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比人，气死人
属于“我们”的时代？是属于你自己的时代吧！
到时候麦肯锡占了长石城，你得了格兰法洛，肉和骨头都没了，能给我们剩几口汤？还不是继续给你打工做小弟？
凯恩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可万万不敢讲出来，只和其他人一起热烈地奉承着，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不住地往“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尤瑟脸上贴金。
这一通马屁，确实拍得尤瑟颇为受用。会客室的软椅既宽敞又舒适，可尤瑟却像是坐在一块通红的烙铁上，隔一会儿就得换个端庄高贵的姿势。他的脸平日没有半点血色，如今却也泛起了几块得意的潮红，看起来倒和马戏团的小丑颇有几分相似。
尤瑟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细细地品着酒，好像这么做就能把充斥在会客室里的奉承话都喝进肚里似的。足足过了十分钟，直到众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再也找不出不重样的词儿时，这位蛇脸的理事长才懒洋洋地一挥他那支像女人一样纤弱莹白的手臂，示意其他人可以下去了。
“凯恩，你留下。”
听到这句话，已经站起身的凯恩只好把屁股再塞回椅子里，继续低头琢磨着地毯上的花纹。
大门关上后，会客室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和尤瑟同处一室，凯恩只觉得自己活像一只过度肥美的仓鼠，正被一条眼镜蛇盯得动弹不得。
尤瑟并不在意凯恩的窘状，倒不如说他乐见如此。既然自诩为谋略者，那么下属的敬畏在他眼中就是无言的赞美。所以尤瑟一边品着酒，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凯恩脑门上越来越大的汗珠，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交给你办的事，有消息了吗？”
“啊！是！”被尤瑟冷不丁这么一问，凯恩立刻条件反射式答道，但问题的答案却更让他胆寒。
“回......回大人，还是没有消息。”凯恩吞吞吐吐地答道，“......派出去的探子......只发现了村子的废墟，但所有的尸体都......都被烧光了，无法分辨是不是罗迪......”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这个坏消息惹来尤瑟的怒火，凯恩可是很清楚这笔买卖在账单上有几个零。也同样清楚雇佣罗迪的费用是多少。
出乎他意料的是，尤瑟居然毫无怒意。
“是这样啊......”尤瑟举起酒杯，对着柔和的萤石灯轻轻摇晃着，看着猩红的酒浆渲染出一抹殷红，又沿着杯壁缓缓沉入底部。“既然如此，把订金退还给我们的客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大人？！”凯恩惊愕地抬起头，“那可是十万金币！就这么——”
尤瑟的另一只手竖起了食指，凯恩立刻闭上了嘴。
“做生意的要诀，就是慎之又慎。”尤瑟放下酒杯，在会客室中缓缓踱着步，两条淡得看不见的细眉逐渐皱到了一起，“能一口吃掉十三级的罗迪，不管这条大鱼是什么来头，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把钱退回去，然后灭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彻底斩断这条线。”
“是......”凯恩又低下头。
“对了，那位新来的李察大人，最近有什么动向？”尤瑟又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倒不那么令人紧张，凯恩立刻答道：“李察大人和他的执事一直待在领主府里，不曾出去走动。生活上则一如既往地奢侈，才过了半个月，开支就超过了五千金币。”
“让他花，花得越多越好！”一听到这消息，尤瑟顿时站定，喜笑颜开，“他花得越多，和咱们绑得就越紧！吕贝克大师那边有消息吗？”
“有，大师已经确定那个叫麦斯威尔的执事只有十级，李察大人的等级则在十五级以上，但绝不是圣域。”
“十五级以上，圣域以下......么......”尤瑟又开始踱着步，靴子隔着一整张魔熊皮制成的地毯，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响声。
他权衡了一会，然后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告诉吕贝克大师，是时候动用那件东西了。”
“大人，会不会太冒险了点？”凯恩犹豫道，“毕竟是十五级以上的强者，万一——”
“只要他还不是圣域，就不存在什么‘万一’！”尤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凯恩的话，“有了这样一个强者，咱们最后的短板也就补上了。到那时，呵呵......”
