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违和之事
据张德子交代，自三个月前，忽然有一位匿名人通过古老者教派内的关系找到他，让他帮忙处理一些小事情。比如送货、销毁物品、收集街道上的情报等等。这些任务往往没有什么关联性，而且难度都不大，所以张德子没忍住诱惑，开始为其工作。
匿名人出手阔绰，每次都会给他几倍的工资。短短几个月，他就收到了以往一年都很难赚到的钱。
但张德子胆子很小，他一听涉及到命案立刻就怂了，一五一十将他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每做一件事情前都会查很久资料，看看自己是否违法。如果违法，又会被判多久。
“警官，我真的每天都失眠，生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心理医生告诉我不要多想，但我也管不住脑子啊，只能听点音乐催眠。警官，你说我这得判多少年啊？”此时，张德子正一脸委屈，带着哭腔的询问王皓。
“音乐？不见得吧。我看是3000元的音响才助眠。”王皓敲了敲桌子，话里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至于判多少年，那要看你能配合我们到什么程度了。”
“配合，警官，我肯定配合！”张德子头摇的跟招财猫一般，触手也随着乱晃，看起来有种掉SAN的美感。
“所以就让他等待匿名人的下一个任务，帮助我们查清其身份？”警员室内，海德尔喝着碳酸可乐，滑动着椅子来到左宋身边问道。
左宋点点头：“张德子说每次任务大概间隔一周，这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等下周吧。”
“鲱鱼养的有钱人！就不能根据网络数据直接查吗？”海德尔骂骂咧咧的，看起来很不爽有钱的人不是自己。
“匿名人很谨慎，使用的是临时网络，而且是加密通道。对了，你昨晚赌马赢了没？”左宋忽然想到小克的祝福，顺嘴问了一句。
“当然赢了！”说到了赢钱，海德尔本来萎靡的神情一下子兴奋起来，看了看四周，凑过来小声道：“我压了500，赔率1:4！”
左宋眉毛挑起：“很不错啊。”
“当然，和你说过的，小克的祝福是非常灵验的，比上帝强！”海德尔为了钱毫不犹豫的亵渎了一下旧世纪信仰。
“你呢，买彩票了嘛？”
“买了。”左宋把手腕上的终端给海德尔看了一眼。
“怎么没中？”海德尔疑惑的挠了挠头，喝了口可乐。
左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的好运肯定是应在了别的地方。”海德尔非常笃定的安慰左宋。
听到这话，左宋不禁想起了模块化思维的出现，难道这和小克的祝福有关系吗？是它影响了第二脑的选择？他摇摇头，觉得运气这种玄而又玄之事大概只是无聊者的附会。大抵和以往出现的各种幸运动物一样，只是短暂的灵验。而且如果小克的祝福过于神奇，那未必是件好事。
“今天晚上什么巡逻路线？”跳过了小克的话题，左宋开始询问今晚的安排。
“嗯，今晚？”海德尔想了想：“警务安排我们去新厂街，晚上10点到4点。”
“行，那我先睡一会。”左宋看了眼时间，晚上8点，决定休息一下。
刚闭上眼睛，终端忽然传来了信息。
“滴滴滴。”不是日常里经常听到的消息提示。
左宋没有急着看消息，而是先站起身，假借伸懒腰，扫视了一眼警员室。这里没有几个人，最近的海德尔此时正在看花边新闻。放下心后，他重新坐下，打开终端，调整到收听模式。
文字自动翻译成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被他知晓。
“判官，紧急会议。”
是牛头的消息。
左宋略微皱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此时又没有脑机线可用，只能在终端上直接进入像素会议室。
马面和蝴蝶此时已经在会议室里了。
见到换了身皮肤的左宋，两人仔细观瞧。
“判官哥，你这头上咋还一直缩小放大啊？”马面指的是左宋面具上那个一直来回转换的球体。
“我新制作的皮肤，是不是很帅？”左宋没有说话，只是通过文字交流。
“你是准备换个代号？”倒是蝴蝶一下子明白了左宋的意思。
“没错，但我还没想好叫什么。”
马面顿时兴冲冲道：“叫方球吧。”
