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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场预谋的爆炸

    1913年。

    寒风肆虐,凶猛如野兽来袭。

    一辆黑色轿车在车队严密拥簇下缓缓驶入城区。

    轿车看起来除了尺寸比普通车辆大了一圈之外,外表与普通车辆并无明显分别,实则全车身经过特殊改装,几乎凡是肉眼可见到的地方甚至底盘,都被厚达12公分的钢板所包裹,就连车窗玻璃也是特制的防弹玻璃,以确保这个重量超过五吨重的大家伙可以抵挡住任何轻武器乃至手榴弹的攻击。没有危险最好,坐在里面精心设计的座椅上,舒服的好像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一旦危险来临,这个看似敦厚的铁疙瘩便会化身钢铁巨兽,成为最坚固的移动堡垒。洛索靠在后排微微倾斜的椅背上闭着眼似乎打盹,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扶了扶眼镜适时提醒道:“将军,还有不到十分钟我们将到达演讲场地。”

    这时,这位威名赫赫的巴伐利亚军政头目才慢慢睁开眼,接过男人递来的演讲稿。

    “战争赔款的恢复支付引来前所未有的波动,各地组织形成的罢工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的凶猛。这里需要将军出面,用强硬的态度痛斥敌国的无耻行径,严正表明自己与国家,与人民共进退的立场,并于合适的时机给予人民以希冀,以及时遏制罢工扩大为暴动的可能性。”

    洛索闻言,粗略扫视了一眼演讲稿的内容,很快搁置一旁,微微皱眉的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又是这种演讲,形式主义的通篇大论,实则不过是糊弄鬼的空乏说辞罢了,我早已经说腻了。”

    西装男人名叫卡尔,是洛索最得意也是最信任的手下。他无奈回道:“将军,眼下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柏林那边催得紧,要求我们必须尽快解决掉麻烦。”

    “麻烦?”洛索不禁冷哼。

    “真是可笑至极,现在才知道事态紧张,早干嘛去了。要不是他们之前的糊涂行为,何至于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严重怀疑柏林那群家伙们脑袋里装的不是脑仁,而是一坨屎。”

    随即他盯着卡尔,抑制不住心头怒火。

    “你觉得,如今我继续这样,还会有民众相信我的话吗?民众是人,而不是猪!”

    一番宣泄后,车内顿时陷入沉寂,洛索胸口剧烈起伏,沉重的呼吸声让车内每一个缝隙中都透着严肃。良久,还是洛索先打破气氛。

    他再一次按住太阳穴,暴跳的神经已经有所缓和。

    “卡尔,原谅我,我并不是冲着你。”

    卡尔点头表示理解。

    “我知道的,将军,身为巴伐利亚的领袖,你现在身上背负了极大的压力,但是,这一步,即使再难接受,我们也得迈出去,要知道您的任何选择都影响着整个巴伐利亚。”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郑重。“甚至足以影响整个德意志的走向。”

    洛索眉头紧锁,思量许久之后,才慢慢吐出一口悠长的气,似放下了什么一般。

    “没错卡尔,你说得很对,我们别无选择。”

    说完,他却冷不丁“嗤”的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讥讽。

    “身为将军,竟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简直可笑至极。”

    卡尔出言安慰。

    “这怪不了您,而是柏林当局的错误决定导致,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范围,您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他顿了顿,期间隐晦的用目光扫视了一眼洛索,似乎是在观察他的表情一般,但洛索的脸上除了无力的阴郁之外,没有其他异样神色,这让卡尔不得不眯了眯眼,但动作细微,且一闪即逝,加之洛索心思全不在他的身上,所以并没有被洛索注意到。

    这时卡尔继续道:“不过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洛索闻言,抬眼苦笑。。

    “转机?还能什么转机。”

    卡尔回道:“不知道您听没听说过工人党。”

    “那个最近突然兴起的小党派?”洛索有些疑惑。“为什么提起它来。”

    “前些时日,这个党派的负责人向您发出邀约,请您观看一场歌舞表演,我听说他们在工人阶级中有很大的话语权,说不定他们会为您提供一些新思路和办法。”

    洛索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绝。

    “一个小小的新晋党,再大能有什么影响力。而且眼下我实在提不起看歌舞的兴致,替我回话,就说公务繁忙,给推掉吧。”

    “好的,将军。”卡尔不动声色道。

    说话间,汽车不知不觉来到了目的地,随着车速缓缓减慢,洛索挺起腰板,仔细整理军装,恢复了他威严的气势。无论此前车里发生什么,他还是巴伐利亚的将军,领袖的使命不允许他在其他外人面前暴露任何情绪,哪怕一丝一毫也不可以。

