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酒桶、老鼠与德鲁伊
“查尔斯大人，有威廉大人的下落了！”
盗贼气喘吁吁地跑到李察面前，把这个标注为最高优先级的卷轴交给了李察。
卷轴上只有一句话——“威廉·斯特利状况良好，确信将被送往蛇岛。”
落款是一个“L”。
“莱托现在在哪？”李察立刻问道。
“正返回基地，预计十五分钟后抵达。”盗贼立刻答道。
“好，让莱托到会议室找我。”李察对盗贼说道，接着又看向冈特和两个年轻人，“你们抓紧冲个澡换套衣服，二十分钟后开会。”
二十分钟后，六个人准时走进不到十平米大的会议室，分坐在方桌两侧，李察和莱托已经先一步等着了。
守卫从外面关上了大门，于是李察示意莱托：“可以开始了。”
“是。”
莱托随即起身，抱着一叠材料走到墙上的展板边，把格里芬商会的照片钉在了上面，然后又在格里芬周围钉了几张照片，每张都对应一家商会，且分成上下两组。
莱托拿起炭笔，在上面那组照片旁边写下“金枫叶商会”几个字，却在下面那组照片旁边打了个问号。
指着上面那组照片，莱托说：“过去一年中，格里芬从隶属于金枫叶商会的十三家分会共计采购了总重为十六万四千吨的货物，其中十四万九千吨为铁矿石，余下的则都是粮食。”
“奇怪的是，对比货场和码头的记录来看，格里芬商会同期出口的铁矿石总重也差不多是这个数，这意味着格里芬自己并没有任何产出，只是在转销金枫叶的商品。考虑到金枫叶商会每年出口的铁矿石总量超过七百万吨，格里芬商会此举不会在价格上占到任何便宜，完全是亏本行为。”
“但事实上，”莱托说着，又取出一张照片贴在格里芬旁边吧，“格里芬的名下有两个储量丰富的矿场。我亲自去探查过，这两家矿场运转正常，推测年产量在四至五万吨之间。”
李察皱起了眉头：“你认为，格里芬的二道贩子行为，就是在掩盖自家矿场的产出？”
“正是如此。”莱托点点头。
“证据呢？”李察又问。
莱托取出一块原矿放在桌上。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块原矿的断面呈现出闪亮而富有颗粒感的淡紫色，十分好看。
星彩蓝铜矿，品质极佳，是制作附魔武器的重要原料。而在莱托的调查报告中，格里芬每年出口的可全都是铁矿石。
李察露出赞许的笑容：“很好，继续说吧。”
莱托点点头：“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点在于，除了金属原矿，余下的一万五千吨粮食则没有出口，而是转销给了另外三家商会，全部用作生产啤酒，至少看上去如此。”
莱托指着下面那组照片，旁边那个大大的问号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李察不禁笑了起来：“莱托，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遵命。”
莱托便指着那三张照片，继续说道：“这三家商会的名下共有六个酒庄，规模都很接近。格兰法洛只有一家商会专门制造酒桶。从记录上看，每家酒庄去年订购的酒桶都在八万个左右。而根据经验，这个产出所消耗的粮食应该不会超过三千吨——”
“三六一十八，三五一十五......”杜克扒拉着手指头，然后猛然一拍大腿，“哦！我懂了！有一家酒庄是假的！”
一提到关于酒的事，这家伙的脑子就变得特别灵光了。
不过冈特却不这么认为：“也可能六家酒庄都是真的，只是每家都有一部分酒桶拿去干别的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莱托看着冈特，“所以保险起见，我把六家酒庄都侦查了一遍，最终发现确实有一家是假的，并且就在那一家的地窖里看见了威廉大人。当时他正被装进酒桶里，不过看上去气色很好，身上也没有伤。但是酒庄内戒备森严，我没能和威廉大人接触。”
“既然戒备森严，那你是怎么混进地窖的？”冈特半是好奇，半是戒备地问道。
“哦，我有一些......嗯......比较特殊的办法。”莱特含混不清地说道，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
冈特没去问这个“特殊的办法”究竟是什么。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光头壮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面黄肌瘦的莱托，蓝眼珠毫不退让地对上黑眼珠，好像要用眼神把这条秘密从莱托的瞳孔里吸出来似的。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被冈特这么盯了半天，莱托终于泄了气。“不过我提前说好！这事谁也不许讲出去，也不许笑话我！”
“好好，我们谁也不说，你放心。”对这个秘密，李察也很好奇。
于是莱托拖着脚走到房间另一端的空地上。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听“哧”的一声轻响，他的身体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余下几件衣服飘落在地上。
