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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照海棠

    夜色朦胧,一弯新月悬于漆黑的夜空,倒映在池水之上,水面犹如一面平整的明镜。

    月倾城躺在床上,忽然想起早上江上歌还没说完的话,一时难受,又想现在他肯定睡着了,只能明早去问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两人连忙惊坐起,相看一眼,见对方无事又睡了下去。

    一大清早,月海棠就收拾好了行李,坐在床边等着夜晚的到来。

    月倾城则找到江上歌,询问他昨天的问题,刚看到他,话还没说,就被一股巨力扯了过去,月倾城反手就是一掌,江上歌连忙阻挡,道:“是我。”

    月倾城看着他,不禁皱眉道:“你干什么啊?”

    江上歌看了看他身后,问道:“你的东西呐?”

    月倾城不明所以“啊”了一声。

    江上歌推着她往船边走去,边走边道:“因为昨晚出了点意外,所以提前出发,你什么都不带吗?”

    月倾城更是满脸疑惑,带什么?出发?出发去哪?

    “不过没事,太越长老给了我些银两,到了外面我直接给你买新的。”说着,江上歌走上了舷梯,走了两步发现月倾城没有跟上,便转过身,问道:“你......不想和我走了吗?不想和我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吗?”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眼,这一刻,他朝她伸出了手。

    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能去外面,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还能与他在一起,她愿意!

    她抓住了那只手。

    只一瞬,她便被江上歌提了上去。

    “突突突。”船只开动了。

    离岸越来越远了,却在菩提海岸上,一个人注视着大量的船只离开。

    甲板上,月倾城从未坐过船,倒有些晕厥,江上歌发现她的不对,连忙将她抱起,月倾城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只感觉旁边的人眼睛放着异样的光在盯着她:“你干什么?”

    江上歌微笑着,看着她绯红的,稍稍一碰就要烫手似的,他温柔的凑近她的耳边:“你真好看。”

    月倾城想要下去,却被江上歌抱的更紧:“别乱动,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自己能走。”月倾城的脸好像要烧起来了。

    江上歌没有回应她的话,自顾自的往舱内走去:“晕船很难受的,我等下帮你擦点药就好了。”

    月倾城也只好垂下头,靠在他的怀里。

    随着眼前的事物变化,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船只终于将要抵达隔岸。

    忽然,听到一人大喊道:“那是什么?”

    还没看清楚,船只就发生的爆炸,连着几声爆炸,船只分裂,众人都被震了出去。

    待月倾城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鹅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她起身疑惑的看着周围,只感觉头十分的痛。

    “吱嘎”一声,一人推门而进。

    “姑娘,你醒了。”男子声音低沉沙哑。

    月倾城打量着此人,男子一身云缎锦衣,双唇含笑,容貌俊美,脸上神色淡漠,虽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难以亲近。

    “你是?”

    男子缓缓开口:“我叫叶承允,姑娘乘船不慎掉入海中可还记得?”

    这是月倾城见过江上歌后,第二个觉得好看的男人。对了,江上歌和她一起掉下海了。

    她急忙拉着面前的男子,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和我一同的男子?”

    叶承允一愣,摇摇头:“我只见到姑娘你一人,不见其他人。”

    月倾城怔怔的看着他,之前太师说过,人有生死离别,莫不是......想到这里泪水忽地涌出。

    叶承允更是又惊又愣,连忙安慰着她的情绪。

    后来,平静下来的月倾城从他口中得知了,自己现在身处之地乃元河国地界太子府邸,眼前之人便是当今元河国太子。

    叶承允不仅将她安顿在府中,还派人在各个地界寻找江上歌的身影。

    直到一天,皇家展开围猎大赛,叶承允生怕她会憋坏,便将她也带了出去,在月倾城的帮助的下,叶承允一箭一个猎物。

    “太子,西北方向草丛里有只兔子。”月倾城策马而行,她一向学习东西迅速,到太子府不过五天就学会了骑马。

    “好!”叶承允双腿夹紧马身,双手松开马绳。腰马合一,持弓,搭箭,双眼捕捉定位,再次瞄准,只一秒,松箭,只听“唆”的一声。长箭朝着草丛而去。

    蓦地,从草丛中钻出一名女子,她手上抱住那只叶承允将要射下的兔子。

    叶承允大惊,可射出去的剑早已收不回。

    倏然,一人挡在女子身前,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长箭被劈成两半。

    “可无碍?”男子对着女子问道。

    就是这个声音,让本打算掉头的月倾城停住了脚步,她看向那名女子走上车里,又看着那名男子在前驾马,一个侧脸,月倾城便认出了男子,正是江上歌。

    她策马跟了上去,叶承允迟疑,本也想跟上去,却被月倾城的话拦下来:“太子,我找到我思念的人了,待来日我定回来报您的恩。”

