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医生
可喜可贺，最近的岳升有事情可做。
许是病急乱投医，附近中学的一个母亲，为自家女儿失眠噩梦的精神问题焦头烂额，竟然找到了他这里，说实话，对于此事，岳升已经幻想到了命运必然的层面上，自己如同神明一般。
预约的时间是周六下午，岳升其实是惶恐的，对于现实什么的他都不在乎，可是心理医生是他自我催眠中很重要的一环，如果被现实证明，这依然是虚假的，打破了他的幻想，那他会迷茫很久，重新幻想新的设定，这样才会有存在感，虽然新的幻想也是虚假的，但是对于一个活在幻想中的人，不被打破的虚假就不是虚假。
周六还是到来了，岳升换上一身整齐西装，按照女孩儿母亲的说法，他来到了一处便民公寓，二层楼，门房号207。
敲门之后进门，并没有换拖鞋之类的琐事，客厅里也只是普通的沙发电视饮水机，沙发没有蕾丝或者纹绣之类的罩巾，电视旁边是超市塑料袋里装着刚买的蔬菜和水果，饮水机里放着的是一次性杯子，这让岳升的紧张感降低了不少。女孩儿母亲递过来一杯水，说：我去叫孩子出来。
屋里有些阴暗，厚厚的窗帘遮挡了一切。
大概十分钟，一个瘦小的女生从里屋慢慢走了出来。岳升看了这个女生两秒，有些诧异。
因为这个女生对岳升散发的情绪过于复杂，厌恶惊奇恐惧还有期待。
从噩梦中醒来的柳橙变得恍惚不安，最初的几天都不敢一个人睡。
母亲已经要联系神婆给她招魂，她无法接受，最后母亲联系了个心理医生。
当感觉到“标记”时，她便知道所谓的心理医生是那个男人，柳橙的情绪自然是百感交集。
终究是要吃饭的，岳升回忆着自己少年时去精神病院看医生的过程，他开始了谈话。
“你的梦境是什么样的？”放弃了关于失眠否焦虑否有未被欺负否等等话术，岳升决定认真地对待这份工作。虽然饿着肚子的感觉并不舒服，可用话术捞钱的手段他是嗤之以鼻的，不得不拿出些真本事来。
女孩儿的黑眼圈并不重，看起来身体似乎也没有太大损伤，她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儿，只是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
“麻烦你拿纸和笔过来。”
女孩儿拿来了文具，他盯着女孩儿看了大约五分钟，女孩儿的表情从不解到薄怒，又变得局促，冷漠。但是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然后岳升用大概半个小时写了两页，一张给了女孩儿，另一张给了女孩儿母亲，“按照上面写的去做，有效果了再说。”
母女两个小声地说着话，岳升说了句“再见。”推门出去关好门离开。
母亲看着纸条上写的不可理喻的东西，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应该是个骗子，准备带柳橙去医院。
而柳橙对那个男人还是有些信心的，决定照做：“试一下。”
枸杞，山葡萄，白米酒，小型验钞灯，郁金香，夹竹桃，这些东西都不算昂贵。
“当个流水线的工人挺好的，稳定的工资，强度不太大的工作，只要忍受周围人无聊的找存在感。”
觉得自己编造的心理医生幻想很快就要破碎的岳升，能想到的唯一活法，就是进厂打工。
因为进厂打工这件事情，只要内心里服从了，熟悉工站的技巧，再找到一些乐趣，就能做下去了。
决定了如何面对现实之后，进行了一系列记忆扭曲和三观改造后的岳升迫不及待地准备进厂。他的感觉变成了这样：我要去的是世界五百强的代加工厂，有形形色色有趣的各类人才做工友，吃住极其廉价，上班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做个流水线工具人不会有烦恼，加班可以多挣钱，不加班可以多休息，最辛苦的打螺丝工站也会提高自己的注意力和身体协调能力以及手速，其他的工站又相当轻松。公司不会拖欠工资，多好的去处啊，简直跟回家一样。
催眠术的劲儿挺大，岳升甚至有些后悔和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早去呢？
自我扭曲思维后，岳升心急火燎渴望进厂，他关于再次进厂的感觉，全是美好的，f15楼层餐厅的八元套餐是他内心里最渴望享受的美味佳肴。
岳升的高中同桌霍香租房在附近，不如岳升这里宽敞，所以两个人都是在岳升这里吃饭，大多是岳升做饭，同桌付菜钱。
告别需要仪式感，晚上坐在榕树公园旁的小炸串摊旁边，两人喝着啤酒，霍香有些惊讶：“这么突然，你不是要躺平一辈子吗？怎么还有闲心去进厂打工？”
岳升咕咚咕咚饮完一瓶冰啤，回道：“要吃饭的嘛。房租还有半月，我打算再躺一个星期，然后把冰箱电锅留给你，还有一行李箱的书，老人留给我的，帮我保存好，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霍香饮完一气，说：“明天去爬山吧，你这也太突然了，搞得我很不习惯。”
“行。”
霍香付过账，又买了几个雪糕，两人便各自回去了。岳升提着一兜雪糕，晚风吹过微醺的人，他的心里是快乐的，因为他很快可以进厂了。
