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闲时
清晨，吴天提着桶给考拉羊挤奶。
“好些日子没干这活了。”
这次他没用御水术，直接上手。
在修为精进之后，吴天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小时候对羊用御水术，是不折不扣的熊孩子行为。
吴天想起第一次和吴岳学御水术的时候，曾经刻意将注意力放在被水浸湿的木盆上。
于是盆里的水只有微小的起伏，盆子却先翻了。
后来吴天也进行过很多类似的尝试，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传统御术终究无法对水体进行精细的控制。
所以直接用御水术挤奶，无异于手撕羊肉。
至于用灵体施法的话，又有些精度过高。或许挤出来的只有水，而不是奶。
而且，想要用灵体控制其他生物体内的水分，还需要一个很麻烦的前期准备阶段：将自身灵体强行挤进目标身体内。
灵体并非人类所独有。想要侵入其他个体的灵体，就必须与其灵体对抗。
对吴天而言，虽然能做到以上操作，但难度比维持上千斤水体的分子锚定状态还要高。
“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御术竟是如此不便之物。”
“当！”
正当吴天一边思考御术一边干活的时候，收集羊奶的铁桶被一颗小石子崩了一下，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滋滋往外冒奶。
“小天哥哥！”
“这熊孩子……”
吴天转身一瞧，果然是小御土师付蓉。
他用凝冰法将铁桶止漏，回手敲了一下小女孩的头。
“我跟你说过吧，要多思考怎么用御术让生活更便利，可你却在这儿给人添麻烦。”
“对不起啦，我本来是想打你后脑勺来着。”小丫头嬉皮笑脸，看上去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个比吴天还要矮一头的小家伙，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位御灵术弟子。
几乎是和识字一起学的御灵术，某种意义上讲，算是真正的童子功。
虽然……效果还不怎么样，和罗桑比起来实在差得太多了。事实证明，揠苗助长并不可取。
等轮到安昂的时候，或许先让他掌握四种传统御术之后，再教他御灵术比较好。
“小天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啊？”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拎到你爹那儿，让他好好教育教育你。”
“别呀别呀，我刚从我爹那儿逃出来……”付蓉这才有点惊慌的样子。
“我猜猜，你大清早就在家里淘气，被付叔举着鸡毛掸子追着打？”
“不是啦，我只是不想练功而已啦……”
“……啧，那我还是把你拎过去吧。”
付蓉从小就见识过吴天行动力，她知道，当吴天用这种语气说话时，一般都会马上付诸行动。
于是她赶紧撒丫子开溜。
但想要在宗师手下逃脱谈何容易。
一条水鞭由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出现在付蓉腰间，轻轻拖拽着她离地升空，最后缓缓落在付家院子里。
“日行一善。这下可算安静了。得，回去还得补桶，”
…………
忙完了手头的活，吴天冥想进入灵界，前去拜访雪原与冻土之神，【松】。
从家里进入灵界的话，距离【松】的领域并不算太远。
学着林茉化作流星飞过去的话，只需要两分钟就能抵达。
但吴天已经习惯了另一种方法。
以雪原、冻土、松林、狍子（这个可以没有）为关键词，闭眼静心观想，同时向前迈步。
再睁眼时，吴天已然身处山顶巨大的松树之下，【松】的身侧。
“好久不见。不对，好像也没太久，上个月我在东气和寺的时候还来过一回。”
“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
鹿灵“嗤”了一声，别过头去。
“咋，你和那两条鱼不对付？”
【松】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吴天一惊：“欸，原来你会说话啊……”
【只是不爱说话。有人类曾说我声音难听。】
吴天心想，有一说一，这个老牛一般的吭哧吭哧的声线，确实和看上去仙气飘飘的鹿灵不是很搭。
从小表面功夫很足的吴天，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竟然还有这样不敬神灵的人。”
【那是你娘。】
吴天：“……”
“咳，说到我娘……你当时为什么会和她达成契约啊？”吴天很厚脸皮地无视了刚才地尴尬。
【我们曾是一同在灵界游历的旅伴。我见识过她压制恶灵的实力。气宗经常接受处理灵界事务的委托，对恶灵的处理方式却过于保守，所以在这附近经常会有与气宗有仇的恶灵前来侵扰。】
【总之，我需要她的助力，来维护这片森林的宁静。作为交换，我的灵力可以为她所用。】
【像海神与月神这种从远古留存至今的神灵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既然你从亘古者那里得到了助力，亘古者肯定会向你索取更多的代价。契约的联系越紧密，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直到永远不得超脱。】
【让一个孩子承担这么多……那两条鱼倒是狠心。】
“可我也跟你讲过，我其实不是什么小孩子啦……”
【就算如此，】鹿灵站起身，【你曾经接触过一个最极端的例子。而他的处境……在我看来可远远称不上幸福安宁。】
“降世神通吗？所以他也是和神灵缔结了灵魂契约？”
【或许更甚于此。我诞生至今的年岁并不算长，对其中隐秘知晓得不多。】
“原来如此……”
想想也是，每一世都被当成救世主，给全天下的不安定因素买单，甚至还要给前世的自己擦屁股……
“但是啊，虽然是祂们强行拉我入伙，但我确实也有很多想做的事。”
“普及御灵术也好，守护我的小村子也好……如果战争真的开始了，就很难做到了啊。”
“好歹我现在，也能算是个数一数二的御术宗师了嘛。”
……
缓缓从冥想中苏醒，吴天伸了个懒腰。
“哈啊……灵界放松时间结束。该琢磨一下怎么对付那些老家伙了……啊，都这个时间了，还是先去准备午饭吧。”
…………
修整几日后，吴天与吴岳乘船向西北方驶去，一路破冰而行，目标直指北水善族。