    终于,她追上了江上歌,也知道了身边女子是谁。

    谷馨,风雪不停现任掌门的义女。

    望四季,是谷馨送给江上歌容身之处。

    那时望四季上满是风雪不停的人,江上歌怕月倾城在里面受到伤害便将她再次送回了太子府。

    两人几年频繁书信与月下长谈,月倾城也遵守报恩诺言,帮助叶承允称帝,谷馨成皇后。

    直到有一天元河国内外发生政变,叶承允为了不连累不相干的人,早早的将月倾城送出宫外,而手下却搞错,将月倾城当成叶承允的妃子送入了离别寺待发修行。

    也是这荒谬的一举,让两人离得更近了。

    夜晚,月倾城像当年在红池边等待一般等着江上歌的到来,而等来的人却是满身怨气的月海棠。

    “姐姐,我花了十年的时间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了。”月海棠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十年的苦涩她实在吞不下:“怕你认不出我,我特地换上当年的衣服来见你。”

    月倾城惊讶的看着她,还是一样的脸,可月海棠脸上更带了一股不用察觉便能感受到的杀意。

    月海棠却很平静的靠近她,与她并排一起,月光撒了下来,对面是一座漆黑的山。月倾城静静的看着月海棠。

    两人似在说些什么,月倾城又顿了顿,月海棠却沉默了。

    “今日的酒是我叫那两小子酿了许久才成功的,第一个拿来给你尝尝。”江上歌提着两壶酒,走到两人身后。

    月倾城转过身一脸落寞的看着他,江上歌脸上浮现困惑之意,看了看月倾城身边的人,问道:“这位是?”

    月海棠冷笑一声,转过身看着他。

    江上歌一愣,眼前居出现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他笑道:“倾城,你是练了什么特殊的法术吗?我怎么感觉眼前有两个你,还是说,我喝醉了?”他看了看酒,纹丝不动。

    “你忘了我吗?”月海棠看向他,眼波闪了闪,眼里泛着淡淡的泪光,涌上了一丝伤感。

    江上歌困惑看了看月海棠,又看了看月倾城,难以置信的将两人打量了一番,眼神越发复杂起来。

    “这是我小妹。”月倾城表情柔和,显得很冷静。

    月海棠会心一笑,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对着江上歌道:“十年前你在落嫋居外说要带我出去外面,还叫我在菩提海岸等你。我到那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你去哪里了?”

    江上歌被这么一说,记忆涌上心头:“那天,我明明带你出来了。”他指着月海棠,又觉得不对道:“是你,还是你?”他又指着月倾城。

    月海棠缓缓靠近他,朝他伸出手,问道:“不管是谁,你这次还愿意带我走吗?”

    江上歌一怔:“去哪?”

    “去哪都可以。”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江上歌一时脑子乱如麻,当年要带走的是她,那月倾城是谁?她们为什么长得怎么想,即使十年过去了,身上的味道还是一样的。

    他又想起当年太越长老说过,缇丽菩仙身边有两名玉女,两个分时间做着一样的事,早上见到月倾城是个性格活泼开朗的少女,晚上看到月海棠是个性格温和少言的少女。难怪总是有人说她们行为古怪,性格古怪,长相古怪,原来古怪在于是两个人啊。

    月海棠收回手,语气轻飘飘的,唇边挂起一抹绝美的嗤笑,忽然,她的掌中汇气,在月光下一掌打向江上歌,他连忙旋身,躲了过去。

    几招下来,月海棠难以近江上歌的身。倏然,她双掌发力,朝着崖边的月倾城打去,速度极快,月倾城沉浸在痛苦中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江上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怔住了,看着江上歌站在自己身前挡住了月海棠的生杀掌。

    感受心中一痛,起身一跃,月倾城瞬间出掌,打在树上,树身都陷进去一大个坑,两人掌掌劈去都是强横,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月海棠已经弱下阵来,就当月倾城汇起掌气打向她时,两人更是一愣,江上歌再次为月海棠挡下了柔月掌。

    她们两的任何一掌,江上歌都可以解,但两掌同时在一个人体内,就算是缇丽菩仙或太越长老也难解,算是必死掌。

    就在他转身想要分清两人之际,月海棠猛的一个飞身,离开了。

    “不......”江上歌强撑着身体,对着月倾城道:“找她!”

    看着两人离开,他撑着身体,步履蹒跚的回到了望四季,终于他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房里听见动静的两人跑了出来。

    “师父!”

