓜子,聊了会天儿,就回来了。”

    “那,那个人是——”

    “没什么人。出去一趟,人都发汗了,替本小姐沐浴更衣。”商琳说着,便脱下外衫,等待易蓝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