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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梦境

    叶寒生等人赶来时,只看见面目全非的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他一愣,抬眼看去,屋内只剩已然被吓傻瘫坐在地的如意。

    “如意!”他迈着大步朝如意跑去。

    回过神的如意,急忙喊道:“别过来!”

    如意想要起身,但双腿偏偏毫无力气,她只能不停的朝着他喊道:“小生哥哥,别过来,快走!快走!”

    “什么?”他疑惑,脚步也慢了下来,直觉告诉他前面很危险,可即使危险,他也不能离开,不能舍下如意。

    “他们埋......”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罗旎打断了。

    “当然是有埋伏咯。”两人从空中而落,直冲叶寒生而来。

    刀剑交叉,只见叶寒生跃身旋转起来,搅动了那弥散在空中的血腥味,兰泽踏步而出,满身真气一震,众人重伤猛退。

    叶寒生内力急泻,心跳加速狂跳不已,双眸看着如意,她的眼中满是担心与害怕,惊怒交集之下,他鼓起全身之力,双手砍出惊人一击。

    兰泽一惊,自身倒退甚远。

    兰泽有些怔住,他的法力居然在快速的流失,怎么回事?

    他欲动,一把漆黑大刀已然压在他的脖颈处,叶寒生侧目看向兰泽,冷冷道:“放了如意。”他这一招虽然打伤兰泽,但自身早已虚脱,要是不快速带走如意,一旦兰泽反杀,后果不堪设想。

    “不放,你能拿本尊如何?!”兰泽嘴角上扬。

    “我会让你听话!”善玉手拿枷灵圈靠近他,兰泽虽然厉害,但也难敌众人的轮番上阵,尤其是善玉手中的枷灵圈,一不小心被套上去便又是长久了禁锢。

    他一怔“善玉,你别靠近本尊。”

    善玉无视他的话。

    寒月下,黑月与白云在叶寒生的双手下闪烁着奇光,一滩滩的污血触目惊心。

    血......遍地都是血!

    罗旎眼看兰泽被擒,他快速退入屋里。

    扫视着,片刻,他将目光落在如意身上。

    他一把抓过如意,嵌住她的胳膊“善玉,你若敢将主上带上枷灵圈,我便杀了她。”他挥手一变,一把弯刀架在如意的脖子上,一股冰凉涌了上来,她浑身一颤,双手在微微颤抖,果然,人在看到同类死亡的时候才会对死亡产生恐惧。

    她紧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任由泪水在眼眶打转。

    “放开她!”叶寒生怒不可遏地吼叫着,手中的刀越发握的紧。

    四面出来的妖怪越来越多,再拖下去众人只有死路一条。

    罗旎轻飘飘道:“你们先放了主上!”手中的刀贴着如意的脖子更近。

    她侧目看向那把弯刀,心中猛得一怔,这把刀太眼熟了,当初就是用着把弯刀的人杀了师父,她脸色发青,怒目圆争“是你......是你杀了师父!”

    “师父?”罗旎愕然,低头看着她。

    “是你杀了师父,我要杀了你!”这一刻,她忘却了害怕,她痛苦的嘶吼,滚烫的眼泪低落下来,回想起她唯一的亲人死在眼前,她要报仇,她想报仇。

    可奈何......可奈何!

    罗旎被她吵的烦心,按着她肩膀的手一把捂住她的嘴,贴近她的耳边“你给我冷静点,你的师父是为了救你而死,而他们将也会为了救你而死。”他瞧着如意,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憎恨与恨意,痛苦的脸上挂着泪珠,他忽然顿住了,一时哑然,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怜惜。

    如意猛然抓起罗旎那只捂住她的手,朝着虎口处用力咬去,她借用牙齿的力量释放着心中的恨意。罗旎手指一颤,任由她咬着。

    看着她如此这般,罗旎的心竟然也跟着颤抖:“如意,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那我......”

    她无视罗旎的话,更是用力的咬着,直到他的手流出鲜血。

    小生哥哥,她注视着眼前正在搏斗的人,许久不见,他的身影越发清瘦。

    继师父离开之后,他与叶平便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叶平......想到他,如意更加难受,又有人为她死了。

    眼泪不受控制倾斜而下,远处奋战的众人,满身伤痕,却不停歇,这些......全是因为要救她。

    她愧疚!

    百姓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她痛苦!

    虽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知道自己的人家在何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取自己的鲜血,但她知道她绝不做敌人用来威胁朋友的棋子!