    “出什么事了?师父您不是和月姐姐去约会了吗?怎么约出了一身血?”原有道心中满身着急,更是语无伦次,乱说话了。

    江上歌颤抖的伸出手,对着两人道:“桃花债找上门了,太多人抢你们师父了。”到死他还在调侃。

    湖水潺潺,月海棠轻点湖面,飞快略过。

    月倾城紧跟身后,迅疾轻捷,风声呼啸,又一个起落,如飞箭一般已到了月海棠身前。

    “小妹。”她唤道,她看着眼前相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却有说不出的别扭,总觉得她们俩之间有鸿沟。

    “滚!”月海棠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是低低说了一个字。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出来的?”月倾城眼神软了下去,眼前的人毕竟是她的小妹,同一株种子结出的两朵花。

    她面色不变,还是没有看她。

    “回去吧。”月倾城道,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们两之间好像已经生疏了。

    “不......我回去了,好让你和江上歌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吗?”她冷然道,她不愿意,也做不到,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又怎么甘心回去。

    “......”月倾城沉默了,她没有这么想,但还是不知道这么说。

    难道真如月海棠说的,江上歌把她们两认错了,其实,江上歌那天要带走的是月海棠。是她自己抢了月海棠的幸福吗?

    月海棠看着不说话的月倾城,认为自己说对了,冷笑一声:“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身边亲近的人吧。”只见她足下一点,消失在月倾城眼前。

    时下已入深秋,夜风微凉,月倾城回到与江上歌常年相见之地,却发现江上歌已经离开。望四季是江上歌不允许她进去的地方,她便只能回到离别寺。

    而离别寺里,熊熊大火正吞噬着,寺尼们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屋外,屋内,全身血。

    她慌张,心猛的一揪,朝着如意的方向跑去,嘴里不断的念着:“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走到门口,便发现如意的房间没有被火影响到,她松了一口气,刚走进屋内,一双寒潭般的眼睛看着她,月海棠眼中流露出历尽沧桑之后的感伤,还有一抹难以形容的复杂之色。

    月海棠正坐在床边,抱着熟睡的如意,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月倾城眼中有困惑,难受,紧张与害怕,她面色僵硬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月海棠一指手指竖在唇下,嘘了一声淡淡道:“她睡着了,别吵醒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月倾城凝视着她,语气很克制,但责问之意却是咬着牙问出。

    月海棠起身走向月倾城,语气淡漠道:“没什么,我经过这里见这里凄凉寒冷便就点了把火,让大家暖和暖和,谁知道那些尼子不感谢我,反而冲上来要打我......我只是失手,不是故意的。”

    月倾城一怔,一脸怒容,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双手紧握,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把孩子还给我。”

    月海棠看着她的样子,轻笑的绕着月倾城走了一圈,又将手中的如意还到她手中。

    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外,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无奈风威火猛,她看向屋内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与痛苦。她捡起脚边的干柴,在她掌下,干柴燃了起来,她满眼含泪,将手中的火把扔进房间,瞬间,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朝着四周蔓延,吞噬整片山林。

    长夜漫漫,眼前一片黑暗,唯剩夜风呼呼而过,树影摇晃,更显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一人孤单。

    菩提海岸边停着一条船,一条久经磨难的竹筏,四边都开满了红花,中间载着两个人,它就静静地靠在岸边似乎等待着里面的发现。

    倏然,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人,其中,为首的一人,神色慈悲,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低眉对着竹筏上的人道:“回来了。”

    在一大片翠竹中,一株比其他都要高上几分的修竹格外起眼,而在它的根下,长着两朵小红花,它们随着风飘动,交缠在一起。

    竹影乱,乱竹影,海镜半露角上月,浮烟海棠落嫋居,空郁翠叶作红鱼,君惜清酒万里愁。

    如意望着竹筏越来越远,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从面颊两边滚了下来,内心如被浆糊封住了,半天张不开嘴来,呆呆地立在那儿。

    半晌,她问出:“为什么不将她们埋在身边?”至少,以后还可以常常去看望。

    叶寒生轻声回道:“因为这是她们最后的愿望,她们想家了。”

    竹筏渡人,叶寒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当年他将江上歌从棺材中放入竹筏上,也是这么看着他越漂越远。

    他们,会在相见吧。

    回到酒馆,朱镜心中有气难以平静,又不好释放,看着跟着自己前来的人身死或重伤,席地疗伤,心中更是惭愧,只得捏紧拳头。

    叶寒生走上前,问道:“朱宗主,在想何事?”

