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噩梦
两碗面下肚，张海淼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他觉得要是梦里的那个“匹诺曹”这会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能给他一耳光。
看着正从碗底挑小肉酱丁的儿子，张大山说起了正事。
“你大伯在市里盘了个门面房，想着给你们弟兄俩找点事做····”
“什么叫给我俩？张矿想开饭店，我又不想，我去那干嘛？”还没等自己的老爹说完，张海淼就打断了他。
张大山也没恼火，笑笑问道：“你不想干饭店，你想做啥？我之前也不是没问过你，你说出个123了吗？”
张海淼又不说话了，开始陷入烦躁的自我内耗。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但我明确的知道我不想干饭店。”
“为什么非要做点什么呢？”
“我这样gai着花的也不多啊，像今晚这样吃个十块钱的面就足够撑一天。”
“我这一年省着点花也就花个4000块钱，做点什么赚不出来，跑几天外卖的事。”
“他们总是这样，觉得他们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
没一会，张海淼就把自己弄生气了，直接起身往回走。
看到一言不合就暴走的儿子，张大山也是很恼火，但碍于周围都是人，没有发作，只是付了钱，骑着电动车呲溜一下从儿子身边经过，理都没理。
看着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的老爹，张海淼更烦躁了。
“每次都是这样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你这教育方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
只顾着闷头生气没看路的张海淼，撞翻了路边的绿色可移动垃圾桶。
就在张海淼起身，犹豫着该不该把垃圾桶扶起来的时候，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跑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跑在前面的一位男生对后面人的喊道。
“他们在找人？”
“在垃圾桶边上找？”
“是校园霸凌吗？”
“看那男生的样子嫣然一幅妈宝男模样，不像是会欺负人的类型啊。”
本是再小不过的事情，经过张海淼添油加醋的脑补，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们在找人吗？”犹豫再三，张海淼还是跟到那群中学生身后问了起来。
“是啊。”还是刚刚那个跑在前面的男生。
“他说他连着两天晚上都看见有个带着面具的怪人钻进了垃圾桶，打开后发现垃圾桶是空的。”人群中一个小胖子嘲笑似的说道。
“大变活人？”张海淼想起了梦中从冰箱里走出来的人。
“那你们都见到过吗？”张海淼又问道。
“没—有—”人群的回答拉着长音。
“应该是梦里见到的吧。我刚刚也有类似的经历呢····”没等张海淼说完那群中学生就吵闹着离开了，并没有人关心他发生了什么。
无奈耸耸肩，准备继续踏上归途，可又想到手机坏了，回去也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张海淼打算到处溜达溜达。
说是溜达，他心中也隐约有了目的地。
天宇网吧，那是他上初中时，常跟堂哥去的地方。
网吧占据了那个沿街楼的二楼和三楼，二楼是大厅，三楼是小包间。
当然这只是展现给普通顾客的表象。
为了能垄断县城中的未成年客源，这座网吧在设计之初就留了暗门。
大厅吧台旁摆满的零食货件那里后面，有个平平无奇防火门。
登上门后面的楼梯，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个写着号码的包间，取而代之的是写着员工宿舍、仓库之类标牌的小房间。
那里收留着像是张海淼、张矿兄弟二人这样未成年的一段段游戏时光。
至于今天为什么破天荒的想去看看，也许是今晚看了太多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回忆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没有夜生活的小县城，在经历的短暂的放学人潮后，街道上再次变得清冷、安静。
即使是那个每天循环播放的仓库存货最后三天大甩卖，也在张海淼经过时，熄灭掉了他悬挂在外的黄色灯泡。
随着这抹亮光的消失，“天宇网吧”的蓝色招牌成了这条街道唯一的亮光。
“张淼？”就在张海淼准备上楼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喊住了他。
“张淼”是张海淼的第一个名字，还是他那个当了一辈子小学老师的爷爷给他起的。
爷爷用他学了个皮毛的命理学，给小孙子算了个生辰八字，发现自己这孙子四柱纯阳，又属火命，是真-火旺，所以请了三个“水”来镇火。
后面的结果自然是没有镇住，在张淼上初中的时候，又给他请了一汪“海”水。
以目前情况来看，还是没有镇住。
听到有人叫自己以前的名字，张海淼疑惑地转身，看到了一个现在几乎灭绝的物种—杀马特。
只见那个杀马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边走一边还甩动着他长长的拉直的金色“门帘”。
在刘海的飘动间，张海淼隐约认出了这人是林一泉。
可在张海淼印象中的林一泉一直是个规规矩矩成绩特别棒的大哥哥模样，现如今怎么成这样了，叛逆期吗？
也不对啊，想到林一泉要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现在最少也得三十多岁了，那这叛逆期来的着实有些晚。
“泉，泉哥，咱们这多少年没见了。”张海淼说着，目光始终无法从那大黄毛中移开，“你也来上网啊？”
林一泉只是轻微的点点头，脸颊旁的鬓角长发就像蹦迪般晃呀晃。
“那一起啊？”张海淼邀请道。
“不了，我该吃饭了。我先走了。”林一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忙告别。
“看起来有点大病”这样想着的张海淼边踏着台阶往上走，边想起了一件事。
林一泉好像被绑架过，具体是人贩子所为还是其他，张海淼也不清楚，只记得林一泉的爸妈疯了一样的满世界找儿子。
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是斗智斗勇的胜利逃回还是绑架的人良心发现给放了回来，都不清楚。
好像是从那次回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也大概是在那时候，张海淼家搬离了那个大院。
之后虽然也会偶尔遇见，但也多是打个招呼的程度。
