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谓之鬼魂
花一树沉默了一会，从病床上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人，开口道：
“我记起来一些事情，对于完整的我来说，不多...”
花一树说到这转身看着孟凡珏，向她平伸双手，掌心朝上。
“既然你是医生，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孟凡珏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她唯独没法回答花一树这个问题，是啊，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最早遇见主人的是炎上他们五个，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百年前？主人到底活了多久，他们没人知道，主人从哪里来，要往何方去，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看上去20来岁的青年。
花一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反而开始跟孟凡珏讲述他与金胤礼那晚的谈话，等到谈话内容基本复述完成，花一树手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你们这么大个医院不会连水都不给病人准备吧？”
孟凡珏愕然，她本来只是进来查看花一树是否已经醒来，谁知道就被你拉着说了这么多啊，腹诽归腹诽，还是叫小雪去倒了杯水，花一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你肯定很疑惑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孟凡珏点了点头，她现在觉得智计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常金的思维已经够跳跃的了，这位比他还跳跃，而且跳跃的不讲逻辑，简直是想到哪说到哪，根本不管别人跟不跟得上。
“我刚才说了，我记起来一些事情，一方面是关于陈佳，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跟她相关事我现在几乎全部想起来了，另一方面是关于我自己，这部分记忆太碎了，简直就像被砸碎了的玻璃，一地的渣子，根本拼不上，不过很多事情和金胤礼说的对不上，我能感觉到你要比聚合那帮货靠谱一点，所以我准备在你这刷波世界观。”
孟凡珏想过花一树会问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她没想到花一树会最先问这部分，除去陈佳你身边还有八个是人非人的存在呢，你就算不担心我们害你，你难道连好奇心都没有么？孟凡珏本来想着花一树问到哪就先说哪，但是一开口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们九个的事情呢。”
花一树耸耸肩，伸手去摸身上的口袋，想要找烟，才想起来这个新买的衣服，之前衣服里的东西估计被眼前这位总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感觉的医生拿走了，无奈作罢了。
“无论之前的我什么样，现在的我也只能算是个普通人吧，你们跟在我这么个要钱没钱，要脸不帅的人边，还对我关照有加总不会害我吧。”
“那可说不定，人性总是善变的，今天可能还不会害你，谁能保证明天呢，而且你觉得钱和帅这种事情对厉鬼很重要么？”
孟凡珏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戚。”
花一树嗤笑一声接着说：
“行了，不用试探我了，不管之前我和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是属于我的记忆，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
孟凡珏的确在试探花一树，和其他八个人不同，孟凡珏与花一树的关系其实有一点微妙，她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柔弱下的锋芒却极为尖锐，有时候不光会刺伤别人，也会刺伤自己，不过她不在乎，花一树今天给她的感觉不太对，她不确定花一树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花一树身上背着他们的业，这样一个人如果想要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她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却不能接受。
