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状况外
王焕之听老刘讲了一大串自己怎么逛窑子，用什么暗号进到窑子里边去，不同价位的流莺滋味有何差别……但归根究底都离不开一件事情，那就是吹嘘他干活儿有多厉害，说那些肉妓见到他的定海神针无不惊讶。王焕之自然是笑而不语，权当是赶路的消遣听了，不自觉已是黄昏降临，两人点了头灯，老刘才砸砸嘴，意犹未尽地停下了。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那龙队长已经差人扫清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皮，已经开始扎帐篷了。见两人缀在后面，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焕之给老刘使了个眼神，也不管他看到没有，自顾自地挑了块空地扎营去了。
借着帐篷堆中心升起的火，王焕之热了个牛肉罐头当做配菜，主食则是背包里摸出来的干巴巴的锅盔。他细细数了数，一天吃两个的话也只够吃一周，确实需要省着点儿吃。他有些担心地皱着眉头，借着火光找到蹲在帐篷前看地图的龙队长，他也蹲过去。龙队长抬起头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你过来干什么。”龙队长的声音闷闷地，带着某种疏离的意味。
“龙队长啊，大家都只背了一个包，带的食物可不够我们从头吃到尾的。不是说要打猎么？我们今天赶了一天路，是不是明天……”王焕之话没有说完。
“再过几天吧，等大家把背包都清清空，现在包里还塞着罐头锅盔，真打了猎也背不动。”龙队长头也不抬，便将王焕之糊弄过去。
王焕之眉头锁得更深，再次试探着问到：“那你看，这水总得天天喝吧？我们这一路上都没碰到活水，我想有不少队员水壶都下了一半了。“
“这——倒也是“他终于算是抬起头，脸上闪动着思索的神色。王焕之借机打量着龙队长。龙队长完全是一副颓废的中年男人模样，身体也被厚实的冲锋衣包裹，看不住真实的身材。龙队长沉吟片刻，望向王焕之：“你去把老苏和小翚找过来，我们商量一下，看明天是将就这个营地住一天还是怎么样。”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研究地图了。
王焕之张一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老苏，谁是小翚。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回头去找老刘。
他费了一番力气才在营地最外围找到老刘扎的帐篷。他找到老刘时老刘半截身子躺倒在帐篷外面，双眼出神地望向被树冠遮盖的天空，仿佛无意识地往嘴里塞着掰碎了的锅盔。
“喂！老刘，你干嘛呢！”王焕之见老刘像没看到他一般，干脆蹲下去轻拍几下他的脸颊。
“额……嗯？”他像是被惊醒一般，身体一个哆嗦，手上捏着的锅盔也撒开，掉落一地。王焕之皱着眉把老刘扶起来，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中暗暗警惕。他努努嘴，指向老刘的背包：“你就这样吃饭？还记得自己吃了几张锅盔么？这后边路程可还远。”
老刘双眼迷离，听到王焕之说的话才翻开背包去检查，反反复复数了三四遍，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还带上了一丝恐慌，他翻身站起来，握着王焕之的小臂：“我……我包里只剩三张锅盔了，怎么会……”
“什么……”王焕之脸色一变，有些粗暴地推开老刘，翻开老刘的背包，也是越数越难看，如老刘说的，他包里只剩三张锅盔了，但除了锅盔以外，连罐头也只剩下三听了！他面沉似水，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老刘帐篷附近，企图找到一丝踪迹，但最终也只捡回来几个吃剩下的罐头盒子，无一例外都是空空如也，还冒着热气。
“还真是给你吃完了么？你一顿食量能有这么大？”王焕之手上提着五个空罐头，盯着老刘的肚子看了好一阵，忍住了将老刘剖开检查的欲望。他将空罐头丢在地上，狠狠瞪了老刘一眼，粗声说到：“回来再跟你说这些，你先跟我去找老苏和小翚，龙队长找他们有点事。”