“哎？！”
众人全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离他最近的莱因哈特更是直接走过去扒拉着那堆衣服：“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嗯？这什么玩意——”
隔着一件衬衫，莱因哈特突然抓到了一个又小又软，而且热乎乎的，隐约还在搏动的东西。
“莱因哈特先生，请不要把我说得像死了一样好么？而且你快把我捏死了。”
一只小老鼠奋力从莱因哈特的拳头中探出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睛望向冈特，嘴里吐出的却是人言：“好了，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特殊办法’。”
“你是个老鼠精？”莱因哈特继续大惊道，手上下意识地一用力，就把滑不溜丢的老鼠挤飞了出去。
“不，我是个德鲁伊。”老鼠在空中翻了一连串漂亮的跟头，，然后稳稳地用后爪站在桌面上，但是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
一提到德鲁伊这个词，李察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莱托把这事当成秘密：“噗......我懂了。好了莱托，你可以变回来了。”
老鼠立即钻回桌子底下，顺便把那几件衣服也拽了进去：“李......查尔斯大人！您说好不笑话我的！”
不一会儿，面黄肌瘦的莱托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看上去有点生气。
“不不，我当然不会笑话你，对不起。”李察赶紧正色道。除了他自己，其他人看上去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头儿，这怎么回事？”冈特疑惑地看着李察，李察则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莱托。
莱托纠结了一会，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吧，”李察拍拍手，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这事还得从精灵那边说起......”
和地球上流传的精灵故事不同，统治第二纪元的白银精灵并不是什么崇尚自然的种族，反倒是个工业化程度极高的强大帝国。如今残存在卡纳修斯各处的白银精灵遗迹，也全都是极具科技感的都市或是要塞。
不过，就像拉姆伦兽人中也有素食主义者一样，曾经全族崇尚钢铁与魔法的白银精灵中，倒也确实有一个分支与众不同。这一支精灵依然保留着远古时代的生活方式，放弃了充满科技便利的城市，反而以相当原始的方式生活在森林中，与自然为伍。
经过漫长的修炼，或者说演化后，这一支精灵习得了变形为动物的特殊能力。尽管这种能力在其他精灵看来，不过是连三流魔法都算不上的把戏而已。
这个分支，就是后来的“德鲁伊”。
凯伦大陆沉没后，残存的白银精灵全都逃离到余下四块大路上，并因无法适应环境而逐渐衰亡劣化，最终变成了如今常见的各类次级精灵，比如森精灵和沙漠精灵之类的。反倒是德鲁伊们在新世界适应得很好，传承也很完整，于是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精灵中的“高等种族”。
“高等种族不是很好嘛！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冈特仍然十分不解地看着李察。他也见过不少精灵，知道这些长耳朵的种族观念简直是又臭又硬。能被他们奉为“高等种族”，不说有多自豪，至少应该不会是丢脸的事。
李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莱托：“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混血，对吧？”
“对......”莱托叹了口气，“八分之一，算起来是我太爷爷，剩下的都是人类。”
混血？
冈特又打量起莱托，发现他确实没有那对标志性的尖耳朵，不过修长的身材倒是很符合精灵的特征，尽管精灵很少有面黄肌瘦的样子。
“混血，有时意味着增强，有时意味着衰弱。而对精灵与人类的混血而言，结果往往是后者。”李察继续解释道。
“德鲁伊的变形术存在一个血脉上的上限——也就他们常说的‘图腾’。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一个德鲁伊的图腾是魔狼，那他就可以自由变化成任何比魔狼弱的动物，但不能变成更强的，比如山林熊就不行。这个‘强弱’只看血脉位阶，与个体力量无关。”
“唉，正如您说的那样，”莱托又叹了口气，接过李察的话头，“我太爷爷的图腾是寒霜蛮牛，血脉力量相当强大。我爷爷的图腾则是风行鹿，也不差。到我父亲那边是海狸，也还凑合，但是到我这......”
