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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飘荡

    夜晚的鬼山更像森罗殿,青色的旗帜,黑压压的一片看守的鬼仆。

    大殿内一人跪地“禀告鬼主,叶寒生还活着。”

    女人侧卧宝座,一手撑颚,一手玩弄着座上的毛蜘蛛“下去吧。”

    一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妇人疑惑道:“被鬼蜘蛛咬伤还能活着,此人不简单。”见古木青未下任何指令,询问道:“鬼主,是否下令追杀他?”

    “你们现在杀不了他。”

    鸠问:“那现在怎么办?”

    “不急。”古木青冷笑一声,缓缓拉起身,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无情呐?”

    宋携道:“一直在白帐房。”

    古木青问:“我让你看管他,如今他的无情剑已经到第几重了?”

    宋携道:“第九重。”

    “嗯?”古木青很疑惑,第九重的无情居然没有来找她,既然如此,那她便去找他。

    宋携道:“师父可有什么疑惑?”

    古木青道:“无事,随我去看看他罢。”

    白帐房内,鬼荒天机里的文字让无情剑法大增,挥动间,无情心静不下,略显疯狂之态。

    “啊啊啊啊啊!!!”

    门外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听到屋内嘶吼,突感受到凉气打着颤,低语道:“喂,你说,无情大人自从被鬼主打了一掌后就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内,这该不会是关疯了吧。”

    “快闭嘴吧,无情大人可是鬼主最受宠的弟子,要是被无情大人听到,你人头不保。”

    “我呸,什么狗屁最受宠的弟子,你看他长的样子,脸色惨白,人不人鬼不鬼的,白天出去都能吓人一跳......”

    话还没说完,只听唰的一声红光直击那人脖子,瞬间人头落地。另外一人来不及反应只惊恐的啊了一声,畏惧的跪在地上“大人饶命,都是他说的跟我没关系,大人饶命。”

    屋内的无情,语气冰冷似笑非笑道:“将他尸首拖后山喂狗。”

    “是是......”那人急忙的离开。

    “第九重不止让无情剑陵劲淬砺,更是让我脱胎换骨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站在屋内,整个房间里寒气逼人,伤口被他拉扯开,衣裳被鲜血染红,随风而动的白布也被带上点点朱虹。

    他仰着头,感受着鼻息深吸来自空气中的血腥味。

    他笑了。

    那声音令人感到恐惧。

    他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梳子,镜子中的男子一头墨黑长发,披散在身后,秀气似女子一般的魂摄心魄的深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肌肤白皙胜雪,他微仰着头,朱唇轻抿,似笑非笑。不分性别的美丽。

    “好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唾骂一声。

    古木青还没入门瞧见门外白布上的鲜血,未作出反应,就在她疑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渐渐逼近。

    冷哼一声,无情抽身拔剑,大门敞开。

    古木青霎时腾起后退,身子轻盈如飞,无情双足一顿,随即跃起,一道剑气袭向古木青。

    古木青见状连连出拳,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掀起阵阵狂风,眼神却平静如水,令人心胆俱寒。

    宋携站在原地满脸震惊,无情对战师父的场景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但还是止不住的惊讶,师弟被带入鬼山就十分忤逆,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师父的底线,从第一次无情被打到在地再到现在能与古木青平分秋色,不,不能!宋携发觉古木青未从使出全力“无情,你要做什么!”他低喝。

    宋携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从来没想,他就是要杀古木青,他的双眼充满了仇恨,他的每一次挥剑练功只是为了尽快的杀掉这个师父。

    风声潇潇,两人再起各招。

    师徒两人眼中闪过不同的思绪,对峙着。

    风过,无情三步作两步退回屋内。

    古木青冷笑一声“你比上次确实长进了不少,但要杀我这还不够。”

    镜子映照着古木青走了进来。

    她伸手抚摸着无情发丝,他没有躲避淡淡道:“徒出师手,有你这么好的师父,一定要提防着固有一天徒弟的剑随时会刺入师父的体内。”

    古木青收回手,不想再说这个便就转移话题道:“习练鬼荒天机需要掌握窍门,重在领悟,你这般求快,只会走火入魔。”

    无情冷哼一声道:“师父要的只是杀人的兵器,放下多余的情感,何必在意其他。”

    没错,她要的只是一名能听她话的,极好操控杀人兵器而已。

    无情拿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口,放下道:“师父,您还没说此次给我的任务。”无情太清楚不过了,古木青一旦得知他无情剑更上一重就会第一时间来到白帐房,而来是鲜血布地的任务。

    古木青道:“我要你取得邪灵镇塔地的开塔钥匙。”

    “钥匙在哪?”

