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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银杏树

    北峰山上草木繁盛,一层薄云飘荡开来,缭绕林间,整座宗门犹如蒙上了一层轻纱一般,如梦如幻。

    倏然,轻云散去,夕阳下的树木,在风中,似燃烧的火焰,漫山遍野,枝繁叶茂,西风落叶,蔚为大观。

    疏影斜入,凌天城坐在大石上,遥望远方,他拿出风叶笛,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他吹响笛子。

    许南山抬头看,看遍山银杏叶飘落。

    这是当年他与暮悠然一起种下的树,已然成了参天大树。

    “哎呦,爹爹怎么总是到处捡小孩回来啊......玄参师兄是,紫言师姐是,这次又捡了个师兄还是师姐啊......”许南山满不情愿的朝着厅内走去。

    刚踏入厅里,许诸之便挥手喊道:“来,南山!”许诸之指了指一旁的姑娘:“这位以后就是你的师妹”。”

    “师妹?”许南山抬眼看去,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映入他的眼中,姑娘肤如凝脂,双颊上泛着微微一抹绯红。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眼睛,她身着一袭淡粉长裙,好似春日的桃花一般,周身还散发着淡淡桃花香,乌黑长发如瀑布落在肩后。

    许南山一时恍了神,忽然,他感受着自己怦然的心脏,好似要跳出来。

    “少主好。”姑娘笑靥如花。

    朱琼羽见许南山半天没回应便拍了下他后背,许南山回过神连忙道:“你也好。”

    姑娘脸上带着笑,那一抹笑更是扎进许南山的心里。

    许南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姑娘笑道:“归船不见见寒烟,离心远水共悠然。我叫暮悠然。”

    “暮悠然,我记住了。”许南山扬起笑容,连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我叫许南山,你叫我南山就好。”

    许诸之朗声笑道:“从今以后,悠然就和南山你一同上课了,作为师兄你可要好好照顾师妹啊。”

    “嗯。”许南山应下。

    阳光照进书院,撒下无数光影。烈日当空,周围的蝉叫蛙声发出微弱响声。

    书院里传来夫子的讲课声,一路天色的书本难读亦难懂。

    学子们有的直犯瞌睡,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低头沉思,念念有词。

    许南山撕下一截纸,揉成团,朝着旁人扔去,那人捡起,又扔了回去。

    许南山一躲,纸团恰好躲在暮悠然的桌子上,暮悠然正埋头笃学,脑门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忽感头顶一暗,她一愣。许南山也是一愣。抬头看去,只见本应该在台上说课的夫子,此时正站在暮悠然身边,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纸球。

    只听夫子大喝一声“安静!”

    书院里瞬间寂静无声,众人顿住,只剩风吹过书本的“沙沙”声。

    夫子问道:“这是谁的?”

    “......”书院里一片寂静,无人敢应声。

    夫子道:“是你的吗?”他低头看向暮悠然,眼中带有几分怒气。

    暮悠然摇头道:“不是。”

    夫子问道:“可看到是谁扔的?”

    暮悠然还是摇头道:“没有。”她虽然一直埋头,但也知道是谁扔的,若让夫子告到宗主前,许南山定少不了一顿打。

    “是谁扔的,自己站出来。”夫子扫视着所有人,见毫无一人动,又加大声音“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众人底下头,毫无半点动静。

    夫子见此情形更是一怒,手中握的戒尺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呵斥道:“没有人站出来是吧?好!既然没有人,那就从暮悠然起,一整排出去日下罚站。”

    此话一出,许南山连忙站了起来“是我扔的。”

    夫子转头看向他。

    “还有我!”又一人站了起来。

    夫子挑眉,冷笑道:“你们俩?!哼,怎么舍得站出来了?”

    “......”两人沉默不语。

    他背手,道:“从上课到现在,一炷香都还没过,你们瞧瞧地上,全都是你们扔的纸球,这些纸都是树材做的,一张纸需要多少树材啊,你们知道吗?!”

    他又指着门外道:“整座书院就你们这间最吵,你们听听离得最近的公良长老屋里,毫无半点声响,瞧瞧别人的学子都听话。”

    许南山低语“还不是因为别人都下山玩去了,有声音才怪了。”

    夫子中气十足继续道:“你们现在是最大的学子,要给新来的学生们做出榜样的,你们要是天天吵吵闹闹,他们就会有样学样,成何体统!”

    许南山不屑,继续低语“这臭老头,这也能赖到我们身上。”

    听到窃窃私语声,夫子倏然指着许南山,“许南山你在那里嘟囔什么?”

    “没,没什么啊。”许南山猛的抬头,连忙摇头否认。

    夫子拿着戒尺,朝桌子用力的敲了几下“我在上面讲,你在下面讲,真当我听不见啊,有本事上来讲啊,我让你讲。”

    另一学子私语道:“上去讲还不是要挨骂。”

    夫子气得脸色发紫,怒火上撞,厉声呵斥“你们俩个给我出去站着!”

