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可名状与第二脑
“滴答”
“滴答”
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在黑暗的空间不断滴下，发出清脆的异响。不知为何，左宋感觉自己突然有了呼吸困难的错觉，仿佛面前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这种虚拟世界突如其来的真实感让人头皮发麻。
情况很诡异，原本的电子空间仿佛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片混沌和那莫名的水滴声，就好似旧世纪拍摄的各类鬼片。
但电子深渊，怎么会有鬼？
电子鬼吗？
左宋第二脑满负荷运转，忽然脑机接口处传来痛楚感，应该是现实中的自己也在头痛。忍着头痛，他慢慢走出几步，扫视着四周，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找到水滴声的源头。
“滴答”
“滴答”
水滴声在耳边依然清晰可见，令他压力陡增。
左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这里变成什么样子，他本身的坐标是没有改变的，只要重新计算出深潜的具体位置，就可以离开这片电子深渊。
想到这里，他开始破译离开深潜的地址信息。
但这片空间似乎具有自己的意识，就在左宋走神的瞬间，其形态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原本黑暗的环境，逐渐被红色的光芒照亮，露出了一条长长的，实体化的走廊。
“嗡，嗡。”然后警报器的蜂鸣声猛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充斥整条走廊，也惊动了左宋。
左宋看向四周，银灰色的走廊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白色的顶棚此时正闪烁着红灯，再加上刺耳的警报声，好似他正面临着某种巨大的危险。
浓郁的危机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这比起他和海德尔面对范力棘手了何止十倍。在电子深渊，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如果在这里死亡，轻则大脑宕机成为植物人，重则当场身亡。每一次深潜之行，都是在拿命来赌。
但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大脑里分泌出名为“兴奋”的情绪，令他的第二脑愈发活跃，高速运转的核心令他整个人都有种发热、发麻的错觉。
再看屏幕上，原本已经破译到一半的地址信息完全错乱，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换了地址，这种手段令人咂舌。
于是，左宋只能向着走廊的尽头前进。他发现这条走廊里没有房间，没有门扉，只有单调的银灰色。在诡异的红灯照耀下，这些银灰色也隐匿了原本的色彩，泛着血红色的光辉。
“滴答”
水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就出现在左宋的眼前，他慢慢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一副诡异至极的画面。
那是一只独眼，白色的巩膜与全黑色的瞳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长在一只骇人无比，全身疙瘩的肉球之上，黏在天花板顶，绿色的血液从它的眼中滴落，掉在地上，激起一个个血色的涟漪。
还不等左宋反应，天花板又冒出一张没有牙齿的血糊大嘴，一口吞下了肉球，抿了两下，然后消失在红光中。天花板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是幻觉，没有发生过。
左宋低下头，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呼。”他深深的呼吸着，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可紧接着，他看到墙壁鼓起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包。从身边的两侧，逐渐蔓延，很快整条走廊都被怪包占领了。
左宋回头看去，背后同样如此。
“这是什么？”
他手中再次出现了两把左轮，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只有火力能让他安心一些。