尤瑟朝前方伸出手，好像握住了一颗看不见的心脏，然后紧紧攥住了拳头。
“奥尔加一族”。
李察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族的血脉中一定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仅仅训练了二十天，七十四个青年中就有六十一人达到了八级！余下的十三人则都是外地人，并不是奥尔加的后裔，比如卡尔就是如此。
“卡尔哥哥，我给你带冰淇淋来了！你要加油哦！”
在训练场边缘，安妮左手举着塞了三个球的甜筒，右手不停地挥舞着，给卡尔打气加油。
李察“发明”的这种食物，立刻就在众人中广受好评，几个女孩子更是格外喜欢。而自从安妮成为法职者后，每天都要挤出两个小时，专门拿来做冰淇淋。
“我——尽——力——”
和安妮相比，卡尔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他此刻正单脚站在一块又薄又窄的木板上，双手在身体两侧伸平，手背上各自放了个水碗，头上还顶了个纸环。
卡尔的训练项目，就是用魔力将碗里的水从一侧运到另一侧，中途必须穿过那个只有乒乓球大的指环，还不准弄湿。这种训练方法看似很杂技，实则却能有效锻炼卡尔的精神力，从而提升他的魔法操控力。
只是，这样在木板上站了俩小时后，卡尔早已累得汗流浃背，看着安妮手中的甜筒不禁咽了口口水。可就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立刻就让头顶的水柱出现了偏差，打湿了纸环的一角。
“哎哎！注意力集中！别东张西望的！”
李察毫不客气地用细木条在他的背上抽了几下。木条只有筷子那么粗，打在身上只会微微发红，但对神经高度活化的卡尔来说却比鞭子还疼。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赶快咬紧牙关，直到牙龈都出血了，才再度控制住几乎溃散的水流。
“封闭自己的痛觉，但不能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李察拎着木条，绕着卡尔走来走去，“你的魔法就是你的剑！无论身体受到多大的伤害，都不能失去操控魔法的能力！”
“头儿，你这办法也太凶残了吧......”
李察正指点着卡尔，身旁却突然飘来两团汗味的云。其中一团云显然对可怜的卡尔不忍直视，不禁开口说道。
啪！
又是一木条抽在卡尔背上，李察头也不回地对冈特说：“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才能少流血，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再说了，我也不是随便瞎搞，这可是老师传下来的方法。”
他这话说得倒颇有点大言不惭的意思，毕竟打小挨安东尼鞭子的是1.0版本的李察，可不是他这个穿越者。
不过，作为狙击手，李察曾经接受的训练只会比这个更严苛。
“我——没——事——”
卡尔依旧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句话。“莱因——哈特——你——怎么——样——”
“我？我当然好着呢，”另一团云提着一柄有他体重那么沉的双手战锤，轻松惬意地答道。看莱因哈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训练并不是抡了五百次锤子，而是拔了几个萝卜那么简单。
人比人，气死人。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随着这声怒吼，最后一滴水颤颤悠悠地从纸环中飘过，落在了另一侧的水碗里。
“嗯，还不错。”李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上午的训练就先到这，休息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卡尔脚下的薄木板立刻断成了两截，让这个精疲力竭的年轻人很是狼狈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好在冈特眼疾手快，这才保住了那两只碗。
“卡尔哥哥，来，冰淇淋！”这个一米六出头的可爱姑娘像个小兔子一样，连蹦带跳地跑上来，双手把甜筒往卡尔面前一举。
“先——咳咳——先等等——”
卡尔搭着莱因哈特的手爬了起来，先把冈特手里的那碗水喝了个精光，然后才长出一口气：“呼——谢谢你，安妮。”
“唔，好像有点化了......”安妮低头看了眼有点变形的冰淇淋球，朝它轻轻吹了口气——
无形的冷气立刻冻住了开始融化的冰淇淋，却又恰好维持在软糯可口的程度。
“看吧，这就叫魔法操控力。小子，慢慢努力吧。”
李察拍拍卡尔的肩膀，后者则有些垂头丧气地接过冰淇淋，小口吃了起来。他努力了一个上午的事，安妮只用了三秒钟就做到了，这就是天赋上的巨大差异。
“我的呢？”莱因哈特眼巴巴地看着这种叫“冰淇淋”的美味食物快速消失在卡尔的嘴里，赶紧拿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样子简直像一条嗷嗷待哺的狗。
“哦对，还有你的。”