    太阳炙烤着大地,一踏出书院就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热气,天气闷热得要命,吹来的风也是带着热气,一呼吸都就感觉空气好像凝住了。

    两人站在日下,只见汗水完全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暮悠然透过窗户,看向两人。

    “好兄弟,你有没有感到大地在旋转。”许南山道。

    那人疑惑“啥?没有啊。”

    “是嘛,那是我看错了。”许南山脸色苍白的看向他,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嗡嗡响。

    那人瞧着他,一脸惊讶“许南山,你还好吧。”

    许南山道:“还好啊,就是耳旁好像有人在唱歌。”

    那人一怔“你不会发痧了吧。”

    “没......有......吧......”话没完,整个人倒了下去。

    晚霞穿透浮云,撒落在床上。

    许南山缓缓睁开眼,脑子一片空白“我在哪?”

    许南山转头看向外面,只见门外站在两人,一高一矮,一白一黑,身冒绿烟,口吐长舌,两人双脚没动,却在缓缓的靠近他。见着恐怖的一幕,瞬间,他面如土色,不停尖叫,猛的朝着床角退去“娘啊!!!什么东西啊!”

    白的开口道:“吾乃白无常,听阎罗王的指令特来引你入黄泉。”

    “黑白无常?”许南山呆坐在原地,不敢乱动“我,我干嘛要跟你们去。”

    黑的道:“凡人,你寿命用尽,速速与本官二人前往地府。”

    许南山顿时呆住“我,我死了?”

    “对。”两人异口同声,说罢就要上前抓他。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惊恐之下许南山紧紧的抱着床柱,不管两人如何摇晃,他纹丝不动“娘!娘!救我!爹!救我!”

    “下来吧你。”两人用力一扯,许南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他紧闭双眼,不停喊着:“娘!爹!救我!”

    瞬间,周围安静了下来,忽然的“噗味”一声,两人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许南山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男一女摘下假舌,捧腹大笑。

    “紫言师姐?玄策师兄?”他忙的起身。

    沈紫言仰脸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泪星“许南山,你可真是胆小啊。”

    “废话,你要是醒来被这么吓一下试试。”许南山边拍下身上的灰尘边走向暮悠然“悠然,你也和他们联合起来骗我。”

    暮悠然莞尔一笑,问道:“你还好吗?”

    许南山道:“本来有点晕的,被他们吓了下倒是没事了。”

    沈紫言道:“那你还不得快谢谢我们。”

    “谢,谢你个大马哈。”许南山白了她一眼,对着暮悠然道:“悠然,你上完学啦?”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色了,黄昏都要降山了。”沈紫言了然轻笑。

    许南山回过头来,看向天空,片刻,他拉起暮悠然的手,道:“悠然,去北峰山。”说完他便往前跑去。

    北峰山上,杂草丛生,他剥开一片草丛,笑道:“就这里了。”

    暮悠然疑惑,低头问道:“这里怎么了?”

    他问:“悠然,你喜欢什么树呀?”

    她想了想,道:“银杏树吧。”

    他问:“为什么?”

    暮悠然道:“之前在书中见过。金灿灿的,若能开遍整山,定是极壮观好看的。”

    许南山笑道:“那你知道一路天色百花齐放,一排排大树,却唯独没有银杏树,是为什么吗?”

    暮悠然摇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银杏......”

    “因为银杏在这里难养活。”沈紫言走上前,打断两人的话“种植银杏树需要疏松、肥江的士壤,而这里的土壤紧实,疏松起来麻烦。需要阳光充足的地方养护,而这边日光常年被云雾遮挡,更是不宜其生长。”

    许南山瞧自己的话都被抢先说完,无奈的耷拉着脑袋道:“师姐。”

    沈紫言道:“怎么了?”

    许南山道:“你干嘛抢我话。”

    沈紫言摆摆手,道:“只能怪你自己说的太慢了。”

    暮悠然问道:“可我见整山上,种了许许多多的花树,都长的好好的,难道只有银杏一种树难养活吗?”

    沈紫言笑道:“当然不是......”

    许南山连忙道:“那是因为每颗花树都是他人所载的,载树养花的人很珍惜他们所载下的每一颗花树。他们每次都会去给树松松土,给花施施肥,甚至在云雾遮挡阳光时,会施法破云。想要种好一颗树,可要废上许多精力去维护。”

    暮悠然恍然道:“所以一路天色上到山顶,下到山脚都是人为种植的啊。”

    沈紫言对点点头“没错。”

    “每个人都种了吗?”她问。

    沈紫言再次点头,道:“只要用心,哪怕是生于冰川中的花,也能在一路天色的土壤上开花结果。”

    暮悠然连忙问道:“我也能?”

