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假海盗遇上真海盗
五天后。
风和日丽，海面平静，正是个出海游玩的好日子——同样也是个打劫的好日子。
眼下，就有这样一艘满载着业余海盗的货轮，正在一小群海鸥的伴随下，悠然自得地巡弋在格兰法洛以东两百公里的某处海域上。
根据莱托的情报，曾经囚禁威廉的那家酒庄属于比弗洛商会。而在四小时后，比弗洛乘坐的“金丝雀号”就将经过这片海域。李察的目的就是劫持比弗洛，然后从他嘴里问出前往蛇岛的方法。
“头儿，船长，都准备妥当了。”
杜克一路小跑着上了驾驶台，先跟李察打了个招呼，接着对他身边那个掌舵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这个壮汉今天穿着一件清凉宽松的皮马甲和一条麻布短裤，脚上倒是套着一双格外厚实的牛皮长靴。若是再看看他头上那条满是油污的头巾，还有手上满是划痕的半指手套，完全就是个业务熟练的老海盗模样。
不光是杜克，随李察一同出海的有三十人，全都换上了海盗的装束。这样一来，比弗洛的失踪就会被归因于“海盗劫掠”，以免打草惊蛇。
“嗯。”李察对杜克点头致意，然后也看向白胡子老头：“洛克里斯船长，你看——”
“——叫我‘洛肯’就行，查尔斯大人。”须发皆白的洛肯船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船长服，客客气气地对李察答道。“我是个只会开船的老家伙，除外的事，还得您亲自拿主意。”
“我明白。”
李察点点头，态度同样很客气。这个洛肯船长据说是格兰法洛的传奇人物，花多少钱都请不动的那种。可不知怎地，莱托一说是要找比弗洛的麻烦，洛肯立刻就答应下来，并且一分钱都不要。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如此肯定，比弗洛一定会来救援咱们这条‘遇险船’？”
“因为我很清楚比弗洛，他就是个贪婪、吝啬、爱钱如命的守财奴。”洛肯船长双手紧握着舵轮，十分肯定地答道。“那条老狗连掉进阴沟里的铜板都得亲手捞出来，咱们这条涂着比弗洛的商标，挂着比弗洛旗帜的船在他眼前‘遇险’了，他能见死不救才怪。”
“你好像对比弗利很熟悉？”李察好奇道。
“何止是熟悉？”老洛肯露出一丝苦笑，握住舵轮的双手渐渐开始发白，“我给比弗洛开了二十年的船，他手下的每个船长都是我带出来的！到头来眼看着就快退休了，却他妈的因为断了条腿，就被一群打手像对付老鼠一样赶出了门！”
老洛肯依旧像棵雪松一样站得笔直，但右腿的膝盖处却发出齿轮运作的声音，听着像是缺乏足够的保养。
“但你这腿脚挺利索的，我看也不妨碍开船啊？”杜克瞥了眼藏在挠着后脑勺问道。
“哈！”洛肯发出一声嗤笑，“小伙子，你真以为碍事的是这条腿？实话跟你说，他发家的第一条船，里头还有我一半的钱呢。现在倒好，净身出户了。”
“那你倒是去——”
“——去干什么？去巡回法庭告他？还是去商业联合会要个说法？你以为我没试过这些么！”
老船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但最终却变成了一声叹息：“十年了——唉！反正，小伙子——还有查尔斯大人，如你们所见，格兰法洛就是这么个吃人的鬼地方。”
杜克也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问下去。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上的一座小钟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洛肯看了眼时间，把通讯器递给李察：“大人，金丝雀号就快来了。”
“全体都有，做好战斗准备！”
收到各队的答复后，李察从墙上摘下两只望远镜，递给杜克一只，三人一起瞭望着周围的海面。
附近的海面上有十几条货船，杜克瞭望了一会，指着右后方问：“是不是那条？我看和照片上挺像的。”
洛肯循着杜克指出的方向望去，看了一眼就立刻答道：“不是这条。比弗洛把整条船都涂成了金色，在这种天气下简直亮得能晃瞎你的眼睛。不过确实看着挺像，应该是同一个厂里出来的姊妹舰——哦，看来要越过咱们。”
那条船的汽笛发出了追越的信号，于是洛肯也鸣笛表示同意，并放慢了速度，然后继续瞭望其他方向。
两条船的距离开始逐渐缩短，李察却逐渐感觉有些不对：“洛肯，那条船好像没改变航向？”
“嗯？我看看？”洛肯随即把望远镜转向那条船的方向，“还真是，开船的八成是个愣头青，这年头的小子们真是......”