一时间，会议室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怎么？不好听吗？我觉得很符合啊。”马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取名天赋是何等的糟糕。
“我觉得有些人可能有必要重新进行义务教育。”蝴蝶微笑着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还是再想想吧。”左宋决定把方球这个名字丢进思想的垃圾桶，永不录用。
“不合适吗？那球方？”
“可以不用把那两个字来回颠倒，蠢马。”蝴蝶嘴里毫不留情。
“切，那你想一个啊，老女人，略略略！”马面边说着便把舌头甩出来，进行口水攻击。
蝴蝶被他的攻势恶心到了，蝶翼一阵，飞到了远处。
“蠢马！”
“老女人！”
“你再说一次！”
“老女人！”
瞬间，两人打作一团，网络攻势不断冲击着会议室。桌椅被掀翻，墙壁塌了半边，天花板变成地板。
等牛头上线后，只看到一片狼藉。
“我们被攻击了？”他有些发懵，同时也有警惕。
左宋坐在唯一完好的座椅上，放下手中的海藻茶道：“没有，是他们俩打起来了。”说着，对旁边一指。
牛头立刻看到了正在交战的双方。
没有头的无头马和死了一地蝴蝶的断翅蝶。
“停手！”牛头发动自己的房主权限，会议室瞬间恢复原样，而那两个罪魁祸首被直接绑在了椅子上，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你们是小孩子吗！”牛头痛斥了一句。没想到马面立刻反驳：“对啊，我才16！”
左宋惊讶不已，虽然之前就觉得马面年纪不大，却没想到他才刚刚成年。不同于旧世纪50年代前的18岁成年，随着时代发展，知识普及，以及营养成分的摄入提高，孩童的发育时间越来越短。所以在2051年成年的标准被定到了16岁。结婚的法定年龄也随之下调两岁。
这一政策也缓和了父母的培养成本，提高了部分生育率。
而蝴蝶听到马面的岁数后，忽然气也消了，毕竟和一个小自己一倍的年轻人生气，有违淑女的准则。
“行吧……”牛头被怼的毫无脾气，只能苦口婆心对蝴蝶道：“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蝴蝶，有些话不要说的那么刻薄。毕竟真出事了，我们还要依靠对方。”
“哼，只要他不要口出不逊，我才懒得和他生气。”蝴蝶小小的傲娇了一下。
见蝴蝶松了口，牛头转头对准马面：“还有你，马面。你也成年了，别犯小孩脾气，天天气你奶就算了。你蝶姐这么年轻，气出病了你是要出钱还是打算以后一直养着她啊？”
左宋在外面听着牛头哄小孩，摸摸鼻子，心想他奶气出病了就没事是吧。
不多时，两人便和解了，虽然还是没有眼神交流，不过也比之前的氛围轻松了很多。
会议重新开始。
“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这份文件。”牛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正是蝴蝶找到的那份车肃的技术文件。
“我在黑市上询问了很多老主顾，他们对这份文件都不太感兴趣，甚至不愿意报价。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客户能购买这份文件。”
“不感兴趣？”蝴蝶很疑惑：“这么有技术价值的文件为何没人感兴趣？”
“我也不太清楚。”牛头叹了口气，如果这份文件卖不出去，那他们的收入顶多和付出摊平，根本谈不上赚。
“判官，你有渠道吗？”他看向左宋。
左宋摇摇头，输入文字：“没有，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让一个警察去卖违禁文件？开什么玩笑。
“我试试吧，牛头。”蝴蝶突然接过了这个活。
她摸了摸面具上振翅的蝶翼：“我认识一些公司和教派的人，看看他们是否对这份文件感兴趣。”
“好，那就交给你了，三天内给大家一个答复就可以。”
“没问题。”
退出会议室的左宋敲着桌面，思索起来。
这样一份明眼人都知道很重要的文件，在黑市上竟然无人问津，有些奇怪。是不感兴趣？还是不敢有兴趣呢？
就在他琢磨事情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左宋心里一突，慢慢回过头，却发现是技术部的同事，也是学校里的学姐，秋雨。