    若以我一人之命,让苍生受到伤害,我又和其无罪。

    忽来一阵风,翻动着地上的书籍,任凭弯刀刮伤脸颊,只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小生哥哥,你们一定要活着……”

    罗旎一愣,手中一沉,只见如意紧靠着弯刀,脖子一转,鲜血如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他面色惊骇,惊恐的喊道:“如意!”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重重的倒在地上。

    罗旎扔下弯刀,双手紧紧的按住她被弯刀割裂的脖颈,嘶喊道:“如意!”

    眼前的少女微微仰起脸,眼角泛着泪花,血流逝的极快,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眼逐渐变得空洞,微张着嘴,呼吸变得微弱而艰难。

    “如意!!”

    叶寒生蓦然色变,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朝着剑火池奔去,还没踏出几步,身后突来一掌,叶寒生朝天呕血,整个人朝着地面倒去。

    “叶寒生!”凌天城心下大惊,眼疾手快,腾的一下飞身就将他接住。

    叶寒生用尽力气撑住自己的身子,不想让自己就这样的晕过去,可奈何,他还是失去知觉,重重的倒在了凌天城的怀里。

    兰泽抓过善玉,抢过她手中的枷灵圈,一把捏碎。

    “杀了他们!”冷言一出,群妖出动。

    凌天城一手握刀,抓着叶寒生手一旋,将他背起。

    整个剑火台外布满了妖人,似洪水一般迅速涌上,将他们困在其中,那些妖人似人似兽。他们手里拿着刀剑棍棒不停地挥舞着,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低嚎声。

    凌天城举刀而上,一刀一妖,很快眼前便躺着几十具尸体,那些尸体都是被削掉脑袋而死,脑浆四溅,血水横流。

    血水从千尸牙刀滴下,泛出一片漆黑之色,空中盘旋着飞鸟,巨大的翅膀掀起阵阵腥血狂风。

    众人脸色一沉,只见朱镜一剑斩出生路“快走!”

    “我来引开他们,你们快走!”朱镜回身挡在众人身后,旋剑朝着掌心一划,鲜血流出,剑上残血被他一挥,朝着妖人撒去,妖人闻血疯狂,四处涌出,只见他腾空而起,朝着另一方飞去,众妖朝着朱镜方向而去。

    凌天城背着身受重伤的叶寒生,朝着前方疯狂的逃窜。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可现在满身伤痕血渍,凌乱的头发,破口的衣裳,这一切在凌天城的眼里是那么的心痛。

    叶寒生经历了太多,他所在意的人全在他面前死去,他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凌天城担心问道:“寒生,你怎么样?”

    叶寒生无力的甩着头道:“我......的头......好痛。”

    凌天城道:“痛?为什么会痛?”

    他忽然想起会不会是如意跳剑火池的冲击导致叶寒生体内残留的锁忆丹发作。

    他是那么爱干净的人,可现在满身伤痕血渍,凌乱的头发,破口的衣裳,这一切在凌天城的眼里是那么的心痛。

    叶寒生经历了太多,他所在意的人全在他面前死去,他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凌天城心疼的看着背上的人,他不会医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他不痛。

    叶寒生眉头紧皱,沧桑脸上面色难看,紧抿着唇上还残留着一丝鲜血,手指因疼痛而紧握,额头冒起丝丝冷汗,他感受着来自心脏深处的疼痛,嘴里不断的喃喃道:“父皇......母后......别离开我......如意......你们别离开我......师父......师父......我好痛苦......别让我忘却......别让我失去......”叶寒生痛苦的挣扎着,嘴里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

    倏然,剧烈的疼痛令他难以承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浸透了凌天城半边肩膀。他整个人似抽掉了筋骨一般软了下来,完全瘫在凌天城身上。

    凌天城侧过脸看着他,拼命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口中气息滚烫而急促。

    夜落昼起,凌天城坐在一边,凝视着床上的人。倏然,一道黑影闪过,凌天城警惕而起跟了出去,只见一人背身站在树下,凌天城一愣立马恢复沉静“是你?”

    “是我!”那人浅笑,缓缓转身,一身兰色织锦短衫微露腰,下身织锦胯裆裤,似瀑布般的长发披肩,天生微卷的乌发上披着薄烟金色头纱,流苏点缀在额间,腰上缀下一圈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美艳十足。

    凌天城道:“姑娘不是在执行任务嘛,怎的有空来此处?”

