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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杀无趣,饮酒为友

    许南山的脸色渐渐地恢复红润,叶寒生道:“生杀掌已经化解了,短时间内不要运气动武,三天后便无碍。”

    许南山穿上衣裳,一揖:“多谢叶前辈。”

    叶寒生走到桌子边,摆好杯子拿起茶壶,坐下朝外面喊道:“姑娘,你可以进来了。”

    沈紫言靠近许南山坐下,叶寒生朝两人身前的杯子里添茶,两人轻抿一口茶,叶寒生问:“你说告诉你来找我的人是身穿彝服的妇人?”

    许南山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乖巧的点点头。

    叶寒生看向沈紫言,笑问:“知道她叫什么吗?”

    沈紫言被一盯,脸色瞬间涨红忙的垂眼微微摇头。

    许南山道:“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她身边有位年少的姑娘,是叫......叫如意。”

    “如此啊。”叶寒生握扇抵着下巴,轻声重复着许南山说的人名。

    夜晚,十里开外,两人一鸟静静的行走在朝文城而去的路上,如意逗着肩上的小肥肥,漫不经心的问着身旁的妇人:“师父,我们还要多久才到文城啊?”

    妇人轻声道:“快了。”

    如意嘟囔着嘴巴,“您一个时辰前也说快了。”

    妇人拿起手中的丝帕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是无奈,要不是路走错了也不至于走这么久。算是幸运,在路上遇到一名赶鸭子的老人,若不是他告知她们路方向反了,不然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她淡淡道:“这次应该快了,给我们指路的老人说往这边直走很快就能到。”

    “嗯!”如意面带微笑的走着,反正这种走错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早已经习以为常,换别人跟着这路痴师父定是有几分恼火的,她就不恼火,反而更是快乐的欣赏沿途风景,当然除了肚子有点饿以外。

    倏然,妇人停住脚步,如意还专心逗着肩上的小鸟,没看前方,一头撞在妇人背上,如意捂着鼻子问道:“师父,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呵。”幂蓠纱下的妇人,嘴角微微带笑,朝前方毫无一人的方向说道:“来了就出来吧,你我也有许久不见了。”

    如意迷茫且疑惑的同妇人眼神看去。

    前方微微起风,一人突从空中飞来,稳稳的落在不远处的树上,那人展扇半遮面,笑着看着底下的人,“师娘,好久不见啊,近来身体可好?”

    妇人面带柔色,笑道:“小生啊,你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跟长辈说话要谦卑嘛。”

    叶寒生道:“师娘觉得我那师父会教这些吗?”

    妇人道:“也是,就他自己还不如你呐。”

    叶寒生道:“师娘说笑。”

    妇人莞尔一笑,朝叶寒生招了招手,“小生,还不快些下来,让我看看你变样了嘛。”

    叶寒生纵身一跳,朝妇人走去,他身上有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在路上走着,连月光都格外宠爱于他,冰冷明澈的眼眸中略带几分温柔的眼神。

    他走到妇人身前,向她一揖。

    就在叶寒生抬头之际,妇人一把捏住叶寒生的脸,叶寒生好像习惯了会有这么一出,弯着腰任她轻捏着自己那张几乎不见天日而变得毫无血色的脸庞。

    “瘦了。”妇人松开手。

    叶寒生直挺着身子,淡淡一笑。

    或是几年不见,妇人与叶寒生走在去往文城的路上,笑语中,如意感受到了师父的开心,如意记事最多的便是师父带着幂蓠,牵着她的手走在路上,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跟随走着,一走便是几年。

    幼年的如意住在东南风角山下的离别寺里,寺中全是尼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寺里多了位带发修行的女子,名唤月倾城。

    如意总是悄悄的偷看她,但每次都会被那名女子抓住。

    如意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总是惹得寺里的师父抢着抱她。

    如意幼年总爱仆蝶摘花,看到鲜艳的花朵就摇摇晃晃的仆进花丛中,月倾城也是知道这点,与她人抢抱之时,总会在头上别上一朵花,不出所料,如意每次都是被她抱走。

    月倾城爱逗如意玩,就连如意第一次说话,也是叫的她。

    慢慢的如意对月倾城开始依赖起来,只要晚上月倾城不在,如意就很难入眠,每次都会吵得寺里的师父轮番来哄,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如意又会呜呜咽咽,这时总是有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轻柔的拍着她的背部,轻声哼唱着童谣哄着她。

