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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芳心暗许

    “我这才起了杀人的心思。”

    “打算动手那天,我特意打发刘莽去外面老远的邀月楼采买云液酒,见他走了,便找到周氏质问她主君带她不薄为何委身那刘莽,又问她是否知道刘莽打算入赘我家之事。”

    “说起委身刘莽时,周氏只说老爷常年在外,让她妙龄独守空房,独自凋零,长夜慢慢实在难熬,刘莽对她很好,许她凑够了银钱便带她远走高飞,可当我问到是否知道那刘莽要入赘我家并骗奸了环儿时,周氏当时的震惊程度告诉我,她并不知情。”

    “听了我的话,发现自己被骗,周氏也对刘莽恨的咬牙切齿,于是我们二人顶下计策,就在今夜结果了刘莽这个无耻之徒。”

    “夜里刘莽买酒回来,不想这厮在路上已经将酒吃了许多,云液酒棉柔,后劲却大,见他走路摇晃,于是我又赏了刘莽两大碗酒,让周氏给他灌了下去。”

    “等他酣睡,我与周氏一起想趁机把他勒死,但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力气太小,加上想到动手杀人,心中害怕,故此我们二人尝试几次都未能得手。眼看着刘莽要醒,情急之下,周氏寻来斧头把人劈死了。”

    “我当时慌乱,连夜让周氏回去自己宅子居住,已掩人耳目。”

    “想到尸体不能放在家中,于是我找来家里的长工王鹏把人绑上石头扔进河里。没想到,没过多久刘莽的尸体就被发现了。”

    “王鹏见到衙门的布告,跑回来与我说了,我心中害怕,让他引我去看那告示,正巧撞见周氏的丫鬟玉儿在街上采买,便叫王鹏与她同去甜酒巷找周氏过来商量对策,不想这二人一去不归,我便知道事发了。”

    苏知府听到这里也是一声叹息,见堂下几人供词都能对上,相互映衬,证据链条完整,便打算结案,刚要开口宣判,衙外听得有人吵嚷,命差役将人带上一问才知,来的是乔家大娘子乔高氏的女儿环儿,只见她披麻戴孝,哭的梨花带雨很是悲惨。

    细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她父亲乔老爷已经不在人世,早在月余前便死在了东京的妓馆里。刚刚来她家报丧的正是妓馆里催债的小斯,是来他家催要嫖资的,说乔老爷在东京卖了货物,结了货款,便用这笔钱包了他们楼里新到的名妓清莲,两人终日厮混,乔老爷在清莲床上流连多日,乐不思归,怕是因年老身体不济,精尽人亡的。

    跟来的妓馆小斯又说:“乔老爷银钱用尽,天天吃喝用度都是记账,本想着他是常客,信誉又好,不会抵赖,不想他一命呜呼,老鸨费了好大劲才从往来客商那里打听到了他家住哪里。”

    那小斯又将乔老爷所签账目递给乔家大娘子细看。

    乔家大娘子接过账目气的面色苍白声音发颤,癫狂发笑口中大叫:“枉我在家殚精竭虑为你操劳,不想你在妓女身上花费如此巨大,这一生真真是错付了!”

    说罢,起身,头碰廊柱一头撞死。

    环儿扑倒在地,手捧母亲尸身痛哭不止。

    见此苏知府连拍惊堂三次,才使堂上归于寂静。

    苏知府见四下无声,才开口说道:“现宣判乔家妻妾致人死命一案!”

    “本案涉及乔家主母乔高氏,妾室周氏,乔家长工王鹏,判决如下!”

    “乔家主母乔高氏指示妾室周氏用斧头将妾室帮工刘莽砍死家中,蓄谋杀人,本应判处死刑,但事出有因,可从轻发落,现在乔高氏已撞死堂前廊柱之上,不与再究。”

    “乔家妾室周氏对主君不忠,与帮工刘莽通奸,后用斧头杀死帮工刘莽,蓄谋杀人,判处死刑。”

    “乔家长工王鹏帮主家掩盖藏尸,实属愚忠从犯,可从轻发落,刺字充军,以儆效尤。”

    “死者刘莽其家资判给乔家长女环儿以作补偿其父拖欠妓馆之资,退堂!”

    苏知府宣判完毕,各人散去,温庭韵见我不动,便来推我说道:“兮儿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说道:“想来如果乔老爷不好色,没把小妾娶回家就不会惹来刘莽,如果他不曾被东京那个名妓所迷及时回家,想必周氏也不会红杏出墙,引来这许多祸事,更不会闹得家破人亡了。”

    温庭韵见我如此感慨也不禁感叹:“唉!若论破国亡家者,尽是贪花恋色人啊!”

    听他这样说,我不由发笑,跑过去拦住温庭韵的去路伸手点他腰间说道:“说!你好不好色,好不好色……”

    不想他竟用轻身功夫跃上了房脊,看着我笑道:“等我将你娶回家中,好色与否不是一试便知?”

    温庭韵这话说的让我猝不及防,只感觉脸颊一阵发烫,语塞难掩羞怯,扭头便跑,不想鞋踩裙角绊在砖上,身体顺势向前跌去。

    房上的温庭韵见此,竟从袖中飞出暗器,那暗器后面拴着丝线,韧性却好,几次弹射过后一端牢牢绕住廊柱,拦住我将要倾倒的身体,我虽因此没有摔跤,心中却骂他是个呆子。

    等我站起身来,冲他恨恨的说:“你快下来,我保证不打你!”

    不等我俩继续胡闹,身后传来苏知府的声音:“兮儿,过来,今日宋知州夫人过寿,你也跟来。”

    听他这话,我心里翻转,怕是又要给我相亲。不过又想,我名声在外,倒也不怕哪家公子不开眼纠缠于我,正好借此机会气气房上那不开窍的小子。

    便装作顺从的应了下来。笑意盈盈的冲着等在衙署外面的苏大人跑了过去,全然不顾身后房顶上的温庭韵是什么表情。

    入夜,我精心打扮,乘轿与父亲苏知府来到宋知州家里,参加寿宴。

    席间我放眼瞧去,扬州各路官员以及亲眷熙熙攘攘,来了不少。我是女眷,自不与他们男客同席,坐在官眷小姐堆儿里,却也能瞧见那边的男席,只不过我心思却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