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
恍恍惚惚，没多久，她觉得有些发热，呼吸的空气都是闷的，浑身不怎么舒畅。
但也不是不能忍，她也是当做酒喝多了和前几日天雷留下的后遗症，又或者是今日殿内人多造成空气热闷，没多在意。
去喝了杯花茶还是没什么用索性扔了茶杯。
她漫不经心抬眸，看到的，却是人群中一男一女走过来。女孩身材娇小，生的小家碧玉玲珑可爱，躲在男人身后，看样子像一只小兽，格外乖。
眸光，蓦然顿住。
她舔了舔牙，脑子里最深处的回忆被一寸寸一点点牵扯出来，不留分毫。
她起身，什么都不说，一言不发走下高台。
她看到了，殿下们也看到了，倒是想拦住她，可对方眉眼拧出一股冷色，他们也不敢。跟着她向下走了两步。
东陵辰有那个胆子，他回头看了眼一男一女，他们已经走过来，而东陵纤刚好要绕过他。东陵辰挡住她，拧眉：“东陵纤。”
“嘘。”少女眼尾微红，同淡青色的眼妆混在一起，看人时，妖媚的紧。她歪头，漫不经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别给我乱来。”东陵辰拧着眉心，语气冷淡。
那一男一女都走过来，东陵辰下意识将旁侧的少女拉到身后。
“见过我王，十九殿下。”男人行礼，语气恭敬有礼。
东陵辰颔首：“篮公子。”
他身后，女孩也小声问好。
东陵辰身后，少女低了低眸看着少年攥着她手腕，抽出来，没什么情绪绕过少年。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就笑了：“什么风呀，将你夜大小姐吹到我青莲宫来了？”
“王。”女孩面色苍白，颤抖，小心翼翼答话：“谢王隆恩，臣女才会受邀来宫。”
“谁邀了啊。”对比女孩的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她语气就多了尖酸刻薄，少女笑意盈盈的，精致的皮囊下是冷意：“回头我得好生处置后头的人，什么什么阿猫阿狗就往宫里放。”
她慢条斯理的吐一个字，女孩的脸就白一分。
“够了。”身边，少年开口，冷声打断，东陵辰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她争吵什么引来个王室不和的名头，此刻，忍了又忍，回头去叫兄长：“你们谁把她带走？”
一直不敢动的东陵岚闻言，上前来，细声细气低声哄：“膳房送了糕点，去吃两块？”
少女看了他一眼，拉着眉眼闷声：“不想吃。”
“那你想做什么，我们陪你。”随之而来的殿下们都温声细语地哄她，温柔的没法。东陵崤问她：“呆不下去了，可想出殿？”
这群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哄人的时候，那女孩又探出头来，小声：“王，臣女想……想和您聊聊。”
少女本来就不耐烦的眉眼更是染了层讥诮。她歪了歪头，星眸染了层笑意：“你这次不怕我把你推下河？”
东陵辰闻言，想起什么。他拧眉，没说话。
女孩没说话。只是，上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她身侧的男人和殿下们都来不及阻止，就见她俯下身子，梨花带雨小声哭着：“臣女知道您对幼时的事心有隔阂，数年过去，臣女心怀愧疚煎熬度日，今日，便只想与王上好生解释解释……”
少女冷冷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小家碧玉的脸，与幼时的小孩子重合，记忆里的委屈和疼痛渐渐袭上来。
顾霁漫不经心看着这一幕，眉眼若有所思。这么多天来见到的少女都是作的一副漫不经心无忧无虑甚至娇蛮的作风，难得有这般冷到疾言厉色的时候。
东陵辰自然还没蠢到这个时候，就算他再不喜东陵纤，也知这女孩显然别有用心。他让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没什么情绪：“见谅，如今宴会正忙，纤王没这时间。”