    早晨起床的时候,桌子就会有一包点心。

    院子里,如意乖巧的坐在树下,吃着点心,看着月倾城挥舞着手中的剑,虽不懂,但她觉得那招式十分好看,便缠着月倾城,让她教自己。

    月倾城也是嫣然一笑,蹲下身,捏着她白胖胖的脸蛋,哄着她。

    月倾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夜晚的时候出去,到快天亮的时候才会回来,如意一开始看不到她会哭会闹,而月倾城则会对她说只要乖乖睡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会带着好吃的点心回来。

    就这样,如意期待着天黑,期待着月倾城出去,只要她再次睁眼,月倾城就会躺在床上,一只手在她头下,温柔的抱着她,而桌子上也会有一包她喜欢的点心。

    十岁那年晚上,往常一样,月倾城哄着如意自己上床睡觉。

    不知多久,如意醒来了,一切和她期待不同。

    她趴在月倾城的背上,她的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她用力的咳嗦着。奋力奔跑的月倾城察觉她醒了过来,跑到一处小溪边将她放了下来,用手捧起溪水喂给她,她嗓子嘶哑,发不出声。

    她着急的挥动着手脚,月倾城安慰她,只是被浓烟呛到了,过一会就好了。

    远处的寺庙闪烁着红光,太远了,她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月倾城牵着她往前走,走了好久,月倾城在黑暗中倒了下来,倒下之时她对如意说自己有点困了,想先睡会,如意点点头,趴在她的身边

    太阳渐渐的升起来,如意瞧见自己衣裳上全是血,她急忙的看向月倾城,而此时的月倾城趴在小溪边头发散乱,喘着粗气,如意蹑手的扒开挡住月倾城脸的头发,狰狞可怖的一面惊愕住如意,月倾城脖子往上延伸到嘴角的皮肤皆被烧伤,大小不散的水疱,背上的衣服布料黏在伤口上,满身的血。

    月倾城的气息越来越弱,如意害怕的哭着,被烟熏过的嗓子还没好,又在喊着月倾城,月倾城微微睁眼,无力的抬手,抚摸着如意的脸,声音完全发不出来,但还在安慰着如意。

    几日后,被彝族农家所救的月倾城醒了过来,看着趴在她身边的如意,放心的扬起嘴角,一笑之后流露出来的便是哀伤。

    从那天起,月倾城变得少言寡语,甚至不与外人接触,如意也不哭不打扰她,每天帮着农家邻居上山采药,下地抓鸡,凭着可爱的脸蛋和甜言蜜语获得了大家的喜爱。

    在农家待了一年后,如意学会了农家许多奇奇怪怪的武功和医术,每次她都会在月倾城面前展示,而月倾城也是淡淡一笑。

    在如意的唠叨下,她戴上幂蓠挡住脸离开已有一年没有踏出的屋子。

    就这样平静在农家度过了安稳的两年。

    直到一天,月倾城收到一封信之后,便与如意离开了农家。

    今晚遇到这个人,是她看见时隔十年的师父再次露出了笑脸,这个人是谁?跟师父是什么关系?如意满脸疑惑的探出头打量着叶寒生。

    叶寒生察觉到如意的目光,微微歪头看向如意,叶寒生长得本就俊朗,最容易令情窦初开时的少女思慕。

    如意从小到大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极少接触男子,被叶寒生一看倒是有些羞怯。

    月倾城嘴角挂着笑,淡淡的说道:“小生,在看什么呐?”

    叶寒生收回目光,“不知师娘身边的那位姑娘是?”

    月倾城道:“如意,我的徒弟。”

    多了一人,走路比以往更是慢了,如意肩上的鸟,也在她的手中睡去。

    叶寒生道:“一路闲谈,忘了问了,师娘,是要去哪?”

    月倾城道:“文城。”

    叶寒生问:“文城那地方八街九陌,灯红酒绿的,怕是不适合师娘。”

    月倾城笑道:“哦?那什么地方适合我?尼姑庵吗?”

    叶寒生连忙解释道:“还不是因为师娘安之若素,出尘脱俗,难以想象会去那种地方。”

    月倾城道:“那种?哪种?小生你不是在那种地方呆了十年嘛,怎么,不如你意?”