    沈紫言道:“能。”

    “师姐种了吗?”暮悠然问道。

    “当然。”沈紫言笑道:“走,我带你去看,那可是从我老家带来的种子,可美了。”

    许南山见状连忙挡住两人“哎,等等,悠然先和我来的,要看,叶也等看我的在看你的。”说罢,他剥开草丛,从中拿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卵圆形的种子,他笑道:“悠然,你看,这些都是银杏树的种子,我们一起把它们种到土里吧。”

    “好啊。”暮悠然笑盈盈。

    沈紫言拧眉,道:“现在是夏日,谁家夏日种树的啊。”

    许南山道:“我和悠然啊。”

    “两只傻瓜,算了,不管你们了。”她摆了摆手道:“姐先回去睡觉了,你们慢慢折腾吧。”

    暮悠然将手中的种子放入土坑里“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给它们松土,施肥。”她的长发垂在面颊两边,侧着脸,天生自有一股悠闲轻灵之气,眼孔里闪烁着光,一种期待又激动的光芒。

    夕阳西下,少年与之同行,阳光拉长两人身影,他回眸笑道:“还有我,这是我们一同种下的树,将会在我们手中长成参天大树。”

    少女的眼中映照着他的身影,少年之气最易入少女心中,她低下头,脸颊渐渐泛起微红。

    一处隐蔽的房间里,善玉站在窗边,抚摸着窗边的小肥肥,她聚气,一股法力拥入它的身体,片刻,它身上的伤痕消失不见了。

    “去吧。”她对小肥肥道。

    小鸟叼着一块玉佩朝着远方飞去。

    倏然,门被推开。

    “你在和谁说话?”兰泽进门第一句便是问道。

    善玉目露鄙睨地睇了他一眼,绕过他,抬手端茶轻抿一口。

    “听闻广寒宫里养了千余只兔子,我知道你喜欢,便从人间买来了一只白兔,你瞧!”兰泽不以为然,扬唇一笑,将手中的兔子递到她手中。

    善玉没有搭理他,却还是接下了那只兔子,这只白兔与广寒宫的玉兔大相径庭,她轻手抚摸着。

    兰泽瞧她神色缓和了下来,问道:“本尊听见你和兰宛说的话,你想杀本尊?”

    她闭眼,冷哼一声道:“又不是第一次想杀你,何必惊讶。”

    兰泽道:“从遇到你的那天起,本尊就一直爱着你,直到现在也未从改变,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本尊吗?”

    她斜睨,已微露讥嘲“你问来问去不烦吗?!我还是那句话,从未!”她坚定道:“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要爱你?你的爱很重要吗?我既要杀你,就肯定不带丝毫爱意而来。自始至终我只想归列仙班,”

    兰泽靠近她,蹲下身,语气轻柔“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既然爱我,就放弃仙班留在我身边吧。”

    善玉一愣,瞪大双眼道:“我什么时候说我爱你了?”

    “只要你愿意,整个妖界以你为首,我也是。”兰泽说的越发起劲,毫无察觉善玉的脸色越来越差。

    善玉道:“我干嘛要放弃仙班成为妖人?!”

    兰泽道:“为了我。”

    善玉闻言轻笑“我为何要为了你?”她眼睛精光一闪,附身拉住他的手,道:“那你放弃妖籍与我共去广寒宫,入仙班可好?”

    兰泽道:“不好!天宫规矩繁多,无半点我最清峰自在,我待不下去。”

    善玉脸色一沉,松开他的手“你待不下去,就指望我在你身边待下去?!你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兰泽连忙重新拉起她的手,道:“在我身边,随便你干什么,你想去哪就去哪,没有束缚,没有规矩。”

    善玉甩开他的手,起身道:“我现在想出去!”

    “不行!”兰泽厉声道,走到她身前,放低声音道:“只是现在不行。”

    “那要什么时候?”善玉问道。

    兰泽弯起眼角,道:“只要你为我生个孩子,整个妖界都由你做主。”

    “什么?”善玉一怔,怒目圆睁“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不是胡话。”兰泽挑了挑眉,眼里带笑“留在我身边,为我生个孩子。”说罢,他推搡着将她按在床上,善玉惊讶,颤着身子,奋力反抗,他捏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气息粗重,膝盖顶进她的双腿之间,一手掴住她的双手,一手顺着她的身体向下摸索,只到扯下她的衿带。

    善玉猛地握紧拳头向兰泽砸去,她的一拳实在重,使兰泽往后猛退几步,她连忙整理衣裳起身,心底升腾起一股浓重怨气,她眼眶涨红低吼着“滚!”