少女总算缓了缓脸色，她瞥了眼女孩，口吻极其漫不经心：“不去找你小姐妹云瑶，来这给我找什么乐子？”
女孩眼眸含泪：“王，臣女只想和您说说话……”
被烦到了，少女不再说什么，她抬眸：“行。”她踏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轻笑：“今日你若说不出我满意的话来，我让你横着出宫门。”
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如往常地矜骄得不可一世，不过就仗着自己青莲血统的身份，仗着有她这么多兄长给她收拾烂摊子嘛！
夜灵低着眸，指尖却下意识掐紧。
“诶，别。”东陵轶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人在一起肯定坏事，他同东陵岚拦住少女，耐心地细声细气地哄：“别去陪旁人，陪陪我们，况且宴会开着你这东道主就走了，也不合规矩。”
“我不依规矩。”少女反驳，又软下语气：“我就出去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她拉了拉两人袖子：“哥。”
她一喊，两人非常痛快地从心了。东陵岚其实有些顾忌，毕竟今日他们不看着她，就怕她一转身就去闯什么祸出来，犹豫三分，还是同意了。去拿了披风给她穿上，温声：“快些回来，别晚了。”
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回头看了眼夜灵，她恭恭顺顺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她不想多理，绕过她出殿门。
殿下，云瑶看见这一幕，轻笑。
东陵纤，我定要让你名声尽毁。
青莲大殿外，亭台之中。
微凉的风扫过来，她心底有些闷，意识也有些涣散，整个人有些迷蒙。不耐烦地扯了扯披风：“有话说。”
她扯下披风，随意搭在亭台的栏杆上，风吹过来有些冷，好歹将燥热缓下去两分。
她以为是酒精作祟没多想，一边扭头，看着夜灵：“此处只有你我，不必做戏。”
“纤儿，我是真心悔过。”夜灵蓦然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语气真挚，激动急切：“我知你怨我，我也知，当初我不该陷害你。可你最后不也报复回来了么？你不推我入河了么？”
“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为何你要与我争锋相对？”夜灵声色激动，美眸含泪。
少女狠狠甩开她，夜灵一个趔趄，扶住栏杆，发髻凌乱，狼狈不堪的望着她。
“夜大小姐分不清局势吧？”少女靠了靠身后的柱子，看着她，星眸精致，氤氲出讥诮讽刺：“这是我青莲宫，你跟个疯狗一样在此处乱吠，不怕我喊一声将你打入牢中？”
“纤儿……”夜灵似乎不可置信地喃喃。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少女居高临下，抬着下巴，语气幽然：“夜灵，我从不怪你在兄长面前陷害我，但我最怪的，就是你的背叛。”
“我也真想不通，云瑶到底给你说了什么，你在我身边学了三年，什么都没学会，与云瑶晃荡了几日，什么都学会了。”她轻笑，漫不经心玩着纱衣的衣角：“嫉妒，陷害，仇恨。”
她眉眼生的格外好看，透着细碎的光，温柔又璀璨：“我可没记得我教过你这些。”
“你说你当初要能好好生生留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在我寒霜殿当一个安安静静的陪读有什么不好？那些年在寒霜殿的日子，你比我父王当年留着的那些妃子都还好命。指不定那日加官进爵光耀你夜家战死的列祖列宗。”少女睥睨着她，看她狼狈的样子，哂笑：“偏偏动了你的歪心思，还让我抓住了把柄。”
夜灵浑身发抖，眼睛通红。
“这事儿过去了也有个十年了吧？你也已及茾两年了吧。”她声音微哑，偏头，脑袋晕乎乎的，还是低叹，说了句：“灵姐姐，此后，你我相见，便仇人见面吧。”
