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死因
莲心沉默了，也不语。
就这样，冷漠的夜色里，一人贵，一人站。跪着的人一言不发，站着的人气急败坏。
没多久。
“好，行，那既然是他们叫你来的，你又是兄长的人，我就勉勉强强开个恩。”少女不耐烦，就那般想解气地去踢了踢门槛：“自行去刑罚堂领二十鞭吧。”
莲心低头，似松了口气，即便跪着，眉目还是一如既往对她的强势：“谢王上开恩。”
莲心起身，就要离开。快擦过少女时，少女懒懒叫住她。
莲心停下，尽职尽责地去问她：“您还有何吩咐？”
少女似笑非笑地问她：“莲心，杂役房的小苏呢？”
就是那双好看的手。
莲心眉心一跳，眼眸一沉，有种不好的预兆。
莲心默了一下。良久：“她做错了些事，奴婢送她出宫了。”
“噢噢。”少女似乎恍然大悟，又笑了笑，那笑里满是坏意。给怀中的黑白顺毛，一边，不紧不慢：“那你回个头。看看那池子里，躺的是谁啊？”
风都凉起来了，一如莲心的心。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一寸寸，僵硬地回头去看。
地下室里杂七杂八地东西很多很多，譬如一个架台上陈列的许多罐子都装着圆滚滚的各色珠子，又譬如一架台上晾着的长形的艳红的什么东西……
那池子里，更加明显。里侧，躺着的人，面目全非，可很安详地闭着眼。那身上的衣服，因为浸泡变得猩红。莲心认得出来——是那日她送小苏出宫之时，给她穿的。
从花纹到款式，一模一样。
“你看，她的尸身是不是保持得很完整？”少女笑着，轻声问。
莲心声音晦涩：“您……”
“她毕竟躲过了我两次试探。”少女幽幽然的声音清幽传来，听起来温柔极了：“我让她死的，没有丝毫痛苦。”
莲心心里就一个咯噔。
“她的手会被放到那里。”少女的目光放在地下室角落的几个透明的箱子之中。每个箱子里充盈着透明的液体，中间浸泡着，手。
没听到莲心的回答，少女想看莲心脸上的表情。是害怕，痛恨，还是厌恶？
但她对上了莲心的眼睛。里侧，什么都没有，只有淡然若水的平静，最多，有些惊讶。
良久，她听莲心哑声说：“您身上有伤吧，奴婢帮您找医师。”
这句话，不知道装动了谁的心。让那少女，胸口蓦然一阵刺痛，窒息地生出根芽。
黑白感觉到了，安抚的蹭了蹭她手臂，轻轻的“喵”了声。
莲心抬步急匆匆走出去，最后出门，她觉得听见少女幽幽的声音，好像带着哽咽，声音很小。
她说：“看，莲心，连你都懂，为什么他们不懂。”
她回头看，果然，看到少女扶着门，缓缓蹲下，身影清瘦，格外让人心疼。
她腰间，似乎有嫣红的血色，隐隐约约从白衣透过来了。
她都没想到，这个背影，她记了一辈子。
……
趁着纤王今日要与儒生会晤，莲心找了个时间，偷偷将小苏送出去。
小苏没有错，不幸的是遇见了纤王，得了纤王的关注。她没错，更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她不该呆在青莲，收到那少女魔鬼一般的引诱。
莲心自作主张，以小苏手脚不麻利之名，谴她出宫了。
她亲自送小苏出去，那时候是正午，纤王正与儒生族长和殿下们用午膳，天气较为闷热。
小苏眼睛很红，她没什么行囊，有的只是莲心赠她的一件漂亮的衣裙。
青莲宫门口，莲心特地谴退了侍卫，在门口。她生的冷艳，格外漂亮，可却甘愿穿上一身侍女服装，听从主子的命令留在纤王身边，此时，眉眼柔和了些。她说：“小苏，你走了，便不要回头，别再回到青莲，别再靠近纤王了。”
小苏这几日留在青莲宫，因为纤王召过她的事，好多的侍女都莫名其妙地来安慰她，偷偷同她说了好多事。
她怕，很怕。但毕竟入了青莲好久了，就这么走了，内心是疼。至于对纤王的感觉，听了那么多的事，大约之前对她那般漂亮优雅的印象，早就颠覆得差不多了。
她小声说“是”，却舍不得踏出青莲宫。
莲心宽慰：“在青莲界，你也可多关注关注。送你出宫之事，是青莲对不住你，以后你若有任何困难，拿着你发上的簪子去寻你当地的官员，自会为你解决。”
小苏下意识摸了摸发上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材质，也是莲心赠她的，格外漂亮，印着青莲花的一瓣，做工精致，格外尖锐坚硬。
“谢谢。”小苏哽咽，感谢。
“去吧。”莲心轻声说：“别回头，一直走。”
她一步三回头，方才离开青莲宫。
莲心停了半晌，直到侍卫来她才轻叹一口气，折身回去。
回来守门的侍卫比较八卦，就交头接耳：“你说莲心大人这么神秘，这是在干什么？”