一连串短促的汽笛后，那条船才赶紧调整了方向。两船的速度有着不小的差距，只用了一小会，那条蓝色的流线型船只就赶到了货轮的左舷。
接着，只见蓝色的船突然大幅度转过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舰首直指货轮正前方！
即便是对航海一窍不通的李察，也能看出这船来者不善！
“不对劲！洛肯，那条船又来了！是碰撞航线！”
洛肯立即调转望远镜，可船首放下的某样东西却让他当场亡魂尽冒：“是撞角！他妈的，这是条海盗船！”
来不及和李察解释，洛肯扔掉望远镜，一把将车钟直接推到底，同时像抽陀螺一样疯狂地抽打着舵轮！磅礴的动力伴着过载的警铃从锅炉里喷涌而出，整条船在转向惯性的撕扯下立即不断地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声，听着就令人心惊胆战！
但是，那条蓝色的船有着惊人的高机动性。无论洛肯如何避让，货轮的动作在它面前都像乌龟一样迟缓。两船的间距开始疯狂缩短，合金撞角泛起的寒光也开始刺痛洛肯的眼睛——
“全员抗冲击准备——”
砰！
洛肯话音刚落，巨大的冲击力就把三人全都甩到了驾驶台的墙上！如战斧一般宽阔而锐利的撞角轻而易举地牢牢楔入左舷中段的船体，锅炉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随即彻底陷入沉寂。
李察第一个从倾斜的地板上爬起来，一路歪斜地大步奔向舷窗。只见蓝色船的舰首已经放下跳板，一大群真正的海盗正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像一群蝗虫似的快速冲上甲板！
风和日丽，海面平静，正是个出海游玩的好日子——同样也是个打劫的好日子。
眼下，就有这样一艘满载着业余海盗的货轮，正在一小群海鸥的伴随下，悠然自得地巡弋在格兰法洛以东两百公里的某处海域上。
根据莱托的情报，曾经囚禁威廉的那家酒庄属于比弗洛商会。而在四小时后，比弗洛乘坐的“金丝雀号”就将经过这片海域。李察的目的就是劫持比弗洛，然后从他嘴里问出前往蛇岛的方法。
“头儿，船长，都准备妥当了。”
杜克一路小跑着上了驾驶台，先跟李察打了个招呼，接着对他身边那个掌舵的白胡子老头说道。
这个壮汉今天穿着一件清凉宽松的皮马甲和一条麻布短裤，脚上倒是套着一双格外厚实的牛皮长靴。若是再看看他头上那条满是油污的头巾，还有手上满是划痕的半指手套，完全就是个业务熟练的老海盗模样。
不光是杜克，随李察一同出海的有三十人，全都换上了海盗的装束。这样一来，比弗洛的失踪就会被归因于“海盗劫掠”，以免打草惊蛇。
“嗯。”李察对杜克点头致意，然后也看向白胡子老头：“洛克里斯船长，你看——”
“——叫我‘洛肯’就行，查尔斯大人。”须发皆白的洛肯船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船长服，客客气气地对李察答道。“我是个只会开船的老家伙，除外的事，还得您亲自拿主意。”
“我明白。”
李察点点头，态度同样很客气。这个洛肯船长据说是格兰法洛的传奇人物，花多少钱都请不动的那种。可不知怎地，莱托一说是要找比弗洛的麻烦，洛肯立刻就答应下来，并且一分钱都不要。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何如此肯定，比弗洛一定会来救援咱们这条‘遇险船’？”
“因为我很清楚比弗洛，他就是个贪婪、吝啬、爱钱如命的守财奴。”洛肯船长双手紧握着舵轮，十分肯定地答道。“那条老狗连掉进阴沟里的铜板都得亲手捞出来，咱们这条涂着比弗洛的商标，挂着比弗洛旗帜的船在他眼前‘遇险’了，他能见死不救才怪。”
“你好像对比弗利很熟悉？”李察好奇道。
“何止是熟悉？”老洛肯露出一丝苦笑，握住舵轮的双手渐渐开始发白，“我给比弗洛开了二十年的船，他手下的每个船长都是我带出来的！到头来眼看着就快退休了，却他妈的因为断了条腿，就被一群打手像对付老鼠一样赶出了门！”