安妮翻了个白眼，从冈特手里拿过一只空碗，塞进自己哥哥手里，然后朝空碗一指——
“喏，你的份。”
“合着我就配吃冰块啊！”莱因哈特看着手里的半碗冰，顿时可怜地大叫起来，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一个公会里的盗贼突然跑了过来，交给李察一个卷轴——
“查尔斯大人，有威廉大人的下落了！”
到时候麦肯锡占了长石城，你得了格兰法洛，肉和骨头都没了，能给我们剩几口汤？还不是继续给你打工做小弟？
凯恩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可万万不敢讲出来，只和其他人一起热烈地奉承着，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不住地往“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尤瑟脸上贴金。
这一通马屁，确实拍得尤瑟颇为受用。会客室的软椅既宽敞又舒适，可尤瑟却像是坐在一块通红的烙铁上，隔一会儿就得换个端庄高贵的姿势。他的脸平日没有半点血色，如今却也泛起了几块得意的潮红，看起来倒和马戏团的小丑颇有几分相似。
尤瑟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细细地品着酒，好像这么做就能把充斥在会客室里的奉承话都喝进肚里似的。足足过了十分钟，直到众人都说得口干舌燥，再也找不出不重样的词儿时，这位蛇脸的理事长才懒洋洋地一挥他那支像女人一样纤弱莹白的手臂，示意其他人可以下去了。
“凯恩，你留下。”
听到这句话，已经站起身的凯恩只好把屁股再塞回椅子里，继续低头琢磨着地毯上的花纹。
大门关上后，会客室里就陷入了一片沉寂。和尤瑟同处一室，凯恩只觉得自己活像一只过度肥美的仓鼠，正被一条眼镜蛇盯得动弹不得。
尤瑟并不在意凯恩的窘状，倒不如说他乐见如此。既然自诩为谋略者，那么下属的敬畏在他眼中就是无言的赞美。所以尤瑟一边品着酒，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凯恩脑门上越来越大的汗珠，半晌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交给你办的事，有消息了吗？”
“啊！是！”被尤瑟冷不丁这么一问，凯恩立刻条件反射式答道，但问题的答案却更让他胆寒。
“回......回大人，还是没有消息。”凯恩吞吞吐吐地答道，“......派出去的探子......只发现了村子的废墟，但所有的尸体都......都被烧光了，无法分辨是不是罗迪......”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这个坏消息惹来尤瑟的怒火，凯恩可是很清楚这笔买卖在账单上有几个零。也同样清楚雇佣罗迪的费用是多少。
出乎他意料的是，尤瑟居然毫无怒意。
“是这样啊......”尤瑟举起酒杯，对着柔和的萤石灯轻轻摇晃着，看着猩红的酒浆渲染出一抹殷红，又沿着杯壁缓缓沉入底部。“既然如此，把订金退还给我们的客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大人？！”凯恩惊愕地抬起头，“那可是十万金币！就这么——”
尤瑟的另一只手竖起了食指，凯恩立刻闭上了嘴。
“做生意的要诀，就是慎之又慎。”尤瑟放下酒杯，在会客室中缓缓踱着步，两条淡得看不见的细眉逐渐皱到了一起，“能一口吃掉十三级的罗迪，不管这条大鱼是什么来头，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对付的。把钱退回去，然后灭了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彻底斩断这条线。”
“是......”凯恩又低下头。
“对了，那位新来的李察大人，最近有什么动向？”尤瑟又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倒不那么令人紧张，凯恩立刻答道：“李察大人和他的执事一直待在领主府里，不曾出去走动。生活上则一如既往地奢侈，才过了半个月，开支就超过了五千金币。”
“让他花，花得越多越好！”一听到这消息，尤瑟顿时站定，喜笑颜开，“他花得越多，和咱们绑得就越紧！吕贝克大师那边有消息吗？”
“有，大师已经确定那个叫麦斯威尔的执事只有十级，李察大人的等级则在十五级以上，但绝不是圣域。”
“十五级以上，圣域以下......么......”尤瑟又开始踱着步，靴子隔着一整张魔熊皮制成的地毯，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响声。
他权衡了一会，然后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告诉吕贝克大师，是时候动用那件东西了。”
“大人，会不会太冒险了点？”凯恩犹豫道，“毕竟是十五级以上的强者，万一——”
“只要他还不是圣域，就不存在什么‘万一’！”尤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凯恩的话，“有了这样一个强者，咱们最后的短板也就补上了。到那时，呵呵......”