“准是纤王宫中的事吧，你说……”纤王的八卦，他们不怎么敢谈论，但这会儿心上来了，另一个侍卫还欲继续说，就看见地下忽然射下阴影，他漫不经心抬头望过去一个趔趄，魂差点吓没了。
是个少女，绕着鬓角垂下的卷发，穿来得急，还穿着露出脊背的裙子，眉眼昳丽，卸了口脂地唇不太嫣红，只是那般悠然地笑，带着两分散漫和坏。
“噗通”一声，他们真的吓得腿软，跪下去：“吾王。”
他们觉得脑袋都要凉了。
所幸，那少女并没看上他们的想法，只是瞥了他们一眼。良久，漫不经心：“本王出宫一趟，此事，本王可不愿让兄长们听见。”
侍卫都懂，眼观鼻鼻观心，装瞎：“您没来过青莲宫门。”
少女颔首，潇洒离开宫门。
直到她离开良久，两个侍卫才敢起身，讷讷：“真吓人……”
他们这些侍卫，不怕死不怕痛，怕纤王。
小苏出门之后，迷迷茫茫，青莲宫外，是喧嚣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都光鲜亮丽，皆是豪门淑女贵族公子，对比下来，她只有一身衣裙不凡。
她走了好久，终于走出了这个街市，到达了野外。群山缭绕，灵气格外充裕。
她谨记莲心的吩咐，头也不回地走。
有微风过，小苏一心一意，可却在那层层密密的树林之中，听到了微弱呻吟。
像捶死之人的挣扎，向生机最后的呐喊。
小苏的心，刹那就落下来了。
莲心让她走，让她远远的走，快走。可这边，有将死之人的呐喊，呼吁她，去救。
她不自觉的，下意识地往呻吟处走。越走，她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直到眼前有血迹出现，染红了翠绿的草。
终于，她看见了血液的来源。
是个花甲老人，直挺挺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面目全非，但依稀看得出来有几分气息，但也将近奄奄一息有气进没气出了。
她呻吟：“救……救……”
小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救了这老人，她可能不会活，但不救，老人肯定会死。
可她自己呢？她自己怎么办？
她呆愣愣地看着，那满地血，映红了她的眸子，倒映出来的天地都是血红色的。
在这般冷漠的天地之中，树林花丛之间，不知何时站着的少女，靠着树，懒懒地看那边，眼眸冰冷。
如何选？
别人的命，自己的命。
东陵纤都觉得，这好选，太好选了。所以看到小苏，一步步走向那老人，甚至将人扶起来的时，她一向风轻云淡的神情，才有了几分波动。
她看见小苏小心翼翼地，去寻找老人身上的伤口，扯下漂亮衣裙的一部分，去包扎老人的伤口。去止血。
她那么小心，谨慎，直到鲜血不再汩汩流出，她小心把老人安置在石头上睡着，又望了望四周，脱下外袍，盖在老人身上。
这是最多她能做的。
东陵纤看着，撑着树的手，慢慢松下来。
怎么那么善良啊。
她无声笑，看着小苏，轻声：“你赢了。”
若她方才就那般放弃这老人独自走了她就会以此为由，取她性命。
声音太轻，小苏没听到。
但她在安置好一切之后，那老人，身上蓦然涌起白光，连同整个人，忽然消失在天地。
小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僵硬地扭动身子，一寸寸回身。果然，望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少女，她就那般冷静地看着自己。又冷，又温柔，眉眼间绕着的病态被小苏看得一清二楚。
她吓得，后退一步，身子颤抖。
纤王。
纤王。
东陵纤看着她这幅见鬼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人同她说了什么。索性，她不在意，她走过去，小苏不敢躲，只能死死盯着她。
少女在她面前停下。她生的娇小，和她差不多高，她目光扫过她发上的簪子，尤其是那瓣青莲花瓣。
莲心倒是挺上道，做这种事情最积极，一切都打点好了呢。那她也就不必再做什么了。
她盯着小苏，小苏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了，死死咬住牙关。
她没什么兴趣再去同她说什么了，一言不发，只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叹了口气，便转身要走。
她放弃这个收藏了。
可就在她转身一瞬间，就听见利器刺破肉体的声音，紧接腰部一阵刺痛，从腰侧传到神经，带来窒息。
嘶。