    “如我意。”说着他的眼睛朝一旁的如意看了眼,“师娘,有地方住吗?”

    月倾城道:“没有。”

    叶寒生从怀里拿出一朵花,白色花瓣带着淡淡香味,他将花给月倾城,道:“师娘,要是愿意的话可先去文城的大口喝酒酒馆,将这花给酒馆的叶平,他会布置好一切的。”

    月倾城接过花,放在鼻下嗅了嗅,刚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静音江。

    晚秋落下丝丝细雨。

    他的船停在江边,虽是下雨,月光却不少半分,黄色的纱布在月光下透着微光,在晚风中肆意飘动。

    叶寒生举着一把画有白兰花图腾的伞走在路上,这把伞与他衣服上的绣花一样,他不是很喜欢下雨天,总觉得雨中夹杂着令人头痛的味道。

    忽地一把漆黑的大刀从空中飞来,直立立的挡在叶寒生的身前。

    叶寒生还未反应过来,一条黑影纵身拔刀杀出,碎光下拉出一道狠厉的刀气,叶寒生展扇躲开那人攻击,一边举着伞挡着雨的侵蚀,一边退后着抵挡着对方的攻击。

    对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叶寒生看不清他的长相,但转念一想,身在这江湖中,自己结交了不少的好友,也收获了更多的敌人。

    这人恐怕也是其中一位敌人。

    两人未说一句话,跟着月光的脚步已是有些疲态。

    叶寒生腾空往后退了几步,先开言,止住来者的凶气:“打住。”

    对方也是十分听话的停住。

    叶寒生问:“虽我已有无数暗敌,但不知阁下是谁?寻什么仇?为谁寻仇?”

    他道:“我不寻仇。”

    叶寒生问:“那......阁下可是我的好友?”

    他道:“不是。”

    叶寒生道:“既不寻仇,也不是友,阁下这般出手是为何事?”

    他道:“传闻平原有一人被称为天下第一刀者,名唤玉扇探风叶寒生,你是吗?”

    叶寒生笑道:“我不是。”

    他道:“你不是?”

    叶寒生再道:“我是。”

    他语气有几分不耐烦,“又是?”

    细雨落完,叶寒生收好伞,朝着他走去。

    叶寒生道:“玉扇探风叶寒生正是我,但我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刀者,只是一名爱喝酒的平凡人。”

    他道:“江湖上人人都说你是。”

    叶寒生道:“别人说我是,我就一定是吗?”

    他道:“那为何会有此等传闻?”

    叶寒生道:“既是传闻,怎可有一定之言,我既说我不是难道还抵不过传闻里的我吗?”

    他道:“你的身法却不赖。”

    叶寒生道:“人在江湖,难免会遇到夺命之事,保护自己总要会些本事的。”

    他道:“嗯......也是。”

    叶寒生笑道:“阁下可知这里不远处的文城有一家酒馆,里面的酒是上等的好品,阁下若不嫌弃,不如与我前去饮乐。”

    “好。”他收好手中的大刀,与叶寒生并肩而行。

    叶寒生问:“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

    他道:“凌天城。”

    叶寒生问:“看阁下穿着好似不像平原人。”

    凌天城道:“我是北漠人。”

    叶寒生道:“北漠沙如海,风起吞白云。那景色算得上十分壮观的。”

    凌天城问:“你去过北漠?”

    叶寒生一笑,“年少时游历四方的时候去过一次,不知北沙帝国的是否与书中所写的一样灿烂辉煌。”

    凌天城道:“沙海而已无华的很。”

    无华?叶寒生试探的问出这句话,而他肯定这人是北沙帝国的人,至于身份嘛......可要好好套话一番了。

    走进文城,夜过一半,依然是载歌载舞,鼓乐喧天。

    这里传闻城中有三大美色。

    夜市,山水,叶寒生。

    叶寒生迈入大口喝酒,酒馆坐着的一些姑娘早已开始窃窃私语。

    “瞧,这叶老板不久就回来了嘛。”

    “也不枉我们等着这么久。”

    叶平见自己的老板回来了,面带微笑的迎上,叶寒生说了几壶酒的名字,便带着凌天城走上楼去。

    相视而坐。

    叶寒生打开一壶酒,琼浆金液,香气扑鼻,他开口道:“江湖路漫漫多个敌人不如多位好友,若阁下愿意与叶某成为好友,便就与我共饮一壶酒。”

    凌天城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酒,道:“这样便行了吗?”