岳升渴望进厂，但现实总是峰回路转，说不好山穷水尽，还是柳暗花明。
之前的女孩儿母亲给岳升发来信息，说岳升的方法很有效，希望跟进。看着到账的八百块钱，岳升的内心又安定了，心理医生的幻想游戏还能继续，他立刻就解除了进厂的精神胜利法，那种傻逼想法简直恶心。
“嘿，伙计，我走不了了。”跟霍香发完消息，岳升回去续租。
四天后，岳升应约又来到便民公寓，这次有饭吃。上汤豌豆苗，清蒸鲈鱼，还有白米饭。
吃罢饭，女孩儿母亲很客气地请他喝茶。委婉地表示让岳升多用心。毕竟吃人嘴短，又拿人钱财。岳升连连保证没问题，而且，他是理解精神不正常的痛苦的。
坐在客厅里，女孩儿看上去比上次精神了不少，她盯着岳升，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冷漠的柳橙看着冷漠的岳升。
岳升思索着话题。
女孩儿的皮肤很白，所以有几缕白的长发并没有显得老气，反而有种柔顺独特的美感，脸颊上有薄薄的绒毛，与婴儿肥的脸蛋儿，白皙的耳朵和脖颈，共同散发着青春期女生独特的气息。
他想起初见面时女孩儿的神情：“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图书馆。”
“抱歉，我对你没印象。”
“嗯。”
两人继续沉默。
柳橙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描述和吐槽，表面依然是冷漠着一言不发。
岳升看着柳橙漆黑的双眼，柳橙回敬地看着岳升深棕色的瞳孔。
这场交流似乎变成了沉默的对抗，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岳升对于交流并不是一片荒漠，只是长久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并不喜欢说话。但他现在扮演着心理医生的角色，没能暖场无疑是他的失败。
讲个笑话？整个活？岳升思索着，只好拿出真本事了。他闭上了眼睛。
女孩儿身上保留的“梦境清醒”“镜花水月”效果，当前的氛围，精神的活跃度……
就当是个恶作剧好了，这种氛围很无奈。岳升说服了自己，取出了一面镜子和一个小圆盒。
“我想表演个魔术。”
女孩儿点点头。
岳升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九宫格，装着不同的颜料。他用手指蘸着，在镜面上画了几个符号。然后把镜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非常凝重地说道：“镜子里面有只鹦鹉。”
柳橙内心里有些无力吐槽这个过于老套的玩笑。“当我拿起镜子时，他就会说：‘你是鹦鹉。’为什么是鹦鹉呢？不是小狗吗？”
岳升继续语气凝重地说道：“拿起镜子，盯着镜子对面自己的眼睛十秒钟，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就能看到一只鹦鹉。”
当柳橙觉得不对劲时，岳升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柳橙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思维里却是很漫长，再次睁开眼睛如同睡了一觉。
“你好，话唠。”
“什么？”柳橙冷淡地看着岳升，如同一个小丑。
岳升对自己的催眠术很有信心，只是戏谑地笑了笑。
“啊，本姑娘忍不住了，你这奇怪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之前在图书馆，上次给我写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你会法术对不对？为什么大半夜要去那么偏僻的老房子？为什么……”
“你跟踪我？”
“哼，那是本姑娘的特殊能力，‘标记’，你这样奇怪的家伙，说不定就是隐藏着的恶魔，为了世界不被破坏……”
“细说‘标记’。”
听完柳橙的叙述，岳升对这个女孩儿有了兴趣，梦境探索也许能进行下一步了。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看着镜子。”
当柳橙再次睁开眼睛，有愤怒也有疑惑，两个人继续沉默。
看着这个若无其事维持着冷漠表情的女生，岳升觉得有点儿意思。
当他伸手收回自己的镜子时，一只白皙的小手轻轻的盖在那面镜子上。
“想要？”
柳橙点点头。
“那，再见。”把颜料盒收回，岳升觉得今天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
柳橙注视着手里的镜子，又一次闭上眼，当她再次睁开时，雀跃着奔向正在洗衣服的母亲那里，“妈妈，我爱你。”
此时的岳升却是不妙，虽然对自己的催眠术很有信心，但是第一次用在别人身上还如此成功。他情绪很激动，内心也有了很多邪恶的想法。情绪化总是会让人做出蠢事，他越发地肆无忌惮。