真疼。
就这样，冷漠的夜色里，一人贵，一人站。跪着的人一言不发，站着的人气急败坏。
没多久。
“好，行，那既然是他们叫你来的，你又是兄长的人，我就勉勉强强开个恩。”少女不耐烦，就那般想解气地去踢了踢门槛：“自行去刑罚堂领二十鞭吧。”
莲心低头，似松了口气，即便跪着，眉目还是一如既往对她的强势：“谢王上开恩。”
莲心起身，就要离开。快擦过少女时，少女懒懒叫住她。
莲心停下，尽职尽责地去问她：“您还有何吩咐？”
少女似笑非笑地问她：“莲心，杂役房的小苏呢？”
就是那双好看的手。
莲心眉心一跳，眼眸一沉，有种不好的预兆。
莲心默了一下。良久：“她做错了些事，奴婢送她出宫了。”
“噢噢。”少女似乎恍然大悟，又笑了笑，那笑里满是坏意。给怀中的黑白顺毛，一边，不紧不慢：“那你回个头。看看那池子里，躺的是谁啊？”
风都凉起来了，一如莲心的心。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一寸寸，僵硬地回头去看。
地下室里杂七杂八地东西很多很多，譬如一个架台上陈列的许多罐子都装着圆滚滚的各色珠子，又譬如一架台上晾着的长形的艳红的什么东西……
那池子里，更加明显。里侧，躺着的人，面目全非，可很安详地闭着眼。那身上的衣服，因为浸泡变得猩红。莲心认得出来——是那日她送小苏出宫之时，给她穿的。
从花纹到款式，一模一样。
“你看，她的尸身是不是保持得很完整？”少女笑着，轻声问。
莲心声音晦涩：“您……”
“她毕竟躲过了我两次试探。”少女幽幽然的声音清幽传来，听起来温柔极了：“我让她死的，没有丝毫痛苦。”
莲心心里就一个咯噔。
“她的手会被放到那里。”少女的目光放在地下室角落的几个透明的箱子之中。每个箱子里充盈着透明的液体，中间浸泡着，手。
没听到莲心的回答，少女想看莲心脸上的表情。是害怕，痛恨，还是厌恶？
但她对上了莲心的眼睛。里侧，什么都没有，只有淡然若水的平静，最多，有些惊讶。
良久，她听莲心哑声说：“您身上有伤吧，奴婢帮您找医师。”
这句话，不知道装动了谁的心。让那少女，胸口蓦然一阵刺痛，窒息地生出根芽。
黑白感觉到了，安抚的蹭了蹭她手臂，轻轻的“喵”了声。
莲心抬步急匆匆走出去，最后出门，她觉得听见少女幽幽的声音，好像带着哽咽，声音很小。
她说：“看，莲心，连你都懂，为什么他们不懂。”
她回头看，果然，看到少女扶着门，缓缓蹲下，身影清瘦，格外让人心疼。
她腰间，似乎有嫣红的血色，隐隐约约从白衣透过来了。
她都没想到，这个背影，她记了一辈子。
……
趁着纤王今日要与儒生会晤，莲心找了个时间，偷偷将小苏送出去。
小苏没有错，不幸的是遇见了纤王，得了纤王的关注。她没错，更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她不该呆在青莲，收到那少女魔鬼一般的引诱。
莲心自作主张，以小苏手脚不麻利之名，谴她出宫了。
她亲自送小苏出去，那时候是正午，纤王正与儒生族长和殿下们用午膳，天气较为闷热。
小苏眼睛很红，她没什么行囊，有的只是莲心赠她的一件漂亮的衣裙。
青莲宫门口，莲心特地谴退了侍卫，在门口。她生的冷艳，格外漂亮，可却甘愿穿上一身侍女服装，听从主子的命令留在纤王身边，此时，眉眼柔和了些。她说：“小苏，你走了，便不要回头，别再回到青莲，别再靠近纤王了。”
小苏这几日留在青莲宫，因为纤王召过她的事，好多的侍女都莫名其妙地来安慰她，偷偷同她说了好多事。
她怕，很怕。但毕竟入了青莲好久了，就这么走了，内心是疼。至于对纤王的感觉，听了那么多的事，大约之前对她那般漂亮优雅的印象，早就颠覆得差不多了。
她小声说“是”，却舍不得踏出青莲宫。
莲心宽慰：“在青莲界，你也可多关注关注。送你出宫之事，是青莲对不住你，以后你若有任何困难，拿着你发上的簪子去寻你当地的官员，自会为你解决。”
小苏下意识摸了摸发上的簪子，不知道什么材质，也是莲心赠她的，格外漂亮，印着青莲花的一瓣，做工精致，格外尖锐坚硬。
“谢谢。”小苏哽咽，感谢。
“去吧。”莲心轻声说：“别回头，一直走。”
她一步三回头，方才离开青莲宫。
莲心停了半晌，直到侍卫来她才轻叹一口气，折身回去。
回来守门的侍卫比较八卦，就交头接耳：“你说莲心大人这么神秘，这是在干什么？”
“准是纤王宫中的事吧，你说……”纤王的八卦，他们不怎么敢谈论，但这会儿心上来了，另一个侍卫还欲继续说，就看见地下忽然射下阴影，他漫不经心抬头望过去一个趔趄，魂差点吓没了。