“纤……”夜灵下意识呼唤，可亭台之中蓦然横冲直撞进来一个侍女。她跑过来，蓦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住纤王的衣角，埋头哭泣：“王，王，大事不好了……刑罚堂……出事了！”
被这般惊天动地的哭喊一闹，她眉心都疼起来了，耳边嘈杂，她微微眯眸，差点看不清道路。冷声斥责：“闭嘴。”
侍女没想到纤王居然这般冷，蓦然哭声收敛，但还是小声低泣。
东陵纤更不耐烦。这群侍女今日怎么了，平日在她面前连呼吸都不敢重了，怎的今日还哭的如此起劲？刑罚堂不是她们最怕的地方么？就算刑罚堂被一把火烧了她们也该拍手叫好才是。
但沉闷感上头，保持不了清醒，她没多想，不耐烦地说：“去找殿下们，我没空。”
侍女脸唰地就白了，她颤颤巍巍：“长老们说要您过去，不可告知殿下。”
疯了吧这群老头子。
她“嗯”了声，咬了咬舌尖，痛意和血腥味传来，清醒了几分。她按着眉心：“带路。”
此刻，青莲大殿。
殿下们还在忙着喝酒，也有在聊天的。东陵岚看着三哥从殿外进来，他似乎有些匆忙，拧着眉心，一身的冷意。
他将面前应付的人打回去，去找三哥，问他：“三哥，怎么了。”
没看到人，东陵烨面色更冷他按着声音语气，冷声问：“纤儿呢。”
“夜灵找来，说要与纤儿说话，便出去了。”东陵崤回答。
“你们就这般轻易让她走了？不是让你们看着，让她哪也别去么？”东陵烨心下一紧，知道将有大事发生，语气眉眼，都拧着冷冽。
东陵崤看着三哥不好的脸色，瞳孔一缩，急忙问：“三哥，怎么了？”
东陵烨往殿内看了一眼，果然，他也没看到顾霁：“顾霁呢？”
“儒生界方才传来了信件，顾族长去拿信了。”东陵郡走过来，他方才一直在别处，也不知道东陵纤离开了。此时，拧着眉心：“确实是拿信，没有旁人支走。”
意思是，与少女无关。
闻言，东陵烨总算缓了些。他心累，语气冷硬：“快让人去找她，越快越好。”
一眼不看着，就能让人命。
他们不敢多耽搁，都派了人，回身过来，才有时间问东陵烨原因。
东陵烨默了下，低声开口：“大哥提前回来了，她不知道。我以为大哥能及时回到青莲，就算她再有计划，也不敢在大哥眼底下实施。单方才——”
“大哥在青莲外被耽搁了，应该时间会晚些。”
但也不是不能忍，她也是当做酒喝多了和前几日天雷留下的后遗症，又或者是今日殿内人多造成空气热闷，没多在意。
去喝了杯花茶还是没什么用索性扔了茶杯。
她漫不经心抬眸，看到的，却是人群中一男一女走过来。女孩身材娇小，生的小家碧玉玲珑可爱，躲在男人身后，看样子像一只小兽，格外乖。
眸光，蓦然顿住。
她舔了舔牙，脑子里最深处的回忆被一寸寸一点点牵扯出来，不留分毫。
她起身，什么都不说，一言不发走下高台。
她看到了，殿下们也看到了，倒是想拦住她，可对方眉眼拧出一股冷色，他们也不敢。跟着她向下走了两步。
东陵辰有那个胆子，他回头看了眼一男一女，他们已经走过来，而东陵纤刚好要绕过他。东陵辰挡住她，拧眉：“东陵纤。”
“嘘。”少女眼尾微红，同淡青色的眼妆混在一起，看人时，妖媚的紧。她歪头，漫不经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别给我乱来。”东陵辰拧着眉心，语气冷淡。
那一男一女都走过来，东陵辰下意识将旁侧的少女拉到身后。
“见过我王，十九殿下。”男人行礼，语气恭敬有礼。
东陵辰颔首：“篮公子。”
他身后，女孩也小声问好。
东陵辰身后，少女低了低眸看着少年攥着她手腕，抽出来，没什么情绪绕过少年。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就笑了：“什么风呀，将你夜大小姐吹到我青莲宫来了？”
“王。”女孩面色苍白，颤抖，小心翼翼答话：“谢王隆恩，臣女才会受邀来宫。”
“谁邀了啊。”对比女孩的知书达理温柔善良，她语气就多了尖酸刻薄，少女笑意盈盈的，精致的皮囊下是冷意：“回头我得好生处置后头的人，什么什么阿猫阿狗就往宫里放。”
她慢条斯理的吐一个字，女孩的脸就白一分。