    车辆驾驶员熄灭发动机,小跑着绕过半个车身,为洛索打开车门。

    洛索二人依次下车,临行前,卡尔在身后小声道:“将军,请容许我离开一段时间,我需要对这里所有的防护部署进行重新检查,以足够应对所有突发状况,保证将军您的生命安全。”

    洛索点头摆摆手。

    “去吧。”不忘提醒道:“小心一点。”

    “是”

    卡尔说着,转身便离开。

    ……

    玛利亚广场,密集的人群仿佛汹涌的巨大浪潮将偌大的场地填的严严实实。声势浩大的示威群众高举手臂,宣泄的呼喊声简直震得地面都快要抖动起来。为了控制混乱的局面,大量军队出动,依次排开,由盾牌组成的长长防护线如同一道厚实的墙壁,死死将人浪隔开,而“墙壁”后,早有携带枪械的士兵们严阵以待,虽枪口斜下指着广场地面,但从冰冷枪管身上散发的压迫,连空气都可以凝固。请不要质疑它的威力,一旦枪口掉转方向,瞬发的高温子弹可以在短短的几秒内把面前所有人射成筛子。可纵然有枪械坐镇,不满的示威人群还是愤怒不止,咆哮着不断冲击盾牌,仿佛困兽挣脱束缚的牢笼。

    “该死的,混蛋,你们也只有本事拦着我们,面对外敌却绵软的像一条摇着尾巴的狗。”

    “5万马克的面包,你们这群强盗,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我们要平稳的生活,要温饱,要和平。”

    演讲台上的洛索眉头皱紧,显然事态远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他不得不连连作下压手势,扯着嗓子大喊着。

    “各位,安静,安静。”

    可是他一人声音怎么抵得过成千上万人的呐喊,便如石沉大海,极短的时间被庞大声浪所吞没。

    眼见局势走向不可控制,这时忽然响起的枪响使得人群不禁一惊,骚乱便顿时停滞,所有人不约惊愕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是洛索。

    洛索紧紧握着手枪,毫不犹豫的朝着天空接连开了三枪。三枪的威慑之下,让他浑身上下充满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瞪着眼,扫视台下众人,凶恶的好像发狂的野兽。

    “叫啊,继续叫啊。“

    逼视下,竟然没有人敢直视他的双眼。

    不敢相信庞大的游行队伍完全被一个人的气势所压制。

    “不愧是巴伐利亚的最高军官。”

    角落里的逼仄巷口,有人不禁发出赞叹。

    那人隐藏在巷子深处,被名为黑暗的巨大外衣包裹,黯淡的轮廓几乎与整个小巷融为一体,浓重的黑将所有投射进来的光全部吞噬,却吞噬不掉那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

    “人们似乎只记得他将军的身份,却忘记了这位将军杀伐决断,曾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到今天。”

    另一人也发出感慨。

    “哦?那你如何看待这位洛索将军。”

    “与那些贪婪的吸血鬼不同,他是难得心系人民的将军,也是德意志的最忠诚拥护者。“

    “你对他有很高的的评价。”

    闻言,那人忽然叹了口气。

    “可忠诚同时却害了他。”

    他继续道。

    “如今的德意志早已经不复以往,曾经那艘无坚不摧的钢铁战舰已经从里到外被腐朽到骨子里了。所以,它不配德意志三个字,也不配拥有日格曼人的忠诚,而明知如此,依然坚定不移的拥护,简直就是愚忠。可笑的是,到现在他还未对如今的帝国失望。“

    那人有些玩味道。

    “他可是你的上司啊。”

    “不”

    说话的人适时抬眼,眼底有如血液般的猩红流淌,却一闪而过,又恢复如常。

    “我的心已经全部都献给元首,献给了即将到来的新世界。元首万岁。”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决心,虔诚的好像最忠实的教徒。不,他就是教徒,就像基督教信奉耶稣,他信奉的神灵便是他口中的元首。

    “元首万岁。”

    另一人这时也收起轻佻语气,肃穆着跟着重复了这句话。而后问起:“元首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已经告知洛索,不过他并没有多大兴趣,拒绝了晚宴的邀请,当然,他的回答在预料之中。”

    “元首所制定的新世界计划实施迫在眉睫,他为此耗费心血,筹划多年,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延迟进度。”

    说话那人沉默片刻,继续道:“看来,是时候该发生点什么来改变洛索的决定了。”

    “但不要做的太过火。”另一人这时出言提醒道:“玛利亚广场全是无辜的德意志民众,你知道元首的性格,他很讨厌伤及无辜。”