怪包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上也开始出现并遍布他视线的每一个角落。接着左宋看到这些圆包上竟然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就好像，一个个待孵化的蛋壳。而几秒后，有某种东西出现在这些“蛋壳”之下，不断滚动着，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
左宋忍不住开火，白色箭头沿着他破译的地址冲进了怪包中，然而下一秒却没有任何变故。好似箭头被莫名的存在吞噬，一干二净。
“叽咕。”似乎是被惊醒，所有隐藏在怪包的活物再一次转动，发出奇怪的粘稠声响。然后裂缝猛的一下打开，就像某个存在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左宋感觉自己理智正在被消磨。
眼睛，那是无数双邪恶的眼睛，长的、窄的、扁的、圆的、方的、三角的。这些眼球伴随着黏腻的液体乱动着，发出“叽咕”的声响。瞳孔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每一次转动，都让左宋觉得头晕目眩，恶心异常。在红光的映衬下，好似一幅光怪陆离的地狱图景。
转动了几秒，它们突然齐刷刷的转向了左宋，诡异的注视着他，好像某个冥冥中的存在对他投来了目光。
“草！”左宋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在脑内自语：“第二脑，交给你了。”
刹那间，他完成了大脑主体意识的变更。
血红的走廊里，眼球们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似要在下一秒将他吞噬殆尽。可此时的左宋已然是第二脑主宰，原本所有的惊慌、恐惧情绪统统消失不见，只留下冷静、漠然和绝对的理智。
同时，心跳、血压，身体的一切指标恢复平稳。
他表情平静的向左移动一步，眼球们也紧跟着移动。他又向右移动，眼球们依旧跟随。
然后他举起枪开了一枪。
“砰！”这一次他添加了声音。
白色箭头仍然冲入眼球中消失，但左宋却截取了眼球们所有的反应画面，并在脑内与之前的进行对比。短短5微秒内，他便通过逐帧分析找到了关键信息，这些眼球们对声音具有下意识的逃避反应。
似乎是整片虚拟空间都因为某种关系而真实化、现实化了。
为了印证心里的想法，左宋扔掉了手中的左轮。任其在空中解体消失，化为惨绿色的数据。同时一把新枪出现在他的手中，粗旷风格的模块化枪身加载着硕大的子弹夹，口径粗大，充斥着阳刚的气息，赫然是以野蛮著称的军用A2型电磁步枪。这把步枪在对抗AI机器人时大放异彩，极强的破坏力使AI的装甲脆如纸片，是当年大战的主力军，名副其实的功勋枪。
左宋双手举枪，抬手对着走廊墙壁的怪眼们扣动扳机。
“滋啦”的电流声刚在耳边响起，便听得“轰”的一声，墙壁被电磁驱动的子弹直接贯穿。怪眼在其巨大的威力下爆破开来，黏腻的汁液飞溅漫天，甚至泼到了左宋的脸上。
然而面部的粘稠感丝毫没有动摇左宋的表情，他依旧冷漠的观察着怪眼们之后的变化。
只见墙壁破开的洞后，是一片绿色与白色交杂的数据地带，代码如雨水般从上至下，落在地上绽放出短暂的虚拟水花，看起来像是真正的电子深渊。但左宋没有急着离开，他不紧不慢的走到破洞前，敲了敲墙壁上一只正在瞪着他的怪眼。
“别装了。”左宋表示自己已经看穿了陷阱。
他使用的只是单纯的虚拟子弹，没有算力附加和数据攻击，怎么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声势？直接打开了逃生通道？
即便是幕后者让虚拟空间真实化的假想为真，那也只是在被控制的空间内，复现部分现实。想要逃离，说到底还是要用数据进行攻击，破译。而不是开一枪就能解决问题。
如果是其他黑客，可能真的会被唬住。但左宋不会，第二脑，是完全没有情绪的意识。最适合这种情况。只不过它会逐渐同化主脑的意识，有着很强的副作用。如果第二脑为意识主体的时间过长，会加速同化主脑意识，使左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无情绪人类，与AI无异。这也是他为何要冒风险深潜的原因。
不解决就是慢性死亡，左宋无法选择坐以待毙。
似乎是听懂了左宋的意思，墙壁上的怪眼眨了眨墙皮。
之后破洞另一边的空间瞬间熄灭，宛如被黑暗在瞬息间包裹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片混沌。
“哒”
“哒”
诡异的走路声从混沌中传来。
然后一只不可名状的生物出现在左宋眼前。
祂站在漆黑无光的环境中，却违背常理的在左宋眼中清晰可见，在祂面前，身边的黑暗都变得温顺了起来，成为祂的仆从，是祂的陪衬。但左宋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祂的一切，它是物体，又是生物。祂万丈高，体型巨大，却又微如蝼蚁，如尘埃。这种极端的矛盾出现在祂身上，让人错乱至极，却又觉得自然合理。好似祂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即便是第二脑，此时也完全死机，只是一眼，其算力就消耗大半，并且核心的代码突然增生出无数乱码，仿佛凭空出现般，开始侵占第二脑的主导权。