    兰泽擦去嘴角的胭脂,落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他挑了挑眉“我房间在你隔壁,随时等你。”说罢,他挂着暖味的笑意走出了出去。

    善玉抓起手帕忙擦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嘴里喃喃道:“星君明鉴,此时与我无关,切莫有恼,切莫有恼。”她双手合十,朝着四方拜了又拜,随后重重的关上门。

    兰泽摸了摸嘴角残留的口红,笑意浓浓,他朝着妖人道:“你,去把罗旎叫来。”

    那妖道:“回天妖的话,自在剑火台大战之后,罗大人便不见了。”

    兰泽瞳孔微微一缩,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那些尸体可还在?”

    那妖道:“回天妖,属于妖族的都已经处理掉了。”

    他问:“可有看到一副人类女子尸体?”

    那妖愣了愣,道:“有,不过被罗大人带走了。”

    “哦?”兰泽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对着那妖道:“下去吧。”

    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罗旎抚摸着石板床上的人,她的面如死灰,脖颈上一条长长的刀口,格外显眼。

    他拿出一根针,拉动着线穿过皮肉,小心翼翼的将她的皮肤缝起。

    “如意......”他贴着她的脸,狂嗅着从她身体里散发出的血腥味。

    “我会让你活过来的。”

    说罢,他微微张嘴,凑近她的唇,一颗金色的元丹从他口中飞入如意的口中。

    倏然,他的身体猛的向后踉跄,就在他稳住身体,抬眼看去,一道金光乍现。瞬间,如意的身体随着刺眼的金光浮起,金光穿透山洞,只听轰然一声,如意的身体炸开,变成灰沫落在地上。

    “不!!”他慌忙的想要抓住那些残灰。

    “凡人死躯无法承受仙人的金丹,这点你不知道吗?”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入其中。“更何况,你的金丹早已经被妖气所侵蚀。”

    “......”罗旎无神的看着那些灰。

    突然,他站起身来,朝着洞外走去。

    兰泽疑惑道:“你干嘛去?”

    罗旎道:“上天宫,势必取得续命仙丹。”

    兰泽问道:“取那无意作甚?”

    罗旎道:“我要她活过来。”

    兰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做梦!她如今都被挫骨扬灰了,想要复活她,无已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他抓起一把灰,冷笑道:“即使你取来了仙丹,给谁吃?这把灰吗?”当着他面,兰泽随手扬了手中的灰“即使你下地府,这人间也没有她了。”

    “.....”罗旎本也知道如此,停下脚步,

    兰泽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片刻,道:“你要她活,倒是有个办法。”

    听到着话的罗旎,猛然抬起眼,看向他“什么办法?”

    兰泽双眼透着寒光,浅浅一笑,道:“此方法将会耗尽你半世修为,你还愿意?”

    罗旎:“绝不放弃!”

    几日又过几日,天气渐渐转凉。

    善玉盘腿坐在床上,聚气凝神。倏然,一道叽叽喳喳声扰到了她。她抬眼,只见小肥肥停在桌子上,嘴里叼着一封信,正歪着脑袋看着她。

    她走上前“是你?这是给我的信?”

    小肥肥点点头,将信放在桌子上,向桌边退了两步。

    善玉拿起,扫视着信中内容,半晌,她道:“也只能如此了。

    ”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努力的扯出笑容,推开了兰泽的房门。

    “南山。”朱琼羽喊道:“我与你爹爹这几日想了想,你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不如这几日你便和......”

    “我不结!”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南山硬声打断。

    朱琼羽心平气和道:“你都还没问是何人,就这么肯定不结?”

    许南山闷闷道:“管她是谁呐,反正我不结。”

    朱琼羽扬眉,忙不迭道:“悠然呐?”

    “悠然也......悠然可以!”他猛的反应过来,欣喜道。

    朱琼羽问道:“你愿意吗?”

    “悠然愿意吗?”他睁大双眼,试图从朱琼羽口中听到那两个字。

    “愿意!”不枉他的期待,朱琼羽嘴角含笑道:“你呐?”

    许南山眉欢眼笑道:“我愿意!”

    “好!”朱琼羽看着他,道:“如此,你便这几日好好休息,三天后以最好的状态迎悠然过门吧。”

    “三天后?”许南山一怔“为什么要怎么快?”

    朱琼羽道:“这是悠然的决定。”

    许南山一愣。

    朱琼羽道:“按规定,这三天内你不可去找悠然,直到入洞房。”

    “好!”许南山抑制不住的笑颜,蹦跳的出了门。

    许诸之转头看向朱琼羽,轻声询问道:“这样能行吗?”

    朱琼羽摇摇头。

    许诸之道:“作为长辈我们也该给点建议。”

    朱琼羽道:“长辈的建议也不一定是正确的。任悠然决定吧,孩子们的事,我们不好去掺和。”

    许诸之叹息“但愿一切都无事吧。”话音刚落他猛的干咳起来,朱琼羽连忙将他扶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