孟凡珏想要确认，花一树还是不是那个会比看重自己更看重他们的人，因为崔克出事，她现在神经有一些敏感，她很怕她和他们选错了，那样的话还不如做个没有意识的厉鬼，她自己就是学习法医心理学的，见过太多人性的丑恶，所以她更加清楚一个背负了他人业障的人该执什么德，如果有一天花一树背不起了，她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在矛盾的心态下她不自觉的想试探花一树。
花一树倒是没有理会她的小女儿心思，翻箱倒柜的在那找自己的手机和烟，手机没找到烟倒是在储物柜里翻了出来，却没有打火机，（ps：你的打火机在调查局停尸间面具尸体的遗物袋里。）孟凡珏向右横移一步，露出身后禁止吸烟的标志。
“吸烟会伤害心肺功能，而且如果你的视力没问题，应该能看到我身后的标语。”
花一树走到孟凡珏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向右带了一步，又把标语挡住了，退后两步，两只狭长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给他这么一搞，孟凡珏心里的愁云倒是散去了不少。
试探的结果不好不坏，花一树其实什么都没说，但是态度又似乎说明了很多，孟凡珏定了定心神，说到：
“谈不上世界观，而且说实话这方面的事情我不一定比他们知道的多，除了佳佳不关心这些，其他人尤其是钟大哥应该更适合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先说说看，我也比较好奇现在的你到底想起了多少。“
“所谓的着红衣的办法真的是我发明的么？”
“不是，着红衣的办法，准确来说是人为着红衣的办法是秦代初期被发明的，而且发明人一定是皇室中人，这里就要提及金胤礼话里的另一个错误，鬼魂的能量本来就是自然能量的一种，和风、电、光、核、潮汐是一样的，所以才会有鬼不能被杀死只能被吞噬或者说同化的说法，核能应该是现在人类所能控制的最强自然能量，可是你无法用核能杀死风，你只能让风暂时减弱，等到能量重新充盈，风还是风。
风有大小，鬼也如此，厉鬼的厉是一种形容，有厉害、凶利的意思，游魂不是不想伤人，是能量不够，1级风能伤害到人么？厉鬼可以对比10级风，已经可以让人受到致命的伤害，17级的风就开始有了称呼，比如龙卷风，红衣就和龙卷一样，是一种形容修饰，所以是先有了红衣的状态，才有红衣称呼，也就是说红衣本应该是自然形成的。
人体自身也有自然能量，只是太弱了，所以看不到鬼魂，但是总有一些特例，直到有第一个能看到鬼魂的出现，大家开始争相效仿，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成功的人被人羡慕、敬仰、畏惧，大家就推选他成为领袖也就是统治者，奴隶社会就开始了，可是光看到有什么用呢，羡慕变成了嫉妒，敬仰变成了怨恨，畏惧消失了，统治者慌了，他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震慑奴隶，于是有人开始思考能不能控制厉鬼的能量，自然是成功了，随着这种力量被掌控，畏惧又回来，奴隶社会也开始朝着封建王朝发展。
人类的贪欲也在增加，不再满足于控制普通的厉鬼，随着越来越强的厉鬼被控制，他们发现有些厉鬼居然具有和其他自然能量共鸣的能力，这样的厉鬼被称作了红衣！战争、征服似乎是刻在原始DNA里的，控制厉鬼的王朝们开始彼此厮杀，一开始拼的是谁能控制的红衣厉鬼更多，后来他们想为什么不能人为让所有的厉鬼都拥有和自然能量共鸣的能力呢，于是就有人开始研究直到秦初有人完成了这个壮举，金胤礼说的是皇帝焚书的事情真假我说不好，不过这种人为制造红衣办法确实是被刻在了传国玉玺之上用来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这种对能量的控制哪能流落民间，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大街上随便走个人手里都拿着核弹引爆遥控器...所以不管王朝怎么更迭，这个制造红衣的秘密都被皇家保护的极其严密，金胤礼并不能说是骗了你，毕竟元亡国之后就没有了传国玉玺的下落，他们清代皇室根本没掌握这个办法。
到了近现代因为红衣炮制法失传，近代科学也让人类意识到能控制能量远不止鬼魂一种，研究中心逐渐开始转移，毕竟就算红衣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个红衣震慑一个国家，但是核弹做到了，怎么样，这波世界观刷的你还满意么？”
说完孟凡珏看着花一树微笑不语，等待他消化一下，花一树揉着脸蛋道：
“我有三个问题，第一如果鬼是自然能量为什么鬼魂可以沟通，没听说过谁可以和风沟通啊？第二按你的说法，那些统治者既然拥有红衣又怎么会被普通百姓出生的人给推翻了统治呢？第三，为什么非要要红衣呢？叫黑衣蓝衣不好么，或者风之子雷之女什么的。”