不得已，左宋的主脑意识回归，一阵恍惚后，他望向那个未知的存在。
“滴答”
某种不知名的液体在黑暗的空间不断滴下，发出清脆的异响。不知为何，左宋感觉自己突然有了呼吸困难的错觉，仿佛面前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这种虚拟世界突如其来的真实感让人头皮发麻。
情况很诡异，原本的电子空间仿佛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片混沌和那莫名的水滴声，就好似旧世纪拍摄的各类鬼片。
但电子深渊，怎么会有鬼？
电子鬼吗？
左宋第二脑满负荷运转，忽然脑机接口处传来痛楚感，应该是现实中的自己也在头痛。忍着头痛，他慢慢走出几步，扫视着四周，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找到水滴声的源头。
“滴答”
“滴答”
水滴声在耳边依然清晰可见，令他压力陡增。
左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这里变成什么样子，他本身的坐标是没有改变的，只要重新计算出深潜的具体位置，就可以离开这片电子深渊。
想到这里，他开始破译离开深潜的地址信息。
但这片空间似乎具有自己的意识，就在左宋走神的瞬间，其形态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原本黑暗的环境，逐渐被红色的光芒照亮，露出了一条长长的，实体化的走廊。
“嗡，嗡。”然后警报器的蜂鸣声猛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充斥整条走廊，也惊动了左宋。
左宋看向四周，银灰色的走廊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白色的顶棚此时正闪烁着红灯，再加上刺耳的警报声，好似他正面临着某种巨大的危险。
浓郁的危机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这比起他和海德尔面对范力棘手了何止十倍。在电子深渊，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如果在这里死亡，轻则大脑宕机成为植物人，重则当场身亡。每一次深潜之行，都是在拿命来赌。
但与此同时，他感觉到大脑里分泌出名为“兴奋”的情绪，令他的第二脑愈发活跃，高速运转的核心令他整个人都有种发热、发麻的错觉。
再看屏幕上，原本已经破译到一半的地址信息完全错乱，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调换了地址，这种手段令人咂舌。
于是，左宋只能向着走廊的尽头前进。他发现这条走廊里没有房间，没有门扉，只有单调的银灰色。在诡异的红灯照耀下，这些银灰色也隐匿了原本的色彩，泛着血红色的光辉。
“滴答”
水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就出现在左宋的眼前，他慢慢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一副诡异至极的画面。
那是一只独眼，白色的巩膜与全黑色的瞳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长在一只骇人无比，全身疙瘩的肉球之上，黏在天花板顶，绿色的血液从它的眼中滴落，掉在地上，激起一个个血色的涟漪。
还不等左宋反应，天花板又冒出一张没有牙齿的血糊大嘴，一口吞下了肉球，抿了两下，然后消失在红光中。天花板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是幻觉，没有发生过。
左宋低下头，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呼。”他深深的呼吸着，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可紧接着，他看到墙壁鼓起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包。从身边的两侧，逐渐蔓延，很快整条走廊都被怪包占领了。
左宋回头看去，背后同样如此。
“这是什么？”
他手中再次出现了两把左轮，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只有火力能让他安心一些。
怪包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上也开始出现并遍布他视线的每一个角落。接着左宋看到这些圆包上竟然裂开了一道道缝隙，就好像，一个个待孵化的蛋壳。而几秒后，有某种东西出现在这些“蛋壳”之下，不断滚动着，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
