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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纸里的秘密

    炒饭做起来简单,但是要炒多少米饭我有点犯难。根据我的观察,周围的女人大多饭量小,半晌饿了爱吃零食,且偏爱甜食。

    我不知道这个女道士饭量如何,担心炒多了,她吃不完明天再炒一遍会十分油腻。想了一下决定少炒一点,额外煎两个鸡蛋,她饭量大的话,就接着吃煎蛋,饭量小的话,剩下的煎蛋留作明天作早饭,煎蛋再煎一遍不会油腻。

    当我把炒饭和煎蛋端到客厅时,发现女道士正在折叠先前那个青色麻布,原来那是她装东西的包袱。我发现茶几上有折叠起来的衣物,衣物上放着枣红色的木盒子,木盒子并不大,宽约五厘米,长约十五厘米,高约两厘米。至于木盒里装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这个人不爱打听别人的事情。

    见我出来,女道士把麻布垫在衣物下面,往旁边推了推。起身接过了炒饭,我示意她坐下,把煎蛋也放到了她的面前。

    女道士可能饿急了,冲我笑一笑,就低头专心吃起饭来。虽然吃得快,但是她吃饭的姿态不失优雅,吃一口是一口,嚼完了才吃下一口。不像我,吃饭像风卷残云,嘴里没嚼完就往嘴里扒拉。

    看得出来,女道士珍惜两个煎蛋,吃一口米饭,夹起煎蛋小小的咬一下再放下。导致米饭下了一半,煎蛋才吃了半个。

    看到这一幕,我笑了笑,这和我有点相似,我吃饭是喜欢把好吃的留到最后吃。这个习惯源自我童年时的贫困生活,好吃的东西贵且少,留到最后吃是为了饱腹之后细细品尝其中的味道。

    看着眼前与当时如出一辙的场景,我心里不禁一阵泛酸,有对眼前女道士的怜悯,也有那段苦难回忆引发的痛苦。

    当我回过神了,发现女道士正渴求的看着我,不时地伸脖子咽口水。我一拍额头,这是被噎着了,我怎么忘记准备水了。自来水不能喝,现烧水还得等水凉了,那还不把这女道士给噎死了。

    不过昨天超市打折,我买了两大瓶饮料一瓶雪碧一瓶冰红茶。我打开冰红茶给她倒了一杯,她疑惑的看了看我手里的塑料瓶,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并示意我再倒一杯。

    土鳖!真是土鳖!连塑料瓶都不认识,是哪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牛鼻子。这样想着我起了坏心眼,拧开雪碧瓶,决定给她倒雪碧。当然,我还是讲究分寸的,没有给她倒满,而是倒了小半杯。开玩笑可以,但是要适度,不能让人出丑。

    女道士可能看出了我的不怀好意,盯着杯壁上的气泡看了一会儿,又盯着我的脸看。我笑了笑,示意她放心喝。

    女道士显然不放心,先是轻抿了一口尝了尝。先皱眉后舒展,然后仰头开喝。

    小半杯雪碧大概有四五口,在女道士喉咙动了三下的时候,她突然放下水杯,剧烈地咳嗽起来。不出我所料,她这是第一次喝雪碧,这让我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

    我正准备放声大笑时,瞥见乐女道士脸上的一丝埋怨,又想到她那奇怪的电人手段,我生生憋了回去,差点憋岔气了,我连忙从旁边抽出几张纸给她,当作赔罪。

    还好女道士没有生气电我,接过纸擦了擦溅落到手上和桌子上的雪碧,继续吃了起来,也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雪碧喝完,并示意我再续。

    我左手雪碧右手冰红茶,示意她做选择。我本以为她会果断选择冰红茶,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竟然犹豫再三之后,指了指冰红茶,不过眼睛却是不舍的看着雪碧。

    我哑然失笑,又拿出一个杯子,给她各倒了一杯。我这个举动换来了女道士的会心一笑。

    看着这个笑容,我心底竟然涌现一股强烈的满足感。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受,以前虽然在完成作业和任务的时候也会有满足感,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也从未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仔细想来,这是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在作怪,对这个无知的女道士,我想要教会她怎样在城市里生活,教会她怎样不引起异样和鄙夷的目光。

    我拿出那张写满字的纸,开始解读上面的文字。互联网时代查阅资料还是很便捷的,我搜了一下繁体字对照,就有一堆题名为繁体字对照表的文章,还是得感谢他们的分享。

    我随意地点开了几个,大致看了看,内容大致相同,这倒是挺好的,不用从多个文章里找想找的字。

    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文字前四个字就被我找到了对应的简化字,这四个字记录了一个时间,内容却让我大受震撼——“天禧元年”。

    我连忙百度了一下,“天禧”是宋朝第三个皇帝宋真宗赵恒在位时使用的最后一个年号。天禧元年是公元1017年,也就是说,这张纸接下来所要描述的是发生在大约一千年前的事。我抬头看了看女道士,她肯定不会跑过来胡写一通来骗我,也就是说,这纸上的东西是真实的,包括这个匪夷所思的“天玺元年”。

    此时,女道士已经吃好了,留下一个煎蛋。我拍了张照并把纸小心的放好。女道士好奇的看了看我手里的手机,我给她看了刚拍的纸,她捧着手机,一脸的惊奇。

    我按了快速摄影的快捷键,把她这副惊讶的表情给拍了下来,并调给她看。她看着屏幕里表情夸张的自己,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收起手机,收拾碗筷并到厨房刷洗起来。女道士多次想要替下我去刷洗,但是被我拒绝了。

    “天禧元年”四个字让我怀疑这个女道士可能不是现代人。我担心她不会使用水龙头而把水龙头给搞漏了,这已经九点多了,物业不来的话,漏一夜水就酿成大祸了。

    洗过碗筷,我把她引到卫生间,一步一步教她怎么开淋浴开关,怎么调水温。为教她使用洗发水和吹风机,我把她一缕头发给洗了并吹干。

    觉得该教的都教了,我转身出了卫生间,去拿不穿的拖鞋给她。

    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正扣弄着插座,我连忙快步上前,拍下了她的手,并表情严肃示意她不能用手触摸。

    女道士被我严肃的神情吓到了,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再触摸插座。但是后来我才得知,她并没有遵从我的警告。还是去触摸了,还被电了。

    后来我从她留下的手记里,读到了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才得知这件事。

    “墙上有孔,内藏雷电,触之体麻,须臾而逝。有玄奇器物,插之生风,以雷法相击,遂生异味,令人作呕。”

    女道士洗澡的时候,我继续翻译,越看越心惊,一场地狱绘图缓缓在我的眼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