孟凡珏听着花一树的三个问题有点想骂娘，你确定你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么？我费了这么多唇舌巴巴跟你讲了半天，你听听你的这三个问题，也就第二个算是个人问出来的，剩下两个什么乱码其糟的。
“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就好像我回答不了你人为什么不能和蚂蚁沟通，可能是蚂蚁不能沟通，也可能是人类没有找到办法；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你的夏家丫头她一定知道；第三个问题，我没想过，可能第一个被发现的强大厉鬼就穿着红色的衣服，也可能像云彩因为米氏散射显现白色，鬼可能显现红色吧。”
孟凡珏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悦地说。
“不得不说我真是问对人了，孟医生你的解释好科学哦！但凡我们高中老师讲课能有你一半有科学的话估计我已经上清北了。”
孟凡珏现在很想直接摔门出去，还不等她发作，花一树又问道：
“金胤礼说过，人类可以通过手印口诀控制驱使厉鬼这个是么原理？”
花一树现在完全拿孟凡珏在当百度百科使用，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花一树，孟凡珏无奈道：
“不知道原理，刚才我说过，人本身也有自然能量只是很弱，或者说所有生物都有自然能量，只是有强弱，古时候的人们认为人的能量属阳，一说人之降生阳元最足，随着年龄的增长阳气因为要维持我们的身体日常消耗逐渐变得稀薄，被消耗掉的阳气会被世间的阴气补入，古人生命比较短暂，有六十古来稀的说法，是以三十而立，立，取成熟的意思，那么什么算成熟呢，阴阳调和为万物的终极形态，所以当生命行至一半，阳气和阴气达到完美的平衡，这就是成熟，等到人死气散之时体内便全都是阴气，二这种阴气就是鬼魂。
又一说人之降生本就是一团阴气，降生之后被世间阳气填充，直到死亡达到阳极，阳极则生阴，鬼魂就是那道阴气，这是个完美的循环，即是阴生理当阴走，手印口诀就是在这套理论的基础上被先人发明的。”
孟凡珏说着手上结出了一个外狮子印。
“手印是为让人更容易的感受自然能量，就像是你是跑步摆臂，可以增加向前的动力，减轻负重，辅助下肢克服重力，手印可以让人短暂的借用外部自然能量来达到你的目的；而口诀是为了增强自身的耐受力，借用自然能量会对身体造成负荷，口诀发声有利于废气的排出和氧气供应，同时，能激活人体的细胞，促进气血运行，让人能承受更多的自然能量。
所谓控制厉鬼其实和口诀手印本身没有关系，而是和你借用来的自然能量属性有关，古人把世间万物分化五行，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人最容易感受的自然能量天生就注定了，这就是命格，虽说不是绝对不能控制其他属性的能力，只是难度会成几何倍的增加，预期事倍功半还不如将自己最容易感受借用的自然能量发挥到极致，控制厉鬼就是将你借用的自然能量应用在厉鬼身上，本身人就是一样调和的全功之相，对全阴的鬼魂存在先天的压制。”
“怎么听起来人比鬼厉害啊？”
“说先天压制是因为人可以最大程度的感受借用自然能量，只是身体深受不住，而鬼魂可以无限制的承受自然能量，但是感受太难，有时候用来感受消耗掉的能量甚至比借用的还多，这不是得不偿失么，而且这种手印口诀作用与越客观可触碰到的物体就越难，比如，鬼居东南，阴风自来，巽。”
办公室内挂起了一阵冷风，吹的花一树轻轻抖了抖。
“用印诀作用于无形的风就相对容易，鬼居西北，铜折银曲，兑。”
孟凡珏向着病床方向迈了半步，念出口诀，金属病床的一条床腿略微弯曲，松开印诀习惯性的把收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消耗同样大的能量去感受借用自然能量，你看，作用域客观可触碰物体时效果就差的多了，厉鬼的可触碰性比人要弱这就是被先天压制的原因，当然了厉鬼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随便穿墙什么的，钢筋水凝土连风都挡得住何况厉鬼呢。”
孟凡珏不无感慨的说了句，就看见花一树把刚才放进口袋里的烟给拿了出来，走过来抓起她的两只手，帮她摆了个狮子印，探过头朝她扬了扬下巴，因为嘴里叼着烟所以咬字有点古怪的说：
“来，孟医生，借个火。”
这一刻孟凡珏之前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被花一树直接气笑了，一手拨掉花一树口中的香烟，扔进了垃圾桶里面，一手捏住了花一树探过来的脸颊，把他的头扭向禁止吸烟的标语。
“这回看清了吧，看不清没关系，来，跟我念，禁、止、吸、烟!”