    “你还是赶快去关心你的洛索将军的安全吧。”

    那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小巷中,只留下尾音随空气从远处缓缓飘荡而来。

    黑暗中,起先收敛妖冶色彩的眼睛注视着人离开的方向,忽然眯了起来,瞳孔中有酒红色般潮水疯狂涌动,一股刺骨的寒气瞬间弥漫整个巷子,却随之隐去的身影最终消散如错觉。

    洛索看起来似乎平复激动的情绪。他的发言中开始多了理性,少了许多愤慨。

    “我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经济的萧条,秩序的混乱,令我们的生活支离破碎。当我听到5万马克只能买到一小块面包的时候,我和大家的感受如出一辙,强烈的愤怒令我久久无法平息,我不敢相信,在我管辖的城市里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实在羞愧,那感觉比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我的脸上还要难受,身为巴伐利亚的管理者,这是我的失败,是我的失职,这一点,无可辩解,我需要向在场的每一位行礼道歉。但道歉之前,我想说的是,还请大家最后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将尽快与柏林方面取得联系,并一五一十的把我们的困难告诉柏林,我相信柏林会第一时间给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也请大家相信我们的帝国,相信帝国的决策。我们德意志走到今天,历经磨难,但属于日格曼的火苗从未熄灭过,昨天如此,今天也是如此,而明天,更是如此。身为流淌日格曼鲜血的一员,在这个关键时刻,更应当团结一致,度过难关。所以我只希望在场的每一个人可以暂时放下心中的不满,然后回家好好的洗一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一觉,说不准第二天,迷雾散尽,将看到明媚的阳光。”

    一番激昂陈词响彻在玛利亚广场之上,不知是洛索话语中的魔力,还是被德意志、日格曼民族字眼所鼓动,罢工人群愈发安静的看着站台上走来走,时不时激动舞动双臂的将军,有人眼中愤慨之色在逐渐平息,取代的是一份重新燃起的希望,虽缥缈,却值得为此等待。

    巴伐利亚的最高军官俨然掌控了局势的主动权,只是洛索此刻心中全无阻止一场动乱的欣喜,反而心愈发沉重起来。

    他信誓旦旦的对台下民众做出誓言,可他知道,这不过是延缓暴动爆发的伎俩,至于可以拖延多长时间,三天,五天,也许一个星期,但他清楚地是,在暴乱再次发生之前,他必须解决难题。

    指望柏林?说实话,他对柏林根本就没有信心,换言之,现在的处境,内忧和外患,柏林也不能掌控主动权。

    可不指望柏林,又能指望哪里?

    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他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不过不是现在,而是这之后,一个安静的房间,一段能给他安静的时间。

    他恨不得祈祷上天,下一秒就让广场上的所有人都离开,各自回到各自的家里。只是很多事情大都事与愿违。

    人群中,一声厉声斥责在此刻显得尤其刺耳。

    “柏林?帝国?醒醒吧,曾经引以为豪的德意志帝国落败了,柏林为了自保,从一开始就把我们给抛弃了。”

    “对,受苦受难的只会是我们,我们因为一份温饱而挣扎时,估计那些高官正一边享用丰盛美食,一边数着金库里堆的满满的金钱,一边还咒骂着我们这群人愚蠢。”

    “哼,什么柏林、帝国全都不可信,我们别无选择,要么什么不作等死,要么为生存反抗到底!”

    ……

    洛索心脏没来由一阵狂跳,当第一声质疑突起的时候,他敏锐的直觉就立即向他发出不妙警报,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却依旧慢了半拍,等想再次重新夺回局面的控制权时,从个个角落里已经传来了附和之音,并以燎原星火的速度迅速蔓延至整个广场。

    此时的玛利亚广场情况急转而下,恢复了一度消弭的骚动,群情激昂,声势甚至大有超过以往的态势。洛索不甘心快要到手的大好形势就此溜走,极力试图挽救。

    “民众们,不要听信谣言,不要听信谣言。”

    可情绪高涨的人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无奈,洛索重蹈覆辙,扣动扳机,又对着天空连开了几枪,遗憾的是枪声再也无法震慑住任何人,这群家伙就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一个个红了眼,无所畏惧。

    他们拼命的扑向挡在身前的盾牌,不要命的用肉体冲撞着坚固的防线,“砰砰”,血肉与钢铁的硬碰硬,产生密集又结实的闷响。瞠目结舌的是此前手持盾牌一直岿然不动的士兵们一时间竟被撞的开始摇晃,坚固防线隐约变得松动起来。

    这简直就是噩耗。

    眼见场面失控,防控指挥官急忙站了出来,大喊道:“开枪。”