“够了。”身边，少年开口，冷声打断，东陵辰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她争吵什么引来个王室不和的名头，此刻，忍了又忍，回头去叫兄长：“你们谁把她带走？”
一直不敢动的东陵岚闻言，上前来，细声细气低声哄：“膳房送了糕点，去吃两块？”
少女看了他一眼，拉着眉眼闷声：“不想吃。”
“那你想做什么，我们陪你。”随之而来的殿下们都温声细语地哄她，温柔的没法。东陵崤问她：“呆不下去了，可想出殿？”
这群大男人跟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哄人的时候，那女孩又探出头来，小声：“王，臣女想……想和您聊聊。”
少女本来就不耐烦的眉眼更是染了层讥诮。她歪了歪头，星眸染了层笑意：“你这次不怕我把你推下河？”
东陵辰闻言，想起什么。他拧眉，没说话。
女孩没说话。只是，上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她身侧的男人和殿下们都来不及阻止，就见她俯下身子，梨花带雨小声哭着：“臣女知道您对幼时的事心有隔阂，数年过去，臣女心怀愧疚煎熬度日，今日，便只想与王上好生解释解释……”
少女冷冷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小家碧玉的脸，与幼时的小孩子重合，记忆里的委屈和疼痛渐渐袭上来。
顾霁漫不经心看着这一幕，眉眼若有所思。这么多天来见到的少女都是作的一副漫不经心无忧无虑甚至娇蛮的作风，难得有这般冷到疾言厉色的时候。
东陵辰自然还没蠢到这个时候，就算他再不喜东陵纤，也知这女孩显然别有用心。他让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没什么情绪：“见谅，如今宴会正忙，纤王没这时间。”
少女总算缓了缓脸色，她瞥了眼女孩，口吻极其漫不经心：“不去找你小姐妹云瑶，来这给我找什么乐子？”
女孩眼眸含泪：“王，臣女只想和您说说话……”
被烦到了，少女不再说什么，她抬眸：“行。”她踏在高台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轻笑：“今日你若说不出我满意的话来，我让你横着出宫门。”
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如往常地矜骄得不可一世，不过就仗着自己青莲血统的身份，仗着有她这么多兄长给她收拾烂摊子嘛！
夜灵低着眸，指尖却下意识掐紧。
“诶，别。”东陵轶就觉得不对劲，这两人在一起肯定坏事，他同东陵岚拦住少女，耐心地细声细气地哄：“别去陪旁人，陪陪我们，况且宴会开着你这东道主就走了，也不合规矩。”
“我不依规矩。”少女反驳，又软下语气：“我就出去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她拉了拉两人袖子：“哥。”
她一喊，两人非常痛快地从心了。东陵岚其实有些顾忌，毕竟今日他们不看着她，就怕她一转身就去闯什么祸出来，犹豫三分，还是同意了。去拿了披风给她穿上，温声：“快些回来，别晚了。”
她很痛快地答应了。
回头看了眼夜灵，她恭恭顺顺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她不想多理，绕过她出殿门。
殿下，云瑶看见这一幕，轻笑。
东陵纤，我定要让你名声尽毁。
青莲大殿外，亭台之中。
微凉的风扫过来，她心底有些闷，意识也有些涣散，整个人有些迷蒙。不耐烦地扯了扯披风：“有话说。”
她扯下披风，随意搭在亭台的栏杆上，风吹过来有些冷，好歹将燥热缓下去两分。
她以为是酒精作祟没多想，一边扭头，看着夜灵：“此处只有你我，不必做戏。”
“纤儿，我是真心悔过。”夜灵蓦然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语气真挚，激动急切：“我知你怨我，我也知，当初我不该陷害你。可你最后不也报复回来了么？你不推我入河了么？”