松开了悻悻的花一树说：
“你倒是提醒我了，火能是很特殊的一种能量，厉鬼感受不到，自然也就不能借用，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
感觉花一树挺在意自己身体特别情况的，孟凡珏止住口，没有提起炎上的事情，
“总之，人在用了手印口诀后可以对厉鬼的能量进行压制，尤其是五行相克的话压制力会更强，如果被持续高强度的自然能量冲击，厉鬼的能量快速流失，会逐渐退化成游魂，这就是人类发明的手印口诀，而你所说的控制拘束，说白了那不是靠能量做到的，是靠威胁，厉鬼有思想有执念，不甘心变为游魂，所以只能被人类驱使，最开始是口头的协定，到后来人类会把一定与厉鬼相克的可控能量混合到厉鬼的能量中，如果厉鬼反抗或者是有伤害控制人的想法，直接会引发这股能量在厉鬼内部爆开，这个就叫做誓。
这是真正的宣布效忠的誓言，和你知道的那种要是不怎么样就天打雷劈可不一样，厉鬼结了誓，就成为了控制人的仆人，再也无法伤害到控制人，自此之后任人驱使。”
花一树沉默了一下，问了句：
“我，有威胁驱使过你们么？”
这时陈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有！”
陈佳进门，放下买回来的米线，走到花一树面前，认真的看着花一树狭长的眼睛。
“主人从来没有驱使过我们，我们的身体里没有誓的存在。”
说着陈佳一拳打在花一树肚子上，花一树疼的直接捂着肚子躺了下去，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没驱使过你们你打我干嘛，疼死我了，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啊，对不起啊主人，刚才孟姐姐不是说如果有伤害主人的想法就会直接引发誓的能量么，我怕你不信，这不是给你验证一下嘛，对不起啊主人，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
孟凡珏在旁边也捂着肚子弯下腰，只不过她不是疼的而是笑的。
“这种事情下次用嘴说就好了，行不行，我求你了姐姐，你真的看看脑科吧。”
“哦哦，主人喜欢用嘴啊，我记住了哦！”
“滚，你的手往上点，你那是给我揉肚子么，孟医生要不再给我照个CT吧，我觉的我可能要不行了，顺便给陈佳也拍一个脑袋的CT，咱这关系你不能要我钱吧。”
“我记起来一些事情，对于完整的我来说，不多...”
花一树说到这转身看着孟凡珏，向她平伸双手，掌心朝上。
“既然你是医生，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孟凡珏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她唯独没法回答花一树这个问题，是啊，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最早遇见主人的是炎上他们五个，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百年前？主人到底活了多久，他们没人知道，主人从哪里来，要往何方去，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好像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看上去20来岁的青年。
花一树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反而开始跟孟凡珏讲述他与金胤礼那晚的谈话，等到谈话内容基本复述完成，花一树手做了个喝水的动作。
“你们这么大个医院不会连水都不给病人准备吧？”
孟凡珏愕然，她本来只是进来查看花一树是否已经醒来，谁知道就被你拉着说了这么多啊，腹诽归腹诽，还是叫小雪去倒了杯水，花一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你肯定很疑惑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孟凡珏点了点头，她现在觉得智计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常金的思维已经够跳跃的了，这位比他还跳跃，而且跳跃的不讲逻辑，简直是想到哪说到哪，根本不管别人跟不跟得上。
“我刚才说了，我记起来一些事情，一方面是关于陈佳，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跟她相关事我现在几乎全部想起来了，另一方面是关于我自己，这部分记忆太碎了，简直就像被砸碎了的玻璃，一地的渣子，根本拼不上，不过很多事情和金胤礼说的对不上，我能感觉到你要比聚合那帮货靠谱一点，所以我准备在你这刷波世界观。”