老洛肯依旧像棵雪松一样站得笔直，但右腿的膝盖处却发出齿轮运作的声音，听着像是缺乏足够的保养。
“但你这腿脚挺利索的，我看也不妨碍开船啊？”杜克瞥了眼藏在挠着后脑勺问道。
“哈！”洛肯发出一声嗤笑，“小伙子，你真以为碍事的是这条腿？实话跟你说，他发家的第一条船，里头还有我一半的钱呢。现在倒好，净身出户了。”
“那你倒是去——”
“——去干什么？去巡回法庭告他？还是去商业联合会要个说法？你以为我没试过这些么！”
老船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但最终却变成了一声叹息：“十年了——唉！反正，小伙子——还有查尔斯大人，如你们所见，格兰法洛就是这么个吃人的鬼地方。”
杜克也叹了口气，没再继续问下去。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上的一座小钟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洛肯看了眼时间，把通讯器递给李察：“大人，金丝雀号就快来了。”
“全体都有，做好战斗准备！”
收到各队的答复后，李察从墙上摘下两只望远镜，递给杜克一只，三人一起瞭望着周围的海面。
附近的海面上有十几条货船，杜克瞭望了一会，指着右后方问：“是不是那条？我看和照片上挺像的。”
洛肯循着杜克指出的方向望去，看了一眼就立刻答道：“不是这条。比弗洛把整条船都涂成了金色，在这种天气下简直亮得能晃瞎你的眼睛。不过确实看着挺像，应该是同一个厂里出来的姊妹舰——哦，看来要越过咱们。”
那条船的汽笛发出了追越的信号，于是洛肯也鸣笛表示同意，并放慢了速度，然后继续瞭望其他方向。
两条船的距离开始逐渐缩短，李察却逐渐感觉有些不对：“洛肯，那条船好像没改变航向？”
“嗯？我看看？”洛肯随即把望远镜转向那条船的方向，“还真是，开船的八成是个愣头青，这年头的小子们真是......”
一连串短促的汽笛后，那条船才赶紧调整了方向。两船的速度有着不小的差距，只用了一小会，那条蓝色的流线型船只就赶到了货轮的左舷。
接着，只见蓝色的船突然大幅度转过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舰首直指货轮正前方！
即便是对航海一窍不通的李察，也能看出这船来者不善！
“不对劲！洛肯，那条船又来了！是碰撞航线！”
洛肯立即调转望远镜，可船首放下的某样东西却让他当场亡魂尽冒：“是撞角！他妈的，这是条海盗船！”
来不及和李察解释，洛肯扔掉望远镜，一把将车钟直接推到底，同时像抽陀螺一样疯狂地抽打着舵轮！磅礴的动力伴着过载的警铃从锅炉里喷涌而出，整条船在转向惯性的撕扯下立即不断地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声，听着就令人心惊胆战！
但是，那条蓝色的船有着惊人的高机动性。无论洛肯如何避让，货轮的动作在它面前都像乌龟一样迟缓。两船的间距开始疯狂缩短，合金撞角泛起的寒光也开始刺痛洛肯的眼睛——
“全员抗冲击准备——”
砰！
洛肯话音刚落，巨大的冲击力就把三人全都甩到了驾驶台的墙上！如战斧一般宽阔而锐利的撞角轻而易举地牢牢楔入左舷中段的船体，锅炉立刻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随即彻底陷入沉寂。
李察第一个从倾斜的地板上爬起来，一路歪斜地大步奔向舷窗。只见蓝色船的舰首已经放下跳板，一大群真正的海盗正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像一群蝗虫似的快速冲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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