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青色羽毛
当天夜里，徐度再次进入了梧桐树的意识界。
和上次相比，梧桐树的精神体已经虚弱了很多，身形若隐若现，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你来了啊。”梧桐树倒是很淡定，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嗯。”徐度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它，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焦家人？”
“咳咳……告诉他们有什么用？我做这件事，本就是自愿的。”
“植物能走上修行之路本就不易，能像你这样修出灵智的，更可以说是天大的造化了。你，不后悔吗？”
这也是徐度最不解的地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他人，这个徐度是认可的，可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他感觉自己的理念和行事准则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当时哪顾得上想这些？电石火光之间，意识都是一片空白，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焦奶奶有生命危险。
事后想想，这两天也会有后悔的念头，可转念一想，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焦奶奶出事吗？不可能的，那既然这样，其实选择就只有一个了。”
“焦奶奶吗？单纯的只是为了这个人，而不是为了这件事？”徐度一下子怔住了，嘴里喃喃道。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一些，又好像没有明白。
“是啊，当初是焦奶奶一句话，救下了我的性命，现在我把这条命还给她，天道循环，这不也挺好的吗？”
梧桐树倒是很豁达，随意地挥了挥手，又接着说道：“对了，今天叫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徐度心不在焉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能在这个时代修炼成精吗？”
说起这个，徐度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了。他之前就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可情况紧急，一直也没来得及探究，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就是因为这个。”梧桐树意念一动，一片青色的羽毛从它体内缓缓浮现。
这片羽毛大概一寸长，蓬松且柔软，其上不时有一道道青色光芒闪过，看上去很是神异。
“这是？”
“关于这片羽毛的来源，我一无所知，自打我出生的时候，它就在我的体内了。我既没有什么修炼法决，外界也没有什么灵气，能走到这一步，想来应该就是它的功劳了。”
梧桐树一边说着，一边控制着羽毛缓缓飞到了徐度的面前。
徐度正欣赏那片羽毛呢，当下也是被吓了一跳，用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了它。
“我知道它是一件宝物，可我现在这情况，这东西也与我无用。再说了，在救焦奶奶这件事情上，你是出了大力的。为表感谢，我打算把它送给你。”
“这……”
徐度正打算说什么，梧桐树的梦境忽然消散了，而他也一下子返回了自己的身体，耳边只隐隐约约地残留着一句话。
“明天，别忘了送我最后一程。”
……
第二天早上。
徐度和小师弟大眼瞪小眼，一起看着眼前的青色羽毛。
“小师弟，这东西你认识不？”徐度满眼期待地看着小师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小师弟用小手托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有趣。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一片羽毛。”小师弟一本正经地说道。
“额……”
徐度很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有点问题，小师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东西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大致有一个推测。”
“什么？”
“师兄，你听过‘凤随天风下，暮栖梧桐枝’这句诗吗？”
“你是说…这是凤凰的羽毛！”徐度直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没办法，这可是凤凰啊！
当这个神话中的词语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徐度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还没等徐度反应过来，小师弟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师兄，你是真敢想啊！凤凰这种生物，就算在上古，也是极难见到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是凤凰，但应该也是凤凰的某个血脉后裔，虽然血脉非常稀薄，但好歹也能和凤凰扯上点联系。”
徐度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这一起一落的，心脏一下子还真受不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只要和凤凰扯上点联系，那就一定是好东西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焦南的声音：“徐度，小师弟，出发了！”
“好！马上。”
徐度立刻收起了羽毛，和小师弟一起走出了屋外。
焦奶奶这次要搬到城里住，东西还是比较多的，所以焦南和他父母都在忙着安置东西，而院内也只剩下了焦奶奶一个人。
焦奶奶站在梧桐树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树干，眼神中满是不舍，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
“我要走了，没办法在这院子里陪着你了。其实我感觉在这院子里挺好的，可孩子们不愿意。
我又一想，都这把老骨头了，也不能再让孩子们操心了，只得由着他们了。
我听他们说了，你平时基本上处于休眠的状态，那你要好好的，说不定你下次醒来，就能看见我了。
家里的花花草草，你要帮忙看着点，都是咱自家的东西。
……”
徐度远远地看着焦奶奶，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老话常说，善有善报，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当年焦奶奶无意间的一个善举，终是在今日得到了善果。
“妈，我们该走了。”
在焦父的搀扶下，焦奶奶慢慢地向院外走去，期间不时地回头，看着院中的梧桐树。
就在焦奶奶要走出院门，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梧桐树那边有了动静。
“哗啦啦…”
它的叶子无风自动，不停地摆动，好像在和焦奶奶道别。
“奶奶。”
院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们听到了吗？它叫我奶奶了，它在和我道别。”
焦奶奶很是激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这才转身上了车。
而在徐度的感知中，梧桐树的精神体在半空中显化，向焦奶奶所在的方向郑重地鞠了一个躬。