    枪手枪膛已经上好子弹,就等着扣动扳机,洛索叫停了他们的动作。

    “胡闹,他们是普通民众,不能开枪。”

    指挥官无奈,只好更改命令。

    “鸣枪示警。”

    “啪啪啪”

    枪声如雨,密集响彻广场上空。刺鼻的火药弥漫,代表着最严厉的警告。

    不过效果甚微,甚至起了反作用。

    无数人脸上不但未瞧见恐惧,枪声反而愈发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便化成无穷尽的力量,尽数宣泄在盾牌之上。尽管士兵们咬着牙顽强抵挡,却依旧改变不了防线逐渐动摇,后退的事实,离着彻底击溃只是时间问题。

    指挥官焦急的额头布满汗珠。扯着嗓子道。

    “保护将军!”

    而后转身对洛索道:“将军,这里危险,您快离开这里。”

    洛索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可依旧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指挥官的话。

    “将军!”

    指挥官不得不再次喊道。

    只是接下来,他更难等到洛索的回复。

    “轰轰”

    玛利亚广场,靠近中心地带,火光乍起,焰浪撩天。

    突如其来的爆炸令广场一阵地动山摇,中央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在爆炸中轰然倒塌,喷薄的气流卷携建筑残骸激射,堪比子弹出膛,扫向四面八方。一时间,烟雾缭绕,无数受难的痛苦呼声与惊惧尖叫汇集,仿佛地狱降临人间。

    洛索突受惊吓,下意识缩着脑袋,当见到眼前惨烈景象后,惊愕不已,指挥官吼叫着想要冲到洛索的身边保护将军的安危,但此时防线刚好被冲开,四散逃离的人流将他的身影彻底吞没。无可阻拦的人群直直朝着洛索方向而来,就在下一秒洛索也将要步入指挥官后尘时,忽然一只手及时伸出抓住了洛索的手臂,把他拉离混乱。

    卡尔表现的尤其镇定,他拉着洛索飞快的向着演讲台斜后方跑去,那里原本也有一只队伍把手着后方的安全,此刻因为爆炸的威胁,已经全都支援到前方,所剩下的只有一片空旷。而就在卡尔他们前往的路径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一辆汽车。

    卡尔一把打开门,把洛索塞进后座后,自己进入主驾驶位置,随即启动汽车,踩死油门,发动机在一声死命怒吼中,带动冒着阵阵白烟的轮胎一股脑弹了出去。从点火到发车只用了几秒的时间,而一分钟之后,汽车从某个不知名的小路窜出,成功远离玛利亚广场,估摸着离开有一公里的距离,确定应该安全了,卡尔这才降下车速,汽车逐渐开始平缓的在马路上行驶。期间,他虽然神情严肃,可看不出一丝惊慌,连大气都没喘过一次,至于洛索,他应该没预料到会发生爆炸这件事,但身为将军,毕竟经历过许多大场面,所以一段无措之后,很快便稳重下来。

    卡尔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后视镜,后视镜中,洛索沉默不语,眉间有化不开的凝重,连带着目光也变得浓郁的深沉,似乎在想些什么,自打他回过神来之后,就一直陷入这种状态。卡尔观察良久,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犹豫着忍了下来,作为助手,察言观色能力是必不可少的,他清楚明白以洛索现在的样子,最好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打扰他,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给他一点时间调整一番。

    他这样想着,冷不丁后排的洛索忽然间抬起了头,二人的目光正好对视在一起,卡尔见已经如此,就不得不开口。

    “将军,您有”

    他完整的话是您有没有受伤,可话说到一半,就被洛索给打断了。

    后视镜中,洛索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卡尔一下正襟危坐起来,以为洛索是在埋怨他,赶忙道。

    “对不起将军,我检查防备部署工作耽误了些时间,当听到广场这边的骚动,感觉不对劲儿,才赶了回去,谁知道刚刚到,就发生了这等大事,危险时候没能及时守护在您身边,是属下的失职。”

    谁知他的话刚落下,洛索这边就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不,卡尔,你没错,而且来的时机刚刚好。”

    卡尔闻言,一瞬间绷紧身子,心里暗暗以为这位将军发现了什么。

    但洛索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是自己多虑了。

    “我还得感谢你不顾危险把握救了下来”

    洛索紧接着顿了顿。

    “我会为你的尽职尽责提出嘉奖,不过可能得缓一缓,因为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闻言,卡尔疑惑,不解的再次看向后视镜。

    洛索继续道:“我收回之前回绝工人党邀请的话,重新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他们,告诉他们,歌舞表演我会准时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