是个少女，绕着鬓角垂下的卷发，穿来得急，还穿着露出脊背的裙子，眉眼昳丽，卸了口脂地唇不太嫣红，只是那般悠然地笑，带着两分散漫和坏。
“噗通”一声，他们真的吓得腿软，跪下去：“吾王。”
他们觉得脑袋都要凉了。
所幸，那少女并没看上他们的想法，只是瞥了他们一眼。良久，漫不经心：“本王出宫一趟，此事，本王可不愿让兄长们听见。”
侍卫都懂，眼观鼻鼻观心，装瞎：“您没来过青莲宫门。”
少女颔首，潇洒离开宫门。
直到她离开良久，两个侍卫才敢起身，讷讷：“真吓人……”
他们这些侍卫，不怕死不怕痛，怕纤王。
小苏出门之后，迷迷茫茫，青莲宫外，是喧嚣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都光鲜亮丽，皆是豪门淑女贵族公子，对比下来，她只有一身衣裙不凡。
她走了好久，终于走出了这个街市，到达了野外。群山缭绕，灵气格外充裕。
她谨记莲心的吩咐，头也不回地走。
有微风过，小苏一心一意，可却在那层层密密的树林之中，听到了微弱呻吟。
像捶死之人的挣扎，向生机最后的呐喊。
小苏的心，刹那就落下来了。
莲心让她走，让她远远的走，快走。可这边，有将死之人的呐喊，呼吁她，去救。
她不自觉的，下意识地往呻吟处走。越走，她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直到眼前有血迹出现，染红了翠绿的草。
终于，她看见了血液的来源。
是个花甲老人，直挺挺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浸满了血，面目全非，但依稀看得出来有几分气息，但也将近奄奄一息有气进没气出了。
她呻吟：“救……救……”
小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知道，救了这老人，她可能不会活，但不救，老人肯定会死。
可她自己呢？她自己怎么办？
她呆愣愣地看着，那满地血，映红了她的眸子，倒映出来的天地都是血红色的。
在这般冷漠的天地之中，树林花丛之间，不知何时站着的少女，靠着树，懒懒地看那边，眼眸冰冷。
如何选？
别人的命，自己的命。
东陵纤都觉得，这好选，太好选了。所以看到小苏，一步步走向那老人，甚至将人扶起来的时，她一向风轻云淡的神情，才有了几分波动。
她看见小苏小心翼翼地，去寻找老人身上的伤口，扯下漂亮衣裙的一部分，去包扎老人的伤口。去止血。
她那么小心，谨慎，直到鲜血不再汩汩流出，她小心把老人安置在石头上睡着，又望了望四周，脱下外袍，盖在老人身上。
这是最多她能做的。
东陵纤看着，撑着树的手，慢慢松下来。
怎么那么善良啊。
她无声笑，看着小苏，轻声：“你赢了。”
若她方才就那般放弃这老人独自走了她就会以此为由，取她性命。
声音太轻，小苏没听到。
但她在安置好一切之后，那老人，身上蓦然涌起白光，连同整个人，忽然消失在天地。
小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僵硬地扭动身子，一寸寸回身。果然，望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少女，她就那般冷静地看着自己。又冷，又温柔，眉眼间绕着的病态被小苏看得一清二楚。
她吓得，后退一步，身子颤抖。
纤王。
纤王。
东陵纤看着她这幅见鬼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人同她说了什么。索性，她不在意，她走过去，小苏不敢躲，只能死死盯着她。
少女在她面前停下。她生的娇小，和她差不多高，她目光扫过她发上的簪子，尤其是那瓣青莲花瓣。
莲心倒是挺上道，做这种事情最积极，一切都打点好了呢。那她也就不必再做什么了。
她盯着小苏，小苏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了，死死咬住牙关。
她没什么兴趣再去同她说什么了，一言不发，只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叹了口气，便转身要走。
她放弃这个收藏了。
可就在她转身一瞬间，就听见利器刺破肉体的声音，紧接腰部一阵刺痛，从腰侧传到神经，带来窒息。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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