    “沧羽明日!”薄纱飘动,人不见。

    是日。

    “客官,您要的湘阴面来了。”店小二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碗放在叶寒生面前,习惯性的将帕子从一边甩到另一肩上。

    “就一碗?”浥轻尘问。

    “三位客官稍等,面马上就上来。”

    叶寒生在筷筒里挑了挑,拿出一双筷子,又拿起桌上陶罐筷子往里扒了扒,很快面上覆上一坨鲜红的辣酱,眼眉带笑道:“巴州美食还和以前一样,这碗湘阴面实在让我想念。”他挑起一根面揉开整碗面。

    “哧溜”一声,面条入口,他细细的咀嚼。“嗯,好吃。”他道。

    店小二的看着这位白衣公子,喜笑颜开道:“客官喜欢就好,来此地游玩的人大多数都接受不了我们这里的辣味,看客官吃的香甜,应该是本地人吧。”

    叶寒生道:“生不在这,长在这里也算半个本地人。”

    “难怪客官喜辣,原来是老乡啊。”店小二越说越开心。

    凌天语气不悦,声音提高道:“小二,面好了吗?”

    店小二连忙对凌天城陪笑道:“我这就去催。”转头他就边跑边对着面向厨房的地方喊道:“面快点,客官饿不了了。”

    浥轻尘望着店内道:“师叔有没有觉得,这店与十年前毫无二相。”

    “是嘛?”叶寒生倒是没有仔细观察,他停下手。

    十年过去了,这家酒馆除了添上了一层看不见却老旧的灰和店里的人换了一批,其他的还是原样,连酒摆放的地方,老板站的位置都一样。

    不一会,三碗热气腾腾的面也端了上来。

    小二道:“几位客官点了这么多菜,我们老板特拿我们这里特产美酒,送给几位,以后有空常来。”

    凌天城倒上一杯酒,饮下道:“这酒和你店里一种酒很相似啊。”凌天城在大口喝酒里住了太久,一般酒和极品酒都喝过。

    “是长乐甜酒。”叶寒生没喝,提筷伸手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凌天城道:“你都没喝就知道了?”

    叶寒生笑了笑道:“不需要喝,这酒我太熟悉不过了。”确实,这酒是这个地区的特色,也是江上歌擅长酿制的其中一种,这酒不需要喝,在凌天城开盖香味出来的一瞬间他便知道了。

    凌天城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也为楚才与浥轻尘添上一杯酒“楚兄,浥兄你们也喝。”

    浥轻尘道:“凌前辈唤我浥轻尘就好。”

    叶寒生道:“轻尘,你是何时入师兄门下的?”

    浥轻尘道:“自师叔离开当日。”

    叶寒生惊异“嗯”了一声。

    浥轻尘喝了一口酒,道:“此次见面我与师叔不是第一次,应该算是......”他思考半刻道:“第三次!”

    叶寒生微微愣了一下,问:“何来前两次?”

    浥轻尘道:“一次是师叔离开望四季,二次是与师尊去师叔所在之地探望。”

    叶寒生吃了一惊,问:“有这事?”

    浥轻尘道:“师尊说是为了祭拜师祖,路过停留,只是在远处看到过师叔。”

    “......”叶寒生没有接话。

    楚才停下筷子,接下凌天城的酒放置一旁,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一语我一言的,迟疑片刻道:“殿下,回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楚才自从遇到叶寒生起就一直在他身边问他。可叶寒生能有什么打算,他又该怎么打算。

    “什么打算?”

    “复国大计!”楚才的眼神十分坚定。

    叶寒生对上他的目光,那双眼像是有把大火熊熊燃烧着“复国吗?”叶寒生低语。

    服下药后他的记忆在这段时间里断断续续的涌上脑海。

    元河国,在世三百年,历经几十代帝王统治,辉煌而沧桑,绝世而独立,国势最强,乃古今第一大国,不合亲不结盟不割地不忍让。国内出了无数名士名人,出将入相,看过了多少风雨杀戮,走过了多少人性算计,却败在了半月毒下。

    马车疾驰奔过高高的茂草地,走过高云村村庄,来到一座荒殿内,宫门不合隐隐约约看到里面闪烁这烛火,眼前被乌云滚滚压住不见天路尽头。

    夜色浓重,门口满是沙土,黑压压的不知什么不规则的印青砖地上,像是已经腐烂的尸体里流出的黑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室息的味道。

    外面站着一人迎接他们的到来,那人一身素色长衫,面色清衰,但也能看出他容貌俊美,但因为脸上神色淡漠,给他又多加了几分拒人于千里的冷感,见马车停在身前,他上前一步“兄长!”