“左宋，帮我个忙。”
匿名人出手阔绰，每次都会给他几倍的工资。短短几个月，他就收到了以往一年都很难赚到的钱。
但张德子胆子很小，他一听涉及到命案立刻就怂了，一五一十将他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每做一件事情前都会查很久资料，看看自己是否违法。如果违法，又会被判多久。
“警官，我真的每天都失眠，生怕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心理医生告诉我不要多想，但我也管不住脑子啊，只能听点音乐催眠。警官，你说我这得判多少年啊？”此时，张德子正一脸委屈，带着哭腔的询问王皓。
“音乐？不见得吧。我看是3000元的音响才助眠。”王皓敲了敲桌子，话里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至于判多少年，那要看你能配合我们到什么程度了。”
“配合，警官，我肯定配合！”张德子头摇的跟招财猫一般，触手也随着乱晃，看起来有种掉SAN的美感。
“所以就让他等待匿名人的下一个任务，帮助我们查清其身份？”警员室内，海德尔喝着碳酸可乐，滑动着椅子来到左宋身边问道。
左宋点点头：“张德子说每次任务大概间隔一周，这周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等下周吧。”
“鲱鱼养的有钱人！就不能根据网络数据直接查吗？”海德尔骂骂咧咧的，看起来很不爽有钱的人不是自己。
“匿名人很谨慎，使用的是临时网络，而且是加密通道。对了，你昨晚赌马赢了没？”左宋忽然想到小克的祝福，顺嘴问了一句。
“当然赢了！”说到了赢钱，海德尔本来萎靡的神情一下子兴奋起来，看了看四周，凑过来小声道：“我压了500，赔率1:4！”
左宋眉毛挑起：“很不错啊。”
“当然，和你说过的，小克的祝福是非常灵验的，比上帝强！”海德尔为了钱毫不犹豫的亵渎了一下旧世纪信仰。
“你呢，买彩票了嘛？”
“买了。”左宋把手腕上的终端给海德尔看了一眼。
“怎么没中？”海德尔疑惑的挠了挠头，喝了口可乐。
左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的好运肯定是应在了别的地方。”海德尔非常笃定的安慰左宋。
听到这话，左宋不禁想起了模块化思维的出现，难道这和小克的祝福有关系吗？是它影响了第二脑的选择？他摇摇头，觉得运气这种玄而又玄之事大概只是无聊者的附会。大抵和以往出现的各种幸运动物一样，只是短暂的灵验。而且如果小克的祝福过于神奇，那未必是件好事。
“今天晚上什么巡逻路线？”跳过了小克的话题，左宋开始询问今晚的安排。
“嗯，今晚？”海德尔想了想：“警务安排我们去新厂街，晚上10点到4点。”
“行，那我先睡一会。”左宋看了眼时间，晚上8点，决定休息一下。
刚闭上眼睛，终端忽然传来了信息。
“滴滴滴。”不是日常里经常听到的消息提示。
左宋没有急着看消息，而是先站起身，假借伸懒腰，扫视了一眼警员室。这里没有几个人，最近的海德尔此时正在看花边新闻。放下心后，他重新坐下，打开终端，调整到收听模式。
文字自动翻译成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被他知晓。
“判官，紧急会议。”
是牛头的消息。
左宋略微皱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此时又没有脑机线可用，只能在终端上直接进入像素会议室。
马面和蝴蝶此时已经在会议室里了。
见到换了身皮肤的左宋，两人仔细观瞧。
“判官哥，你这头上咋还一直缩小放大啊？”马面指的是左宋面具上那个一直来回转换的球体。
“我新制作的皮肤，是不是很帅？”左宋没有说话，只是通过文字交流。
“你是准备换个代号？”倒是蝴蝶一下子明白了左宋的意思。
“没错，但我还没想好叫什么。”
马面顿时兴冲冲道：“叫方球吧。”
一时间，会议室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怎么？不好听吗？我觉得很符合啊。”马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取名天赋是何等的糟糕。
