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蛇岛
如此诚恳的道歉，顿时令莱托大吃一惊！
因为他很清楚，冈特是前军队指挥官，自身实力也有十二级，而且他还是李察的头号追随者，显然可算是相当强力的嫡系。
而他自己呢？虽然名义上是传奇法师的手下，实际却连老爷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不过是个听命行事，定期汇报的喽啰而已。所谓的“盗贼公会”，其实也就是老鼠帮。他作为公会会长，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老鼠罢了。
在卡纳修斯，实力和地位才是一切。两样都不具备的莱托，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欺凌了。
所以冈特这么一道歉，在莱托眼里就像看见狮子给老鼠让路一样，简直不可思议！偏偏冈特的歉意还极为严肃且诚恳，一时竟弄得莱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他才是犯了错的那人。
莱托嗫喏了半天，才从那双又薄又缺乏血色的嘴唇里挤出一句“没关系”，但神色看上去却轻快了许多。
“请坐吧，莱托。”李察和颜悦色地吩咐道，他对这间小会议室里隐约开始出现的和睦氛围十分满意，“请接着说下去，我们的威廉后来到哪去了？”
“遵命。”
莱托便顺从地坐进椅子里，随即又回过神，起身走到展板旁边，脸上还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
“威廉大人的酒桶被装进了货车，我便远远跟在这车队后面，一路跟到了格兰法洛港的十六号码头，酒桶就在那里被装上了一条小型货轮。但是港务局并没有这条船的记录，我就又潜入到船上，最终找到了本次航行的海图计划。”
“做得好！”李察不由得赞许道。他已能想象出一只老鼠是如何顺着缆绳爬上船，又如何顺着常人无法通过的管线，一路悄无声息地溜进海图室的。“那么，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里？”
一提到这件事，莱托的表情就变得极为严肃。
“没有目的地，李察大人。海图上的航线只到格兰法罗岛以西大约四百公里的某处海域，然后就中断了。”
莱托说着，又取出一幅手绘的简易海图贴在了展板上，然后继续严肃地说：“在格兰法洛，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一个目的地，就是蛇岛。”
他拿起炭笔，在展板的空白处写下蛇岛的名字，然后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即便是无孔不入的盗贼公会，对蛇岛也知之甚少。
根据现有的情报，只知道蛇岛是一座面积约为一千四百平方公里的岛屿，岛主则是臭名昭著的“加利尔伯爵”。
“加利尔‘伯爵’？难道是帝国贵族？”
一听到这个名号，李察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严肃。和一位伯爵发生正面冲突，后果绝非李察现在所能承担。
好在莱托的答案让他松了一口气：“不，李察大人，这不过是加利尔自封的而已。但是......”
但是加利尔既然敢打出这个旗号，就意味着他一定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说说看。”李察饶有兴致地看着加利尔的名字。
“是。具体来说，加利尔有四个身份。”莱托又写了几个名字，然后放下炭笔，拍了拍手上的灰：“九头蛇舰队的提督，金蛇大赌场的老板，血牙角斗场的主人，以及格兰法洛——格兰特航线的头号奴隶贩子。哦对，他本人还是十五级的强者。总之，有这四个身份，加利尔在格兰法洛的影响力就不亚于真正的伯爵。”
李察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没猜错，加利尔的这四重身份，其实都在这座‘蛇岛’上，对吧？”
格兰法洛岛的真正支配者是商业联合会，而加利尔这个名字，可不在联合会的成员名单中。
“您的洞察力真是令人惊叹。”莱托适时恭维了一句。
“如您所说，加利尔的势力完全依托于这座蛇岛，从而独立于格兰法洛，自成一体。金蛇大赌场和血牙角斗场都在蛇岛上，九头蛇舰队的基地也在那里。”
“这座岛在哪？”杜克直截了当地问道。
莱托一摊手：“这就是最要命的问题。从来没人知道蛇岛到底在哪里。”
“想要去蛇岛，就必须像这条船那样——”莱托指着那幅简易海图“——先航行到加利尔指定的地方，然后再换乘九头蛇的船。只有九头蛇的船才能抵达蛇岛，别的船只会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为什么？”冈特不由得奇道，“难道都被九头蛇打沉了么？”
莱托摇摇头：“不，是因为‘虚海’。”
所谓“虚海”，指的是仅存在于远洋的一种特殊海域。虚海的海水密度会大幅降低，水下则会产生不明源头的强大引力，可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把一条大型货轮拖进海底。除此之外，虚海还会向上方释放出强大的魔能辐射，会对魔导机械产生严重损坏，传送门也无法正常运作。
换句话说，虚海就相当于横亘在海上的一道巨墙，大多数人都只能选择绕着它走。只有天位圣域以上的强者，才有本事在这堵墙上打洞。