    “沧羽明日受创严重,现在更是出现倒戈妖魔之人,我这宗主做的实在失败。”朱镜一想到慕无声既然叛出师门,更是神色哀戚。

    叶寒生安慰道:“宗主不必放心上,门中有内奸谁也料想不到的事,你又不知道他是什么秉性,即使再好的人只要对自己有帮助就容易成为别人的。”不可否认他在说他自己,他继续安慰道:“再说了,你我的人只是受伤,养几日照样能打。”

    凌天城双手交叉抱胸,靠在门框,突然道:“不是还有两个死了吗?”

    “......”瞬间,众人沉默。

    他继续道:“那个穿青衣的不算我们这边的,我们这边还是死了一个月师娘啊。”

    沧羽明日的弟子全都目视着他,叶平连忙看了四周,发现如意不在便松了口气。

    叶寒生对他眨了眨眼,意是他不要说话,他到面无表情的问道:“叶寒生,你眼睛怎么了?刚刚打架的时候受伤了吗?”

    “......”叶寒生尴尬的笑了两声,对着朱镜,道:“宗主带领众弟子先上楼休息休息,养好伤之后在重新规划作战方案吧。”

    朱镜看到现在局势的尴尬,也只能起身微微拱手道:“叶老板,众人,早点休息。”

    目送朱镜回房,众人重新围在一起,叶寒生喝了茶,心中还挂念着独自一个人在房间的如意,此时的她,肯定在大哭吧。

    “哟,今天我居然听到凌大哥说这么多话......凌大哥,你为什么平常不说话啊?”叶平十分好奇,他平常和叶平说话的字数就四个字,“拿酒”。“什么酒?”“好酒!”偶尔倒是加上酒的名字,多两个字。

    许南山懒散的搭在叶平肩上,语气带着傲气道:“凌大哥可是行走江湖的大侠,你没看过话本吗,里面的大侠可都是人狠话少的,所以,咱们凌大哥不屑于你这种小喽啰说话。”

    “去你的。”叶平推开许南山,两人你一碰我一脚的打斗着。

    凌天城却有几分不好意思,淡淡道:“其实......我从小就话少不理人。”

    叶寒生别了他一眼,搭腔道:“你哪是话少啊,你纯因为笨口拙舌才不说话的。”说完,众人朝着凌天城望去,一时场面十分沉默尴尬。

    为了缓解尴尬,叶平抓起一包炸药拍了拍灰,走上前道:“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老板您料事如神,知道慕无声是内奸,一早就让我藏在暗处待机行事,现在他肯定被我的炸药炸成渣了。”

    许南山更是好奇问道:“是啊叶前辈,你是怎么知道慕无声是内奸的?”

    叶寒生嘴角略弯,带着笑意道:“我之前见到过慕无声,那时他正与鬼主在一起商讨什么事,之后你们便被鬼主带到了鬼山。”

    “古木青?”许南山疑惑。

    叶寒生点点头,继续道:“再一次,是在沧羽明日乱战瞄到他一眼,他站在高处,神色自若的看着同宗门师兄弟被残忍分食。”

    暮悠然淡淡道:“他真可怕。”

    叶寒生一笑道:“他是可怕,但可怕的不是他,是人性,是对欲望的追逐。当一个人疯魔的时候,那他肯定是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催使着他往那条路上走去。”

    他见众人正在仔细的思考他说的话,便起身道:“哎,泥泞无处不在,踩错一脚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走到如意房前,灯火不亮,他停住脚步仔细听了听房内的声音。

    没有声音,叶寒生便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奇怪,难道如意不在里面,正思考着,叶寒生已经推门进去了。

    明明外面还挺热的,这里却冷嗖嗖的,他看不清里面的样子,摸黑走到桌子旁点上烛火。

    火刚一亮,叶寒生便被眼前的人吓了一激灵。

    如意正坐在那里,不喜不悲,沉默着。

    叶寒生思量着如何开口,半晌,他问道:“如意,你在啊。”

    “你吃饭了吗?”他问,她还是沉默。

    “晚上都没看见你出来,是不是叶平做的东西不好吃......我叫叶平重新做去。”

    “为什么......”

    “什么?”叶寒生停住脚步,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如意!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

    “为什么师父死了......为什么大家都有家人就我没有......为什么我没有父母......我.....真的是祸害,我真的会克死别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双肩不停的颤抖着。

    瞬间,叶寒生感受心如刀绞,这就是血脉相连吗?

    “不是,你不是。”叶寒生的眼里满是怜惜与心疼,他将门关上,走到如意身前,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满是温柔“你不能将他人之死,强行背在自己身上,这不是你应该去承担的错......以后,有我在。”

    听到这话,如意止不住心中的痛意,终于她放声绝望痛哭起来。

    门外的罗旎细细的听着这些话,眼眸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