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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异闻【十八】第四章 “绿魔”

    在那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些家伙十人一组,沿着建军港河的两个方向,寻找那只杀死小孩的水怪。

    如果光单纯是寻找或许还不算什么——

    “抓鬼队”领头是一个叫徐德怀的僧人,或者说自称是僧人。

    他叫队员们念一种经,很大声地念,在水底摸瞎的同时,像是在唱什么刺耳的长调。

    这个行为遭到了沿河居民的强烈不满与投诉。

    不止是这样,还有让人十分跳脚的两件事情:一是他们把流浪猫生切成肉块,扔到河里试图引诱水怪,这严重污染了整个河的清洁。

    二是这个“抓鬼队”伍经常和我们警方的搜查队撞在一起,妨碍我们搜查,那个自诩清高的僧人,还煽动队员和警方起过冲突。

    所以综上,我们局里决定明令禁止这种行为。

    但他们还是会在深夜搜查队下班后偷偷摸摸继续寻找,这根本就无法管制。

    最后,局长说,与其把那个僧人关进拘留所,还不如快点多花点工夫找到事情的真相。

    其实说实话,这个“抓鬼队”在无形之中还起到催促与协助的作用。

    我可以很没脸地告诉你们,这桩由我负责的奇特案件,在前七天都没有什么发展。

    第七天的时候,江婷身体恢复并出了院,我立马迫不及待地找上了她。

    怎么?这个成语也用得不恰当?

    ……

    “应该用‘刻不容缓’才对。”

    钱子雯摊摊手:“迫不及待好像是在形容做一件快乐的事情。”

    “是的,雯姐说的对呀,局长,注意措辞!”乔姗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铭苦笑,双手合十杵在桌子上,顺着座位顺序环视了一圈——

    所有人都显得饶有兴致,他对此很有成就感。

    张怀满医师那本来就有些凸的眼球好像就要蹦出来。

    谢齐林一脸严肃,动也不动,好像沉浸在了这个荒诞的真实故事中。

    钱子雯翘着二郎腿,肥硕的脸颊不住地摇晃,好像是在思考。

    乔姗女士则是瞪着那美丽的大眼睛,不停用下巴示意自己讲下去。

    坐在自己右边的徐老太,嘴巴微张着,跟所有人一样地期待后续。

    子夜的寒风,不知从哪个缝里溜进来,吹倒了隔壁桌的一枚麻将块,“吧嗒”一声,让这个夜晚略显诡异。

    徐老太突然低呼了一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到了她那,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站起来。

    “水烧开多久了?我都忘了……”她慢腾腾又火速地朝柜子那儿跑去,拿起已经烧开有一会儿的水壶,沏茶。

    大家说是陈铭的故事太精彩,让一丝不苟的徐老太忘记了及时沏茶。

    徐老太端着满满一托盘茶水回来了,她窘迫地问刚刚有没有开始,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

    大家说没有,她便安心了,分完茶水,坐下来,听陈铭局长继续娓娓道来。

    ……

    同样的软海绵沙发,这次我们的对象是死者的母亲。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从出院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那天她的丈夫不在,我们特意赶在李光还没下班的时间去拜访她,因为我们不需要重复的证词。

    “江婷女士。”

    和我同行的还是徐庆,他看着对方一副不怎么正常的样子,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江婷点点头,苍白而无力。

    这个女人生病了。

    我当时就看出来,是某种因为强烈打击而产生的精神疾病。

    我们试着问了一些问题,而她大多时候都在答非所问。

    还时不时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们,她也要去寻找那只水怪。

    在步履艰难的对谈中,我们了解到,李毅人其实是他们夫妇的养子,李光患有一定程度的性功能障碍。

    1997年,他们在国家机构办过手续,领养了一个一岁的弃婴,就是现在已确定死亡的李毅人。

    他们夫妻俩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也一直没有告诉当事人自己是被领养的事实。

    生活本应该一帆风顺,孩子本应该平安长大,结果却飞来横祸,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其实都知道!”

    江婷仍顽固不化地声称,“刚刚我回家,回家的时候,在河,河边看到了!”

    “看到什么?”我问。

    “看到它了,它就在河底看我!”她把语调抬高,我感觉旁边的徐庆发了一下抖。

    “它在挑衅我,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它!”

    我们连忙跟她解释,河底没有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幻觉,而她应该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次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信息,我们无功而返。

    唯一的信息就是——江婷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岌岌可危。

    突破性的线索是一个月后才被发现的。

    在这让人近乎绝望的一个月里,江婷没有去医院检查,她对建军港河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宿命感。

    她开始不上班,一天到晚地蹲守在河边,正对着北屋窗的位置。

    如果你那段时间正好在那里,路过建军桥,往左望,在菁菁花苑的河岸边,就会看见一个憔悴的女人,活像都市风景线上的一座雕像。

    我不止一次地开车从那里经过,都不忍往那边多瞧一眼。

    “那个女人在干什么?”那天我和妻子从医院回来,驱车经过桥上,她疑惑地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是这么回答的。

    我个人是很不喜欢把工作和生活搅在一起的,虽然有时候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