在阿斯兰帝国——或者说梅兰德大陆东部海域，就有这样一道南北长三千七百公里，东西宽六百八十公里的巨大虚海。好在这道巨墙上有几个天然缺口，这才不至于彻底阻断两边的贸易往来。而格兰法洛，就恰好坐落在这样一个缺口上。
“众所周知，这道虚海很少发生变动，”莱托指着挂在另一面墙上的地图说道，“只要严格按照已探明的航线航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蛇岛附近的虚海却与之不同。这里的虚海以环流的形式出现，位置也始终在不断变动。通过它的唯一办法，就掌握在加利尔手里。”
“怪了，这加利尔能耐不小啊？”冈特满脸疑惑地看着莱托，“军......上面每年都得派人重新勘探航道，花出去的真金白银可不少。这加利尔就一武装土匪，他哪来的本事能摊探明虚海环流？”
“这东西很难勘探么？”卡尔好奇道。
冈特一句话就让他明白这事有多难：“非得传奇强者亲自出马才行。”
“虚海的事就先说到这，”李察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关于这个‘九头蛇舰队’，咱们有多少情报？”
“哦，这方面倒是很多。九头蛇除了走私和贩卖人口，平日也经常去航道上劫掠，所以有许多目击情报。从这些情报来看，九头蛇的主力是这两种船。”
莱托又取出两张照片，贴在了展板上。
“‘蝎狮’级轻巡洋舰和‘梭鱼’级驱逐舰，”冈特看了眼照片，立刻就认出了这两种战舰的型号，“不过应该早就退役了才对。”
莱托点点头：“是的，根据我们的调查，四十年前帝国曾将一批老旧战舰低价出售给某个小国，加利尔应该就是从这个渠道得到的这批船。如果我的分析无误，加利尔手中的‘蝎狮’数量应该在七至十艘之间，‘梭鱼’则超过三十艘。”
“相当于一个整编海防大队。”冈特从另一个角度给出了评价。“头儿，这回不好办了，很不好办。”
确实不好办。李察看着那两张照片，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结。
和加利尔这个庞然大物一比，收拾几个佣兵团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就算加利尔手里的全是四十年前退役的老古董，也不是李察这个一条船都没有的光杆司令能对付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逐渐变得像肉汤上凝出的油膏一样，沉重而黏稠。
“不过，咱们也不是非要跟加利尔正面硬刚嘛。”李察故作轻松地缓和着气氛。“咱们要做的是救出威廉，如果能想办法潜入蛇岛......”
“但是蛇岛上的兵力只会更多！”冈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察的话，“头儿，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我必须和你确认一下。”
“无妨，就在这说吧，都是自己人。”李察转过身看着冈特。
于是冈特直截了当地丢出一个沉甸甸的问题：“头儿，在你看来，救一个威廉，到底值不值得咱们拿命去冒险？”
“当然值得。”
出乎冈特的意料，李察竟然干脆利索地给出了答案，而且语气极为坚定。
“理由呢？”
面对冈特的质疑，李察竖起了三根手指——
“首先，想必各位都知道，威廉·斯特利是斯特利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就算他现在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失去权力，但这个正统性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说，对我们的未来而言，威廉既是领地存续的一块重要基石，也是和盖乌斯对抗的资本所在。”
莱托和杜克立刻点起头，显然对这个理由颇为赞同。
“斯特利？是长石城的那个贵族老爷吗？”莱因哈特和齐格都有些发懵地看着卡尔。对他们来说，远在长石城的斯特利家族和远在天边的皇帝陛下没什么两样。
救？还是不救？三人多少都很迷茫。
“其次，当初多亏了威廉，伤员们才能安全抵达格兰法洛，而他后来被抓也是因为想回来支援咱们。”
说到这，李察一摊手，故意提高了声音：“现在他有难了，咱们却坐视不管？这道义上怕是——”
不等他说完，三双眼睛立刻热血沸腾地盯着冈特！大有他若是不答应，就给他生吞活剥了的意思。
冈特赶紧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借着杯子挡住了三人的视线。心里也暗骂李察，净tm让自己唱黑脸。
看着左顾右盼的冈特，李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他取出威廉交给自己的那个挂坠盒，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第三嘛......”李察小心地打开了这个有些发黑的镀银挂坠盒，同时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挂坠盒的两边各有一张照片。一张是年轻时的老斯特利，另一张则是一个穿着朴素，但看上去非常美丽的少女。
从照片上看，威廉的眉眼和鼻梁继承了老斯特利的英气，嘴唇和脸型则继承了少女的柔美。
等众人都看得差不多了，李察才把挂坠盒收了起来。
“第三个理由嘛，就是威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落在我这，我总得给他还回去才好。”