“好些日子没干这活了。”
这次他没用御水术，直接上手。
在修为精进之后，吴天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小时候对羊用御水术，是不折不扣的熊孩子行为。
吴天想起第一次和吴岳学御水术的时候，曾经刻意将注意力放在被水浸湿的木盆上。
于是盆里的水只有微小的起伏，盆子却先翻了。
后来吴天也进行过很多类似的尝试，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传统御术终究无法对水体进行精细的控制。
所以直接用御水术挤奶，无异于手撕羊肉。
至于用灵体施法的话，又有些精度过高。或许挤出来的只有水，而不是奶。
而且，想要用灵体控制其他生物体内的水分，还需要一个很麻烦的前期准备阶段：将自身灵体强行挤进目标身体内。
灵体并非人类所独有。想要侵入其他个体的灵体，就必须与其灵体对抗。
对吴天而言，虽然能做到以上操作，但难度比维持上千斤水体的分子锚定状态还要高。
“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御术竟是如此不便之物。”
“当！”
正当吴天一边思考御术一边干活的时候，收集羊奶的铁桶被一颗小石子崩了一下，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滋滋往外冒奶。
“小天哥哥！”
“这熊孩子……”
吴天转身一瞧，果然是小御土师付蓉。
他用凝冰法将铁桶止漏，回手敲了一下小女孩的头。
“我跟你说过吧，要多思考怎么用御术让生活更便利，可你却在这儿给人添麻烦。”
“对不起啦，我本来是想打你后脑勺来着。”小丫头嬉皮笑脸，看上去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个比吴天还要矮一头的小家伙，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位御灵术弟子。
几乎是和识字一起学的御灵术，某种意义上讲，算是真正的童子功。
虽然……效果还不怎么样，和罗桑比起来实在差得太多了。事实证明，揠苗助长并不可取。
等轮到安昂的时候，或许先让他掌握四种传统御术之后，再教他御灵术比较好。
“小天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啊？”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拎到你爹那儿，让他好好教育教育你。”
“别呀别呀，我刚从我爹那儿逃出来……”付蓉这才有点惊慌的样子。
“我猜猜，你大清早就在家里淘气，被付叔举着鸡毛掸子追着打？”
“不是啦，我只是不想练功而已啦……”
“……啧，那我还是把你拎过去吧。”
付蓉从小就见识过吴天行动力，她知道，当吴天用这种语气说话时，一般都会马上付诸行动。
于是她赶紧撒丫子开溜。
但想要在宗师手下逃脱谈何容易。
一条水鞭由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出现在付蓉腰间，轻轻拖拽着她离地升空，最后缓缓落在付家院子里。
“日行一善。这下可算安静了。得，回去还得补桶，”
…………
忙完了手头的活，吴天冥想进入灵界，前去拜访雪原与冻土之神，【松】。
从家里进入灵界的话，距离【松】的领域并不算太远。
学着林茉化作流星飞过去的话，只需要两分钟就能抵达。
但吴天已经习惯了另一种方法。
以雪原、冻土、松林、狍子（这个可以没有）为关键词，闭眼静心观想，同时向前迈步。
再睁眼时，吴天已然身处山顶巨大的松树之下，【松】的身侧。
“好久不见。不对，好像也没太久，上个月我在东气和寺的时候还来过一回。”
“你看我有什么变化没。”
鹿灵“嗤”了一声，别过头去。
“咋，你和那两条鱼不对付？”
【松】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吴天一惊：“欸，原来你会说话啊……”
【只是不爱说话。有人类曾说我声音难听。】
吴天心想，有一说一，这个老牛一般的吭哧吭哧的声线，确实和看上去仙气飘飘的鹿灵不是很搭。
从小表面功夫很足的吴天，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竟然还有这样不敬神灵的人。”
【那是你娘。】
吴天：“……”
“咳，说到我娘……你当时为什么会和她达成契约啊？”吴天很厚脸皮地无视了刚才地尴尬。
【我们曾是一同在灵界游历的旅伴。我见识过她压制恶灵的实力。气宗经常接受处理灵界事务的委托，对恶灵的处理方式却过于保守，所以在这附近经常会有与气宗有仇的恶灵前来侵扰。】
【总之，我需要她的助力，来维护这片森林的宁静。作为交换，我的灵力可以为她所用。】
【像海神与月神这种从远古留存至今的神灵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既然你从亘古者那里得到了助力，亘古者肯定会向你索取更多的代价。契约的联系越紧密，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直到永远不得超脱。】
【让一个孩子承担这么多……那两条鱼倒是狠心。】
“可我也跟你讲过，我其实不是什么小孩子啦……”
【就算如此，】鹿灵站起身，【你曾经接触过一个最极端的例子。而他的处境……在我看来可远远称不上幸福安宁。】
“降世神通吗？所以他也是和神灵缔结了灵魂契约？”
【或许更甚于此。我诞生至今的年岁并不算长，对其中隐秘知晓得不多。】
“原来如此……”
想想也是，每一世都被当成救世主，给全天下的不安定因素买单，甚至还要给前世的自己擦屁股……
“但是啊，虽然是祂们强行拉我入伙，但我确实也有很多想做的事。”
“普及御灵术也好，守护我的小村子也好……如果战争真的开始了，就很难做到了啊。”
“好歹我现在，也能算是个数一数二的御术宗师了嘛。”
……
缓缓从冥想中苏醒，吴天伸了个懒腰。
“哈啊……灵界放松时间结束。该琢磨一下怎么对付那些老家伙了……啊，都这个时间了，还是先去准备午饭吧。”
…………
修整几日后，吴天与吴岳乘船向西北方驶去，一路破冰而行，目标直指北水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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