左宋忍不住开火，白色箭头沿着他破译的地址冲进了怪包中，然而下一秒却没有任何变故。好似箭头被莫名的存在吞噬，一干二净。
“叽咕。”似乎是被惊醒，所有隐藏在怪包的活物再一次转动，发出奇怪的粘稠声响。然后裂缝猛的一下打开，就像某个存在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左宋感觉自己理智正在被消磨。
眼睛，那是无数双邪恶的眼睛，长的、窄的、扁的、圆的、方的、三角的。这些眼球伴随着黏腻的液体乱动着，发出“叽咕”的声响。瞳孔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每一次转动，都让左宋觉得头晕目眩，恶心异常。在红光的映衬下，好似一幅光怪陆离的地狱图景。
转动了几秒，它们突然齐刷刷的转向了左宋，诡异的注视着他，好像某个冥冥中的存在对他投来了目光。
“草！”左宋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在脑内自语：“第二脑，交给你了。”
刹那间，他完成了大脑主体意识的变更。
血红的走廊里，眼球们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似要在下一秒将他吞噬殆尽。可此时的左宋已然是第二脑主宰，原本所有的惊慌、恐惧情绪统统消失不见，只留下冷静、漠然和绝对的理智。
同时，心跳、血压，身体的一切指标恢复平稳。
他表情平静的向左移动一步，眼球们也紧跟着移动。他又向右移动，眼球们依旧跟随。
然后他举起枪开了一枪。
“砰！”这一次他添加了声音。
白色箭头仍然冲入眼球中消失，但左宋却截取了眼球们所有的反应画面，并在脑内与之前的进行对比。短短5微秒内，他便通过逐帧分析找到了关键信息，这些眼球们对声音具有下意识的逃避反应。
似乎是整片虚拟空间都因为某种关系而真实化、现实化了。
为了印证心里的想法，左宋扔掉了手中的左轮。任其在空中解体消失，化为惨绿色的数据。同时一把新枪出现在他的手中，粗旷风格的模块化枪身加载着硕大的子弹夹，口径粗大，充斥着阳刚的气息，赫然是以野蛮著称的军用A2型电磁步枪。这把步枪在对抗AI机器人时大放异彩，极强的破坏力使AI的装甲脆如纸片，是当年大战的主力军，名副其实的功勋枪。
左宋双手举枪，抬手对着走廊墙壁的怪眼们扣动扳机。
“滋啦”的电流声刚在耳边响起，便听得“轰”的一声，墙壁被电磁驱动的子弹直接贯穿。怪眼在其巨大的威力下爆破开来，黏腻的汁液飞溅漫天，甚至泼到了左宋的脸上。
然而面部的粘稠感丝毫没有动摇左宋的表情，他依旧冷漠的观察着怪眼们之后的变化。
只见墙壁破开的洞后，是一片绿色与白色交杂的数据地带，代码如雨水般从上至下，落在地上绽放出短暂的虚拟水花，看起来像是真正的电子深渊。但左宋没有急着离开，他不紧不慢的走到破洞前，敲了敲墙壁上一只正在瞪着他的怪眼。
“别装了。”左宋表示自己已经看穿了陷阱。
他使用的只是单纯的虚拟子弹，没有算力附加和数据攻击，怎么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声势？直接打开了逃生通道？
即便是幕后者让虚拟空间真实化的假想为真，那也只是在被控制的空间内，复现部分现实。想要逃离，说到底还是要用数据进行攻击，破译。而不是开一枪就能解决问题。
如果是其他黑客，可能真的会被唬住。但左宋不会，第二脑，是完全没有情绪的意识。最适合这种情况。只不过它会逐渐同化主脑的意识，有着很强的副作用。如果第二脑为意识主体的时间过长，会加速同化主脑意识，使左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无情绪人类，与AI无异。这也是他为何要冒风险深潜的原因。
不解决就是慢性死亡，左宋无法选择坐以待毙。
似乎是听懂了左宋的意思，墙壁上的怪眼眨了眨墙皮。
之后破洞另一边的空间瞬间熄灭，宛如被黑暗在瞬息间包裹住，消失无踪，只留下一片混沌。
“哒”
“哒”
诡异的走路声从混沌中传来。
然后一只不可名状的生物出现在左宋眼前。
祂站在漆黑无光的环境中，却违背常理的在左宋眼中清晰可见，在祂面前，身边的黑暗都变得温顺了起来，成为祂的仆从，是祂的陪衬。但左宋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祂的一切，它是物体，又是生物。祂万丈高，体型巨大，却又微如蝼蚁，如尘埃。这种极端的矛盾出现在祂身上，让人错乱至极，却又觉得自然合理。好似祂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即便是第二脑，此时也完全死机，只是一眼，其算力就消耗大半，并且核心的代码突然增生出无数乱码，仿佛凭空出现般，开始侵占第二脑的主导权。
不得已，左宋的主脑意识回归，一阵恍惚后，他望向那个未知的存在。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