（我算弄明白了，原来比起‘没人看’和‘没签约’，隔三差五发作的痛风才是拦在我码字路上的最大敌人......）
因为他很清楚，冈特是前军队指挥官，自身实力也有十二级，而且他还是李察的头号追随者，显然可算是相当强力的嫡系。
而他自己呢？虽然名义上是传奇法师的手下，实际却连老爷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不过是个听命行事，定期汇报的喽啰而已。所谓的“盗贼公会”，其实也就是老鼠帮。他作为公会会长，也不过是个大一点的老鼠罢了。
在卡纳修斯，实力和地位才是一切。两样都不具备的莱托，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欺凌了。
所以冈特这么一道歉，在莱托眼里就像看见狮子给老鼠让路一样，简直不可思议！偏偏冈特的歉意还极为严肃且诚恳，一时竟弄得莱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像他才是犯了错的那人。
莱托嗫喏了半天，才从那双又薄又缺乏血色的嘴唇里挤出一句“没关系”，但神色看上去却轻快了许多。
“请坐吧，莱托。”李察和颜悦色地吩咐道，他对这间小会议室里隐约开始出现的和睦氛围十分满意，“请接着说下去，我们的威廉后来到哪去了？”
“遵命。”
莱托便顺从地坐进椅子里，随即又回过神，起身走到展板旁边，脸上还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
“威廉大人的酒桶被装进了货车，我便远远跟在这车队后面，一路跟到了格兰法洛港的十六号码头，酒桶就在那里被装上了一条小型货轮。但是港务局并没有这条船的记录，我就又潜入到船上，最终找到了本次航行的海图计划。”
“做得好！”李察不由得赞许道。他已能想象出一只老鼠是如何顺着缆绳爬上船，又如何顺着常人无法通过的管线，一路悄无声息地溜进海图室的。“那么，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里？”
一提到这件事，莱托的表情就变得极为严肃。
“没有目的地，李察大人。海图上的航线只到格兰法罗岛以西大约四百公里的某处海域，然后就中断了。”
莱托说着，又取出一幅手绘的简易海图贴在了展板上，然后继续严肃地说：“在格兰法洛，这种情况只意味着一个目的地，就是蛇岛。”
他拿起炭笔，在展板的空白处写下蛇岛的名字，然后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即便是无孔不入的盗贼公会，对蛇岛也知之甚少。
根据现有的情报，只知道蛇岛是一座面积约为一千四百平方公里的岛屿，岛主则是臭名昭著的“加利尔伯爵”。
“加利尔‘伯爵’？难道是帝国贵族？”
一听到这个名号，李察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严肃。和一位伯爵发生正面冲突，后果绝非李察现在所能承担。
好在莱托的答案让他松了一口气：“不，李察大人，这不过是加利尔自封的而已。但是......”
但是加利尔既然敢打出这个旗号，就意味着他一定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说说看。”李察饶有兴致地看着加利尔的名字。
“是。具体来说，加利尔有四个身份。”莱托又写了几个名字，然后放下炭笔，拍了拍手上的灰：“九头蛇舰队的提督，金蛇大赌场的老板，血牙角斗场的主人，以及格兰法洛——格兰特航线的头号奴隶贩子。哦对，他本人还是十五级的强者。总之，有这四个身份，加利尔在格兰法洛的影响力就不亚于真正的伯爵。”
李察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没猜错，加利尔的这四重身份，其实都在这座‘蛇岛’上，对吧？”
格兰法洛岛的真正支配者是商业联合会，而加利尔这个名字，可不在联合会的成员名单中。
“您的洞察力真是令人惊叹。”莱托适时恭维了一句。
“如您所说，加利尔的势力完全依托于这座蛇岛，从而独立于格兰法洛，自成一体。金蛇大赌场和血牙角斗场都在蛇岛上，九头蛇舰队的基地也在那里。”
“这座岛在哪？”杜克直截了当地问道。
莱托一摊手：“这就是最要命的问题。从来没人知道蛇岛到底在哪里。”
“想要去蛇岛，就必须像这条船那样——”莱托指着那幅简易海图“——先航行到加利尔指定的地方，然后再换乘九头蛇的船。只有九头蛇的船才能抵达蛇岛，别的船只会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为什么？”冈特不由得奇道，“难道都被九头蛇打沉了么？”
莱托摇摇头：“不，是因为‘虚海’。”
所谓“虚海”，指的是仅存在于远洋的一种特殊海域。虚海的海水密度会大幅降低，水下则会产生不明源头的强大引力，可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把一条大型货轮拖进海底。除此之外，虚海还会向上方释放出强大的魔能辐射，会对魔导机械产生严重损坏，传送门也无法正常运作。
换句话说，虚海就相当于横亘在海上的一道巨墙，大多数人都只能选择绕着它走。只有天位圣域以上的强者，才有本事在这堵墙上打洞。
在阿斯兰帝国——或者说梅兰德大陆东部海域，就有这样一道南北长三千七百公里，东西宽六百八十公里的巨大虚海。好在这道巨墙上有几个天然缺口，这才不至于彻底阻断两边的贸易往来。而格兰法洛，就恰好坐落在这样一个缺口上。