    楚才回应的点了点头。

    起风了,他缓缓将宫门打开,内的烛光忽明忽暗跳动着。

    这里经历的惨烈的大战,变成现在的凄凉。

    “这个地方很眼熟。”凌天城打量着四周。

    叶寒生没有搭话,朝着里面走去,每走一步叶寒生的心里就多一份沉痛。

    屋内满是书籍与竹简,在不同位置上摆放的整齐,只有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一层淡黄和被长期翻阅的折痕。

    文山书海使得浥轻尘看不过眼,他边走边看,停在一处拿起一本书,兴奋道:“是师尊所练的残阳剑谱,不过为什么只有一半。”这本书像是被烧过的痕迹,烧到只剩能看到‘残阳剑谱’四个大字。

    楚锐道:“当年的藏书阁已经被大火烧毁,里面藏着许多天下名书,小部分也葬在那场火中,现在的是剑火台所改造的藏书阁,这本残阳剑谱虽然在火中被拿了出来,但也只剩一半。”

    当年的那场火烧的巨大,这些都是楚才楚锐两兄弟拼命的从火场中拿出来的,或是老天怜悯,一场大雨过后,在满地狼藉的废墟中还有大量的没被烧毁的名书。

    除了名书,屋内还摆放着牌位,很多牌位,从高到低,如山一般的堆积着,其中有一副牌位上刻有着“叶寒生”三字,楚才见状连忙走上前,眼里不经已湿,拿起牌位道:“当年国家被奸人所害,先陛与娘娘双双殉国,殿下也不知所踪,臣以为殿下恐与先帝娘娘一同入极乐,才刻了这牌位,如今殿下还好好的活着还好好的来到了我们身边,定是先帝的指引,这牌位臣马上毁去。”楚才喜不自胜的在殿里来回的寻找着可以摧毁的工具。

    叶寒生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牌位道:“牌位刻的如此精美就不必毁去,留着吧。”

    楚才道:“那怎么行,亡人名才刻牌位上,刻有殿下的名字视为不详啊。”

    叶寒生淡淡一笑道:“命格早已注定,若能长命不惧此物,短命惧怕也无用,留着吧。”他总觉得自己不可能活的很久,叶寒生将牌位再次放到原位上,在贴近着牌位旁还有一副没有名字的空牌位“这是谁的?”叶寒生问。

    楚才道:“是公主的。”

    “公主?我的妹妹?”这副空着的牌位是他找了十年的妹妹“她叫什么名字?”

    楚才道:“十六年前,皇后产下公主便抱着公主跳剑火池了。”楚才指着叶寒生身后的池子,池子很大,堆满了烧过的柴火。“没人知道公主的名字,除了当年在皇后宫里的侍女与产婆更没人见过公主。”

    叶寒生盯着剑火池眸中闪过一丝哀伤,看样子从楚才这里更找不到关于妹妹的下落。

    “当年,元河国内遭一名女子下毒,国中兵力消弱,百姓流离失所又受苦毒缠身痛不堪言,先帝为找寻解药带兵突围,遇奸人暗中使计,万箭压天身死城外,皇后得知消息在产下公主后便带着宫内的嫔妃跳剑火池,我们赶去时早已化成血水。”

    好黑。

    这是哪里?

    “寒生,寒生......”

    女人的声音。

    “醒醒.......”

    是谁?谁在说话?

    “寒生......”

    寒生?谁在叫我?

    “寒生,醒醒......”

    醒醒......

    叶寒生努力的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让他无法分辨方向,他摸了摸手,胸膛,嗯?身上已经没有疼痛感。

    “寒生......”

    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朝着黑暗大喊道:“你是谁?”