“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为何你要与我争锋相对？”夜灵声色激动，美眸含泪。
少女狠狠甩开她，夜灵一个趔趄，扶住栏杆，发髻凌乱，狼狈不堪的望着她。
“夜大小姐分不清局势吧？”少女靠了靠身后的柱子，看着她，星眸精致，氤氲出讥诮讽刺：“这是我青莲宫，你跟个疯狗一样在此处乱吠，不怕我喊一声将你打入牢中？”
“纤儿……”夜灵似乎不可置信地喃喃。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少女居高临下，抬着下巴，语气幽然：“夜灵，我从不怪你在兄长面前陷害我，但我最怪的，就是你的背叛。”
“我也真想不通，云瑶到底给你说了什么，你在我身边学了三年，什么都没学会，与云瑶晃荡了几日，什么都学会了。”她轻笑，漫不经心玩着纱衣的衣角：“嫉妒，陷害，仇恨。”
她眉眼生的格外好看，透着细碎的光，温柔又璀璨：“我可没记得我教过你这些。”
“你说你当初要能好好生生留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念，在我寒霜殿当一个安安静静的陪读有什么不好？那些年在寒霜殿的日子，你比我父王当年留着的那些妃子都还好命。指不定那日加官进爵光耀你夜家战死的列祖列宗。”少女睥睨着她，看她狼狈的样子，哂笑：“偏偏动了你的歪心思，还让我抓住了把柄。”
夜灵浑身发抖，眼睛通红。
“这事儿过去了也有个十年了吧？你也已及茾两年了吧。”她声音微哑，偏头，脑袋晕乎乎的，还是低叹，说了句：“灵姐姐，此后，你我相见，便仇人见面吧。”
“纤……”夜灵下意识呼唤，可亭台之中蓦然横冲直撞进来一个侍女。她跑过来，蓦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扯住纤王的衣角，埋头哭泣：“王，王，大事不好了……刑罚堂……出事了！”
被这般惊天动地的哭喊一闹，她眉心都疼起来了，耳边嘈杂，她微微眯眸，差点看不清道路。冷声斥责：“闭嘴。”
侍女没想到纤王居然这般冷，蓦然哭声收敛，但还是小声低泣。
东陵纤更不耐烦。这群侍女今日怎么了，平日在她面前连呼吸都不敢重了，怎的今日还哭的如此起劲？刑罚堂不是她们最怕的地方么？就算刑罚堂被一把火烧了她们也该拍手叫好才是。
但沉闷感上头，保持不了清醒，她没多想，不耐烦地说：“去找殿下们，我没空。”
侍女脸唰地就白了，她颤颤巍巍：“长老们说要您过去，不可告知殿下。”
疯了吧这群老头子。
她“嗯”了声，咬了咬舌尖，痛意和血腥味传来，清醒了几分。她按着眉心：“带路。”
此刻，青莲大殿。
殿下们还在忙着喝酒，也有在聊天的。东陵岚看着三哥从殿外进来，他似乎有些匆忙，拧着眉心，一身的冷意。
他将面前应付的人打回去，去找三哥，问他：“三哥，怎么了。”
没看到人，东陵烨面色更冷他按着声音语气，冷声问：“纤儿呢。”
“夜灵找来，说要与纤儿说话，便出去了。”东陵崤回答。
“你们就这般轻易让她走了？不是让你们看着，让她哪也别去么？”东陵烨心下一紧，知道将有大事发生，语气眉眼，都拧着冷冽。
东陵崤看着三哥不好的脸色，瞳孔一缩，急忙问：“三哥，怎么了？”
东陵烨往殿内看了一眼，果然，他也没看到顾霁：“顾霁呢？”
“儒生界方才传来了信件，顾族长去拿信了。”东陵郡走过来，他方才一直在别处，也不知道东陵纤离开了。此时，拧着眉心：“确实是拿信，没有旁人支走。”
意思是，与少女无关。
闻言，东陵烨总算缓了些。他心累，语气冷硬：“快让人去找她，越快越好。”
一眼不看着，就能让人命。
他们不敢多耽搁，都派了人，回身过来，才有时间问东陵烨原因。
东陵烨默了下，低声开口：“大哥提前回来了，她不知道。我以为大哥能及时回到青莲，就算她再有计划，也不敢在大哥眼底下实施。单方才——”
“大哥在青莲外被耽搁了，应该时间会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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