    叶寒生道:“结交好友,无需那么复杂,你情我愿即可。”

    “好!”凌天城一笑,举起手中的酒与叶寒生相碰。

    入喉第一口,凉,使得牙口微微发涩,第二口香,不止鼻下而是体内散发的香,第三口甜,淡淡的甜,在难以察觉的时候迸发在舌尖。

    一碗接着一碗,北漠的酒虽多,但大多数以水果酿制,对于凌天城而已度数不高,不易醉人,文城的酒以粮食酿制,度数高,喝的凌天城是眼花耳热。

    叶寒生抿着碗中的酒,细细的回味着,他看向凌天城,“阁下,觉得这酒味道如何?”

    凌天城已有丝丝迷糊,问答着他的问题,“香,可口。”

    叶寒生淡淡笑道:“阁下满意就好。”

    凌天城再添一碗,“既成好友就别阁下阁下的叫,叫我凌天城就好,那我也就叫你叶寒生了。”

    叶寒生一笑道:“好。”

    两人听着楼下的乐声,对饮着凉爽的酒。

    叶平推开门时,见到地上摆乱着酒壶,两人趴在桌子上已是醉态,凌天城手中还举着一碗酒,胡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兄弟,咱们干杯。”

    叶寒生难以抬头,摆摆手道:“兄弟,好酒量,在下真喝不了了。”

    凌天城闷下最后一口后,重重倒桌而睡。

    叶平无奈,上前扶起叶寒生,“老板,我扶您回房去。”

    叶寒生奋力撑起身子,“不用,先将他抬上床吧,我出去透透气。”

    叶寒生扶着额头,蹙着眉头走了出去,此时的胃里翻涌一股恶心,他强忍着走到巷口。

    霎时,一道锋利的剑气向他袭来,叶寒生猛然脚尖一点地,跃到屋檐上。

    极目远望,一人站在文城中心的高塔上,丧服素裳,随风而摆,发披身后,发尾白绳缠绕,头戴一顶白色束髻冠,头绳垂落两耳边,白纱随风飘扬,那人手握一把白银剑,面色惨白好似无血,却又万分妖艳无比,眼尾微微朱虹,唇色呈乌青状,面相冷漠。

    白衣人挥动手中的剑,又是一道狠厉的剑气袭来,叶寒生空中翻身躲过他的攻击。

    两人虽然相隔甚远,却能轻松交流。

    叶寒生道:“来者凶狠,不知何意?”

    白衣人道:“带鬼主话,来请叶寒生叶先生上鬼山一趟。”

    叶寒生道:“鬼山毒脉的鬼主找我何事?”

    白衣人回:“随我去了便就知道。”

    叶寒生无奈道:“带路。”

    随着白衣人的脚步,叶寒生来到了鬼山殿里。

    古木青坐在宝座上,闭目养神,听到鬼仆回报,慢慢的睁开双眼。

    白衣人道:“人已带到。”

    古木青看着眼前的黄衣青年,愣了一下又立马恢复,开口道:“阁下就是叶寒生?”

    叶寒生轻点头,“正是在下,不知鬼主找我何事?”

    古木青道:“救一人。”

    叶寒生问:“何人?”

    古木青起身道:“还请随我来。”

    白衣人与叶寒生跟着古木青的脚步来到了一处。

    推门进去,见青衣女子闭眼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至双腿之间,面色被面纱遮挡看不清,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她强行压制着体内的某种狠力。

    白衣人疑惑道:“她怎么了?”

    古木青一脸担忧看着青衣女子,“上次鬼山开宴,先生没来,应当是不知道此事。”

    叶寒生问:“何事?”

    古木青道:“鬼山开山设宴是为了结交天下豪杰,若有缘者能留下鬼山为鬼山壮大势力是极好的,但总会有难料之事,宴会之中有几位豪杰发生口舌争辩,导致大打出手,她为了阻止众人不小心被误伤,本以为只是小伤,修养几日能好,不料现在连下床都是困难。”

    叶寒生走上前,看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好似有些许熟悉感。

    叶寒生看向古木青,“既然是被打伤,难道鬼主无法医治吗?”