    女人轻笑,语气娇媚道:“大王让我传口训,叫王子早点回去,莫在外面耍了。”

    自从父王去世后,王叔待他如亲生一般照料,仔细算算自己也有两年没归家了,上次与叶寒生去取黑月还是乔装打扮将其偷出来的,想到这里,他一怔,或许王叔已经知道了,不然不会正好此时叫他回去。

    “......”凌天城眼神微微沉下,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很是礼貌地道:“劳姑娘传话回王叔,我很快就回去。”

    “什么时候啊?”女人莞尔一笑“王子也知道我要是没把准确的时间带回去,大王是会恼的。”

    凌天城沉默的点点头,半晌,开口道:“就......一月后。”

    “告退。”女人眼一弯,双臂交叉,手掌搭在肩前,微微一躬,转身化一只极美的冠蓝鸦翱翔空中。

    心好痛。

    叶寒生痛到睡不着,他蜷缩着,倏然,一道似水的气传入他的体中。

    很温柔。

    叶寒生缓缓睁眼,眼前是一片漆黑“这是......哪里?”

    “虚空梦境!”一道清风徐来,带着淡淡的花香落在他的身后。

    叶寒生猛得回头,多久没见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过他梦中人,却在此时化一道虚影在他面前。

    “师......师父?!”他惊呼,这是梦只是梦。

    然而,即使是梦境,他也只敢轻声开口:“师父,您来了。”心脏的刺痛又牵扯着他,他难受的弯下腰。

    “别乱动。”江上歌刚想上前扶他,又收回了手,虚空梦境,以梦为引,能与沉睡之人或以亡之人相见,却也只是相见,无法真实触摸。他的语气平静,却隐隐带着几分责怪与心疼“十年了,你长大了,怎么既变成这副伤体模样。”

    叶寒生站起身“师父,我......”每走一步心便痛一寸,他用力的按着胸口。

    江上歌叹息道:“你伤的很重,别乱动了。”

    叶寒生闭眼平稳着气息,苦笑道:“我丢了师父的脸,是我太弱了,又败给他人。”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两次无须挂于心上。”江上歌淡淡道。

    “......”叶寒生垂眸,眼中满是痛苦,他的声音极低“可我多希望之前总败而换这次胜利,这样......”他的心像刀绞一样,手也不停地发抖。

    而即使低到好似只给他自己听的话,依旧传入了江上歌的耳中,他轻声道:“寒生,你要学会接受一切接受不了的事。就如同生离死别,这乃大自然规律,撼动不了,也解救不了。”

    “万事道理我都懂。”他怅然“可是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说起轻松,谈何容易接受。”

    “......”江上歌沉默着,说到底他当初也因为谷馨的离世而久久不能平静。

    突然,叶寒生抬头一笑“可我刚刚又接受了,因为不过多久我也能去陪他们了。”

    江上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感受到了。”

    “我感受到了,处于我体内属于我的心脏......碎了!”他苦涩一笑,好似放下千斤重担般的长叹一口气。

    江上歌沉默,半晌,正色道:“我在世上留一丝余魂,只为你与有道在面对死亡之时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而我只能经虚幻梦境以南海仙门固命仙法强行将你的心护住,虽暂无大事,但还要精心静养,不得动武。”他顿了顿继续道:“待你醒后,便远离凡尘,回去望四季。那里有有道在一定能保住你的命。”

    他站在那里,半晌沉默,低声呢喃:“我不愿醒,现实令我痛苦。”

    “没用的东西,就因为这个而想逃避现实?!”他的声音忽然严厉“为师教你的知识,你全原封不动的还给为师了?!”

    “师父......您,把我带走吧。”他低着头,语气中充满了委屈“我不想去面对任何事,您把我带走吧。”

    “不带!要走自己走。反正父母用命保下的人不是我,我何必在意你。”他的声音忽然冷的似一把冰刃“痛苦不是所有人能承受,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无法面对,所以才将你的记忆封存,可你非要撕开,给自己添不痛快。”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若寒冰一般,令叶寒生为之一振。

    “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既然撕开了,就要坦然去面对,去接受。”他叹息。

    叶寒生猛然抬头,只见江上歌身躯被白光所吞噬,渐渐在消失。

    “师父!”叶寒生连忙追了上去“等等......师父!”

    江上歌呵斥“出去!”白光笼罩一片,刺眼的光芒使他睁不开眼。

    “师父!别走!”他一惊,猛然间醒了过来。

    他的惊呼声惊住了一边的凌天城,他本趴在桌子上睡觉,被叶寒生一喊,目光看向他时更是愣了一会,叶寒生的青丝竟覆盖了一半白发,青丝白发,他一瞬间苍老许多。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正午。

    他摸了摸胸膛的那颗跳动的心脏,还在隐隐作痛,但没有梦中那般撕心之痛,这痛是因为心碎还是因为亡人而痛。

    被凌天城盯的不自在,叶寒生咳嗽一声,别开脸“我睡了多久?”