从今天这个招呼看来，关于“精神不太正常”的传言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他觉得要是梦里的那个“匹诺曹”这会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能给他一耳光。
看着正从碗底挑小肉酱丁的儿子，张大山说起了正事。
“你大伯在市里盘了个门面房，想着给你们弟兄俩找点事做····”
“什么叫给我俩？张矿想开饭店，我又不想，我去那干嘛？”还没等自己的老爹说完，张海淼就打断了他。
张大山也没恼火，笑笑问道：“你不想干饭店，你想做啥？我之前也不是没问过你，你说出个123了吗？”
张海淼又不说话了，开始陷入烦躁的自我内耗。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但我明确的知道我不想干饭店。”
“为什么非要做点什么呢？”
“我这样gai着花的也不多啊，像今晚这样吃个十块钱的面就足够撑一天。”
“我这一年省着点花也就花个4000块钱，做点什么赚不出来，跑几天外卖的事。”
“他们总是这样，觉得他们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
没一会，张海淼就把自己弄生气了，直接起身往回走。
看到一言不合就暴走的儿子，张大山也是很恼火，但碍于周围都是人，没有发作，只是付了钱，骑着电动车呲溜一下从儿子身边经过，理都没理。
看着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的老爹，张海淼更烦躁了。
“每次都是这样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你这教育方式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
只顾着闷头生气没看路的张海淼，撞翻了路边的绿色可移动垃圾桶。
就在张海淼起身，犹豫着该不该把垃圾桶扶起来的时候，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跑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跑在前面的一位男生对后面人的喊道。
“他们在找人？”
“在垃圾桶边上找？”
“是校园霸凌吗？”
“看那男生的样子嫣然一幅妈宝男模样，不像是会欺负人的类型啊。”
本是再小不过的事情，经过张海淼添油加醋的脑补，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们在找人吗？”犹豫再三，张海淼还是跟到那群中学生身后问了起来。
“是啊。”还是刚刚那个跑在前面的男生。
“他说他连着两天晚上都看见有个带着面具的怪人钻进了垃圾桶，打开后发现垃圾桶是空的。”人群中一个小胖子嘲笑似的说道。
“大变活人？”张海淼想起了梦中从冰箱里走出来的人。
“那你们都见到过吗？”张海淼又问道。
“没—有—”人群的回答拉着长音。
“应该是梦里见到的吧。我刚刚也有类似的经历呢····”没等张海淼说完那群中学生就吵闹着离开了，并没有人关心他发生了什么。
无奈耸耸肩，准备继续踏上归途，可又想到手机坏了，回去也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张海淼打算到处溜达溜达。
说是溜达，他心中也隐约有了目的地。
天宇网吧，那是他上初中时，常跟堂哥去的地方。
网吧占据了那个沿街楼的二楼和三楼，二楼是大厅，三楼是小包间。
当然这只是展现给普通顾客的表象。
为了能垄断县城中的未成年客源，这座网吧在设计之初就留了暗门。
大厅吧台旁摆满的零食货件那里后面，有个平平无奇防火门。
登上门后面的楼梯，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个写着号码的包间，取而代之的是写着员工宿舍、仓库之类标牌的小房间。
那里收留着像是张海淼、张矿兄弟二人这样未成年的一段段游戏时光。
至于今天为什么破天荒的想去看看，也许是今晚看了太多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回忆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没有夜生活的小县城，在经历的短暂的放学人潮后，街道上再次变得清冷、安静。
即使是那个每天循环播放的仓库存货最后三天大甩卖，也在张海淼经过时，熄灭掉了他悬挂在外的黄色灯泡。
随着这抹亮光的消失，“天宇网吧”的蓝色招牌成了这条街道唯一的亮光。
“张淼？”就在张海淼准备上楼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喊住了他。
“张淼”是张海淼的第一个名字，还是他那个当了一辈子小学老师的爷爷给他起的。
爷爷用他学了个皮毛的命理学，给小孙子算了个生辰八字，发现自己这孙子四柱纯阳，又属火命，是真-火旺，所以请了三个“水”来镇火。
后面的结果自然是没有镇住，在张淼上初中的时候，又给他请了一汪“海”水。
以目前情况来看，还是没有镇住。
听到有人叫自己以前的名字，张海淼疑惑地转身，看到了一个现在几乎灭绝的物种—杀马特。
只见那个杀马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边走一边还甩动着他长长的拉直的金色“门帘”。
在刘海的飘动间，张海淼隐约认出了这人是林一泉。
可在张海淼印象中的林一泉一直是个规规矩矩成绩特别棒的大哥哥模样，现如今怎么成这样了，叛逆期吗？
也不对啊，想到林一泉要比自己大上五六岁，现在最少也得三十多岁了，那这叛逆期来的着实有些晚。
“泉，泉哥，咱们这多少年没见了。”张海淼说着，目光始终无法从那大黄毛中移开，“你也来上网啊？”
林一泉只是轻微的点点头，脸颊旁的鬓角长发就像蹦迪般晃呀晃。
“那一起啊？”张海淼邀请道。
“不了，我该吃饭了。我先走了。”林一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忙告别。
“看起来有点大病”这样想着的张海淼边踏着台阶往上走，边想起了一件事。
林一泉好像被绑架过，具体是人贩子所为还是其他，张海淼也不清楚，只记得林一泉的爸妈疯了一样的满世界找儿子。
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是斗智斗勇的胜利逃回还是绑架的人良心发现给放了回来，都不清楚。
好像是从那次回来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了，也大概是在那时候，张海淼家搬离了那个大院。
之后虽然也会偶尔遇见，但也多是打个招呼的程度。
从今天这个招呼看来，关于“精神不太正常”的传言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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