    古木青道:“若我能就不必请先生上山了。”

    叶寒生是不能理解,他又不是医生,鬼主怎么会知道他能救人。

    他不解问道:“鬼主又怎么肯定我能医治?”

    “不是我,是她。”古木青伸手指向床上的青衣女子。

    叶寒生更是不解了,思考间他提气举掌朝青衣女子额前运气。

    片刻,青衣女子缓缓的睁开双眼。

    叶寒生对两人说道:“鬼主若想我专心为她疗伤的话,还请出门静待。”

    “就有劳叶先生了。”说罢,两人出了门。

    白衣人问:“师父,青衣姐姐到底怎么了?”

    古木青瞟了一眼他,冷冷道:“你没听见我刚说的?!”

    白衣人一声冷笑道:“这种话与他人说可信,我相伴师父这么多年是真是假还是能听出来的。”

    古木青道:“无情,有些事情你不需知道,练好你的无情剑就行。”

    房中,叶寒生道:“你眉目之间很像我曾见过的一位故人。”

    青衣女子眼神锐利,对上叶寒生的目光,道:“既知我是谁,你还会救我吗?”

    叶寒生道:“你能找我来,必然是知道我一定会救你,又何必如此问。”

    青衣女子似笑非笑,不语。

    叶寒生盘腿坐上床面对这青衣女子的背,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吧。”

    青衣女子褪下上身衣裳,一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背中心一片血红色格外刺眼。

    叶寒生道:“柔月掌?你们见面了。”

    青衣女子冷笑道:“与她,我们是不开的。”

    叶寒生再次提掌,与救治许南山招式不同,双掌轻轻拍向青衣女子的背上,此掌与生杀掌一样,都是极阴,换常人或者修为稍弱的人早就死在这掌下。

    叶寒生道:“你们之间的事,作为晚辈的我定是无权过问,不过,这掌我只能化掉七八分,想要彻底恢复只能找出掌之人。”

    青衣女子眉头微蹙道:“她?哼,她会吗?”

    叶寒生道:“你亲自找她,我相信她定会的。”

    青衣女子忍着剧痛道:“找她,不可能。”

    叶寒生推掌,青衣女子猛的一口鲜血仰天而吐。

    背上血红色消了许多,却没有彻底。

    叶寒生起身,道:“还是原话,此掌我只能消七八分,你真不找她?”

    青衣女子穿好衣裳,双脚点地坐起身道:“绝不可能。”

    叶寒生只好道:“还有一个办法......”叶寒生停顿似要她搭上话。

    青衣女子如他意问:“什么办法?”

    叶寒生道:“找我师兄吧,或许他有办法。”

    正当叶寒生转身之际,青衣女子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吗?当年的事,你师父的事。”

    叶寒生没有转身,背对着她,淡然道:“我问了你会说吗?”

    青衣女子道:“不会。”

    叶寒生浅笑,道:“那我便不问。”

    叶寒生刚走几步,想到一事,转头看向她,问:“你......知道我妹妹的消息?”

    青衣女子问:“你还没有找到吗?”

    叶寒生道:“没有,江湖之大,即使我找了十年也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青衣女子道:“那个死老头没有告诉你吗?”

    叶寒生淡淡一笑,她口中的死老头正是他的师父,他道:“你觉得他靠谱吗。”

    青衣女子也淡淡一笑,他们俩都知道那个死老头有多么的不靠谱,她道:“我要知道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叶寒生道:“多谢,师娘。”

    下山的路上,叶寒生无聊的扇着扇子,无情跟在后面默不作声。

    叶寒生出声道:“不必相送了,来时我大概了解路况,下面的路我自行可回。”

    无情没有停住脚步道:“鬼主命令,一定将先生送下山。”

    叶寒生道:“哎,如此.......好吧。”

    两人一路无言。

    走到山脚下,无情停住脚步,叶寒生转身看他,面带疑惑道:“怎么了?”

    无情道:“一招,试出你的能力。”

    未等叶寒生出声,无情拔剑冲向叶寒生。

    叶寒生收扇转动化玉骨长刀,挡住来者,一招回他,无情转剑破招,腾空跳远,收剑。

    短暂交手,双方探出各自的实力。

    无情脸上挂着几乎察觉不到的笑容道:“你不差。”

    叶寒生:“你也是。”

    无情抚衣转身离去:“下次再见,留命。”

    叶寒生转刀变扇,轻笑,能成友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