许是病急乱投医，附近中学的一个母亲，为自家女儿失眠噩梦的精神问题焦头烂额，竟然找到了他这里，说实话，对于此事，岳升已经幻想到了命运必然的层面上，自己如同神明一般。
预约的时间是周六下午，岳升其实是惶恐的，对于现实什么的他都不在乎，可是心理医生是他自我催眠中很重要的一环，如果被现实证明，这依然是虚假的，打破了他的幻想，那他会迷茫很久，重新幻想新的设定，这样才会有存在感，虽然新的幻想也是虚假的，但是对于一个活在幻想中的人，不被打破的虚假就不是虚假。
周六还是到来了，岳升换上一身整齐西装，按照女孩儿母亲的说法，他来到了一处便民公寓，二层楼，门房号207。
敲门之后进门，并没有换拖鞋之类的琐事，客厅里也只是普通的沙发电视饮水机，沙发没有蕾丝或者纹绣之类的罩巾，电视旁边是超市塑料袋里装着刚买的蔬菜和水果，饮水机里放着的是一次性杯子，这让岳升的紧张感降低了不少。女孩儿母亲递过来一杯水，说：我去叫孩子出来。
屋里有些阴暗，厚厚的窗帘遮挡了一切。
大概十分钟，一个瘦小的女生从里屋慢慢走了出来。岳升看了这个女生两秒，有些诧异。
因为这个女生对岳升散发的情绪过于复杂，厌恶惊奇恐惧还有期待。
从噩梦中醒来的柳橙变得恍惚不安，最初的几天都不敢一个人睡。
母亲已经要联系神婆给她招魂，她无法接受，最后母亲联系了个心理医生。
当感觉到“标记”时，她便知道所谓的心理医生是那个男人，柳橙的情绪自然是百感交集。
终究是要吃饭的，岳升回忆着自己少年时去精神病院看医生的过程，他开始了谈话。
“你的梦境是什么样的？”放弃了关于失眠否焦虑否有未被欺负否等等话术，岳升决定认真地对待这份工作。虽然饿着肚子的感觉并不舒服，可用话术捞钱的手段他是嗤之以鼻的，不得不拿出些真本事来。
女孩儿的黑眼圈并不重，看起来身体似乎也没有太大损伤，她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儿，只是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
“麻烦你拿纸和笔过来。”
女孩儿拿来了文具，他盯着女孩儿看了大约五分钟，女孩儿的表情从不解到薄怒，又变得局促，冷漠。但是两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然后岳升用大概半个小时写了两页，一张给了女孩儿，另一张给了女孩儿母亲，“按照上面写的去做，有效果了再说。”
母女两个小声地说着话，岳升说了句“再见。”推门出去关好门离开。
母亲看着纸条上写的不可理喻的东西，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应该是个骗子，准备带柳橙去医院。
而柳橙对那个男人还是有些信心的，决定照做：“试一下。”
枸杞，山葡萄，白米酒，小型验钞灯，郁金香，夹竹桃，这些东西都不算昂贵。
“当个流水线的工人挺好的，稳定的工资，强度不太大的工作，只要忍受周围人无聊的找存在感。”
觉得自己编造的心理医生幻想很快就要破碎的岳升，能想到的唯一活法，就是进厂打工。
因为进厂打工这件事情，只要内心里服从了，熟悉工站的技巧，再找到一些乐趣，就能做下去了。
决定了如何面对现实之后，进行了一系列记忆扭曲和三观改造后的岳升迫不及待地准备进厂。他的感觉变成了这样：我要去的是世界五百强的代加工厂，有形形色色有趣的各类人才做工友，吃住极其廉价，上班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做个流水线工具人不会有烦恼，加班可以多挣钱，不加班可以多休息，最辛苦的打螺丝工站也会提高自己的注意力和身体协调能力以及手速，其他的工站又相当轻松。公司不会拖欠工资，多好的去处啊，简直跟回家一样。
催眠术的劲儿挺大，岳升甚至有些后悔和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早去呢？
自我扭曲思维后，岳升心急火燎渴望进厂，他关于再次进厂的感觉，全是美好的，f15楼层餐厅的八元套餐是他内心里最渴望享受的美味佳肴。
岳升的高中同桌霍香租房在附近，不如岳升这里宽敞，所以两个人都是在岳升这里吃饭，大多是岳升做饭，同桌付菜钱。
告别需要仪式感，晚上坐在榕树公园旁的小炸串摊旁边，两人喝着啤酒，霍香有些惊讶：“这么突然，你不是要躺平一辈子吗？怎么还有闲心去进厂打工？”
岳升咕咚咕咚饮完一瓶冰啤，回道：“要吃饭的嘛。房租还有半月，我打算再躺一个星期，然后把冰箱电锅留给你，还有一行李箱的书，老人留给我的，帮我保存好，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霍香饮完一气，说：“明天去爬山吧，你这也太突然了，搞得我很不习惯。”
“行。”
霍香付过账，又买了几个雪糕，两人便各自回去了。岳升提着一兜雪糕，晚风吹过微醺的人，他的心里是快乐的，因为他很快可以进厂了。
岳升渴望进厂，但现实总是峰回路转，说不好山穷水尽，还是柳暗花明。