“我觉得有些人可能有必要重新进行义务教育。”蝴蝶微笑着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还是再想想吧。”左宋决定把方球这个名字丢进思想的垃圾桶，永不录用。
“不合适吗？那球方？”
“可以不用把那两个字来回颠倒，蠢马。”蝴蝶嘴里毫不留情。
“切，那你想一个啊，老女人，略略略！”马面边说着便把舌头甩出来，进行口水攻击。
蝴蝶被他的攻势恶心到了，蝶翼一阵，飞到了远处。
“蠢马！”
“老女人！”
“你再说一次！”
“老女人！”
瞬间，两人打作一团，网络攻势不断冲击着会议室。桌椅被掀翻，墙壁塌了半边，天花板变成地板。
等牛头上线后，只看到一片狼藉。
“我们被攻击了？”他有些发懵，同时也有警惕。
左宋坐在唯一完好的座椅上，放下手中的海藻茶道：“没有，是他们俩打起来了。”说着，对旁边一指。
牛头立刻看到了正在交战的双方。
没有头的无头马和死了一地蝴蝶的断翅蝶。
“停手！”牛头发动自己的房主权限，会议室瞬间恢复原样，而那两个罪魁祸首被直接绑在了椅子上，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你们是小孩子吗！”牛头痛斥了一句。没想到马面立刻反驳：“对啊，我才16！”
左宋惊讶不已，虽然之前就觉得马面年纪不大，却没想到他才刚刚成年。不同于旧世纪50年代前的18岁成年，随着时代发展，知识普及，以及营养成分的摄入提高，孩童的发育时间越来越短。所以在2051年成年的标准被定到了16岁。结婚的法定年龄也随之下调两岁。
这一政策也缓和了父母的培养成本，提高了部分生育率。
而蝴蝶听到马面的岁数后，忽然气也消了，毕竟和一个小自己一倍的年轻人生气，有违淑女的准则。
“行吧……”牛头被怼的毫无脾气，只能苦口婆心对蝴蝶道：“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蝴蝶，有些话不要说的那么刻薄。毕竟真出事了，我们还要依靠对方。”
“哼，只要他不要口出不逊，我才懒得和他生气。”蝴蝶小小的傲娇了一下。
见蝴蝶松了口，牛头转头对准马面：“还有你，马面。你也成年了，别犯小孩脾气，天天气你奶就算了。你蝶姐这么年轻，气出病了你是要出钱还是打算以后一直养着她啊？”
左宋在外面听着牛头哄小孩，摸摸鼻子，心想他奶气出病了就没事是吧。
不多时，两人便和解了，虽然还是没有眼神交流，不过也比之前的氛围轻松了很多。
会议重新开始。
“这次叫你们来是因为这份文件。”牛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正是蝴蝶找到的那份车肃的技术文件。
“我在黑市上询问了很多老主顾，他们对这份文件都不太感兴趣，甚至不愿意报价。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客户能购买这份文件。”
“不感兴趣？”蝴蝶很疑惑：“这么有技术价值的文件为何没人感兴趣？”
“我也不太清楚。”牛头叹了口气，如果这份文件卖不出去，那他们的收入顶多和付出摊平，根本谈不上赚。
“判官，你有渠道吗？”他看向左宋。
左宋摇摇头，输入文字：“没有，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让一个警察去卖违禁文件？开什么玩笑。
“我试试吧，牛头。”蝴蝶突然接过了这个活。
她摸了摸面具上振翅的蝶翼：“我认识一些公司和教派的人，看看他们是否对这份文件感兴趣。”
“好，那就交给你了，三天内给大家一个答复就可以。”
“没问题。”
退出会议室的左宋敲着桌面，思索起来。
这样一份明眼人都知道很重要的文件，在黑市上竟然无人问津，有些奇怪。是不感兴趣？还是不敢有兴趣呢？
就在他琢磨事情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左宋心里一突，慢慢回过头，却发现是技术部的同事，也是学校里的学姐，秋雨。
“左宋，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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