    他只能试探着往前走,前方出现一丝丝光,他随着光快速的走去,前方一人看着他。“你是谁?”叶寒生问。

    女人朝她笑了笑,转身朝远处走去。

    “等等......”叶寒生快步跟上她。

    走出黑暗,一道刺眼的光闪了过来。

    元河国的东宫。

    一座华丽的府邸里一位妇人正躺在床上,双手用力的抓着盖在身上的毯子,床下的产婆嘴里不断的说到:“头出来了,在加把劲啊,皇后。”

    “啊!!!”一声过后,房里传来一声声婴儿啼哭。

    产婆抱着婴儿走到皇后旁,道:“皇后,您看是位公主。”

    皇后虚弱的伸出手抱过襁褓里的婴儿,看着女婴不吵不闹她露出了久未的笑容。

    刚露出的笑容在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时消失。外面就传来侍女的声音

    “不好了,皇后。”

    “怎么了?”床榻上的人艰难撑起身子。

    侍女支支吾吾着,“说!”皇后使出力气呵斥。

    侍女道:“据楚将军回报,陛下他......身亡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瞬间让本就无力的皇后瘫软在床。

    “皇后,皇后。”众人纷纷上前。

    只见她从头上拔出一根簪子递给侍女“去外面将它释放于空中。”见人照办她又伸手指向门外道:“去,快去把所有嫔妃还有太子全部带到剑火台。”

    “是!”

    “如今的元河国已经没办法保护众人,众人若看的上这宫内任何物品,尽管拿去。离开皇宫,为自己谋一条生路吧。”说完这句话后,她便从枕头下拿出一枚玉玺,抱着女婴径直走出门外,不管屋内的人如何呐喊,她全然听不见。

    前面站的有皇上的妃子,有皇室的血脉。

    她走到众人前“各宫的娘娘都来了吧。”

    柳美妃道:“不知皇后娘娘这么晚了召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皇后走的缓慢,渐渐的靠近剑火池“如今的天下兵荒马乱,各位娘娘想好了去出吗?”

    柳美妃颐指气使道:“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还在外面浴血奋战,你倒是要趁机赶走我们这些妃子吗?!你就不怕皇上回来治你的罪吗?!”身后的妃子也跟着起哄。

    皇后道:“皇上不会回来了。”

    柳美妃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将手上的玉玺放到池前龙头的卡槽里,整个玉玺刚刚好“楚将军来报,皇上......已经死了。”

    “什么?”柳美妃失色“不可能,皇上英勇无比,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骗我们的。”

    皇后将怀中的婴儿递到太子手上“寒生,这是妹妹。”

    太子看着女婴,喃喃道:“妹妹。”

    “从现在起你就是哥哥了,作为哥哥你要保护好妹妹。”皇后眼中充满了不舍。

    太子点点头。

    门外传来马蹄声,皇后将他带来出去,一人牵马站在门口。

    皇后朝着他道:“今后就麻烦你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

    太子道:“那母亲后呐?”

    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在弯下腰的瞬间,额上冒着细汗,她抚摸着太子的头,轻声细语道:“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后,是你父皇的妻子,我不能离他而去。”她起身将太子推向牵马的人,进屋将门关起朝着外面喊道:“带他们走。”

    那人将他拦腰抱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蹄急速前进。在敌人冲入宫殿前离开此地。

    屋内的人怎么样了?他回头张望,怀里的女婴突然大哭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妹妹叫什么名字?母后没有告诉我。

    马离开时绕过城门外,离得太远,年幼的他只能遥遥望着那个伟岸的身影佝偻着身子,手上的旗子未脱手但已然没了气息。

    在敌军冲进城门,从他身子上踩过,那人将他的脸扭过“别看。”

    哀声遍地,大火绵延……

    那一夜,天降雨,宫被毁,人已亡。

    马车还在行驶。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叶寒生猛的睁眼,他正躺在凌天城怀里。车内的浥轻尘与凌天城正怔怔的盯着他。

    叶寒生掩饰尴尬的咳嗽两声问:“我怎么了?”

    浥轻尘道:“师叔忘了嘛,您在听着楚前辈说话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是吗?”叶寒生愣了一下。

    “是啊,你突然就倒地睡了,把我们吓一跳。”凌天城从一旁拿出酒瓶开盖“怎么?是太困了吗?”叶寒生苦笑,他没听懂凌天城后面的话是开玩笑还是真关心“或许是长时间没有吃到叶平煮的粥了。”

    凌天城道:“粥没有,酒来口吗?”叶寒生接过凌天城手上的酒“你这个酒从哪里来的?”是长乐甜酒。

    凌天城道:“上个酒馆买的。”他弯腰打开座位下的玄关,里面满满当当摆着酒瓶“路上总是口渴。”

    “这么多?你水牛投胎啊?”叶寒生看了看又道:“这些得花多少钱?”

    凌天城拍了拍腰间的钱袋,道:“放心,我有的是钱。”

    叶寒生白了他一眼,低声喃喃“真是冤大头。”

    凌天城紧跟上他的目光,问:“你刚刚是不是对我白目了?”

    “没有。”

    “我看见了。”

    “你眼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