之前的女孩儿母亲给岳升发来信息，说岳升的方法很有效，希望跟进。看着到账的八百块钱，岳升的内心又安定了，心理医生的幻想游戏还能继续，他立刻就解除了进厂的精神胜利法，那种傻逼想法简直恶心。
“嘿，伙计，我走不了了。”跟霍香发完消息，岳升回去续租。
四天后，岳升应约又来到便民公寓，这次有饭吃。上汤豌豆苗，清蒸鲈鱼，还有白米饭。
吃罢饭，女孩儿母亲很客气地请他喝茶。委婉地表示让岳升多用心。毕竟吃人嘴短，又拿人钱财。岳升连连保证没问题，而且，他是理解精神不正常的痛苦的。
坐在客厅里，女孩儿看上去比上次精神了不少，她盯着岳升，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冷漠的柳橙看着冷漠的岳升。
岳升思索着话题。
女孩儿的皮肤很白，所以有几缕白的长发并没有显得老气，反而有种柔顺独特的美感，脸颊上有薄薄的绒毛，与婴儿肥的脸蛋儿，白皙的耳朵和脖颈，共同散发着青春期女生独特的气息。
他想起初见面时女孩儿的神情：“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图书馆。”
“抱歉，我对你没印象。”
“嗯。”
两人继续沉默。
柳橙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描述和吐槽，表面依然是冷漠着一言不发。
岳升看着柳橙漆黑的双眼，柳橙回敬地看着岳升深棕色的瞳孔。
这场交流似乎变成了沉默的对抗，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岳升对于交流并不是一片荒漠，只是长久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并不喜欢说话。但他现在扮演着心理医生的角色，没能暖场无疑是他的失败。
讲个笑话？整个活？岳升思索着，只好拿出真本事了。他闭上了眼睛。
女孩儿身上保留的“梦境清醒”“镜花水月”效果，当前的氛围，精神的活跃度……
就当是个恶作剧好了，这种氛围很无奈。岳升说服了自己，取出了一面镜子和一个小圆盒。
“我想表演个魔术。”
女孩儿点点头。
岳升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九宫格，装着不同的颜料。他用手指蘸着，在镜面上画了几个符号。然后把镜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非常凝重地说道：“镜子里面有只鹦鹉。”
柳橙内心里有些无力吐槽这个过于老套的玩笑。“当我拿起镜子时，他就会说：‘你是鹦鹉。’为什么是鹦鹉呢？不是小狗吗？”
岳升继续语气凝重地说道：“拿起镜子，盯着镜子对面自己的眼睛十秒钟，然后闭上眼睛，再睁开，就能看到一只鹦鹉。”
当柳橙觉得不对劲时，岳升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柳橙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思维里却是很漫长，再次睁开眼睛如同睡了一觉。
“你好，话唠。”
“什么？”柳橙冷淡地看着岳升，如同一个小丑。
岳升对自己的催眠术很有信心，只是戏谑地笑了笑。
“啊，本姑娘忍不住了，你这奇怪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之前在图书馆，上次给我写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你会法术对不对？为什么大半夜要去那么偏僻的老房子？为什么……”
“你跟踪我？”
“哼，那是本姑娘的特殊能力，‘标记’，你这样奇怪的家伙，说不定就是隐藏着的恶魔，为了世界不被破坏……”
“细说‘标记’。”
听完柳橙的叙述，岳升对这个女孩儿有了兴趣，梦境探索也许能进行下一步了。
“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看着镜子。”
当柳橙再次睁开眼睛，有愤怒也有疑惑，两个人继续沉默。
看着这个若无其事维持着冷漠表情的女生，岳升觉得有点儿意思。
当他伸手收回自己的镜子时，一只白皙的小手轻轻的盖在那面镜子上。
“想要？”
柳橙点点头。
“那，再见。”把颜料盒收回，岳升觉得今天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
柳橙注视着手里的镜子，又一次闭上眼，当她再次睁开时，雀跃着奔向正在洗衣服的母亲那里，“妈妈，我爱你。”
此时的岳升却是不妙，虽然对自己的催眠术很有信心，但是第一次用在别人身上还如此成功。他情绪很激动，内心也有了很多邪恶的想法。情绪化总是会让人做出蠢事，他越发地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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