“哦哦哦，好好好。”老刘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点头如捣蒜，走到前边领路去了。
稍稍在老刘这耽搁了一下，等王焕之带着几人走到龙队长的帐篷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见几人走过来，龙队长也没有先说去留的事，而是先口述了分三班倒的守夜表，叫小翚回头安排下去。他抬头看着站到一边的王焕之和老刘，王焕之心领神会，带着老刘离开了。
等快走到老刘帐篷附近，老刘才愤愤不平地抱怨到：“这龙队长——真把自己当人物看了？这么给我们脸色看？他和那老苏、小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市长找财政局局长谈话呢，听都不让我们听啦？“
“诶，少说两句么，毕竟地图还在人家手上。”王焕之稍稍安慰老刘两句，接着拐回正题。“你，一顿饭怎么能一个人吃下十几张锅盔五个罐头的？我可看了那罐头的容量，每个都有一斤重！你能吃得下五斤肉菜？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能给出啥合理的解释嘛，王老弟。”老刘搓着手，有些紧张似的眨动双眼，“我、我是真不知道我怎么吃得下的嘛，最开始我热了罐头吃下去，只觉得越吃越饿，只好再去热一个罐头，等再回过神来已经就这水吃了五个罐头了——对，我水也……”
他仿佛这才想起来，去掂了掂自己的水壶，只发出残水撞击塑料壶壁空洞的回响。
“接着说，你怎么还能吃下那么多张锅盔的，我找你的时候你又为什么露半截身子在帐篷外面。”王焕之不想理会这些有的没的，虽然他不太想承认，但如果诡异已经找上这支勘探队，那老刘可能是就是第一个死的。
保全自己为先，这些人不过是NPC。他在心底告诫自己。
“我、我这不是第一次出来露营么？书上不是说躺在无垠的星空下，可以……见证独一无二的美么？”老刘有些费劲地回想着书上看到的话语，“当时我吃完五个罐头，终于觉得饱了，就学着书上说的漏出上半截身子想看一看星空，却忘了我们还在森林里边，啥也看不到。那我一躺下又不想坐起来了，背包又正好在顺手边，就想着摆一个锅盔当零嘴，只是没想到……后来就是你来找我了……”
王焕之摩挲着下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那龙队长已经差人扫清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皮，已经开始扎帐篷了。见两人缀在后面，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焕之给老刘使了个眼神，也不管他看到没有，自顾自地挑了块空地扎营去了。
借着帐篷堆中心升起的火，王焕之热了个牛肉罐头当做配菜，主食则是背包里摸出来的干巴巴的锅盔。他细细数了数，一天吃两个的话也只够吃一周，确实需要省着点儿吃。他有些担心地皱着眉头，借着火光找到蹲在帐篷前看地图的龙队长，他也蹲过去。龙队长抬起头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你过来干什么。”龙队长的声音闷闷地，带着某种疏离的意味。
“龙队长啊，大家都只背了一个包，带的食物可不够我们从头吃到尾的。不是说要打猎么？我们今天赶了一天路，是不是明天……”王焕之话没有说完。
“再过几天吧，等大家把背包都清清空，现在包里还塞着罐头锅盔，真打了猎也背不动。”龙队长头也不抬，便将王焕之糊弄过去。
王焕之眉头锁得更深，再次试探着问到：“那你看，这水总得天天喝吧？我们这一路上都没碰到活水，我想有不少队员水壶都下了一半了。“
“这——倒也是“他终于算是抬起头，脸上闪动着思索的神色。王焕之借机打量着龙队长。龙队长完全是一副颓废的中年男人模样，身体也被厚实的冲锋衣包裹，看不住真实的身材。龙队长沉吟片刻，望向王焕之：“你去把老苏和小翚找过来，我们商量一下，看明天是将就这个营地住一天还是怎么样。”
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研究地图了。
王焕之张一张口，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老苏，谁是小翚。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回头去找老刘。