说到这，莱托第三次叹了口气，望着李察两手一摊：“如您所见，是他妈的老鼠。”
也就是说，莱托的变形上限就是老鼠，再不就只能变成比老鼠还弱的东西，比如蟑螂和蚊子之类的。
有哪个强者，会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老鼠之力”呢？这无疑是一件相当丢人的事。
所以冈特立刻站起身，郑重地对莱托说：“请原谅我的冒失，莱托先生，是我错怪你了。”
盗贼气喘吁吁地跑到李察面前，把这个标注为最高优先级的卷轴交给了李察。
卷轴上只有一句话——“威廉·斯特利状况良好，确信将被送往蛇岛。”
落款是一个“L”。
“莱托现在在哪？”李察立刻问道。
“正返回基地，预计十五分钟后抵达。”盗贼立刻答道。
“好，让莱托到会议室找我。”李察对盗贼说道，接着又看向冈特和两个年轻人，“你们抓紧冲个澡换套衣服，二十分钟后开会。”
二十分钟后，六个人准时走进不到十平米大的会议室，分坐在方桌两侧，李察和莱托已经先一步等着了。
守卫从外面关上了大门，于是李察示意莱托：“可以开始了。”
“是。”
莱托随即起身，抱着一叠材料走到墙上的展板边，把格里芬商会的照片钉在了上面，然后又在格里芬周围钉了几张照片，每张都对应一家商会，且分成上下两组。
莱托拿起炭笔，在上面那组照片旁边写下“金枫叶商会”几个字，却在下面那组照片旁边打了个问号。
指着上面那组照片，莱托说：“过去一年中，格里芬从隶属于金枫叶商会的十三家分会共计采购了总重为十六万四千吨的货物，其中十四万九千吨为铁矿石，余下的则都是粮食。”
“奇怪的是，对比货场和码头的记录来看，格里芬商会同期出口的铁矿石总重也差不多是这个数，这意味着格里芬自己并没有任何产出，只是在转销金枫叶的商品。考虑到金枫叶商会每年出口的铁矿石总量超过七百万吨，格里芬商会此举不会在价格上占到任何便宜，完全是亏本行为。”
“但事实上，”莱托说着，又取出一张照片贴在格里芬旁边吧，“格里芬的名下有两个储量丰富的矿场。我亲自去探查过，这两家矿场运转正常，推测年产量在四至五万吨之间。”
李察皱起了眉头：“你认为，格里芬的二道贩子行为，就是在掩盖自家矿场的产出？”
“正是如此。”莱托点点头。
“证据呢？”李察又问。
莱托取出一块原矿放在桌上。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块原矿的断面呈现出闪亮而富有颗粒感的淡紫色，十分好看。
星彩蓝铜矿，品质极佳，是制作附魔武器的重要原料。而在莱托的调查报告中，格里芬每年出口的可全都是铁矿石。
李察露出赞许的笑容：“很好，继续说吧。”
莱托点点头：“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点在于，除了金属原矿，余下的一万五千吨粮食则没有出口，而是转销给了另外三家商会，全部用作生产啤酒，至少看上去如此。”
莱托指着下面那组照片，旁边那个大大的问号看起来格外引人注目。
李察不禁笑了起来：“莱托，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遵命。”
莱托便指着那三张照片，继续说道：“这三家商会的名下共有六个酒庄，规模都很接近。格兰法洛只有一家商会专门制造酒桶。从记录上看，每家酒庄去年订购的酒桶都在八万个左右。而根据经验，这个产出所消耗的粮食应该不会超过三千吨——”
“三六一十八，三五一十五......”杜克扒拉着手指头，然后猛然一拍大腿，“哦！我懂了！有一家酒庄是假的！”
一提到关于酒的事，这家伙的脑子就变得特别灵光了。
不过冈特却不这么认为：“也可能六家酒庄都是真的，只是每家都有一部分酒桶拿去干别的了？”
“我也想到这一点了，”莱托看着冈特，“所以保险起见，我把六家酒庄都侦查了一遍，最终发现确实有一家是假的，并且就在那一家的地窖里看见了威廉大人。当时他正被装进酒桶里，不过看上去气色很好，身上也没有伤。但是酒庄内戒备森严，我没能和威廉大人接触。”
“既然戒备森严，那你是怎么混进地窖的？”冈特半是好奇，半是戒备地问道。
“哦，我有一些......嗯......比较特殊的办法。”莱特含混不清地说道，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
冈特没去问这个“特殊的办法”究竟是什么。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光头壮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面黄肌瘦的莱托，蓝眼珠毫不退让地对上黑眼珠，好像要用眼神把这条秘密从莱托的瞳孔里吸出来似的。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被冈特这么盯了半天，莱托终于泄了气。“不过我提前说好！这事谁也不许讲出去，也不许笑话我！”
“好好，我们谁也不说，你放心。”对这个秘密，李察也很好奇。
于是莱托拖着脚走到房间另一端的空地上。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听“哧”的一声轻响，他的身体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余下几件衣服飘落在地上。
“哎？！”