尤瑟朝前方伸出手，好像握住了一颗看不见的心脏，然后紧紧攥住了拳头。
“奥尔加一族”。
李察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族的血脉中一定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仅仅训练了二十天，七十四个青年中就有六十一人达到了八级！余下的十三人则都是外地人，并不是奥尔加的后裔，比如卡尔就是如此。
“卡尔哥哥，我给你带冰淇淋来了！你要加油哦！”
在训练场边缘，安妮左手举着塞了三个球的甜筒，右手不停地挥舞着，给卡尔打气加油。
李察“发明”的这种食物，立刻就在众人中广受好评，几个女孩子更是格外喜欢。而自从安妮成为法职者后，每天都要挤出两个小时，专门拿来做冰淇淋。
“我——尽——力——”
和安妮相比，卡尔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他此刻正单脚站在一块又薄又窄的木板上，双手在身体两侧伸平，手背上各自放了个水碗，头上还顶了个纸环。
卡尔的训练项目，就是用魔力将碗里的水从一侧运到另一侧，中途必须穿过那个只有乒乓球大的指环，还不准弄湿。这种训练方法看似很杂技，实则却能有效锻炼卡尔的精神力，从而提升他的魔法操控力。
只是，这样在木板上站了俩小时后，卡尔早已累得汗流浃背，看着安妮手中的甜筒不禁咽了口口水。可就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立刻就让头顶的水柱出现了偏差，打湿了纸环的一角。
“哎哎！注意力集中！别东张西望的！”
李察毫不客气地用细木条在他的背上抽了几下。木条只有筷子那么粗，打在身上只会微微发红，但对神经高度活化的卡尔来说却比鞭子还疼。这个可怜的年轻人赶快咬紧牙关，直到牙龈都出血了，才再度控制住几乎溃散的水流。
“封闭自己的痛觉，但不能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李察拎着木条，绕着卡尔走来走去，“你的魔法就是你的剑！无论身体受到多大的伤害，都不能失去操控魔法的能力！”
“头儿，你这办法也太凶残了吧......”
李察正指点着卡尔，身旁却突然飘来两团汗味的云。其中一团云显然对可怜的卡尔不忍直视，不禁开口说道。
啪！
又是一木条抽在卡尔背上，李察头也不回地对冈特说：“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才能少流血，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再说了，我也不是随便瞎搞，这可是老师传下来的方法。”
他这话说得倒颇有点大言不惭的意思，毕竟打小挨安东尼鞭子的是1.0版本的李察，可不是他这个穿越者。
不过，作为狙击手，李察曾经接受的训练只会比这个更严苛。
“我——没——事——”
卡尔依旧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句话。“莱因——哈特——你——怎么——样——”
“我？我当然好着呢，”另一团云提着一柄有他体重那么沉的双手战锤，轻松惬意地答道。看莱因哈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训练并不是抡了五百次锤子，而是拔了几个萝卜那么简单。
人比人，气死人。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
随着这声怒吼，最后一滴水颤颤悠悠地从纸环中飘过，落在了另一侧的水碗里。
“嗯，还不错。”李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上午的训练就先到这，休息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卡尔脚下的薄木板立刻断成了两截，让这个精疲力竭的年轻人很是狼狈地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好在冈特眼疾手快，这才保住了那两只碗。
“卡尔哥哥，来，冰淇淋！”这个一米六出头的可爱姑娘像个小兔子一样，连蹦带跳地跑上来，双手把甜筒往卡尔面前一举。
“先——咳咳——先等等——”
卡尔搭着莱因哈特的手爬了起来，先把冈特手里的那碗水喝了个精光，然后才长出一口气：“呼——谢谢你，安妮。”
“唔，好像有点化了......”安妮低头看了眼有点变形的冰淇淋球，朝它轻轻吹了口气——
无形的冷气立刻冻住了开始融化的冰淇淋，却又恰好维持在软糯可口的程度。
“看吧，这就叫魔法操控力。小子，慢慢努力吧。”
李察拍拍卡尔的肩膀，后者则有些垂头丧气地接过冰淇淋，小口吃了起来。他努力了一个上午的事，安妮只用了三秒钟就做到了，这就是天赋上的巨大差异。
“我的呢？”莱因哈特眼巴巴地看着这种叫“冰淇淋”的美味食物快速消失在卡尔的嘴里，赶紧拿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样子简直像一条嗷嗷待哺的狗。
“哦对，还有你的。”
安妮翻了个白眼，从冈特手里拿过一只空碗，塞进自己哥哥手里，然后朝空碗一指——
“喏，你的份。”
“合着我就配吃冰块啊！”莱因哈特看着手里的半碗冰，顿时可怜地大叫起来，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就在这时，一个公会里的盗贼突然跑了过来，交给李察一个卷轴——
“查尔斯大人，有威廉大人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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