“众所周知，这道虚海很少发生变动，”莱托指着挂在另一面墙上的地图说道，“只要严格按照已探明的航线航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但蛇岛附近的虚海却与之不同。这里的虚海以环流的形式出现，位置也始终在不断变动。通过它的唯一办法，就掌握在加利尔手里。”
“怪了，这加利尔能耐不小啊？”冈特满脸疑惑地看着莱托，“军......上面每年都得派人重新勘探航道，花出去的真金白银可不少。这加利尔就一武装土匪，他哪来的本事能摊探明虚海环流？”
“这东西很难勘探么？”卡尔好奇道。
冈特一句话就让他明白这事有多难：“非得传奇强者亲自出马才行。”
“虚海的事就先说到这，”李察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关于这个‘九头蛇舰队’，咱们有多少情报？”
“哦，这方面倒是很多。九头蛇除了走私和贩卖人口，平日也经常去航道上劫掠，所以有许多目击情报。从这些情报来看，九头蛇的主力是这两种船。”
莱托又取出两张照片，贴在了展板上。
“‘蝎狮’级轻巡洋舰和‘梭鱼’级驱逐舰，”冈特看了眼照片，立刻就认出了这两种战舰的型号，“不过应该早就退役了才对。”
莱托点点头：“是的，根据我们的调查，四十年前帝国曾将一批老旧战舰低价出售给某个小国，加利尔应该就是从这个渠道得到的这批船。如果我的分析无误，加利尔手中的‘蝎狮’数量应该在七至十艘之间，‘梭鱼’则超过三十艘。”
“相当于一个整编海防大队。”冈特从另一个角度给出了评价。“头儿，这回不好办了，很不好办。”
确实不好办。李察看着那两张照片，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结。
和加利尔这个庞然大物一比，收拾几个佣兵团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就算加利尔手里的全是四十年前退役的老古董，也不是李察这个一条船都没有的光杆司令能对付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逐渐变得像肉汤上凝出的油膏一样，沉重而黏稠。
“不过，咱们也不是非要跟加利尔正面硬刚嘛。”李察故作轻松地缓和着气氛。“咱们要做的是救出威廉，如果能想办法潜入蛇岛......”
“但是蛇岛上的兵力只会更多！”冈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察的话，“头儿，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我必须和你确认一下。”
“无妨，就在这说吧，都是自己人。”李察转过身看着冈特。
于是冈特直截了当地丢出一个沉甸甸的问题：“头儿，在你看来，救一个威廉，到底值不值得咱们拿命去冒险？”
“当然值得。”
出乎冈特的意料，李察竟然干脆利索地给出了答案，而且语气极为坚定。
“理由呢？”
面对冈特的质疑，李察竖起了三根手指——
“首先，想必各位都知道，威廉·斯特利是斯特利家族的正统继承人。就算他现在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失去权力，但这个正统性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说，对我们的未来而言，威廉既是领地存续的一块重要基石，也是和盖乌斯对抗的资本所在。”
莱托和杜克立刻点起头，显然对这个理由颇为赞同。
“斯特利？是长石城的那个贵族老爷吗？”莱因哈特和齐格都有些发懵地看着卡尔。对他们来说，远在长石城的斯特利家族和远在天边的皇帝陛下没什么两样。
救？还是不救？三人多少都很迷茫。
“其次，当初多亏了威廉，伤员们才能安全抵达格兰法洛，而他后来被抓也是因为想回来支援咱们。”
说到这，李察一摊手，故意提高了声音：“现在他有难了，咱们却坐视不管？这道义上怕是——”
不等他说完，三双眼睛立刻热血沸腾地盯着冈特！大有他若是不答应，就给他生吞活剥了的意思。
冈特赶紧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水，借着杯子挡住了三人的视线。心里也暗骂李察，净tm让自己唱黑脸。
看着左顾右盼的冈特，李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他取出威廉交给自己的那个挂坠盒，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这第三嘛......”李察小心地打开了这个有些发黑的镀银挂坠盒，同时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挂坠盒的两边各有一张照片。一张是年轻时的老斯特利，另一张则是一个穿着朴素，但看上去非常美丽的少女。
从照片上看，威廉的眉眼和鼻梁继承了老斯特利的英气，嘴唇和脸型则继承了少女的柔美。
等众人都看得差不多了，李察才把挂坠盒收了起来。
“第三个理由嘛，就是威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小心落在我这，我总得给他还回去才好。”
（我算弄明白了，原来比起‘没人看’和‘没签约’，隔三差五发作的痛风才是拦在我码字路上的最大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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