众人全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离他最近的莱因哈特更是直接走过去扒拉着那堆衣服：“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嗯？这什么玩意——”
隔着一件衬衫，莱因哈特突然抓到了一个又小又软，而且热乎乎的，隐约还在搏动的东西。
“莱因哈特先生，请不要把我说得像死了一样好么？而且你快把我捏死了。”
一只小老鼠奋力从莱因哈特的拳头中探出脑袋，黑溜溜的小眼睛望向冈特，嘴里吐出的却是人言：“好了，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特殊办法’。”
“你是个老鼠精？”莱因哈特继续大惊道，手上下意识地一用力，就把滑不溜丢的老鼠挤飞了出去。
“不，我是个德鲁伊。”老鼠在空中翻了一连串漂亮的跟头，，然后稳稳地用后爪站在桌面上，但是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
一提到德鲁伊这个词，李察才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莱托把这事当成秘密：“噗......我懂了。好了莱托，你可以变回来了。”
老鼠立即钻回桌子底下，顺便把那几件衣服也拽了进去：“李......查尔斯大人！您说好不笑话我的！”
不一会儿，面黄肌瘦的莱托就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看上去有点生气。
“不不，我当然不会笑话你，对不起。”李察赶紧正色道。除了他自己，其他人看上去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头儿，这怎么回事？”冈特疑惑地看着李察，李察则以询问的目光看着莱托。
莱托纠结了一会，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吧，”李察拍拍手，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这事还得从精灵那边说起......”
和地球上流传的精灵故事不同，统治第二纪元的白银精灵并不是什么崇尚自然的种族，反倒是个工业化程度极高的强大帝国。如今残存在卡纳修斯各处的白银精灵遗迹，也全都是极具科技感的都市或是要塞。
不过，就像拉姆伦兽人中也有素食主义者一样，曾经全族崇尚钢铁与魔法的白银精灵中，倒也确实有一个分支与众不同。这一支精灵依然保留着远古时代的生活方式，放弃了充满科技便利的城市，反而以相当原始的方式生活在森林中，与自然为伍。
经过漫长的修炼，或者说演化后，这一支精灵习得了变形为动物的特殊能力。尽管这种能力在其他精灵看来，不过是连三流魔法都算不上的把戏而已。
这个分支，就是后来的“德鲁伊”。
凯伦大陆沉没后，残存的白银精灵全都逃离到余下四块大路上，并因无法适应环境而逐渐衰亡劣化，最终变成了如今常见的各类次级精灵，比如森精灵和沙漠精灵之类的。反倒是德鲁伊们在新世界适应得很好，传承也很完整，于是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精灵中的“高等种族”。
“高等种族不是很好嘛！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冈特仍然十分不解地看着李察。他也见过不少精灵，知道这些长耳朵的种族观念简直是又臭又硬。能被他们奉为“高等种族”，不说有多自豪，至少应该不会是丢脸的事。
李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莱托：“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混血，对吧？”
“对......”莱托叹了口气，“八分之一，算起来是我太爷爷，剩下的都是人类。”
混血？
冈特又打量起莱托，发现他确实没有那对标志性的尖耳朵，不过修长的身材倒是很符合精灵的特征，尽管精灵很少有面黄肌瘦的样子。
“混血，有时意味着增强，有时意味着衰弱。而对精灵与人类的混血而言，结果往往是后者。”李察继续解释道。
“德鲁伊的变形术存在一个血脉上的上限——也就他们常说的‘图腾’。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一个德鲁伊的图腾是魔狼，那他就可以自由变化成任何比魔狼弱的动物，但不能变成更强的，比如山林熊就不行。这个‘强弱’只看血脉位阶，与个体力量无关。”
“唉，正如您说的那样，”莱托又叹了口气，接过李察的话头，“我太爷爷的图腾是寒霜蛮牛，血脉力量相当强大。我爷爷的图腾则是风行鹿，也不差。到我父亲那边是海狸，也还凑合，但是到我这......”
说到这，莱托第三次叹了口气，望着李察两手一摊：“如您所见，是他妈的老鼠。”
也就是说，莱托的变形上限就是老鼠，再不就只能变成比老鼠还弱的东西，比如蟑螂和蚊子之类的。
有哪个强者，会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老鼠之力”呢？这无疑是一件相当丢人的事。
所以冈特立刻站起身，郑重地对莱托说：“请原谅我的冒失，莱托先生，是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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