孟凡珏想过花一树会问这方面的问题，但是她没想到花一树会最先问这部分，除去陈佳你身边还有八个是人非人的存在呢，你就算不担心我们害你，你难道连好奇心都没有么？孟凡珏本来想着花一树问到哪就先说哪，但是一开口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们九个的事情呢。”
花一树耸耸肩，伸手去摸身上的口袋，想要找烟，才想起来这个新买的衣服，之前衣服里的东西估计被眼前这位总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感觉的医生拿走了，无奈作罢了。
“无论之前的我什么样，现在的我也只能算是个普通人吧，你们跟在我这么个要钱没钱，要脸不帅的人边，还对我关照有加总不会害我吧。”
“那可说不定，人性总是善变的，今天可能还不会害你，谁能保证明天呢，而且你觉得钱和帅这种事情对厉鬼很重要么？”
孟凡珏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戚。”
花一树嗤笑一声接着说：
“行了，不用试探我了，不管之前我和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是属于我的记忆，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
孟凡珏的确在试探花一树，和其他八个人不同，孟凡珏与花一树的关系其实有一点微妙，她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柔弱下的锋芒却极为尖锐，有时候不光会刺伤别人，也会刺伤自己，不过她不在乎，花一树今天给她的感觉不太对，她不确定花一树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花一树身上背着他们的业，这样一个人如果想要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她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却不能接受。
孟凡珏想要确认，花一树还是不是那个会比看重自己更看重他们的人，因为崔克出事，她现在神经有一些敏感，她很怕她和他们选错了，那样的话还不如做个没有意识的厉鬼，她自己就是学习法医心理学的，见过太多人性的丑恶，所以她更加清楚一个背负了他人业障的人该执什么德，如果有一天花一树背不起了，她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在矛盾的心态下她不自觉的想试探花一树。
花一树倒是没有理会她的小女儿心思，翻箱倒柜的在那找自己的手机和烟，手机没找到烟倒是在储物柜里翻了出来，却没有打火机，（ps：你的打火机在调查局停尸间面具尸体的遗物袋里。）孟凡珏向右横移一步，露出身后禁止吸烟的标志。
“吸烟会伤害心肺功能，而且如果你的视力没问题，应该能看到我身后的标语。”
花一树走到孟凡珏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向右带了一步，又把标语挡住了，退后两步，两只狭长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给他这么一搞，孟凡珏心里的愁云倒是散去了不少。
试探的结果不好不坏，花一树其实什么都没说，但是态度又似乎说明了很多，孟凡珏定了定心神，说到：
“谈不上世界观，而且说实话这方面的事情我不一定比他们知道的多，除了佳佳不关心这些，其他人尤其是钟大哥应该更适合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没关系，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先说说看，我也比较好奇现在的你到底想起了多少。“
“所谓的着红衣的办法真的是我发明的么？”
“不是，着红衣的办法，准确来说是人为着红衣的办法是秦代初期被发明的，而且发明人一定是皇室中人，这里就要提及金胤礼话里的另一个错误，鬼魂的能量本来就是自然能量的一种，和风、电、光、核、潮汐是一样的，所以才会有鬼不能被杀死只能被吞噬或者说同化的说法，核能应该是现在人类所能控制的最强自然能量，可是你无法用核能杀死风，你只能让风暂时减弱，等到能量重新充盈，风还是风。
风有大小，鬼也如此，厉鬼的厉是一种形容，有厉害、凶利的意思，游魂不是不想伤人，是能量不够，1级风能伤害到人么？厉鬼可以对比10级风，已经可以让人受到致命的伤害，17级的风就开始有了称呼，比如龙卷风，红衣就和龙卷一样，是一种形容修饰，所以是先有了红衣的状态，才有红衣称呼，也就是说红衣本应该是自然形成的。