而后，缓缓消散。
和上次相比，梧桐树的精神体已经虚弱了很多，身形若隐若现，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你来了啊。”梧桐树倒是很淡定，随意地打了声招呼。
“嗯。”徐度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它，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让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焦家人？”
“咳咳……告诉他们有什么用？我做这件事，本就是自愿的。”
“植物能走上修行之路本就不易，能像你这样修出灵智的，更可以说是天大的造化了。你，不后悔吗？”
这也是徐度最不解的地方。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帮助他人，这个徐度是认可的，可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他感觉自己的理念和行事准则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当时哪顾得上想这些？电石火光之间，意识都是一片空白，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焦奶奶有生命危险。
事后想想，这两天也会有后悔的念头，可转念一想，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焦奶奶出事吗？不可能的，那既然这样，其实选择就只有一个了。”
“焦奶奶吗？单纯的只是为了这个人，而不是为了这件事？”徐度一下子怔住了，嘴里喃喃道。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一些，又好像没有明白。
“是啊，当初是焦奶奶一句话，救下了我的性命，现在我把这条命还给她，天道循环，这不也挺好的吗？”
梧桐树倒是很豁达，随意地挥了挥手，又接着说道：“对了，今天叫你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徐度心不在焉地问道。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怎么能在这个时代修炼成精吗？”
说起这个，徐度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了。他之前就对这个事情感兴趣，可情况紧急，一直也没来得及探究，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就是因为这个。”梧桐树意念一动，一片青色的羽毛从它体内缓缓浮现。
这片羽毛大概一寸长，蓬松且柔软，其上不时有一道道青色光芒闪过，看上去很是神异。
“这是？”
“关于这片羽毛的来源，我一无所知，自打我出生的时候，它就在我的体内了。我既没有什么修炼法决，外界也没有什么灵气，能走到这一步，想来应该就是它的功劳了。”
梧桐树一边说着，一边控制着羽毛缓缓飞到了徐度的面前。
徐度正欣赏那片羽毛呢，当下也是被吓了一跳，用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了它。
“我知道它是一件宝物，可我现在这情况，这东西也与我无用。再说了，在救焦奶奶这件事情上，你是出了大力的。为表感谢，我打算把它送给你。”
“这……”
徐度正打算说什么，梧桐树的梦境忽然消散了，而他也一下子返回了自己的身体，耳边只隐隐约约地残留着一句话。
“明天，别忘了送我最后一程。”
……
第二天早上。
徐度和小师弟大眼瞪小眼，一起看着眼前的青色羽毛。
“小师弟，这东西你认识不？”徐度满眼期待地看着小师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小师弟用小手托着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有趣。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一片羽毛。”小师弟一本正经地说道。
“额……”
徐度很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有点问题，小师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东西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大致有一个推测。”
“什么？”
“师兄，你听过‘凤随天风下，暮栖梧桐枝’这句诗吗？”
“你是说…这是凤凰的羽毛！”徐度直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没办法，这可是凤凰啊！
当这个神话中的词语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徐度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还没等徐度反应过来，小师弟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师兄，你是真敢想啊！凤凰这种生物，就算在上古，也是极难见到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是凤凰，但应该也是凤凰的某个血脉后裔，虽然血脉非常稀薄，但好歹也能和凤凰扯上点联系。”
徐度拍了拍自己的心脏，这一起一落的，心脏一下子还真受不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只要和凤凰扯上点联系，那就一定是好东西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焦南的声音：“徐度，小师弟，出发了！”
“好！马上。”
徐度立刻收起了羽毛，和小师弟一起走出了屋外。
焦奶奶这次要搬到城里住，东西还是比较多的，所以焦南和他父母都在忙着安置东西，而院内也只剩下了焦奶奶一个人。
焦奶奶站在梧桐树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树干，眼神中满是不舍，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
“我要走了，没办法在这院子里陪着你了。其实我感觉在这院子里挺好的，可孩子们不愿意。
我又一想，都这把老骨头了，也不能再让孩子们操心了，只得由着他们了。
我听他们说了，你平时基本上处于休眠的状态，那你要好好的，说不定你下次醒来，就能看见我了。
家里的花花草草，你要帮忙看着点，都是咱自家的东西。
……”
徐度远远地看着焦奶奶，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老话常说，善有善报，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当年焦奶奶无意间的一个善举，终是在今日得到了善果。
“妈，我们该走了。”
在焦父的搀扶下，焦奶奶慢慢地向院外走去，期间不时地回头，看着院中的梧桐树。
就在焦奶奶要走出院门，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梧桐树那边有了动静。
“哗啦啦…”
它的叶子无风自动，不停地摆动，好像在和焦奶奶道别。
“奶奶。”
院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声音。
“你们听到了吗？它叫我奶奶了，它在和我道别。”
焦奶奶很是激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深深地看了最后一眼，这才转身上了车。
而在徐度的感知中，梧桐树的精神体在半空中显化，向焦奶奶所在的方向郑重地鞠了一个躬。
而后，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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