    “五天。”凌天城上前扶起他。

    他的鼻息萦绕着叶寒生的耳根,令他忍不住的一个哆嗦。他伸手替叶寒生换鞋,就在手触摸到他的肌肤时,叶寒生一怔,猛的移开脚,抢过凌天城手中的鞋,笑道:“我自己来。”他游开视线,发现手中的长靴十分陌生,他一愣低语喃喃:“拿错了吗?”

    “没错。”凌天城双手抱臂靠在门旁,指了指

    桌子上的东西“你之前的衣服鞋袜全都是血,已经换掉了。”

    他低头一看,身上已经变成一路天色的宗服“谁换的?”这衣服穿的确实......凌乱,手脚都套对了,但就是十分不堪。

    “我!”他轻轻地笑,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双眼定定地看着他。

    “你?!”倏然,身上一阵发凉,肌肉紧绷,他一在确认“你没看到什么吧?”

    凌天城愣怔了一下,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随即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或许是感觉自己说的奇怪,又立马道:“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

    “......”叶寒生愣了一下,只是扶额叹了口气道:“你先出去。”

    一双黑眸静静的凝视着他,半晌,凌天城道:“我在外等你。”

    “嗯。”叶寒生点点头。

    大厅里传来吵闹声,许南山道:“这事和悠然毫无半点关系,你们不能说她有罪她便是罪人。”

    “少主,暮悠然乃天妖兰泽分体,在未被分出体之前,她也是与之共谋者。怎么没罪!?”

    许南山指着那人道:“你放屁。玄机长老说了天妖兰泽是天地灵气汇聚而成,更是吸收了人类的爱恨嗔痴变化成人。要你这么说,你也有罪,不,在座的各位都有罪。”

    那人睁大眼睛:“你堂堂一路天色的少主怎么能骂人呢?”

    “我就骂你。悠然来此地几载年,救了你们不上千次也有百次了,你上下嘴一碰她就有罪了,我呸,你有罪,你还有病呐。”许南山皱眉,怒火直窜,语速极快。

    “你,你。”那人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无理取闹!”拂袖往凳子一坐。

    “住嘴!”许诸之厉声,使得大厅里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诸位,请冷静!”许诸之咳嗽了几声“我明白各位现在着急,但暮悠然是我一路天色之徒,是我带上山的。在真相还没有出来时,我们万不可断章取义,免得酿下大罪。”许诸之的声音虽不大却是中气十足。

    “暮悠然虽为天妖兰泽分体,但心地善良,为人和善。”叶寒生缓缓走入大厅,玉扇遮脸,淡然。

    “对!”许南山连忙附和。

    许诸之瞧人来到,挥手道:“叶先生醒了,快入座。”

    叶寒生收扇,微微拱手道:“多谢许宗主。”

    他的脚步很轻,走了两步便坐到了当初空青坐的位置上,他接下一杯茶,抿了一口道:“在外便听到厅里热闹的声音,不知各位在商量什么?在下或许能帮上忙。”

    许南山面色难看,站在一旁,指着坐着的人,大声道:“是这些老头,他们既起了要杀悠然之心。”

    这话一出,众人忿然作色。

    “南山!”朱琼羽神情严峻,透着一股冷厉之色“怎么称呼长老的,你真是越发胡闹了。还不快点向长老们道歉。”

    “我不要!”许南山满脸怒气,狰狞地扭曲着。

    “你......你这孩子!”朱琼羽噌的起身,拿起戒尺就要挥打。

    戒尺一挥下,暮悠然突然挡在许南山身前,朱琼羽连忙收手。许诸之本想上前阻拦,脚都踏出了一步,看情形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悠然?”许南山连忙将她拉到身后,询问道:“你没事吧?没受伤吧?打到你了吗?”看着悠然摇了摇头,又转头看向强忍着怒气回到座位上的朱琼羽,他上前道:“娘,我错了,您别生气。”

    朱琼羽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柔道:“跟长老们道歉。”

    “我不要!”

    没想到他依然是这句话,朱琼羽啪的一声将戒尺重重的摔倒桌子上“你再说一次!”

    “娘,我跟您道歉是因为我不想让您气坏身子。但他们想做不利于悠然的事,我就不道歉。”

    “这只是说说而已。”朱琼羽脸上怒气不散。

    许南山连忙反驳道:“说说也不行。”

    悠然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道:“南山,你能先出去吗?你想和宗主,夫人,还有各位长老谈谈。”

    “谈什么?”许南山放低了声音,看向她。又满是不安的看了看众人。

    “你先出去嘛。”她放柔了声音,将他哄了出去。

    “既然是宗门之事,在下不宜在此,就先离开了。”叶寒生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许南山一路上在担心悠然,更是一路上询问着叶寒生,而他也只是回道:“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