人体自身也有自然能量，只是太弱了，所以看不到鬼魂，但是总有一些特例，直到有第一个能看到鬼魂的出现，大家开始争相效仿，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败，成功的人被人羡慕、敬仰、畏惧，大家就推选他成为领袖也就是统治者，奴隶社会就开始了，可是光看到有什么用呢，羡慕变成了嫉妒，敬仰变成了怨恨，畏惧消失了，统治者慌了，他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震慑奴隶，于是有人开始思考能不能控制厉鬼的能量，自然是成功了，随着这种力量被掌控，畏惧又回来，奴隶社会也开始朝着封建王朝发展。
人类的贪欲也在增加，不再满足于控制普通的厉鬼，随着越来越强的厉鬼被控制，他们发现有些厉鬼居然具有和其他自然能量共鸣的能力，这样的厉鬼被称作了红衣！战争、征服似乎是刻在原始DNA里的，控制厉鬼的王朝们开始彼此厮杀，一开始拼的是谁能控制的红衣厉鬼更多，后来他们想为什么不能人为让所有的厉鬼都拥有和自然能量共鸣的能力呢，于是就有人开始研究直到秦初有人完成了这个壮举，金胤礼说的是皇帝焚书的事情真假我说不好，不过这种人为制造红衣办法确实是被刻在了传国玉玺之上用来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这种对能量的控制哪能流落民间，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大街上随便走个人手里都拿着核弹引爆遥控器...所以不管王朝怎么更迭，这个制造红衣的秘密都被皇家保护的极其严密，金胤礼并不能说是骗了你，毕竟元亡国之后就没有了传国玉玺的下落，他们清代皇室根本没掌握这个办法。
到了近现代因为红衣炮制法失传，近代科学也让人类意识到能控制能量远不止鬼魂一种，研究中心逐渐开始转移，毕竟就算红衣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个红衣震慑一个国家，但是核弹做到了，怎么样，这波世界观刷的你还满意么？”
说完孟凡珏看着花一树微笑不语，等待他消化一下，花一树揉着脸蛋道：
“我有三个问题，第一如果鬼是自然能量为什么鬼魂可以沟通，没听说过谁可以和风沟通啊？第二按你的说法，那些统治者既然拥有红衣又怎么会被普通百姓出生的人给推翻了统治呢？第三，为什么非要要红衣呢？叫黑衣蓝衣不好么，或者风之子雷之女什么的。”
孟凡珏听着花一树的三个问题有点想骂娘，你确定你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么？我费了这么多唇舌巴巴跟你讲了半天，你听听你的这三个问题，也就第二个算是个人问出来的，剩下两个什么乱码其糟的。
“第一个问题我不知道，就好像我回答不了你人为什么不能和蚂蚁沟通，可能是蚂蚁不能沟通，也可能是人类没有找到办法；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问你的夏家丫头她一定知道；第三个问题，我没想过，可能第一个被发现的强大厉鬼就穿着红色的衣服，也可能像云彩因为米氏散射显现白色，鬼可能显现红色吧。”
孟凡珏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悦地说。
“不得不说我真是问对人了，孟医生你的解释好科学哦！但凡我们高中老师讲课能有你一半有科学的话估计我已经上清北了。”
孟凡珏现在很想直接摔门出去，还不等她发作，花一树又问道：
“金胤礼说过，人类可以通过手印口诀控制驱使厉鬼这个是么原理？”
花一树现在完全拿孟凡珏在当百度百科使用，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花一树，孟凡珏无奈道：
“不知道原理，刚才我说过，人本身也有自然能量只是很弱，或者说所有生物都有自然能量，只是有强弱，古时候的人们认为人的能量属阳，一说人之降生阳元最足，随着年龄的增长阳气因为要维持我们的身体日常消耗逐渐变得稀薄，被消耗掉的阳气会被世间的阴气补入，古人生命比较短暂，有六十古来稀的说法，是以三十而立，立，取成熟的意思，那么什么算成熟呢，阴阳调和为万物的终极形态，所以当生命行至一半，阳气和阴气达到完美的平衡，这就是成熟，等到人死气散之时体内便全都是阴气，二这种阴气就是鬼魂。
又一说人之降生本就是一团阴气，降生之后被世间阳气填充，直到死亡达到阳极，阳极则生阴，鬼魂就是那道阴气，这是个完美的循环，即是阴生理当阴走，手印口诀就是在这套理论的基础上被先人发明的。”
孟凡珏说着手上结出了一个外狮子印。
“手印是为让人更容易的感受自然能量，就像是你是跑步摆臂，可以增加向前的动力，减轻负重，辅助下肢克服重力，手印可以让人短暂的借用外部自然能量来达到你的目的；而口诀是为了增强自身的耐受力，借用自然能量会对身体造成负荷，口诀发声有利于废气的排出和氧气供应，同时，能激活人体的细胞，促进气血运行，让人能承受更多的自然能量。