他费了一番力气才在营地最外围找到老刘扎的帐篷。他找到老刘时老刘半截身子躺倒在帐篷外面，双眼出神地望向被树冠遮盖的天空，仿佛无意识地往嘴里塞着掰碎了的锅盔。
“喂！老刘，你干嘛呢！”王焕之见老刘像没看到他一般，干脆蹲下去轻拍几下他的脸颊。
“额……嗯？”他像是被惊醒一般，身体一个哆嗦，手上捏着的锅盔也撒开，掉落一地。王焕之皱着眉把老刘扶起来，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中暗暗警惕。他努努嘴，指向老刘的背包：“你就这样吃饭？还记得自己吃了几张锅盔么？这后边路程可还远。”
老刘双眼迷离，听到王焕之说的话才翻开背包去检查，反反复复数了三四遍，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后还带上了一丝恐慌，他翻身站起来，握着王焕之的小臂：“我……我包里只剩三张锅盔了，怎么会……”
“什么……”王焕之脸色一变，有些粗暴地推开老刘，翻开老刘的背包，也是越数越难看，如老刘说的，他包里只剩三张锅盔了，但除了锅盔以外，连罐头也只剩下三听了！他面沉似水，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老刘帐篷附近，企图找到一丝踪迹，但最终也只捡回来几个吃剩下的罐头盒子，无一例外都是空空如也，还冒着热气。
“还真是给你吃完了么？你一顿食量能有这么大？”王焕之手上提着五个空罐头，盯着老刘的肚子看了好一阵，忍住了将老刘剖开检查的欲望。他将空罐头丢在地上，狠狠瞪了老刘一眼，粗声说到：“回来再跟你说这些，你先跟我去找老苏和小翚，龙队长找他们有点事。”
“哦哦哦，好好好。”老刘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点头如捣蒜，走到前边领路去了。
稍稍在老刘这耽搁了一下，等王焕之带着几人走到龙队长的帐篷边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见几人走过来，龙队长也没有先说去留的事，而是先口述了分三班倒的守夜表，叫小翚回头安排下去。他抬头看着站到一边的王焕之和老刘，王焕之心领神会，带着老刘离开了。
等快走到老刘帐篷附近，老刘才愤愤不平地抱怨到：“这龙队长——真把自己当人物看了？这么给我们脸色看？他和那老苏、小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市长找财政局局长谈话呢，听都不让我们听啦？“
“诶，少说两句么，毕竟地图还在人家手上。”王焕之稍稍安慰老刘两句，接着拐回正题。“你，一顿饭怎么能一个人吃下十几张锅盔五个罐头的？我可看了那罐头的容量，每个都有一斤重！你能吃得下五斤肉菜？你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能给出啥合理的解释嘛，王老弟。”老刘搓着手，有些紧张似的眨动双眼，“我、我是真不知道我怎么吃得下的嘛，最开始我热了罐头吃下去，只觉得越吃越饿，只好再去热一个罐头，等再回过神来已经就这水吃了五个罐头了——对，我水也……”
他仿佛这才想起来，去掂了掂自己的水壶，只发出残水撞击塑料壶壁空洞的回响。
“接着说，你怎么还能吃下那么多张锅盔的，我找你的时候你又为什么露半截身子在帐篷外面。”王焕之不想理会这些有的没的，虽然他不太想承认，但如果诡异已经找上这支勘探队，那老刘可能是就是第一个死的。
保全自己为先，这些人不过是NPC。他在心底告诫自己。
“我、我这不是第一次出来露营么？书上不是说躺在无垠的星空下，可以……见证独一无二的美么？”老刘有些费劲地回想着书上看到的话语，“当时我吃完五个罐头，终于觉得饱了，就学着书上说的漏出上半截身子想看一看星空，却忘了我们还在森林里边，啥也看不到。那我一躺下又不想坐起来了，背包又正好在顺手边，就想着摆一个锅盔当零嘴，只是没想到……后来就是你来找我了……”
王焕之摩挲着下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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