所谓控制厉鬼其实和口诀手印本身没有关系，而是和你借用来的自然能量属性有关，古人把世间万物分化五行，木火土金水，相生相克，人最容易感受的自然能量天生就注定了，这就是命格，虽说不是绝对不能控制其他属性的能力，只是难度会成几何倍的增加，预期事倍功半还不如将自己最容易感受借用的自然能量发挥到极致，控制厉鬼就是将你借用的自然能量应用在厉鬼身上，本身人就是一样调和的全功之相，对全阴的鬼魂存在先天的压制。”
“怎么听起来人比鬼厉害啊？”
“说先天压制是因为人可以最大程度的感受借用自然能量，只是身体深受不住，而鬼魂可以无限制的承受自然能量，但是感受太难，有时候用来感受消耗掉的能量甚至比借用的还多，这不是得不偿失么，而且这种手印口诀作用与越客观可触碰到的物体就越难，比如，鬼居东南，阴风自来，巽。”
办公室内挂起了一阵冷风，吹的花一树轻轻抖了抖。
“用印诀作用于无形的风就相对容易，鬼居西北，铜折银曲，兑。”
孟凡珏向着病床方向迈了半步，念出口诀，金属病床的一条床腿略微弯曲，松开印诀习惯性的把收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消耗同样大的能量去感受借用自然能量，你看，作用域客观可触碰物体时效果就差的多了，厉鬼的可触碰性比人要弱这就是被先天压制的原因，当然了厉鬼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随便穿墙什么的，钢筋水凝土连风都挡得住何况厉鬼呢。”
孟凡珏不无感慨的说了句，就看见花一树把刚才放进口袋里的烟给拿了出来，走过来抓起她的两只手，帮她摆了个狮子印，探过头朝她扬了扬下巴，因为嘴里叼着烟所以咬字有点古怪的说：
“来，孟医生，借个火。”
这一刻孟凡珏之前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被花一树直接气笑了，一手拨掉花一树口中的香烟，扔进了垃圾桶里面，一手捏住了花一树探过来的脸颊，把他的头扭向禁止吸烟的标语。
“这回看清了吧，看不清没关系，来，跟我念，禁、止、吸、烟!”
松开了悻悻的花一树说：
“你倒是提醒我了，火能是很特殊的一种能量，厉鬼感受不到，自然也就不能借用，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
感觉花一树挺在意自己身体特别情况的，孟凡珏止住口，没有提起炎上的事情，
“总之，人在用了手印口诀后可以对厉鬼的能量进行压制，尤其是五行相克的话压制力会更强，如果被持续高强度的自然能量冲击，厉鬼的能量快速流失，会逐渐退化成游魂，这就是人类发明的手印口诀，而你所说的控制拘束，说白了那不是靠能量做到的，是靠威胁，厉鬼有思想有执念，不甘心变为游魂，所以只能被人类驱使，最开始是口头的协定，到后来人类会把一定与厉鬼相克的可控能量混合到厉鬼的能量中，如果厉鬼反抗或者是有伤害控制人的想法，直接会引发这股能量在厉鬼内部爆开，这个就叫做誓。
这是真正的宣布效忠的誓言，和你知道的那种要是不怎么样就天打雷劈可不一样，厉鬼结了誓，就成为了控制人的仆人，再也无法伤害到控制人，自此之后任人驱使。”
花一树沉默了一下，问了句：
“我，有威胁驱使过你们么？”
这时陈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有！”
陈佳进门，放下买回来的米线，走到花一树面前，认真的看着花一树狭长的眼睛。
“主人从来没有驱使过我们，我们的身体里没有誓的存在。”
说着陈佳一拳打在花一树肚子上，花一树疼的直接捂着肚子躺了下去，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没驱使过你们你打我干嘛，疼死我了，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啊，对不起啊主人，刚才孟姐姐不是说如果有伤害主人的想法就会直接引发誓的能量么，我怕你不信，这不是给你验证一下嘛，对不起啊主人，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
孟凡珏在旁边也捂着肚子弯下腰，只不过她不是疼的而是笑的。
“这种事情下次用嘴说就好了，行不行，我求你了姐姐，你真的看看脑科吧。”
“哦哦，主人喜欢用嘴啊，我记住了哦！”
“滚，你的手往上点，你那是给我揉肚子么，孟医生要不再给我照个CT吧，我觉的我可能要不行了，顺便给陈佳也拍一个脑袋的CT，咱这关系你不能要我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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